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起源樹下的獵人

作者:牧官
起源樹下的獵人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三卷 永恆之夢 第七百六十二章 意義之塔

第三卷 永恆之夢

第七百六十二章 意義之塔

「我走了。」
「意義之塔並沒有修建在否定之上,而是在它的內部。所有一切都修建在它的中心,就像我要以這種傷害形式與你結合,感受和理解最深的你。」
1秒,2秒……
王輯微笑。
時間越過越久,不知不覺,赫索麗斯女皇已經淚流滿面,她再感覺不到王輯有任何動作。無形的絕望籠罩心頭,或許下一刻,他就要把自己推開了,女皇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辦,只能在水下摟住男人的身體,更加用力地去抱住,恨不得就把自己的靈魂,完全融入身下的這具身體。良久,王輯的聲音終於響起,「你鬆開些吧。」他說。「我不,我不。」赫索麗斯沒有答應,她哭著拒絕。「我要被你弄斷氣了,我現在在休息啊!」王輯的聲音有些無奈。「不,我鬆開的話你就把我推走了,我不!」似是對結果有所覺悟,赫索麗斯女皇全不在乎王輯說什麼。
耳邊的聲音重新響起,聲音與氣息如此靠近,女皇感覺整個人都酥了。她感覺得到,王輯正將臉埋在她的耳側,埋在她的銀髮里聞著她的味道,「放開我……讓我走。」她有氣無力地說著,忍不住的雙手卻在水下繞過王輯的後背,拚命摸索起來。話剛說完,那攬住她的手臂、划動再她後背的指尖,都同時垂下了。將頭深埋在男人胸膛的女皇也登時愣住了,水下摸索著男人後背的雙手,也在僵硬中停下了。短暫的時間里,她感覺到,那可以令自己安寧的靈魂之光,再度遠離了自己,她立刻抱緊身下的王輯,「對不起!我不走了!對不起,你能再抱我嗎?對不起……」她有些不知所措的道歉,緊緊抱著水中的身體,不知不覺就懊悔起來,懊悔自己沒把握到方寸,本已經擁有了的溫暖懷抱,被自己就這樣傻乎乎地給激走了。她眼淚忍不住又要湧出,更令她絕望的,是她這些道歉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用力……」
種種原因,讓她最後忍不住聲音哽咽起來。
「你如果能好好活著,我根本不會管,但如果不是這樣……很抱歉,我可能不會讓你走。」
赫索麗斯擁抱王輯更緊了,「在應該相互傷害和毀滅對方,消除一切意義的生命之路,相互理解的意義因而產生,那是一段漫長的過程,但事實上,時間在此都沒有產生。原初的生命,每一個都忍受著最原初的孤獨。但沒有接觸的概念,沒有移動的概念,沒有看見的概念,甚至沒有同類的概念,沒有太多我們現在所熟知的概念與意義,只有強烈而單一的自我否定。你可以理解為自殺吧,它們都想殺掉自己,但卻無法完成,因為自己要作為虛無和否定的概念而存在著,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一個生命存在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毀掉自己,卻無法做到這件事。於是群體的意義產生了。無法完成的自殺,可以由其它同伴來完成。當這個概念產生時,它們便越來越多。然而,這註定還是無法完成否定,無法殺死自己,就向無法殺死別人一樣,相互傷害和殺死對方,僅僅是概念上的否定,是完全做不到的。他們必須知曉彼此的存在,然而僅做到這點還不夠,它們還需要溝通的媒介,和-圖-書有太多東西需要去創造,才能夠完成彼此間的傷害。」她說。
「請你放心,我就最後摸一下,絕對不會做過火動作,讓你厭惡的。」女皇小聲給自己解釋,而後縮回了手。
王輯側過頭,看著她。
終於,身後一個有氣無力地聲音傳來。
王輯的休息註定不可能平靜,沉眠中的迴響再度有所感應時他睜開了眼。
「請再近些,到我身旁,可以嗎?」王輯淡笑了下,「我交戰時靈魂的損耗有些嚴重,現在正在恢復,我不是很想打斷這個過程,抱歉。」
王輯理解道。
王輯望著火光里逃跑的科研人員。
特蘭歷15年,最初發條火山。
但不管怎麼說,王輯始終是真的累了。感應到女皇到來后他沒有任何反應,依然蜷縮在水裡,閉著眼睛無動於衷。
「光出現的剎那,一切都為之變得不同,世界有了分界線。」赫索麗斯說道,「否定是無法形成光的,因為光的概念會是一種新生,只有那原初『黑暗』里存在的肯定才可誕生。當它們肯定自己的瞬間,它們就有了自己的載體,作為自己存在概念的象徵。儘管那個載體對我們來說有些太過遙遠,但它確實是存在的。我們不知道原初之鄉究竟是什麼樣子,但可以肯定,它否定了一切存在唯獨無法否定掉自己,那麼,一切都會應運而生。存在與虛無,光與暗,是與非,黑與白,生與死……你聽說過萬有引力吧,是的,那可以作為我們所知一切奇迹的開始,併產生了我們所知的一切。但是,一切也都從未里離去過生命之鄉,所有存在,註定只能在否定的基本上,建起自己的意義之塔,它的根基始終建立在否定之上,再高再遠,也一樣如此。宇宙會誕生就會毀滅,你有生就會有死,那宇宙最宏觀的生命樹陣,也同樣建立在此之上。唯有否定是永恆存在的,因為它無法自殺,也無法傷害彼此。包括你和我,只是讓自己的『生命』更靠近生命樹陣的根基,讓我們看起來更長久,直到我們消失所有意義,失去光芒,變為最後的肯定。我們也不會死的,因為那時的我們,無法再相互傷害,無法再相互理解,但我們可以做到肯定存在,那麼,我們就是宇宙意義之塔上,最高的頂點。」
但伴隨著話說完,她又硬憋住了。她不能再哭了,無論是為了自己的尊嚴,還是可能會惹人煩。她都不能再把自己的軟弱,暴露在這人類的面前了。
……
「你把神國都給我了,你還有什麼去處。」
熟悉的迴響也傳遞過來:
她走到浴池旁,默默地把隨身帶著的神國「板磚」拿出來,放在了邊上。她沒有和心理醫生實現約定的那樣,來到這裏便直接坦言自殺。在具體的實施中她有自己的想法和計劃。
「這就是偉大的造物,從無到有那一瞬間,所產生的原因嗎?」
從沒人對她做過這種事情,女皇感覺自己心都要炸了。
想到自己沒有按別人給的參考答案,認真的去用自殺方案,而是自作主張地做出選擇,女皇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會面臨失敗。一想到這兒,她就不止心中的悲傷。自己這樣的告別,可能真的就放過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所有機會,暗淡退出了。
王輯向她伸出手,彼此都是光的手掌十指環扣,兩個靈魂完全連接在一起,通過緊扣的手掌橋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王輯在那瞬間,感受到了赫索麗斯的所有感受,相信和赫索麗斯與他的感受一樣。「會長,快逃!」「這裏要塌陷了!保護議員們撤出去!」洶湧的強光下,火山外的科研中心裏,傳來了混亂的聲音。「這是最初發條誕生的時候啊。」赫索麗斯緊握著王輯的手,那光魂依靠在王輯的肩頭說道。「是的,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王輯望著崩塌的科研所。
神火幻化的白裙衣著並沒有創造出鞋子,一直以來除了作戰時的戰甲,她都很少需要去穿鞋的。答應了王輯后,她小步向浴池方向挪動,步子緩慢。整個微不足道的過程,她都十分緊張,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王輯會說什麼。
「對。」
王輯沉默無聲,片刻,他嘗試起身。感覺到身體下的男人要動,赫索麗斯慌了,她無聲地動用了自己神力,想要把王輯給壓回去。這種努力是白費的,伴隨著生命樹陣圖的打開,王輯從水裡強行坐了起來,那至高的生命之光在靈魂頂旋轉開啟時,赫索麗斯徹底絕望了,然而,她還是要摟住那火熱的身體,跪在他身上,直到自己被推開為止。她閉上眼睛,眼淚無聲地流下,和水滴完全混合在一起。王輯抬頭看了眼量表上的水溫,摟住女皇的腰,換了身位,側躺下來,徹底沉入寬大的浴缸里。直到被抱起一同沉入水裡的那一刻,赫索麗斯都不敢置信,感覺到生命樹陣圖重新陷入沉睡,她睜開眼睛,在模糊的水下望著那閉上眼的男人。
王輯撫摸著懷中已經和自己徹底融合的靈魂,撫摸著那能讓他感受到一切美好意義的靈魂。
赫索麗斯同樣抱緊了入侵自己的那個靈魂,在即將登上意義之塔頂端的時刻,在無限的纏綿里,她嬌柔地聲音透過迴響,通過耳鬢廝磨傳來:
赫索麗斯女皇還是來了,其實這也算不上很出乎意料,以她的能力要一路追到這裏,于王輯而言不是很難理解的事。唯一令他不能理解的,就是樹陣為什麼沒有起保護膜,將女皇給隔絕在防區外面。
女皇身影猛地一僵,但她馬上壓下波動的心弦,執意要走。
她緩緩走了樓梯。片刻之後,身影出現在浴室外。
越是這樣胡思亂想,她便越控制不住。這幾小步,花費的時間也似乎格外漫長。終於,她站在了浴池旁,「我過來了,你……」她將目光撇在一邊,唯唯諾諾地說著,但話都沒有說完,她的胳膊便被一個寬厚手掌給抓住,反應速度如她,此刻竟然也大腦一片空白,整個精神好像飛出身體,掛機掉了。等在上線時,她清晰地看到池水濺起漣漪,自己已拖進一個厚實的胸膛里。
但女皇的情緒迴響波瀾很大,大到彷彿驚濤駭浪猛烈起伏。於是在王輯的想象里,相應的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狀態,一個表面平靜但心海驚雷怒濤的女人出現在他家中。表面平靜但內心波瀾這點,與真正的神明截然相反。
「……」和圖書
女皇激動地用迴響應答,她終於鬆開了王輯,將之平放在水下平躺,自己則抓起他的一隻胳膊,枕在頭下。銀髮在水下如水草般搖動,赫索麗斯歡欣地側躺在王輯身旁,半個身體搭在他身上,感受著和自己完全融合在一起的靈魂,和他一同沉入睡眠。
「這是我的神國,還有你的神王心火,都還給你。」
「你的比喻有問題。」
赫索麗斯地聲音響起,有些慌張和無助。
難道在它的邏輯裏面,女皇不是具有威脅的存在?
「有,但需要你靠近些,你能靠近我些嗎?」
「我的神國交給你處理了,希望你能夠不要殺他們,把他們整合成你想要的文明。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統治這個神國的。你的心火和真理之劍,我也都還給你。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在離開前,給你留下一個好點的印象,至少也算是做些對你有幫助的事情。我知道自己的存在讓你很困擾,所以我不準備逼迫你做什麼了,很抱歉,我要離開了。」
王輯這一刻理解到了太多,他知道,自己也許是整個超膜宇宙裏面,意義堆疊最高的那個生命。但智慧樹陣給予他的創傷,讓他永不可能達到頂端。但生命確實是有等級的,取決於它擁有多少意義的堆疊。王輯懷抱的這個女性的靈魂,同樣擁有著獨一無二的至高意義,與她結合,兩個人可以走上意義的巔峰。
王輯睜開眼,再次出聲去叫住她。
王輯否認著,同時將赫索麗斯抱起,撫摸起她的靈魂。赫索麗斯的靈魂瞬間軟化了,倒在他的光芒里,兩團光緊密地聯繫在一起,纏綿起來。片刻,一聲軟綿綿的呻。吟在迴響里出現,回蕩在兩個靈魂彼此間,王輯靈魂的那部分,以傷害的形式進入她的靈魂。神魂結合后,王輯感受到了那他許久都沒有再能感受到的歡愉意義,兩個靈魂因此分界也因此徹底消失了,在最初發條的核心,徹底交融在一起。
「所以,我們其實才是負面。」
一瞬間,另一個意識出現在他的身旁,那是一團耀眼的光,突兀地出現在他身旁,並展現出豐饒優美的女性軀體。
沒有和王思一樣避嫌,女皇直接伸手推開浴室門。浴室門被推開的那一刻,王輯懶懶的模樣便映在女皇的眼裡。他躺在浴池裡依然沒動,對來訪者「坦誠相對」,沒有任何絲毫遮掩,甚至在門推開的時候,他連睜眼看一眼女皇的慾望都沒有。
她的臉側貼在王輯的胸口,僅僅靠著,就完全能夠聽到對方的心跳。恍惚間,赫索麗斯覺得自己身體變得燥熱。她有些渙散的目光看著泡沫浴水,那水平線在她脖子的高度不斷起伏,自己的銀髮也濕了一半,大半截在水裡飄著,她濕透的白裙粘在自己身上,已經趨近透明,全身的皮膚,都因為自己的心潮湧動而變泛起紅光。那隻攬住她腰的手向下滑動,指尖隔著濕透的衣服,在她后腰輕輕划動著。女皇覺得莫名的癢,好像一隻小爪子在不斷抓撓她的心,簡直要把她整個靈魂勾引地穿體而出。
「很抱歉過去對你的傷害,我很抱歉。」
耳邊一陣聲音響起,女皇耳根感受氣息瞬間紅了,相應的,那作怪的手掌也從她胳膊下穿和_圖_書過,有力地將她抱住,擁在懷中。赫索麗斯感覺自己身體緊貼著一具火熱的身體,自己不安的靈魂,此刻沒有了所有不安,彷彿要沉浸在那耀眼的璀璨靈魂之光內,「不要……不要你管。」她回答著,卻被自己聲音嚇了一跳,聲音柔弱而顫抖,似乎不是自己的聲音。
「……好。」
她晶瑩閃爍的眼睛盯著閉眼的男人,在心裏希望他能睜開眼,哪怕只是看她一眼。只要一眼,她就能從眼神里讀出想要的信息。不過,希望終究只是希望,她並未有太大奢求,如果王輯實在不願意給予回應,那她也會有其它方案。
「等一下。」
女皇打量著這座對她而言並不算大的住宅,似乎是在思索什麼。不過,她還是沒有在一樓久呆。這裏的物質雖然新奇,但對她還不足以形成吸引力,女皇真正要去面對的根本不在這裏。
赫索麗斯感受著王輯帶來的安寧,平靜地回答道:「如果你有那位星界天使的記憶,那你將能在夢裡看到起源的瞬間。」
沒多久,那很輕微的腳步聲便在一樓響起。
赫索麗斯低聲道:「我們能理解的起源,其實在概念意義上並不難以理解。因為那最初就是一個不能定義的虛無。虛無本就是否定有的概念,但它無法否定自己作為虛無概念的存在。在沒有智慧給予定義的虛無里,它的概念本就是對自己的一種否定。生命的誕生伴隨著自我傷害與否定,與不被定義的痛苦而出現,繼承了無的意義。它們自誕生便擁有著強烈的自我否定,並否定有自己載體,但本身的概念載體存在,卻無法被否定掉的。這樣的自我否定同樣也將對群體一樣否定,抱著相互傷害的決心,以否定自己和否定一切存在作為意義。但當它們這樣產生時,那麼相應的,必然有肯定的概念與之對立存在,比如它們無法殺死自己的自己,就是肯定的象徵。矛盾關係建立時,必然會誕生新的奇迹。在基礎的思辨上,智慧生命也能理解這點,任何意義都不可能只有一面,當它向著一個方向生長時,與之相同的負面也會誕生。」
伊莎公館。
王輯的意識深深沉入夢境中,一個他說不清楚的夢境,這個夢境開端在最初發條誕生的那一刻,在熔岩與烈火光耀爆發的剎那,王輯沉睡在自己的世界,蘇醒在這不安躁動的夢裡。他的身體以最初發條為載體出現,看著周圍的烈火燃燒,世界崩裂。他的視野也經由最初發條的力量傳播,籠罩到了舊世界全境。
「對,我們才是負面。」
「但我好高興,父親和祖先給我留下的意義,給你留下的意義,就是為了讓我們彼此結合,他們所留下的一切,就是送我們兩個登上意義之塔的頂峰,只要你我結合,就能做到,我好開心,好舒服,我……我、我也能感受得到你,我要感覺更多……」
那聲音細小,完全是腳掌踩在木質地板上的壓響,動靜小到可以忽略。但王輯的心靈沉靜是裝出來的,他無比在意女皇的每一步動作,然後他聽到了是裙紗拂過地板時,產生的微妙摩擦聲。女皇步頻有些慢,王輯此時倒是很理解,她在很遠就能鎖定了自己的位置,距離要找的人越來越近,她完全www.hetubook•com.com不需要著急。
這一席臨別贈言說出來時,在原本自己想到的劇本里,女皇是原本想要讓自己盡量以平靜的語氣,不落任何尊嚴驕傲地說出來,但當真正說出這些話時,她便有些控不住地悲傷。
「王輯。」
王輯說:「我一直以為生命的存在,只有兩個意義供參考。或者相互理解,亦或者相互傷害。」
「我在這裏。」
現實果然和她想到的最壞結果一樣,王輯眼睛根本沒有睜開,對她的話也毫無理會的意思。他整個人進入一種假寐狀態,神遊物外,對周圍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在乎。默默等待了將近一分鐘,女皇也徹底死了心,沒有再做等待,而是主動伸出自己的手去摸了王輯的臉。她原本只準備用指尖輕輕觸碰一下,但當真正碰到時,她好像觸電般身體一抖,然後便著了魔似的將細手貼上王輯的臉,輕輕摩挲起來。
女皇呼吸的聲音變得沉重,胸口劇烈地起伏。「你還有什麼要交代嗎?」她轉過身,在驕傲地提問時,還是沒忍住讓眼裡有了淚光閃爍。
原來最初的生命什麼都不是,只是否定概念的概念,一個無法被定義的字眼,甚至,連字眼都沒有。一群概念。
「我累了,讓我在永生髮條的狀態下靜靜修復靈魂吧,你也別離開,就留在我身旁,哪兒都別去。」
但王輯也知道,自己始終是沒有辦法無視所有東西。
該來的還是會來,王輯總不能為這件事狼狽地逃到天邊。他或許真可以這樣做,因為以赫索麗斯女皇的自尊心來講,她不可能就這樣死纏爛打下去的,能追到這裏來,王輯認為對她來說已經是極限。只要自己撐得過去,那一切回歸平靜。
「好、好……」
女皇的眼睛有些飄忽起來,樣子有點魂不守舍,她很快發現自己暴露了弱點,迅速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趾頭。
看到他不著寸縷的躺在水裡面,女皇潔白通透的臉蛋一紅,作為主動方的她反倒是有些窘迫,垂著雙臂站在原地無所適從。不過,她還是很快調整好了情緒。輕輕地抿了下嘴唇,她鼓起勇氣,決定將自己一路上想好的話說出來。
「她是最初靈魂嗎?」
「是。她是,我們也是。或者更準確地說,其實我們都不是。」赫索麗斯依偎到王輯的懷中,「真正的最初的靈魂、原始的生命,是你曾經見過的那些黑暗的人性。當然了,這是智慧給予的定義。事實上它是所有生命全有的概念,屬於虛無形態里誕生的產物,光是從它深處孕育出的另一種形態,就是我們。」
女皇思考了很久后,終於答應下來,向前邁出了一步。
女皇聲音低下頭,臉色平靜地道歉。
相互結合,彼此理解,意義至高無上。
女皇猛地起身,雙手捏成了拳頭。她咬住嘴唇,望著水中的王輯,看了好一會兒后才終於下定決心。她沒有給自己機會,轉身徑直就離開了,邁出的步子距離很大,腳步很決絕。這一刻她甚至不允許自己在心裏去幻想,幻想身後的男人會挽留她,她要杜絕心理上的所有僥倖,因為這個男人同樣擁有迴響,能夠感受到她的情緒變動。
「沒……沒事。」
廢墟骸骨,黑暗大軍,全在眼中。
「算我求你,赫索麗斯……」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