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東京早春
第二百零八章 送行與邀請
「開車過去嗎？」
他挑了挑眉，「那你要錯過去東京旅行的機會了。」
成瀨聽出她的話外之音，「森見有別的事情？」
「怎麼說呢，感覺風格完全不一樣了……等我上大學了……不，還是到時候再說吧。」
她甚至不知道這算是心口不一，還是直抒胸臆。
海星咬緊了唇。
她正說著，瀧川月走了過來，忽然給了她一個擁抱。
沒走幾步，她就發來了回復。
「上大學了，得稍微打扮一下啦……怎麼樣，適合我嗎？」
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衣服。
別這麼說……
「月姐什麼時候燙了頭髮……」
車裡的動靜，外面一點也聽不到。
「……」
「跟小時候比，一葉的變化已經很大啦。」
「……」
「誒？」
「見到月姐了？」
「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啊……」
「那樣最好。」
沒有詢問，沒有挽留。
「那就這樣吧。」成瀨說道，轉過身去，「我回去了。」
「……」
跟著走到縣道旁，望著瀧川家的車子開遠，轉眼消失在下青柳橋的橋頭，成瀨說道：「回去吧。」
「我跟春海一起過去。」
嗡嗡——
「真遺憾。」
「光剛才說，春海要去東京嗎？」
「哈哈哈。」
「月姐……」
「我去不了，能不能把這幾天的費用heｔuboｏｋ.ｃｏm•ｃoｍ折算一下給我，就當我去了。」
下了樓，成瀨跟尚子說了一聲。
他其實也不希望她跟著。
兩人來到瀧川家，門口，瀧川光正在往車上搬著姐姐的行李。
「就是我媽……」
「本來是這麼打算的，但是你也看到了，光已經去仙台了，森見的話，說要去北海道參加親戚的婚禮。」
「……」
「還沒呢。」
「真的嗎？」她意有所指。
「啊啊啊為什麼是這個時間啊——」
可是已經開口。
「剛好，一葉待會兒也要過來送行。」
尚子笑了笑，繼續跟她聊著，成瀨又找上了瀧川光。
森見瞪了他一眼。
成瀨點頭，「嗯，月姐拜拜。」
她走過來，「怎麼了。」
「好吧，我知道了。」他說道。
「還沒跟她說呢。」
手機振動，成瀨放下書看了一眼，是之前發出去的消息得到了回復。
「等我？」海星一愣。
成瀨只是點了下頭，尚子開口道：「很適合，有種成熟的大學生的感覺。」
「……」
她沉默了幾秒，深深吸了口氣，又嘆了出來。
光：今天就要過去了，因為後天就要開學了嘛。
光：啊我在忙，沒注意消息。
「海星說她碰到他們了，已經跟月姐道過別了。」
跟瀧川先生還有瀧ｈtｔps://m•hetuｂｏoｋ•ｃom.coｍ川太太打了聲招呼，見到瀧川月，成瀨和尚子都愣了一下。
可聲音在顫抖。
「她沒回我消息……」
「嗯？」
「春海，尚子，你們來啦。」
已經走遠的森見回頭看了一眼，停了下來。
森見冷笑。
成瀨回頭，「怎麼了？」
「誒？」
「一葉個子這麼高，現在這樣就很合適呀。」
「嗯，要帶的東西不少，還是開車過去比較方便呢。」
「最近的小孩怎麼都猛長個子……」
她又嘆了口氣，然後問道：
森見低下頭，很快反應過來，「要走了嗎。」
「要不要去東京？」
成瀨：好。
成瀨斜視著，「要麼你拿張照片給我，我們出去吃喝玩樂的時候，也把你的相框帶上，在旁邊供著。」
「光就拜託春海照顧了。」
這一次是全家出動，瀧川太太也跟著一起。
森見愣了幾秒，「為什麼？」
「嗯，因為春假沒什麼事情。松小姐邀請我們也一起去呢，就住她那裡。」
收起手機，她說道：「海星出去送酒了，還在過去的路上。她說會儘快回來。」
她和他兩個人也好，或者大家都一起去，四五人也好，偏偏是三個人。
瀧川洋平對三人點了下頭，接著便出發了。
後座的車窗搖了下來，瀧川光和圖書跟三人道別：「去了東京，記得替我跟松小姐問好。」
成瀨今天第三次重複松千秋的話。
「我還沒死呢……」
她也明白了。
「嗯，我媽也很想見她。她就喜歡海星這種心思單純的女孩子。」
沉默蔓延。
她笑了笑，「我也是這麼說的。」
「她是這麼說的。」成瀨回答。
嗡嗡——
「光準備在那邊待幾天？」
可不說的話，難道真的要一個人跟著他和尚子去東京嗎？
他回過頭，海星低著腦袋，試圖將情緒藏在金髮和黑框眼鏡後面。
成瀨看了看她，而她又轉過身，接著往前走了。
旁邊的瀧川月也揮著手。
拍了拍他的後背，瀧川月鬆開成瀨，分別對他和森見笑了笑，然後就提著東西出門上車了。
「趕不上就算了，讓她還是慢點吧。」
「我在這邊等一下海星，馬上就回來。」
「除了尚子，還有誰要跟你一起去？海星嗎？」
又過了一會兒，森見過來了。
「月姐……」
遠遠看見他，她蹬了幾腳加速，又靠邊減速停下。
「嗯。」
「我媽的邀請。吃穿住行，都算在她頭上。」成瀨看著她，「要來嗎？」
「我也不去了。」
不要開口……
「嗯……在路上遇到了。」
三人往回走去。
「好的。」
「嗯，該出發啦。」
森hetubook.com.com見笑了一下，正要說什麼，忽然察覺到了站在一旁的成瀨的目光。
「幾天嗎……爸爸還要工作，會跟媽媽提前回來，我的話，至少等月安頓下來吧。」
車窗升起，瀧川月坐回座位上，忽然反應過來。
「……」
「那我……」
「結婚。」
「啊，現在就要出發了嗎。」
光：再過一會兒就出門了，春海要來送我們嗎？
瀧川光原地愣了一會兒，最後也只能搖搖頭。
森見拿出手機，給海星發了條消息。
漫長的沉默過後，她如此問道。
「我要去……」
又過了一小會兒，海星果然從下青柳橋那邊騎車過來。
他轉述著松千秋對她們的邀請。
「……你做夢呢。」
「是嗎。」瀧川月很高興，又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因為之前總被人說看起來有些幼稚，所以我特地選擇了這種比較成熟的風格呢。」
「嗯。」
「……」
「除了你，就是我和尚子。我們三個人一起。」成瀨說道。
「嗯。」
「我說……我也要去。」
海星抬起視線，成瀨平靜地看著她，「是嗎。」
「嗯。」成瀨也不意外，「海星呢？」
「啊，來了。」
然後，她聽見了一聲輕微的嘆息。
「沒什麼，只是想問你這幾天有沒有空，要不要一起去東京玩上幾天。」
「去東京和圖書玩幾天啊……」海星眨了眨眼，頗為心動，又順口問了一句，「大家都一起去吧？」
打過招呼，她也對瀧川月的變化有些驚訝。
「……」
瀧川月鬆開她，轉過身，又踮起腳抱了抱成瀨。
海星張了張嘴，「所以……」
——他們兩個人，加上她一個人。
到路口，跟森見道別，他對尚子說道：
「我也想要一些『轉變』。」
她看著他，「海星一定會答應的。」
「親戚結婚。」森見接著說道，「要去北海道待上幾天。」
瀧川光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笑了一下，接著低頭回復起來。
瀧川光笑了起來，接著說道：「春海跟一葉還有海星說了嗎？」
「是嗎。」成瀨朝橋頭那邊看了一眼。
「……」
還是說出來了。
瀧川月對他們笑了笑。
「對了，還得跟海星說一聲……」
成瀨點了下頭，接著說道：「我在等你。」
「……」
「大家拜拜～」
「啊……」
「沒想到有一天會從你嘴裏聽到這句話。」
成瀨三人也跟出去，森見又朝路口望了一眼，海星到底還是沒能趕上。
「好。」她點點頭，先回去收拾了。
高昂的情緒忽然冷卻，海星沉默下來。
「那也沒辦法啦，畢竟月要開學了……下次吧。」
「……一葉真的去不了嗎？」
是覺得遺憾，還是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