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凜冬
第五百八十二章 溫暖
「哈……」
成瀨看了兩眼，也笑了一下，夾起旁邊的另一塊豆腐，送入口中。
「這樣算刮乾淨了嗎。」
「那就是了。」
「不用，煮著煮著，味道會慢慢變重的。」
他沒再多說，先去浴室放水了。
「春海……」
「唔，好像稍微有點淡了。」
「嗯。」他也沒有拒絕。
「有吧，日本各種莫名其妙的神明有一大堆。」
揭開蓋子，一大團白霧騰地升起，瀰漫在餐桌上空，然後漸漸消散。
「嗯。」
「嗯，就這麼點路。」
「我回去再換。」
「晚安。」
擁抱著彼此，兩人站立在不斷落下的熱水裡，身體微微搖晃。
彼此都沉默了一會兒。
迎上他的目光，她微微一笑，「好害羞啊。」
成瀨夾起一塊雞肉，送入口中。
「我開動了！」
瀧川光深吸了一口氣，又對餐桌另一邊的男朋友一笑，「可以吃了哦。」
「聽到了，咕嚕咕嚕的。」
「我開動了。」
「春海的鬍子該颳了。」www.hetubook.com.com
剃鬚刀就在鏡子前放著。
「嗯。」
「我自己來吧。」
再沖洗乾淨身體，從浴室里出來，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
她湊上來，兩人又吻到一起。
「我送你回去。」
「不。」
瀧川光看著他，「明天的早餐，我來給春海做吧？」
「聽到慘叫了嗎。」
「我跟春海一起洗。」瀧川光說道。
「好嗎？」
瀧川光笑了起來，夾起那塊豆腐，送入口中。
「春海沒有放棄吧。」
「是啊。」
「沒有。」瀧川光抬眼看著他，「但我還想再陪春海一會兒。」
湯汁汩汩地翻湧著，推動著浸沒其中的蔬菜，漂浮的香菇表面綻開星星的形狀，雞腿肉也已經徹底熟透，變成了誘人的顏色，香氣四溢。
「要稍微加點鹽嗎。」
他加快腳步，回到自家的院子前。
被他婉拒，她反而露出了笑容，「好。」
「嗯。」
「做吧。」她又拉著他回到了更溫和圖書暖的浴室裏面，用另一種緊緻的溫暖，將他完全包裹。
等去樓上拿了自己的衣服下來，瀧川光也已經將鍋碗都清洗乾淨。
反手將門關上，瀧川光走到噴頭底下，讓熱水從頭到腳地沖淋著自己的身體。
「現在才說已經晚了吧……還是算了？」
成瀨看了她一會兒，站起身來，「這裏沒有能給你換的衣服。」
將脫下的衣服整齊地放在洗衣機的蓋子上，再走到裏面，他已經打開淋浴器，正用手試著水溫。
他騎上她的車，將她送到家門口，才停車下來。
夾起一塊雞腿肉，送入口中，成瀨吃著，發現對面的瀧川光盯著煮鍋裏面，忽然露出了笑容。
瀧川光往前挪了挪，自己握住車把，又扭頭看他：「明天早上一起去學校吧。」
「嗯。」
「春海，你說這個世界上，有沒有所謂的『豆腐神』啊？」
「吃完了呢。」
面對寒冷冬夜的如此美味，兩人都沒有客氣，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等把www•hｅｔuｂｏｏk.ｃoｍ•ｃｏm你送回了家，我回來再洗澡。」
她閉上眼，感受著水流衝擊在頭頂的沙沙聲響，又向他伸出手。
她露出笑容，「晚安。」
她拉著他，來到浴室里。
「沒有。」
咕嚕咕嚕——
「嗯。」
連續吃了一個多星期的泡麵，再聞到如此誘人的香氣，成瀨只覺得自己的食慾瞬間提升了十倍不止。
「笑什麼。」
瀧川光換回自己的衣服，又在沙發上坐到頭髮完全擦乾，才準備離開。
「春海。」
溫暖正在消退。
看著她騎車進去，成瀨也轉身離開，回到縣道上，獨自往回走去。
她回過頭，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尚子還在的時候，春海每天都是這樣跟她一起泡澡的嗎。」
「……」
兩人赤身站著，看著鏡子里的彼此。
「剛才跟阿姨說好了的。」成瀨低頭，用腦袋抵著她的腦袋，「忘記了嗎。」
「好像刮乾淨了，摸不到胡茬了……唔……」
看著鄰居家黑洞洞的窗戶，他還是走過去，m.hetubook.com.com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她趴在他身後，與鏡子里的他對望，手則伸到了他的下巴上，撫摸了一會兒。
「你看這個豆腐……像不像是嘴巴一張一合的小人，一直動個不停，好好笑哦。」
從餐桌轉移到沙發上，成瀨和瀧川光坐著休息了一會兒，他又看了眼時間。
「算啦，就兩個碗和一個煮鍋，很快就洗好了。」她看了看浴室那邊，「春海先去洗澡吧。」
「要全部吃完哦。」
「……嗯。」
湯汁汩汩，火焰舔舐著鍋底，又通過食物，將熱量傳遞到兩人的身體里。
兩人繼續坐了一會兒，瀧川光站了起來，「我去洗碗。」
她沒說話，往他肩上一靠。
「用手摸摸就知道了。」
「我會的。」
熱水浸沒，瀧川光往後靠著，又握住他搭在兩邊的手。
她放下剃鬚刀，用手掌包裹撫摸著他的下頜，又慢慢撫上他的臉。
「嗯。」
兩人泡了二十多分鐘，才從浴缸里出來。而來到外面，瀧川光又在鏡子前拉住了他。
「和圖書不用。」他搖了下頭，「我自己準備就行。」
他輕輕撫摸她光滑的後背，她將他抱緊。
兩人繼續吃著，伸出的筷子既撈雞肉，也撈蔬菜，終於將煮鍋里撈得只剩下湯汁，其他的都吃完了。
「泡木魚花的水加多了，蔬菜里本來就有許多水分。」
塗抹，揉搓，沖洗，身體洗凈，兩人又一起坐進了浴缸里。
兩人慢慢吃著，沒準備米飯，這鍋煮物就是晚飯的全部。
又抱了他一會兒，她抬起頭，「先把身體洗乾淨吧。」
「我幫你刮吧。」
「明天也要去上學哦。」
「嗯。」
燃氣爐的火力開到最大，沒過太久，湯鍋便煮開了。
「咬一口就知道了。」
「這個會不會就是豆腐神？」
「好香啊——」
吐出一團寒氣，成瀨轉過身，回到只有自己的家裡。
「春海待會兒自己走回來嗎。」
成瀨點頭，「好。」
他繼續站著，她拿著電動的剃鬚刀，來回推動，小心地颳去他下巴上的所有胡茬。
「可以了嗎。」
「身體熱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