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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略級天使

作者:白伯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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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也就只有你這種身在其中的傻瓜才沒發覺吧。你回去問問福利院里的同期,誰都會說,惹龍惹虎也不能惹到曹雪卿。」
蘇易城大幅度地扭過脖子,沒有墨鏡遮攔的一雙銳目一動不動地盯著吳曉峰,「既然吳兄在,那情報與偵查應該是萬無一失。我這種人,只要在抓捕作戰的時候出一次手,差不多就能完事兒了吧。」
「你怕什麼?」
「跟著你走就是課題好不好?」津島鬱江用手指在他赤|裸的脊背上滑來滑去,沿著以前留下的疤痕一路蜿蜒爬行,讓他覺得痒痒的。突然間他覺得有個濕軟溫熱的東西在自己背上粘了一下,過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搖頭道,「把口水擦掉。」
「曹敬朋友。『曹雪卿小姐是個濫好人』是我今年來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津島鬱江露出神秘的微笑,「有些問題你們男人是很難理解其中奧妙的,而女人看女人通常比男人的眼光更准。老曹,這麼說吧,我現在回想,小時候做的最正確的決定之一就是和你交朋友。因為你的關係,老曹才沒對我下狠手,我才會和她成為朋友,不然我可能就要度過悲慘、陰暗、充滿淚水與屈辱的青少年時代了。」
「這些黑線是什麼意思,肉眼可視的黑色波紋?還是漫畫式的渲染線?」蘇易城咧嘴笑問道。
距離兩人還有十米距離的時候,梅和勇站定腳步。在趕著出站的人潮中,身材高大的梅和勇就像hetubook.com.com是一尊突然靜止的石柱,顯得極為突兀。
曹敬頭很痛,導致他早上在床上躺了整整半個鐘頭才慢吞吞地爬起身,津島鬱江起得早,在倉庫門口晨練,把他的警棍甩得有模有樣的。
津島鬱江越過曹敬的肩膀,在鏡子前揉了揉自己的臉,曹敬注意到那是曾被曹雪卿以光與熱的炎鞭抽過的地方。
「人的感覺。」吳曉峰沒有用慣常的那種假笑,「這是綜合了多個在場人的印象,對他留下的速寫。人的感官並非只有視覺,他們的潛意識能夠體會到視覺、聽覺、觸覺之外的更多的信息,而將人群的直觀印象綜合起來,就能夠看到一個人的『場』,或者說『真相』。」
吳曉峰捏著照片甩了一會兒,讓照片顯影完畢,他盯著照片,意義不明地哼了一聲,然後把照片飛擲給蘇易城。
曹敬認真回想了一下姐姐的音容,失笑道:「怎麼可能。」
他並不以自己身上的疤痕為恥,只是不喜歡別人問自己這些疤痕的來處。
追尋氣功修會監視者這件事,比曹敬事先想的更麻煩。
曹敬在鏡中看了看自己,身體還算結實,得益於堅持不懈的日常鍛煉,身材看著還不錯,只可惜問題出在皮膚上。
素描中的殺人者身著西裝,身材高大,然而卻看得出極為瘦削,幾乎可以用皮包骨來形容。黑色的線條盤繞在他身邊,就像是黑洞一樣,向他的身m.hetubook.com.com體中涌去。
他大步走出隔離線,吳曉峰本想提醒他小心安全,想想又作罷了——
「我怕麻煩。」蘇易城露出利齒,訕笑道。
等他把漱口水吐掉,才說:「找到了那個氣功修會的監視人,只有一個,能分析出來大概位置。精確定位本人需要去現場實地走一趟。」
梅和勇乘坐的火車于下午兩點抵達滄江北站。
門口的標記還在,最近天氣雖然寒冷,但沒下雨,粉筆的印記還清晰明了。曹敬刷牙的時候整理了一下思緒,凝神將昨晚感應到的情況匯總成可供分析的資料。
下午兩點三十分,滄江北站的B號出口已經被警方黃線封鎖,出口暫停使用。
「……不覺得這些疤丑嗎?」他用鏡子觀察津島鬱江。
有人在這裏等著他。
「有一股強烈的……沙子的味道,混雜著烤香腸和玉米,人身上的臭汗,發酸的奶味,酸性嘔吐物。噁心。」蘇易城把墨鏡掛在領口,周圍的公安幹警都神情嚴肅的當下,他依然有種油腔滑調的味道,讓其餘人看著十分不快,「我又不是我媽,沒那麼大本事。我是作戰型,對這種信息收集很不在行。」
「不醜啊。」津島鬱江將長發束了起來,「挺有性格的。不過我每次看到都想笑。」
「有啥可笑的。」
「我姐這種濫好人,怎麼會欺負你。」曹敬板起臉。
下車的時候他貪婪地吸了一大口氣,把皮封的地圖和*圖*書冊夾在腋下。這種老地圖冊封面都是防水的,他想或許和測繪局編製,地圖學社出版有關。會用到這種地圖冊的人經常進行田野考察,防水就成為一種實用的特點。火車站冰冷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烤玉米和肉腸的香味,行李箱嘎吱嘎吱地碾過地上散落的竹籤,出站的時候他在人群中看見了舉著「梅老師」牌子的兩名男子,便大步走了過去。
照片攝下的並非現實中的景物,而是線條模糊雜亂的素描,勾勒出事發時的人物外形。蘇易城見識過吳曉峰的本事,這位在小圈子裡頗有名氣的資深感應者並非萬人矚目的戰略級,但在他父母口中得到的評價卻比一些戰略級進化者更高。
「在場的當事人數以百計,短期印象還未消退,所以信息收集很容易。」吳曉峰把相機放回帆布包,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如果他們派出的是這個人……首先要考慮的是,是不是這次只有他一個人,還是有其它高級幹部存在。」
「很可惜。」蘇易城直起腰來,「這個我沒得選,你們也沒得選。」
「一想到老曹給你留記號時候的樣子我就……哈哈哈哈……」女生幸災樂禍地大笑,「反正我現在打不過她,但我至少能拿這事兒來笑話她……嘖,背後笑笑還行,當面說這事兒,我現在也不敢。讓她惱羞成怒了給我一記,死了都沒地方說理去。」
梅和勇深吸了一口氣,將空氣中的熱量吸入肺內。
m.hetubook.com.com從這手用意志力影響相機底片感光的技術中便可見一斑。
平時穿著衣服看不出來,曹敬皮膚上有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燙傷疤痕,就像是曾經被燒紅的鎖鏈捆住,留下的像是火蛇纏繞般的醜陋疤痕。大片大片的痕迹,從手臂到脖頸,從小腹到脊背,淺一些的地方只是白色的瘢痕,深一些的地方則可以明顯地看到皮膚發皺,不再光滑,這也是曹敬不喜歡穿短袖的一個原因。
吳曉峰搖搖頭,從身邊的帆布旅行包里取出一隻寶麗來相機。他將手放在相機鏡頭前方,閉目凝思,然後咔嚓一聲,一張照片從相機中緩緩吐出。
「那待會兒怎麼跟武警的人交代?有個隨身攜帶黑洞的恐怖分子把你們的抓捕小組滅口了?」蘇易城揚起眉毛。
「蘇易城。」吳曉峰慢吞吞地說,這次他鄭重地直呼對方的全名,「既然現在我們共事,那麼容我倚老賣老地說一句。如果你的父親不是蘇無病,母親不是路夢瑤,你已經死了很多,很多次了。」
兩名男子早已被人監視,梅和勇敏銳地意識到這一點,現在留給他的反應時間只剩下幾秒鐘。人流中有異動,他不用眼睛就能夠感覺到,身周有四五人正在向他聚攏過來。而在包圍圈之外的,根據他的判斷,起碼還有十餘人。
幾個小時后,曹敬和津島鬱江站在社區活動室門口,毛玻璃裏面可以看見十幾個人正在稀里嘩啦地搓著麻將,不時能聽見上了年紀的老人特和-圖-書有的高昂嗓門。一個戴著藍色毛線帽的老頭坐在門口小凳上,抬起渾濁的眼睛看著格格不入的兩人,用樹枝敲了敲一塊黑板,上面寫著「兩角每小時,禁止外帶茶水」。
吳曉峰蹲在地上,那裡畫著幾個白色的人體痕迹線,其餘兩名內務部的特使站在現場,名為安德烈的繃帶人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墨鏡男蘇易城則像是嗅到了血腥氣味的獵犬,以奇怪的姿勢匍匐在地,毫不怕臟地伸出舌頭,在空無一物的空氣中攪動,看上去十分怪誕噁心。
「我陪你去唄。」
「有些失策。」吳曉峰睜開眼睛,「易城兄怎麼看這個現場情況?」
「昨晚搜索到什麼了?半夜裡一直翻過來翻過去的。」津島鬱江頭上冒著熱氣走進來,毫不避諱地當著他的面脫下緊身背心,開始用毛巾擦拭自己的身體。曹敬別開自己的臉,不去看她纖美健康的胴體。
重複一遍,追尋氣功修會監視者這件事,比曹敬事先想的更麻煩。
根據自己在夢中搜索到的信標,曹敬發現永生功教團的耳目並非是訓練有素的監視者,而是他們的優勢:群眾基礎。
路上他一直在翻一本《江南地圖冊》,仔細地讀其中的每一行信息,從歷史文化到當地特產,每一句話都被他仔細吞進自己的腦髓。這是梅和勇三十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小時候能讀的書不多,他對任何寫著字的紙都帶有天然的興趣,這也在後來成為他最大的優點。
「你不用做課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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