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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熱的年代

作者:富春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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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砥礪前行 第七百四十一章

第三卷 砥礪前行

第七百四十一章

不過,共和黨內的其他人物,可未必想要給袁大總統這個體面的。過去北洋手握重兵,又得了洋人的支持時,袁大總統又何嘗給過南方體面?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
不過就今日來看,北京所謂的聚攏人心根本毫無作用,革命委員會不過移動了一下駐軍的地點,在報紙上寫了幾篇批判的文字,他們這邊就已經惶惶而不可終日了,根本沒有表現出同革命委員會誓死抗爭的勇氣來。
徐世昌有些不快的回道:「少朴問這做什麼?大總統現在沒有過去那麼操勞,身體自然也就好的很。」
而且袁大總統若是真的息了某些不該有的心思,只是一心想要天下太平,那麼現在也該把權力讓渡出一部分了,這個國家終歸不會是姓袁的,大總統難道還想永遠包攬把持下去嗎?」
袁世凱講共和講不過國民黨,又提不出其他理由說明,為什麼是他而不是別人來當這個大總統,因此一度想要恢復天命論。不過這個新朝天命論還沒有形成大勢,革命委員會卻突然出手打翻了替袁世凱鼓吹天命論的孔教會,公然宣稱天命不過是愚民之論,利用天命來為自己造勢,試圖破壞共和的就是共和黨的生死之敵,也是中國人民的生死之敵。
在徐世昌看來,如果1914年擊敗了日本人的革命委員會立刻南北出兵會師于北京的話,那麼彼時人心渙散的北洋內部,是難以抵擋的住氣勢如虹的國民革命軍的。
不過他心裏想歸這麼想,面上卻還是保持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平靜向周樹模問道:「少朴,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共和黨究竟要的是什麼?只要能夠讓民眾再過上幾天安穩日子,我總會竭盡全力去說服大總統的。」
三件事,第一件事,開灤事件交給我們來處理;第二件事,山東和關外連接的鐵路交給我們來管理,鐵路盈利的餘款我們依舊上交給交通部;第三件事,把天津交給我們,並取締了外國公司在我國境內擅自招募勞工的行動。」
把這個包袱丟給我們,對於北京來說應該是求之不得之事。要是我們同英國人或是列強鬧翻了,北京不正可坐收漁翁之利嗎?至於連接山東和關外的鐵路,北京難道還打算截斷兩地的聯繫嗎?否則的話,這條鐵路的管理權自然是要給我們的,我們這也是為避免雙方出現不必要的武裝衝突,平白給外人看了笑話,這才提出了這樣的要求。東海兄應當理解才是。」
被王葆真這麼一搶白,徐世昌原本打好的腹稿頓時就說不下去了,他不得不重新在腹內組織起了言論。沉寂了數秒后,徐世昌再度開口說道:「唐山之事原本就是件小事,如果不是有人從中煽動工人鬧事,又怎麼會逼迫警察開槍彈壓呢?貴方難道不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嗎?」
唯一對於當前局面感到不滿意的,只有北洋內部的各實力派將領和袁世凱自己了。革命委員會對於北洋集團的武力壓制,使得駐紮在各地的北洋軍和*圖*書不得不收斂了許多,唯恐自己會被革命委員會盯上成為第二個張勳。至於袁大總統,則在日趨衰老的身體和自己的野心之間不斷鬥爭著。
說到底,這就是北洋得國不正帶來的負面影響,既然北洋是靠著武力竊取了革命成果,那麼手中有些實力的地方軍閥自然也就生起了野心。
到了今日,中央政府之所以還能保持住一定的威權,已經不在於北洋諸軍的武力,而是在於革命委員會在明面上的服從。革命委員會在捍衛了山東的領土主權后,威望和實力都已經遠遠超出了各地的軍閥,各地實力派在這個時候挑戰北京政府,只不過是為革命委員會火中取栗罷了,大家自然就不會這麼做。
周樹模笑了笑,突然反問道:「革命委員會都已經發展到了現在這個程度,還不想著入關進京才是不正常的吧?東海兄何必裝糊塗呢……」
換句話說,如果北京政府確實的履行了自己的義務和負擔起自己的責任來,那麼這個政府才有存在下去的價值,不過北京政府似乎從來也沒有正式的回應過我們。而且我們從來也沒有說過,我們的單方面承諾是用來束縛自己的準繩。」
三人坐下喝了杯茶敘了幾句家常后,徐世昌便把話題切入了正事,「……貴方前日調動軍隊究竟所為何事?總不至於真是為了區區幾名工人喊冤吧?」
周樹模卻搖著頭說道:「東海兄這話卻是從何說起,卓山這個人是新派作風,不像我們講話總要一團https://m•hetubook•com.com和氣,不好讓人當面下不了台。但是他話語里的意思終究是不錯的,就算吳主席自己忍耐的住,肯給袁大總統這個體面,讓大總統善始善終。
周樹模這才點了點頭說道:「我們正是希望大總統能夠在哪個位置上多待上幾年,這才為他減少些麻煩而已。我們且說句老實話吧,不管是開灤煤礦還是天津城,北京真的管的到嗎?
但是作為滿清傾盡國力打造的北洋武力,既沒有在辛亥革命中力挽狂瀾拯救朝廷,又沒有為革命大義所感召順從於民眾逆取天下,反倒是在朝廷和革命黨人之間左右逢源,最終通過出賣朝廷和革命竊取了國之九鼎,自然天下無人能服。
想到這裏,徐世昌也覺得北洋想要重整聲勢,試圖和革命委員會劃地而治的想法恐怕是不成的了。看看別人這邊上下一心的模樣,再想想北洋內部現在還勾心鬥角的局面,徐世昌就覺得北洋這個團體的前途真是渺茫了。
周樹模沉吟了片刻后卻突然問道:「袁大總統現在身體可還好嗎?」
王葆真卻不以為然的說道:「我們一年前對北京承諾的是,只要人民還願意忍受,那麼我們會承認北京政府的繼續存繼,除非北京政府試圖對我們發起進攻或是無力保衛中國的利益,那麼我們當不得不接過某些責任。
徐世昌皺起了眉頭看著對方說道:「除了第一件事外,這第二、三件事豈不是讓北京政府向革命委員會割地賠款嗎?今日你們要了鐵路和天津,明日便該和_圖_書要北京城了吧?」
徐世昌沉默不言,他很理解周樹模話語里的意思,北洋能夠有今日的局面並不是因為得到了全國民眾的擁戴,不過是清失其鹿,而近在咫尺的北洋捷足先登罷了。
見到王葆真掀起棉帘子走了出去,徐世昌這才有些慍怒的說道:「少朴,難不成吳畏之真的有意藉此事向北京發難嗎?這民國建了才幾年,除了去年之外倒是沒有一日不在打仗的。這吳畏之天天把人民利益掛在嘴邊,難道就不能讓人民修養生息幾日嗎?」
面對王葆真咄咄逼人的言論,徐世昌終於變色說道:「說來說去,貴黨不還是想要試圖製造借口進京嗎?貴黨一年多前對北京做出的承諾,今日終於是要撕毀了嗎?不過你們這麼食言而肥,又如何能令天下人信服?我北洋雖然力不入人,可也不會束手就擒。」
向徐世昌表明了共和黨立場的王葆真,倒也無意再繼續逗留下去,畢竟革命委員會並沒有打算真的要藉機和北京政府全面開戰,因此他藉著周樹模的提醒便抱拳告退了。
王葆真微微一曬道:「東海前輩說笑了,如果不是工人確有不平之心,就算有人煽動也煽動不起來吧?警察彈壓地方總要有個理由吧,工人好端端的向礦主遊行示威,又沒有打砸搶燒,何以警察要用上步槍彈壓?這難道不是警察為礦主收買,對工人的暴力鎮壓嗎?我們共和黨是為了捍衛勞工利益而建立的,勞工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我們自然是要出頭的。否則本黨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呢和-圖-書?」
於是各地的舊派人士天天想著復辟大清,新派人士則天天想著革命尚未完成,北洋雖然在名義上統一了天下,但是地方上的實力派對於北京不過是陰奉陽違,置北京政令于不顧的省份可謂是比比皆是。
徐世昌的臉色終於有些陰沉了起來,「這莫不是吳畏之打算為入關進京布局了嗎?」
徐世昌的上門拜訪,周樹模並不感到意外,他很快就把徐世昌請到了東廂的暖房敘話,陪他一起和徐世昌見面的還有王葆真。
周樹模擼了擼自己的鬍子,然後對著徐世昌豎起了三根手指說道:「既然東海兄這麼問我,那麼我就老實不客氣的說了。
之後革命委員會更是用擊敗了日本入侵軍隊的戰績,表明了自己擁有掀翻這張桌子的力量,天命論和孔教會自然也就偃旗息鼓了。
這邊王葆真便迅速接話道:「東海前輩說的不錯,我們的行動就是為了工人抱不平。而且開灤五礦的工人逾三萬,加上家屬就是事關十余萬人的大事,怎麼能夠說是區區小事呢?」
徐世昌氣憤不已,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似乎不願再和王葆真交談下去了。坐在那裡的周樹模這才給王葆真使了個眼色說道:「卓山啊,鶴岩不是還要同你一起去一趟英國領事館談事情的么,我看你也該動身了。」
只是革命委員會在戰後居然出人意料的選擇了忍耐,給了北洋集團一個喘息之機,再加上革命委員會之後在山東推動的土地改革制度又得罪了士紳地主階層,這才算給了北京政府重新凝聚人心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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