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章 第一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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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才被我熏陶了?」范含挺高興。
後來再一找,發現關於此卦,台灣著名學者李敖曾經有過一段精彩論述,引用如下:
「我不賣給別的公司,你們也不能賣。」
「一個房間。」范含豎起一根手指對佛赫熱說,「我和藍藍只要一個房間,別再搞錯了。」
「就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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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在第一行:吻她嘴唇、親她臉蛋、舐她舌頭。
「不當面也沒轍呀。」范含說,「反正他們只要想聽,總是能聽到的。當著面好歹還可以提高警惕。」
1958年4月14日夜1時半。
「Sian?」
專利么,還是捏在手裡最踏實。這一點,任何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過來人」都知道。雖然可以對別人的專利做一些改進,但是前提是原始的專利必須允許修改。
「算是吧。」范含回答。
「清心也可以?」藍藍的聲音大了起來。
原來國內拍攝的著名動畫片《哪吒鬧海》和《大鬧天宮》都賣出去了,版權歸屬英國的一家公司所有,從此就失去了修改、放映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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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清心?」藍藍繼續念。
「四百美元,五年。」奧爾森說,「一年太短了。」
「以XO也可!」
「我一直想問你。」藍藍說,「家裡你的卧室門口也掛著一張『咸』字,什麼意思啊(注5)?」
初六:咸其拇。
六在倒數第二行:碰她的小腿。不好,不要動才好。
「關門!放酒!」范含補充,同時向旁邊桌子上的香檳撲過去。
九在第二行:抱住她的背。不要後悔。
「二百美元,一年。」
「如果有一個茶壺上面寫的是『可以清心也』,質量也還過得去,就會有用戶考慮是不是買這個茶壺。」范含說,「當然,前提條件是不允許其他茶壺這麼寫。」
不過,奧爾森確實也不是冤大頭,這年頭就是這個價。到現在DEC一共也就賣出幾萬台機器,所有利潤都從這裏出。硬體成本不說,軟體么,賣出幾萬份和賣出幾億份是兩碼事。
「你看見那個人沒有?」范含指著馬路對面問藍藍。
九四:貞吉,悔亡,憧憧往來,朋,從爾思。
「願聞其詳。」
「不扯上你怎麼辦事?」巴杜瓦說,「我們是不對內的。」
「你有那麼多時間可供發獃么?」藍藍問,「Time is Money。」
六二:咸其腓。凶,居吉。
一架小飛機,裏面每排四座,過道左右各兩個,四個人正好佔了一排(注2)。
「你在想什麼?」藍藍問。
「對。」
「再說下去我不理你了!」
「問題在於,這些公司造出來的東西可以提供相同的功能。」范含繼續說,「就像茶壺雖然各不相同,上面卻都寫著『喝茶能清心』五個同樣的字。」
「你不爽?」佛赫熱黑著臉說,「我更不爽!」
「可以清心也?」藍藍念。
上六:咸其輔、頰、舌。
「還是拿來賣給DEC?」藍藍繼續問。
「總不能是永遠吧。」范含說,「我需要一個期限。」
「你是不是賣得太便宜了?」藍藍問范含。
注1:歷史上的IBM經常放一些大話,開了許多國際玩笑,業界諷刺其為「International Big Mouth」,即「國際大嘴」。
「這一覺睡得真難受。」范含一下飛機就伸懶腰,「不爽。」
「沒了。」
「瞪我幹嘛?我又沒撒謊?」范含問佛赫熱,「難道你不是FBI么?難道你沒有在執行任務么?省略個主語還這麼大驚小怪?」
「什麼?」
自己有錢的原因是因為有不少的Idea,但自己悠閑的原因卻是由於這些Idea原本都不是自己的,不過是後世的前輩們在替自己掙錢罷了。范含還沒狂妄到把這一切看成是理所當然,所以就從來也沒放鬆過,到現在混得挺滋潤的原因就是一直都能保持清醒的頭腦。
「你不會是……」藍藍很奇怪地看著范含,幾乎就要把「你不會是發燒了吧」或者「你不會是腦子裡進了某種液體了吧」說出口,不過還是忍下來了,「你不知道這兩個字是實詞,那三個字是虛詞嗎?大作家!」
這還是好的,畢竟是在公
www•hetubook•com.com正的法律下面平等簽約,一個願買一個願賣。
「沒錯。」
「萬一國會裡面的某些人心血來潮想過來看看。」巴杜瓦說,「誰也擋不住的。」
「IBM?」
「怎麼是您親自過來談判?」范含沒想到直接就能見到大掌柜的,「受寵若驚,真是受寵若驚啊!啊哈哈哈……」
「我總得養活你啊!」范含嚴肅地說,臉上的表情要多神聖有多神聖。
「小問題而已。」范含說,「就是你們實現這個遊戲的代碼,我有權利使用。說不定改進構思的時候會用到。」
藍藍真的不理范含了。
「那你以後就靠琢磨Idea掙錢了?」
「三百美元,三年。」范含說,「直到1970年1月1日以前。」
「你總不會明知故問吧?」藍藍說,「你不會連『清心』兩個字的意思都不知道吧?」
兩個人坐在DEC總部一層大廳裏面的沙發上,一邊看著門外車來車往一邊聊天。
「當然知道。」范含說,「我是想問問你為什麼一下子就找到了這兩個字頭上?」
注5:選擇「咸」字的原因,答案是《易經》的「咸卦」。選此卦的意思是「少男在下而少女在上」,為啥?讀者還記得第七章中間那一段么?
以前作者曾經見過一台老式主機,所有程序都在主機上運行,終端只有顯示器和鍵盤。這台機器就是用戶數量限制死了,一共可以帶八十個終端,每個終端大約都有IBM PC/XT的速度。這台機器分配的時間片比較小,操作終端的時候根本感覺不出來明顯的停頓。只不過,如果只開一台終端,七十九台閑著,這一台開著的終端速度是這麼快;如果八十台全開,每台終端的速度也還是這麼快。
「我有點明白了。」藍藍說,「DEC和你簽獨家授權就是這個意思吧。」
「可以。」奧爾森,「但是你只能用不能賣。」
藍藍不說話了,拿起茶壺倒茶。這是DEC特地準備的茶葉,放進特意準備的茶壺裡面。
「這個應該怎麼念?」藍藍問范含,她找不到開頭的地方。
「不便宜了。」范含回答。
「交使用費。」范含說,「你們可以用任意方式實現這個遊戲,在你們的以前和以後開發出來的所有機型上發布。按照使用的用戶數量收費,每用戶一百美元(注4)。」
「再從他們嘴裏說出去可就不關我們的事了。」巴杜瓦說,「你也知道咱們選出來的每個傢伙都是IBM——International Big Mouth(注1)。」
「怎麼見得?」范含問。
「我不試!」
「對了。」范含說,「還有。」
「只能賣給你們?」
「那就把這條加上。」范含說,「你們有發布權,但沒有再發布權……哎……授予別人發布權的權利……哎……怎麼說來著?」
「這倒不是。」范含一點也不驕傲,「我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偶爾靈機一動罷了。況且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剛被人狠揍了一頓總得得點補償。再說了,老天爺餓不死瞎家巧兒,我孤身一人舉目無親饑寒交迫身無分文,這可是上帝給我的祝福啊……」
「兩種說法意思是一樣的。」范含說,「用戶會選擇好聽的、有品位的那一種。」
「也可以XO!」
「那就這麼定了。」奧爾森和范含握手,「諸位,鼓掌吧!」
「回來的時候輪到你坐在他旁邊!艾薩克!」佛赫熱對巴杜瓦說。
「這倒也是。」奧爾森表示理解,「那你的意思呢?」
以上「咸卦」,是典型的性|愛卦。這卦不但點出性|愛前的局部動作、調情動作,並且最後還顯示出是一種男方仰姿。這大有趣了。
想起國內某一家著名的合資汽車企業,發現了引進車型的一個缺陷,但是就是動彈不得。據說「換一個螺絲釘」都必須得到擁有專利的外國公司的同意。連「Debug」都縮手縮腳,更別提改進了。最後的結果好像是提交報告,等國外做出了解決方案之後,再原封不動地拿過來。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范含也算一個。
「對,不能賣給別的公司。」奧爾森說,「特別是某一家公司和圖書。」
「夠了。」范含故作大方,「我又不是來敲竹杠的。」
「目前肯定不會,IBM就像可口可樂一樣,以為老子天下第一。」范含說,「不過電子行業新陳代謝的速度比傳統行業快得多,IBM不得不重視到這個問題的時間也會比可口可樂早得多。」
「讓律師決定吧。」奧爾森說,「反正就是這麼回事。」
「天機不可泄露。」范含神秘地回答,「另外,應該說是『我們』的卧室……呵呵呵……嘿嘿嘿……」
「我又不像你?」藍藍說,「以前我都不喝茶的。」
「我可不願意在被他狐假虎威咋呼一路!」佛赫熱說。
兩人一聳肩,都無話可說了。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不!」巴杜瓦堅定地回答。
「我哪裡謙虛了?啊哈哈哈……」
「您太客氣了,啊哈哈哈……」
這下子其他遊戲應該沒人玩了吧,范含想,那些遊戲確實太弱了。不過……這下子自己的上機時間應該少了很多吧,范含又想,等藍藍玩煩了就好了。
「這不結了。」
「誰欺負誰呀?」佛赫熱大怒,「自打接了這個活兒以來我就沒好日子過!」
「當著這兩個傢伙的面?」奧爾森問。
「就是這個意思,千金買馬骨的意思。」范含說,「這個遊戲本身還不能讓用戶因此而選擇DEC的產品,但這是只是開始。一旦DEC有了獨一無二的,極具吸引力的應用,用戶就會寧可付出轉換硬體的代價使用DEC的機器。這一回是我,下一回,無論任何一個人有了這種性質的東西,恐怕奧爾森都會搶過來。」
感應卦:可以發展、可以繁榮、可以結果。娶個新娘。是好現象。
「隨便什麼動賓片語都行,比如吃喝拉撒睡。」范含說,「就是說,吃飯、喝水、拉屎、撒尿、睡覺這五個詞。另外,我更喜歡用『XO』這個詞當例子。」
「當然。」范含說。
藍藍不說話。
「Idea is Money。」范含回答,「現在這世道想要Money就得絞盡腦汁琢磨出Idea來。」
「看見了。」
「厲害,厲害!」范含噼里啪啦地鼓掌,「果然是美籍白種男人啊,可以理直氣壯地維護自己的利益。您看我就不敢,只能任由他們欺負,每次都是打落牙齒和血吞,真是敢怒而不敢言啊……咳咳!」
「抗議無效。」佛赫熱說,「票是我訂的,就這個樣。」
「咸。」范含說。
「那我就更不行了。」巴杜瓦說,「難道非得讓他指著我說:『CIA,執行任務中』?」
「怎麼念都可以。」范含回答,「傳說這是蘇東坡的創意。」
「咸。」范含說。
「O也可以X!」
「瞧您說的,讓其他的副總過來就行了,怎麼能驚動了您老人家啊!啊哈哈哈……」
「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范含一邊賠笑一邊說,「這三個虛詞就是Idea。」
「還能和什麼搭配?」
「好吧。」范含說,「還有。」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范含說,「難道你以前不知道么?」
「這就對了。」范含說,「那三個虛字才是關鍵。」
「這就是你的立場?」
「這又不是什麼機密的東西。」佛赫熱說,「普通議員就能調閱。」
「你管我呢!」
「那什麼才是Money?」藍藍繼續問。
「到現在我也沒怎麼喝茶。」藍藍反駁,「除非你覺得Tittel也算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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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的話,其實您的名氣已經比我們都大了,能過來見識一下您的風采也算是我的榮幸啊!啊哈哈哈……」
「應該也不會吧。」范含回答,「因為這些東西可有可無,靠這樣的小聰明只能苟延殘喘,事業做不大的。」
注4:這時候的多用戶主機的實現還是靠硬體支持的。PDP-8是單用戶的機型,只能一個人用。多用戶的機型都是硬分時操作,每個用戶分配固定的時間片,定期輪換。所以主角可以精確的計算用戶的數量。
「你有完沒完!」
茶壺當然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不過相當地道,一看就知道是中國人用的,不是一般美國家庭里那種名叫「茶壺」的變形咖啡壺。壺蓋上寫著五個字,https://www.hetubook.com•com圍成一圈:「可以清心也」。
「也行,就這樣吧。」奧爾森說,「剛才說到哪兒了?」
「住嘴!」
「那當然。」范含一點也不謙虛,「佔用資源又小,實現代碼又少,規則簡單卻變化無窮,界面單調卻令人上癮……總之,怎麼誇都不過分!」
「要不然我自己去。」范含說,「你帶路就行。」
這次和去年冰紅茶的時候不一樣。
「以清心也可?」藍藍很高興,「哎……真的呢!」
「您的程序可以在我們所有的機種上運行,派一個部門經理來多不合適啊!啊哈哈哈……」
「那倒是。」奧爾森說,「還有么?」
以前作者曾經還見過一台老式主機,所有程序也都在主機上運行,終端同樣只有顯示器和鍵盤。這台機器不限制用戶數量,可以動態的按照用戶數量分配時間,毛病就是每個用戶分配的時間片都比較大。如果只有一個人用,感覺不出什麼。人數一多,每隔一段時間就可以感覺出明顯的停頓,比如編譯程序的時候。那種老式Pascal編譯器,每掃描一行,屏幕上就列印出一個點作為反饋。如果人數一多了,就會發現每打出十幾行點,就停住不動了,這時候輪到其他用戶的進程執行了。過一會之後,所有其他用戶輪過一遍,繼續打點,又打出十幾行,又不動了……如此循環下去,直到編譯完畢。
「那就我來!」范含說,「替換為『可以XO也』!」
「呃……」奧爾森不知說什麼好,對自己的作品評價如此高,對自己的評價卻如此低,看來此人的個性果然如同傳說中一樣古怪。
「那當然。」奧爾森說,「我們肯定不會賣。」
「哼!」奧爾森明顯不信,畢竟范含挨打的事已經舉國皆知了。
「現在的計算機行業是賣方市場。」范含說,「計算機公司造出什麼樣的東西,用戶就得用什麼樣的東西。」
「這麼少?」奧爾森很是奇怪,計算下來一百美元還不到硬體利潤零頭的零頭。
這時候的軟體還是只有版權,沒法申請專利(注3)。范含申請的是遊戲構思的專利。
作者寫不好色文……不對……作者保證從來也沒寫過色文,各位MM讀者一定要明察啊!總之,本書中所有和那啥相關的場面都是用來搞笑的……另外……作者絕對沒有任何侮辱、貶低、不尊重女性的意思,各位MM讀者一定要明察啊!
咸:亨,利,貞。取女吉。
「說喝茶的好處唄。」藍藍回答。
「你這樣的Idea以後還會有么?」藍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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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赫熱翻著白眼走了。
「不懂。」
「你錯了。」范含回答,「這是對辦事人員而言,對辦公室的白領都未必。」
日本人在七十年代「關係正常化」之後派了不少人訪華,點頭哈腰地參觀工廠。當時國內熱衷於中日友好,一點機心也沒有。特別是北京的景泰藍廠,里裡外外轉了個遍,所有的工序問得清清楚楚。知道中國沒申請專利,回去后立馬搶先申請,動作麻利得令人驚訝。從此以後,景泰藍就算是「日本民族工業」了。類似的情況還有中藥、宣紙和刺繡等等。
范含沒說話,端起杯子來喝茶。以前上班的時候就喜歡喝茶,經常用一個一千五百毫升,帶茶葉箅子的太空杯,放上厚厚一層茶葉,沏好了能喝一天。夏天就買點綠茶,冬天就買點紅茶,平時喝的都是茉莉花茶,十塊錢一兩的那種。嚴格地說,應該是飲茶而不是喝茶。「一杯是品,兩杯是喝,三杯便是飲驢飲馬」。飲就飲吧,范含大老爺們一個,和那種平時都不怎麼出汗的嬌滴滴的小姑娘沒法比。
「嗯,繼續。」
「很有可能。」范含回答。
那時候是明知道這種專利維持不了多久,加上手裡沒什麼錢。所以既不想一槌子賣掉,也不想到後來落得一場空,所以寧可只要一點點分成,也得把百事繞進去當成長期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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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傳統手工藝產業遭受了慘重的損失,這種事應該是整個民族心中的痛。發生在北京純屬形勢使然。當時的環境下,要麼就不讓老外來中國,既然已經放進來,在首都溜達是天經地義https://www.hetubook.com.com,管不著。相比之下,內地諸省倒不是說去就能去的,其它地區的文化瑰寶們也算就此逃過一劫。
九三:咸其股,執其隨,往吝。
「什麼都可以,只要是動賓片語就成。」范含說,「看起來『清心』似乎是核心功能,實際上它偏偏是可以任意替換的部分。」
「話又說回來,能夠寫出這個遊戲的您也是非常優秀的啊!」
「Shian?」
「我知道。」范含回答,「如果這兩個字就夠了,那我說『喝茶能清心』成不成?」
「這是DEC的立場,不是我的。」范含說,「DEC它們的目的是推銷『清心』的功能,想找一個最好的手段。」
「不說了!不說了!」范含一臉壞笑,「反正已經說完了……呵呵呵……嘿嘿嘿……」
「五百美元,但是……」奧爾森想了一會說,「……我們要獨家授權。」
「呸!」藍藍打了范含一下,「說這種話你也不臉紅?」
「當然是這個。」藍藍指著眼前這個茶壺。
「你的呢?」
「這麼說來,茶壺的質量,茶壺店的信譽,甚至茶壺推銷員小姐漂亮不漂亮都成了關鍵。」范含說,「用戶買計算機為的是用,現在的選擇是要麼用要麼不用,至於用得爽不爽那是在其次了。」
再說了,自己一直習慣於二十一世紀軟體的複雜程度和價位,可能沒有過多考慮這個時代的硬體局限。單片機一樣的機器能跑起來什麼樣的軟體?就算賣得最昂貴的東西也不會有多複雜。像俄羅斯方塊這樣,可玩性如此出色的遊戲,實現難度幾乎降到了最低,純粹以構思取勝,奧爾森肯出這個價位應該是理所應當。
「閉嘴!艾薩克!」佛赫熱說。
佛赫熱和巴杜瓦坐在中間靠過道,范含和藍藍分到兩邊靠窗的位子。
「會,絕對還會有。」范含肯定地回答。
「難道IBM就不會下手搶么?」
「別跟我提IBM!」奧爾森惡狠狠地說,「……這我不管,我是正經的生意人,我們談論的事就是屬於商業機密——不管在你們那裡算不算機密!」
「對。」范含搭腔。
所以范含態度堅決。
「從我的角度講。」范含說,「重點就是那三個虛字,不管和什麼搭配。」
「本來這就是你的活兒。」佛赫熱說,「這種場合我就是一跟班。」
算命抽籤結果是叫你打一炮,還告訴你打炮姿式,中國的經典,真有趣哉!
「不是我批評你,摩西。」范含語重心長地對佛赫熱說,「在待人接物這方面,你比艾薩克差遠了,以後有時間多向人家學學。」
「喂喂。」范含說,「我抗議,憑什麼棒打鴛鴦兩分離呀?」
「嗯。」
「咱們繼續吧。」范含對奧爾森說。
「你再看看這五個字?」范含指著茶壺蓋說,「什麼意思?」
「我也是!」巴杜瓦搭茬。
「那我做一個一模一樣的茶壺,寫著『喝茶能清心』,和這個茶壺放在一起。」范含說,「你選哪一個?」
更可氣的是,每當空中小姐過來提醒范含坐正身體繫上安全帶的時候,范含就伸手一指佛赫熱:「FBI,執行任務中!」佛赫熱只好掏出證件讓空中小姐看。
(翻譯)
「你再重複一遍。」巴杜瓦沒聽明白,「幹嘛讓我去?」
「什麼字?」
「我能賣給誰?」范含說,「都獨家授權了,你們會花錢把自己的代碼買回去么?」
「以後說不定我還想修改這個創意呢。」范含說,「賣出去我自己就動不了了。」
「當然成。」
九在倒數第三行:碰她的大腿。她用手推開他的腳。再下去就壞事。
「呸!」
那是一個乞丐,帶著黑墨鏡靠牆根坐著,身邊立著一根拐杖,面前放著一個翻過來的禮帽。
「難道非得再委屈我一次?」佛赫熱說。
這件事如此的有名,以至於從那時至今,幾乎所有的學校裏面,凡是和經濟、法律有關的課程,講台上的教授總要舉這個例子。
「那可沒準。」佛赫熱聳聳肩,「我們回去必須要提交報告的。」
「你說要淡出文壇,為的就是這個?」藍藍問。
專利這東西是只認法律不認人的,誰擁有專利誰說了算,不管原作者是誰。
「噢,現在開始吧。」
※※※
和*圖*書「這就是你現在這麼悠閑的原因?」
「我給你寫出來吧。」范含掏出紙筆,寫了一個「咸」字,「拿這張紙,到唐人街隨便找個字畫店寫個尺方,真草隸篆隨他們的便,當場就能裱好,最便宜的就行。」
九在第三行:不動就好,動就槽。心裏七上八下,朋友,照你想要做的做吧。
「那就是在發獃?」
「別說了!」
「您太謙虛了,啊哈哈哈……」
「不是。」范含回答,實際上是有點內疚,「因為我不想那麼頻繁地寫稿子了。」
「我說艾薩克啊……」范含轉向巴杜瓦,「波士頓的唐人街在哪裡啊?」
「你讓他和藍小姐坐在一起不就行了?」巴杜瓦說,「來的這一趟為什麼非得故意把人家拆開?看,遭報應了不是?」
「哦?」
「話說回來,這個遊戲真的是很優秀。」
注2:一般來說,這種長途航班(從西海岸到東海岸,除了去夏威夷或阿拉斯加,算是美國本土航線最長的)很少有小飛機的。對航空公司來說,座位越多越划算。就像鐵路一樣,車皮越多,行程越長,平均成本越低。玩過「鐵路大亨」之類遊戲的讀者肯定知道這一點。作者上次出差,只有兩個小時的航程,飛機雖然不大,但也是一邊三座的那種。不過,當年美國航空公司眾多,競爭激烈。一些小公司只要不賠本,就能維持下去。據一個朋友說,現在的美國還有這種小飛機在開。另外,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現任州長,著名動作片明星,肌肉|棒子阿諾德施瓦辛格曾經演過一部電影,裏面從北美飛到南美,坐的還是這樣的小飛機。
「怎麼還有?」
「你說吧。」
「心也可以清?」藍藍再念,有點興奮了。
也難怪,范含睡覺的時候,解開安全帶,斜著身子坐在位子上。這樣一來,腦袋可以靠在艙壁上,但是腿一伸開就侵佔了佛赫熱的空間。可憐的佛赫熱,沒地方可以靠不說,腿還伸不直,一路上就沒休息好。
「為什麼?」
「也對。」范含繼續搭腔。
「不賣。」范含回答得也很乾脆。
(原文)
「好,說正事。」奧爾森主動結束了寒暄,嚴肅地說,「我們希望購買您的專利。」
「我必須警告你們。」奧爾森板著一張晚娘臉,「今天聽到的一切都不許泄露出去!」
「還是我去吧。」巴杜瓦沒轍,不過小心為上,又拿張紙一筆一劃地照著范含寫的重新描了一遍,把原來的那張還給范含。
九五:咸其脢,悔。
「你要幹什麼?」巴杜瓦明顯屬於覺悟和警惕都很高的革命群眾。
兩人一聳肩,都不說話了。
「對現在的我而言,能夠想出像這樣可以獨立於具體功能之外的構思就算勝利。」范含腆著臉說,「除此之外,我一個老百姓是混不下去的。」
「為什麼?」
「嗯。」范含再搭腔,不過一點也不興奮。
六在最下面一行:碰她的大腳趾。
「什麼也沒想。」范含回答。
「還什麼都沒說呢。」
「那個人Time有的是。」范含解釋,「可他有Money么?」
「找人寫個字。」范含說,「掛在我和藍藍的房間門口。」
「這有什麼好臉紅的?」范含面不改色心不跳,「不信你就試試。」
確實不便宜了,范含想,僅僅是個小遊戲而已。
注3:直到1981年,美國(也是世界)第一份軟體專利申請才得到批准。在此之前,軟體的源代碼應該是有著作權的,就是說,如果把別人的代碼直接拿來用,是不合法的。雖然那時許多源代碼都是附贈,但是如果把這些源代碼或者生成的程序再賣出去,也是會有法律上的麻煩。軟體有了專利之後,造就了一大批軟體巨人,比如Microsoft。在保護軟體專利的過程中,也有矯枉過正的情況。曾經有一家C編譯器製造商,把庫函數的名稱都註冊成了專利,其他公司只能在自己提供的函數名稱前面加上前綴,比方說「范含公司」實現的printf函數必須叫做「fhprintf」什麼的。當然,後來法院判定這種專利無效。類似的情況還有不少。
「XO也可以!」
「可以。」奧爾森說,「就這麼定了。」
「沒有。」
「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