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雪國長冬
第一百零九章 你是妹妹
「海星待會兒直接跟我們一起回家嗎？」尚子問道。
她穿著睡衣，從後面趴在尚子身上，「早餐真豐盛呢，尚子真厲害。」
「先去洗漱吧。」
「知道了。」
尚子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她放輕鬆些。
成瀨失笑，「光有不及格過嗎。」
彼此的過去有大片重合，涉及到松千秋時，海星深知他對自己防備頗深。
……
瀧川光歡呼一聲，成瀨回過頭，她對著他做了個投籃的動作。
「無論多久都是如此。」尚子強調著，「不會改變。」
「是不太難。」
他想了一下，「年級前十的競爭應該會很激烈。」
社團活動禁令依然生效，心神放鬆的瀧川光在呼朋喚友，而成瀨與尚子準備直接回家。
「……我早就不是他的妹妹了。」海星移開視線，「我也不想當他的妹妹。」
成瀨扭頭看了看她稍顯凌亂的頭髮，「昨晚睡得還好嗎。」
到下午兩點半，考試仍在進行當中。
吃過早餐，成瀨跟尚子按時出門，在站台與同伴們匯合，再一起擠著巴士去往學校。
「別太緊張了，冷靜一點，我媽上年紀了，別嚇到她。」
「嗯……拜拜。」
在她還沒有現在的自理能力、而養父母和圖書忙於研究所的工作時，她就經常住在成瀨家，自然也就跟松千秋睡在一起。
離得近了，她的心跳忽然加快，連帶著呼吸也不自覺地變得沉重，到他家門前時更是如此。
她哼了一聲。
尚子笑了一聲，接著又向她點頭保證，「我知道了，就算春海想偷聽，我也會拉住他的。」
「嗯。」
「嗯……這都是我的錯。」
「春海也很厲害。」松千秋對兒子笑了笑，「給我吃一片培根，啊——」
「不怕我搶走你的年級第一嗎。」
說話間，幾人來到了巴士站台。
成瀨笑了笑。
「好。」
「集中精神。」
海星道完謝，視線又落到成瀨身上，低聲道：
心無雜念地完整檢查了一遍，又等待片刻，考試結束的鈴聲終於響起。
海星看了看他，不確定這句話是不是對自己說的，而森見笑了一下。
她昨晚就知道了海星的打算，此時也只是簡單地說了句「加油」。
而一走出房間，她就聽到了廚房那邊的動靜。
不太難的試卷，反而更危險，高分易考，一點小疏忽就會讓她的最終名次下滑不少。
「這句話也還給你。」
尚子走過去，看了看煎鍋里滋滋作響的培
和_圖_書根，又看向他，「抱歉，睡過頭了……」
一刻放鬆后，他又將試卷翻回第一頁，從頭檢查起來。
尚子點點頭，露出微笑。
小心地鑽出被窩，尚子抓緊時間換上衣服。
難度低，就意味著能考高分的人有很多，一個小小的失誤，體現在排名上可能就是四五名。
叮鈴鈴鈴——
海星湊到她耳邊，「別讓他偷聽。」
這不是她第一次在這個房間里睡覺，之前某個颱風肆虐的夜裡，她也留在了這邊。
「別被擠出前十了。」
松千秋的房間里沒有鬧鐘，尚子在床頭摸了摸，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呼吸一滯。
「是呢，春海就是我的一切。」
「時間還早。」
路上，森見問起成瀨考完第一天的感覺，「怎麼樣？」
尚子對她笑了笑，「我也會一直待在春海的房間里的。」
尚子夾起培根餵給她，松千秋張嘴咬住，轉身就回房間了。
躺在溫暖的被窩裡，聞著熟悉的味道，尚子有些懷念。
鈴聲響起，考試正式開始。
寫完最後一道簡述題的答案，成瀨稍微鬆了口氣，撐著課桌伸了個懶腰。
「希望不要太難……」瀧川光祈禱著。
「我本來是想在你們不在的時候去找和-圖-書她的……也不用像現在這樣麻煩。」
經過稍顯漫長的等待，監考教師終於到來。
尚子和瀧川光也對兩人說了聲加油，然後跟著成瀨來到C班。
到E班教室門口，成瀨看著進去的兩人，說了聲「考試加油」。
「所以春海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當然，春海妹妹的事情也是一樣。」
「今天的考試連我都可以說簡單呢。」
「但是春海沒辦法放心呢。」
成瀨拿起試卷，從頭到尾先掃了一遍。
「尚子，還有一件事……」
話雖如此，再危險的情況，她也順利度過了，至今從未補考過。
兩人稍微落後幾步，海星看了看她，又看了眼前面的成瀨，「他告訴你了嗎。」
與平時不同，津高期末考試的安排相對緊湊，一天就有四門考試。
直到她忽然意識到時間的問題。
「醒了嗎。」
「……我知道了。」
等來巴士，四人上車一起回家，在通向成瀨家的小路前，與森見分開。
兩人對望，尚子神情不變，彷彿只是說了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
雖然她只是想跟松千秋道歉，但還是不希望自己道歉的話落入第三人的耳中，尤其是那個第三人是他的時候。
房門忽然打開和_圖_書。
「……」
海星看了看她，忍不住說道：「你和他的關係真的很好。」
什麼妹妹的角色，他明明就巴不得她離得越遠越好……
成瀨回頭看了看她，「慢慢來吧，早餐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畢竟回去之後，還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從松千秋的懷抱里醒來，尚子發了會兒呆。
她也點點頭，回應她之前的問題。
「不太難呢……」
上午有兩場考試，第一場是生物，第二場是英語，從九點開始。
因此對他突然的態度轉變，她也同樣很難放下心來。
兩人開始吃早餐時，松千秋才起來。
一晃已經好多年過去了……
而他既然已經佔據了現在這個位置，那就不會再讓出去。
「……」
「……」
將試卷傳遞上去，今天的考試也到此為止。
她深有同感，又說道：「年級第一也是。」
值日生早早到來，已經將今天的考試信息寫在了黑板上。
「謝謝。」
「這下可以安心地過個好年了。」
「……」
海星猶豫了一下，「尚子，等下到了他家，你能不能……」
海星躲不開她的視線，只能點了下頭，心裏則不以為然。
而站到一起后，尚子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森見和
和-圖-書海星與他們一起離開了學校。「我還要再睡一會兒，你們出門的時候不用跟我打招呼了。」
尚子和海星還無法涉足他們的領域，此時只慶幸考試簡單。
「不，在春海心裏，海星依然是妹妹的角色呢。」
「我明白。」
「春海不會做這種事的。」
過了一會兒，中原雪過來開晚班會，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便宣布放學。
尚子挽住她的胳膊，兩眼也盯著她。
昨天晚上，在松千秋的要求下，她留在這邊過夜了。
「——成·瀨·春·海，你說誰上年紀了？」
尚子笑了一下，「早餐是春海準備的。」
「這次大概不行。」
「有幾次還是挺危險的呢。」
揮別森見，海星跟上成瀨與尚子，踏著一路的深深積雪，往成瀨家走去。
成瀨又看向海星，「認真一點，也仔細一點。」
而在隔壁再隔壁的教室里，森見也做出了相同的動作，並得出與他一致的結論。
而這也不是她第一次和春海的媽媽一起睡覺。
看著彷彿在人工造霧一般的海星，成瀨往前一步，站到她前面，拿出鑰匙準備開門。
握了握緊貼內衣掛著的學業御守，她深吸一口氣，開始作答。
星期四，期末考試第一天的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