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有一個是冒充的
第十七章 荒漠的等待
小題眼睛一瞪:「你幾個意思?」
Cassie正在跟大家玩遊戲,她咋咋呼呼地說:「假如你們被困在荒島上,救援遙遙無期,而你只能帶四樣東西,來,看看你們都會選什麼——有防水布、防晒油、衛生紙、鍋、iPod、登山鞋、鋸子、信號彈、充氣艇、手電筒、防凍液、吊床、指南針、鏡子、維他命、凈水器、魚竿、繩子、獵槍、五公斤大麻、急救箱、帳篷、刀子、火柴、排球、iPod……」
干戈再次陷入糾結。
干戈說:「小孩子都這麼想,越老越怕死。」
小題點了點頭:「是啊,當時我抱著你,那時候我也嚇蒙了,不知道救護車什麼時候到,北京的堵車你懂的。」
因為這裏沒有人。
小題跑進了鋒利帳篷,想讓徐則達替換一下干戈。
干戈說:「你趕緊問問趙軍什麼時候回來。」
下雨了!
他不能坐在車裡,否則就算那個不明活物出現了,咬破了他身下的輪胎,他都不一定能察覺。他坐在地上,稍微俯下身子,便能看到所有車的底盤。
他不知道,在帳篷里,小題和徐則達發生了爭執。
干戈冷笑了一下:「我還不如死了。」
他知道,不明活物幾乎不可能出現,他只是不願意待在營地里,他不願意看到鍾離彩和夏邦邦,他討厭鍾離彩溜須舔腚的樣子。他也不願意看到徐則達,這個傢伙要是個女人的話,肯定比鍾離彩還下賤。還有那個谷未素,一看見她那張臉都會得憂鬱症。還有那個Cassie,永遠那麼聒噪,就像某些門店的提示器:歡迎光臨歡迎光臨歡迎光臨歡迎光臨……
小題朝他走來了。
干戈又一次想到了小題。
干戈說:「她怎麼不防那個背古詩的和那個英文名兒呢?」
徐則達笑著說:「這個這個,我會選魚竿、鍋、火柴、鋸子。」
干戈說:「我,我等那個東西。不管你們聽到什麼聲音,都不用出來,我會和它拍個合影,完了給你們看合影。」
干戈意味深長地搖了搖腦袋:「你的智商為零了,趕緊充值。」
小題說:「都是隊友,你別這麼八婆啊。」
干戈說:「誰讓你來的?」
小題在說話,聽不清具體內容,只能聽見她的笑聲。
應該說,干戈不是個猥瑣的人,如果那個不明活物襲擊小題,他會拚命相救。要殺要剮,他會自己動手……
鍾離彩很期待地問:「我呢?」
干戈說:「好吧,算我多嘴。」
徐則達又說話了:「夏隊長的決策是正確地,也是大刀闊斧地……」
小題笑了:「那多好啊,他在前面跑,那個怪獸在後面追,當減肥了。」
小題說:「你確實勞心——天天絞盡腦汁,就是不想出力。」
小題說:「這才乖嘛!」
干戈說:「我這種人活著是個禍害。」
夏邦邦嘆了口氣。
干戈很無賴地朝頭上看了看:「天上?我怎麼看不到?」
小題說:「那次你被人捅了之後,我一直守在你跟前,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怕了。」
但凡有人的地方就臟,而且那叫真的臟。海洋大吧,人類能把它整埋汰了。天空大吧,人類也能把它整埋汰了……
夏邦邦看了看他,沒明白他的意思。
將近中午的時候,小題走出帳篷,朝干戈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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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夏邦邦接到了騷叔的電話——谷未素沒問題。干戈很賴皮地反問小題:「這裏哪來的屋頂?嗯?哪來的屋頂?」
干戈靜靜地看著她。
夏邦邦搖了搖頭:「不曉得。」接著他又說:「騷叔正在北京幫著核實。無論怎麼說,這個團隊都多出了一個人,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
干戈站起身來,說:「吃完飯我繼續守。」
小題指了指天:「天就是我們的屋頂啊!」
Cassie說:「那你知道我選的是什麼嗎?我選的就是排球!還有,嗯,iPod、衛生紙、登山鞋!」
天依然陰著,干戈好像聞到了雨的味道。
兩個人靜靜坐了一會兒,小題再次把目光轉向了干戈,說:「你怕死嗎?」
夏邦邦點點頭,然後他朝不遠處那些團隊成員看了看:「我已經徹底迷糊了。」
小題說:「不許抽煙!」
干戈盯著小題,看了好半天,突然笑了,把手裡的紙煙揉碎,埋在了沙子下:「你牛。」
Cassie說:「干戈呢?」
鍾離彩掩飾著內心的喜悅,低聲說:「哪有!我覺得夏哥哥的選擇最性感。」
小題踢了干戈一下:「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削你!」
夏邦邦就給趙軍打了個電話,此時他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徐則達避開了干戈的眼睛,連連說:「好好好,我去替換谷未素。我只是強調一點啊,大家不要再叫我領導了,啊,這個這個,從今以後,這個團隊沒有領導和群眾,大家都是同事,啊,同事……」
干戈又回到了停車處。
干戈端正了一下坐姿。
夏邦邦笑吟吟地問:「小題呢?」
夏邦邦說:「這裏怎麼就沒有法律了?」
帳篷里,偶爾傳來鍾離彩性感而誇張的笑聲,還有Cassie尖嗓門的咋呼聲。
Cassie說:「我給你們分析哈!——夏邦邦,你很善良,你喜歡幻想,假如你陷入了絕境,你總是相信會得到救援。你看你選的信號彈、充氣艇、指南針、手電筒,基本都屬於逃生的工具。你跟干戈不一樣——」
夏邦邦小聲說:「谷未素很可能是假冒的。」
干戈說:「你插隊啊!」
干戈說:「我就不明白了,選項里的那個排球有毛用呢?」
Cassie說:「鍾離……你很擅於利用性別優勢,在潛意識中,你相信一定會有英雄來救美。可以看出來,從小到大,你總是得到異性的幫助,所以你很自信。你沒有自我逃生和自我生存的概念,你的選擇都是在強化你的優勢,吊床讓自己不受潮,更優雅,像個公主。防晒油和鏡子讓你永葆美貌。凈水器會保證你生活的格調,不至於顯得狼狽和落魄……」
天一直陰著。
大家進入羅布泊,都是為了尋找親人,而他不是。
說完,她就走出來了。
干戈說:「你回去吧,我在這兒等那個保鏢。」
徐則達點了點頭,說:「這個這個,自力更生豐衣足食嘛,哈哈。」
這是什麼徵兆嗎?
夏邦邦看了看遠處的谷未素,然後朝小題使了個眼色。接著,兩個人就一先一後走進了童真帳篷。
如果怪獸危及到小題的生命,他會怎麼辦?
小題瞪著眼睛說:「退出?我老爸怎麼辦和*圖*書?再說了,多了一個人,又不是少了一個人!就算少了7個人,剩下了我自己,我也要堅持朝里走!」
Cassie從手機上抬起了眼睛:「你忘了夏邦邦。」
小題說:「公共場所禁煙不知道嗎?」
小題說:「當時你看著我,那眼神就像……一個小孩兒眼巴巴地看著媽媽。」
干戈站起來,說:「我去看車了。」然後就走了。
干戈和小題回到了營地,簡單吃了點東西。
小題對徐則達說:「干戈已經站了一天崗了!」
小題說:「我讓徐則達來守著。」
干戈獨自一人來到他的吉普車前,靠著車輪坐下來。
徐則達臉上的笑僵了一下,馬上又蕩漾開來:「我就不插手這種具體的工作了,放手交給年輕人去做吧!我會跟夏隊長緊密配合,把團隊的整體行動規劃好……」
Cassie說:「哦……大家都選選吧。這是個心理測試,很准噠!」
他們剛剛進入羅布泊,就遇到了一大奇觀!
他仰頭朝天上看去,有雨點掉在了他的臉上。
當時,徐則達和Cassie都在玩手機。
小題說:「你看他那張小白臉曬過太陽嗎?」
夏邦邦說:「我選……信號彈、充氣艇、指南針、手電筒。」
他一下亂了方寸。干戈沒問題,小題沒問題,鍾離彩沒問題,徐則達沒問題,Cassie沒問題,谷未素也沒有問題,那麼到底誰有問題?
小題也說:「白天出現的,都是光明正大的。那個東西肯定是個夜行動物。」
干戈下了車,發現了另一個奇觀——羅布泊的地面太乾燥了,他走了幾步,沙子乾乾爽爽,好像剛才那場雨是個夢。他又看了看車窗,玻璃上掛著幾顆水珠,證明剛才確實落過雨,不過,眼看著那些水珠一點點變小,變小,迅速不見了,只留下幾處不幹凈的印痕。
夏邦邦說:「干戈,回去吃飯吧。那個東西白天應該不會出現。」
干戈說:「你們三個的關係很複雜啊。」
小題說:「我陪你吧。」
這時候,夏邦邦和鍾離彩已經走到他們跟前,鍾離彩說:「呀,小題姐姐,我和夏哥哥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干戈說:「天黑了,那個東西很可能出來,要是它再咬個輪胎,我們就又多了一輛三輪摩托。」
徐則達放下手機,笑吟吟地說:「那個小鬼警惕性蠻高的,很適合做警衛工作。」
小題說:「你不吃飯?」
小題來到他跟前,說:「來陪陪你。」
谷未素並沒有回話。
雖然干戈看不上趙軍,但他也知道,團隊中唯有趙軍還有點戰鬥力,趙軍一離開,其他人在他眼中都是廢物——那個富三兒就是個阿斗,徐則達除了一身肉根本沒有骨頭,那幾個女孩更不用提了,如果遇到險情,別說幫忙,她們不礙手礙腳就不錯了。
Cassie說:「小題你呢?」
干戈也困惑了。沉默了半天,他說:「乾脆我們指定一個算了。」
當年那支科考隊時代已經久遠,是不是騷叔搞錯了呢?或者有人跟騷叔惡作劇?
Cassie看了看徐則達:「徐鎮長?」
干戈說:「我就是個打醬油的,醋什麼醋。」
干戈說:「這是公共場所?」
天終於黑下來,對講機響了,夏邦邦叫干戈和小題回和*圖*書營地吃飯。
干戈說:「那個胖子?他要是來了,那個東西會把他當成輪胎。」
徐則達愣了一下,馬上又笑了,顧左右而言他:「鍾離,谷未素吃沒吃飯?」
徐則達齜牙咧嘴地坐起來,說:「小題同志,你這是人身攻擊了啊,要不得!」
小題打量了一下干戈:「別說,你長的還真像個殺手。我可以告訴你,我就不怕死,我才不想活那麼久,滿臉褶子,太沒意思了。」
夏邦邦說:「干戈詐她,說當年那支科考隊沒有姓谷的,她心虛了,她說她跟她媽媽姓。而且,只有她說那支科考隊是6個人。」
Cassie又看了看徐則達:「徐鎮長,你也是個自力更生的人,你的魚竿、鍋、火柴、鋸子,都是自己使用的,不過你跟干戈和小題不一樣,你沒有進攻性。」
小題說:「誰都看得出來,鍾離喜歡夏邦邦,她對所有女孩都像防賊似的。」
干戈雖然不安分,愛惹事,但他才沒心情穿越什麼羅布泊,他永遠不能理解那些冒死登雪山的,還有那些穿越無人區的。他永遠不想超越什麼極限,打破什麼記錄。他曾看過一個新聞,說有個男人,立志要徒步走全國,他辭去了工作,老婆也跟他離婚了,他依然堅持一個人孤獨地走。有一年,他在荒漠里迷路了,幾個月之後才走出來,食物吃光了,水喝光了,照相機丟了,身份證丟了,頭髮也披肩長了,沾滿了沙土和草屑,衣服破成了一條條,都遮不住身體了,由於長期不說話,他甚至忘記了語言,忘記了自己叫什麼……一個人硬是走成了野獸。
干戈看著徐則達,聲音冷淡地說:「徐領導,你去替換谷未素。」
小題說:「她為什麼要假冒啊?」
那麼,既然進來了,他就必須動手,不然這次冒險就變得毫無意義。
小題說:「我?沒事兒!我和她沒怨沒仇,她不會把我怎麼樣。」
他多次假想那個場景——他面對小題的眼睛,那雙眼睛里沒有恐懼,沒有仇怨,只有不解,就那麼亮瑩瑩地看著他,期待他給出答案。
小題說:「現在除了干戈,就你一個大男人了!」
干戈說:「不需要。」
最後,他索性不再想小題的事,繼續琢磨羅布泊帶給他的那種奇怪感受——為什麼來到這片荒漠,他有一種回家的感覺?這會不會是一種不祥的預兆,暗示這裏將是他永遠的歸宿?
干戈不再理她,掏出金屬煙盒,又掏出一疊長方形的紙,開始捲紙煙。小題沒看懂他要幹什麼,好奇地看著他。
小題說:「你說過iPod了。」
干戈站起來,對她喊道:「有情況你叫我。」
干戈說:「無聊的話題。」
小題說:「沒人看車嗎?」
Cassie說:「我是個樂觀主義者啊!哈哈!」
說完,他繼續點煙,小題一把把打火機奪了過去:「北京市控煙條例規定,凡是有屋頂的地方都不能吸煙,不知道嗎?」
干戈的口氣不容反駁:「現在就去,替換谷未素。」
剛才的烏雲就像抹布,把天空擦得乾乾淨淨,那麼藍。
大大的雨點稀稀拉拉地掉下來,砸在車身上,「啪啪」響。這場極其罕見的雨只持續了不到一分鐘就停了,好像是一個錯誤,發生之後馬上就更正了。雨停之後和_圖_書,世界變得沉悶而安靜。
小題問:「為什麼?」
小題說:「我要是一腳踹到你的腰椎上,那才叫人身攻擊。」
干戈不解地看了看她。
小題淡淡地說:「你們雙魚座滿腦袋都是浪漫故事。」
Cassie不理他,接著說:「從我們大家的選擇里可以看出來,鍾離最性感!」
他不管,坐享其成?
夏邦邦說:「法律在頭上,干戈。」
吃完,團隊的人坐在帳篷外聊天。只有谷未素一個人躲在她的黑色小帳篷里沒有出來,那個小帳篷封閉起來,看上去很像個墳。
干戈靠著車輪望天。
夏邦邦說:「如果我們現在退出去還來得及……」
小題說:「對,排到100年以後了。沒事兒,我反倒不急了。」
這時候谷未素出來了,她並沒有走向大家,只是坐在小帳篷外,一個人做起了瑜伽。她的耳朵朝著大家的方向。
小題看了看干戈,豎了豎大拇指。
徐則達說:「有人勞心有人勞力,社會分工總是不同的嘛。你就不用費神啦。」
小題後退了一步:「你怎麼知道?」
唯有小題,還算不那麼煩人。
一場莫名其妙的小雨過後,烏雲竟然散去,很快就放晴了。雖然剛剛進入4月,羅布泊的太陽已經有些咄咄逼人了。干戈坐到了陰涼處。
小題滿臉認真地說:「試了,被人推出來了。」然後她看著干戈說:「還有什麼難聽話,統統噴出來。」
他的頭都疼了。
Cassie看了看小題,小題說:「我最女漢子。」
她一句話就把小題和干戈捏到了一塊,又把她和夏邦邦捏到了一塊。
既然你救她,為什麼還要殺她?
她看了看干戈,說:「干戈是自救型,他不太相信別人,他只相信自己,他選刀子、急救箱、火柴、繩子,都是自我求生的工具。」
干戈說:「我沒意思。」
小題走到干戈跟前,說:「我替你吧。」
干戈四下看了看:「法律在哪兒?你找找看。」
干戈朝遠方看了看,還不見悍馬的蹤影,估計趙軍天黑之後能回來就不錯了。
干戈說:「你們三個?」
Cassie又說:「我的選擇最像小公主!」
夏邦邦把大家聚集到一起,說:「估計趙軍半夜才能回來,大家先回帳篷休息吧。」
干戈把紙煙捲成了,一頭粗一頭細,像個喇叭,然後很農民地用舌頭在紙上舔了舔,粘上,這才掏出打火機,準備點著。
小題說:「你在,我也在,就是公共場所。」
干戈枕著雙臂躺在沙子上,斜了她一眼,說:「刀子、急救箱、火柴、繩子。」
小題露出一絲鄙夷的笑:「所以,你跑到羅布泊來躺下了。」
他又在車輛附近轉了轉,沒看到輪胎出問題,也沒發現什麼腳印,這才靠著車輪坐下來。
小題回頭看了看,說:「他們怎麼跟來了……」
干戈說:「昨晚上你們三個跑來跑去吵什麼?爭著侍寢?」
徐則達啰嗦了一番,終於朝谷未素的SUV走過去。
接著她說小題了:「小題嘛,選的是獵槍、帳篷、凈水器、五公斤大麻……她和干戈有點像,屬於自救型,但有攻擊性。從她選大麻來看,她其實是個悲觀性格。」
鍾離彩說:「我選……吊床、防晒油、鏡子、凈水器。」
他開始相信團隊每個m.hetubook.com.com人都不是冒充的。
她依然是干戈的難題。
干戈斜了小題一眼:「我在你懷裡?」
鍾離彩說:「吃了。」
現在的問題是:他下得去手嗎?
干戈說:「她不是冒充的?」
他就那麼孤獨地坐著,直到太陽偏西。
小題後面總是跟著夏邦邦,而夏邦邦後面總是跟著鍾離彩。沒錯兒,鍾離彩也走出了帳篷,追上了夏邦邦,一起走過來。
春雨貴如油?那是說農業,這個地方是不毛之地,下雨滋潤什麼!
小題說:「真的,你對死亡怎麼看。這是哲學。」
接著,干戈又想到了昨天出現的不明活物,它到底是什麼?怪獸?
小題不滿地白了他一眼,離開。
這時候,谷未素走過來了,她走到干戈跟前,木木地說了句:「你們去吃飯,我守著。」說完,她打開她SUV的車門就坐進去了。
小題說:「我怎麼感覺你醋醋的呢?」
干戈說:「就當那個大明星是冒充的吧,如果谷未素不是的話,我看她最像。把她趕出團隊就完了。」
夏邦邦走到他們跟前,低聲說了這件事。
徐則達開始示弱了:「小題啊,我在鎮上工作的時候,天天往鄉下跑,落了個腰椎病,天一陰就得躺著。鎮黨委領導非常重視,逼著我去住院,我一直沒躺下。全鎮農業人口12544人,我沒權利撂挑子啊……」
小題繼續看著徐則達:「你去換換他。」
Cassie說:「鍾離呢?」
夏邦邦說:「你這麼做太不講道理了。」
Cassie繼續玩手機,說了一句:「小題姐姐,那兒有蒲團,你坐。」
在假想中,他每次都沒有得逞。
不過,從裏面應該能聽見外面人說話。
隨後,夏邦邦也走出了帳篷,跟了過來。
羅布泊的降水似乎為零,這地方是不可能下雨的。為什麼空氣中有一股腥腥的味道呢?干戈驀地想到了那個活物。他再次俯下身子查看,除了一些突起的石頭,沒發現任何移動的物體。
干戈趕緊站起來,打開車門,躲進了車裡。
干戈看了看小題:「假如我是個殺手,我會跟你談論這個哲學話題嗎?」
小題說:「別那麼自暴自棄啊,你除了嘴賤還算是個好人啦。至少比徐則達好一點兒。」
鍾離彩頻頻點頭。
小題說:「我選獵槍、帳篷、凈水器、五公斤大麻。」
Cassie說:「也不能那麼說,你最……堅強!」
干戈坐起來,認真地看了看Cassie:「來來來,你給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麼選它們?」
夏邦邦把大家叫到一起,說:「大家抓緊休息一下吧,等趙軍回來,我們連夜趕路,離開這個地方。」
午飯吃的很湊合,饢和棒子粥。
干戈說:「你該去陪那個富三兒。噢,需要排隊吧?」
干戈看了看夏邦邦:「這個鬼地方連法律都沒有,還講什麼道理!」
沒等趙軍趕回來,夏邦邦又接到了騷叔的電話——他終於查出來了,那是什麼活物的腳印!
干戈說:「是嗎?」
干戈朝遠處望去,坑坑窪窪,起伏不平,有灰色鹽殼,有黑色石頭,有黃色沙礫,整個荒漠看起來顏色很臟。其實很乾凈,沒有人的便便,沒有碎磚頭,沒有廢棄的電路板,沒有女人的衛生巾和高跟鞋,沒有塑料袋,沒有飲料瓶,沒有風乾的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