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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又問：「她父親呢？」

老胡說：「她不但有自殺傾向，對別人也有暴力傾向……」

這家出版社果然和現代寫字樓大一樣，古舊的小樓，很乾凈，散發著書卷氣。

老胡說：「她得了憂鬱症，已經兩年沒來出版社上班了。對了，過去她就坐在那兒……」老胡指了指旁邊那個辦公桌，就在中年男子的對面。

小胡說：「教什麼的？」

小胡說：「我……試試吧。」

老胡似乎若有所思，接著她說：「太危險了……」

小胡馬上問：「我正想問您，她父母是幹什麼的？」

小胡說：「是啊，她和別人組隊去的。」

為了節省名字，不至於給讀者造成記憶負擔，我們就叫她老胡好了。

停了停，騷叔突然說：「另外，你順帶也查查干戈的父親。」

老胡想了想，說：「不清楚了。」

小胡說：「您放心吧，他heｔuｂoｏｋ•ｃoｍ•ｃｏｍ們帶了很多汽油，也帶了很多吃的喝的，沒問題的。」

小胡苦著臉說：「叔，算了，我還是幫你摳磚吧……」

老胡看了看她，操著江浙口音說：「你好，孩子，坐下坐下。」

小胡在筆記本上快速記起來。要點：干戈的父親不止一次去過羅布泊。

小胡坐公交車來到了古文出版社。

小胡說：「她很……嚴重嗎？我是說，她出去旅行有問題嗎？」

小胡說：「她為什麼要傷害那個老頭呢？」

太安靜了，小胡都不敢大聲說話：「老師，我來了解一下谷未素的情況。」

小胡朝那個辦公桌看了看——整個辦公室，每張辦公桌和每個角落都堆滿了新書和列印文稿，散發著油墨的香味或者說臭味，只有旁邊那張辦公桌空蕩蕩的，就像一塊不毛之地。小胡想起了羅布泊。桌hetubook.com.com面很乾凈，估計每天都有人擦，但是電腦上矇著塑料布，鍵盤上落滿了灰塵。

對方是個老太太，應該是退休返聘的，她和小胡一樣，戴著超厚的近視鏡，看到她好像就看到了小胡的未來。

老胡說：「她母親說過，她在家養病的時候，有一天她出去了，用螺絲刀差點把一個老頭戳死。那個老頭就住在她家對門，平時關係都挺好的，也知道她有病，就沒有報警，不過她家賠了人家很多醫藥費，算是私了了。」

小胡想了想又問：「您去過她家？」

騷叔一點都沒有感到驚訝，他說：「嗯，知道了。」

老胡說：「沒有任何原因啊！所以我才說，她出去旅行那是很不安全的！」

中年男子說：「好像是地質學，他之前去過一次羅布泊，谷未素的父親帶上他，就是希望他提供一些經驗和指導。和_圖_書」

旁邊那個中年男子說話了：「人類學。」

老胡看了看小胡，說：「谷未素是個好編輯，可惜了。」

這個姓乾的人應該是干戈的父親。小胡敏感地抬起頭，又問：「那個干教授是教什麼的？」

小胡說：「可惜了？」

老胡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

騷叔說：「正常，每個人都有暴力傾向。還有什麼？」

小胡說：「嚴重到什麼程度？」

騷叔並不在意。不管幹戈的父親去過幾次羅布泊，和當下的追查沒有任何關係。

小胡透過自己的近視鏡和老胡的近視鏡，盯著老胡的眼睛：「您說的是……什麼危險？」

小胡說：「不過她得了憂鬱症，有暴力傾向！」

老胡驚訝了半天：「她去羅布泊了？」

小胡說：「……沒有什麼了。」

中年男子說：「去過，谷未素之前說過，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聽說跟他一和-圖-書起去的還有一個姓乾的教授，回來就瘋了……」

小胡很犯愁地問：「我還要調查什麼？」

老胡說：「是啊。」

騷叔說：「誰是冒充的後代啊！」

小胡瞪大了眼睛：「啊？」

離開出版社之後，小胡飛快地掏出手機，和騷叔分享自己的發現——這孩子一直抓不到重點，騷叔讓她去調查谷未素，她首先說起了干戈。

騷叔說：「你繼續跟那個留言的人聯繫，就是那個老K，逼著他回話。懂了？」

他問：「谷未素呢？」

老胡說：「聽說是個大學教授。」

小胡就在老胡對面坐下來，攤開了筆記本。

小胡畢恭畢敬地說：「老師，我是小胡。」

老胡說：「她父母早就離婚了，我們只看到了她母親，好像是中航的一個工程師，設計飛機的。」

小胡該了解的都了解了，她收起筆記本，站起來，分別向兩個老編輯鞠躬：「好了和-圖-書，打擾你們了。謝謝老師，謝謝老師。」

小胡說：「谷未素不是冒充的。」

小胡說：「她父親失蹤了，她去羅布泊找她父親了。」

老胡說：「她有自殺傾向，幾次被大夫從死神手裡拽回來。人啊，就活個情緒，你不愛這個世界了，你看什麼都煩，每分每秒都成了煎熬。可憐的孩子。」

老胡嘆了口氣，說：「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去年的時候，我們去她家看過她，很嚴重……」

終於，她找到了約見她的那個人。

小胡在門衛室填寫了詳細的會見登記單，然後背著雙肩包，爬上了三樓。樓道很安靜，甚至能聽見有人翻動紙張的聲音。

老胡問小胡：「你打聽這些幹什麼？谷未素怎麼了？」

小胡趕緊轉頭看了看他：「他是不是去過羅布泊？」

旁邊辦公桌坐著一個中年男子，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過一次頭。

騷叔說：「你接著調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