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如影他媽相隨
第七章 上海的故事
大約兩分鐘之後,有人跑過來,急促地敲門。
騷叔轉身走進房間,抓起電話,猶豫了半天,又放下了。
那兩個保安仰頭看過來。
小胡朝上推了推眼鏡:「什麼意思?」
騷叔這才移開手掌,把眼睛貼了上去。
對方看清他的臉之後,有些吃驚,後退了一步:「你想幹什麼?」
騷叔坐了進去。司機把車開動之後,問:「先生,南京路嗎?」
騷叔關了漫畫網站,陷入了怔忡。
謝天謝地,又有人跑過來了。
騷叔說:「為什麼這麼說?」
騷叔:「我不在的時候,你待在家裡,別去餐廳跳舞了,等我回來。」
夜裡,女孩和紅皮鞋男子相擁而眠。
經理的臉上掛著很職業的微笑,說:「我們改進,改進。」
騷叔回過神來,說:「你去吃吧,我要走了。」
騷叔說:「以後再說吧。」
騷叔說:「有一天全世界只剩下男人了,叔才會失戀。」
他一直走到餐車才停下來。
騷叔推開她的手:「如果我錯了,就讓我天打五雷轟吧,因為我褻瀆了愛情。」
紅皮鞋男子閉著雙眼,似乎在睡著,他的雙臂摟著女孩的脖頸,越抱越緊。
他如釋重負地坐在了床上,馬上又站起來,在狹窄的地毯上來回走動,顯得很急躁。他怎麼都想不通,阿甘怎麼可能找到這家酒店!看來,今天晚上不能繼續住在這裏了!
騷叔一拍大腿:「你看,源頭還是小題!」
騷叔:「我不確定那個阿甘會不會找到我們那個小區。」
騷叔說:「他是不是剛來的?」
他用手機訂了一家遠離市中心的酒店,感覺很累,腦袋昏漲漲的,終於靠在椅子上,迷迷瞪瞪睡過去了,一覺睡到了上海站。
酒店的門只是一層木板,並不結實,門鎖在一下下晃動,看樣子很快就斷裂了。噢,還有一條防盜鏈,它也抵擋不了多長時間……
騷叔在這家酒店住了兩天。
騷叔隔著門板咆哮起來:「滾開!你這個瘋子!」
看得出來,阿甘已經知道他的住處了。
小胡摸了摸騷叔的腦袋:「叔,你確定你沒問題嗎?」
小頭目接著問:「他怎麼對你說的?」
騷叔突然說:「我要報警!我要跟警察說!」
騷叔不敢說話,心裏祈禱著酒店保安快點趕到。
年齡小些的保安說:「嗯。」
他懇切地說:「我想借你的雙條胳膊……」
女孩尖叫起來:「你醒醒!醒醒!」
騷叔剛剛鑽進被窩,就聽見有人敲門,三下,很慢:「當,當,當。」
騷叔說:「沒錯兒,但是我為什麼要去找阿甘?」
他再也無法撿起這張錢了。他用力吹了吹,錢只是飄了一下,又落下來。
小頭目不再問了,他似乎已經很清楚了,他對騷叔說:「先生,你這算是報假警啊。你看,門都損壞了,誰來賠償呢?」
騷叔從窗戶朝下看去,下面是酒店的停車場,有兩個保安在轉悠。他大聲喊道:「救命!快來人!」
騷叔就說:「忽略掉中間和_圖_書的彎彎繞,我們直接說起因和結果,就是這樣的——我查小題的時候,很蹊蹺地認識了薇拉,自從薇拉出現之後,我的生命就受到了威脅……我的生命為什麼受到了威脅呢?因為我在查小題。你聽懂了嗎?」
騷叔說:「你別管了,如果有人打電話找我,你就說……我去威海了。」
經理說:「噢,那我就沒有問題了。」
女孩突然醒了,她扭動了一下身子,大聲說:「親愛的,你做夢了?」
當天晚上,他發了個朋友圈,寫道——
那個小頭目問道:「怎麼回事?」
阿甘說:「您稍等。」
騷叔:「現在就走,去跟一個電影公司談版權,幾天之後就回來。」
小頭目走進房間,檢查了一圈,把檯燈拿起來,放回了原位,然後走出來問騷叔:「你不是說有人想殺你嗎?」
薇拉說:「好的。」
紅皮鞋男子猛地抽回兩隻手,貼在眼前看了看,接著,那兩隻手又變得不受控制了,它們慢慢朝下移動,終於卡在了男子的脖子上……
除非……對了,還有廁所,有的有人,有的沒人。
騷叔陡然變得憤怒了,指著阿甘說:「就是他!」
又有人走上來了,阿甘看見他穿著一雙鮮艷的紅皮鞋。這個人走到他跟前,停了一下,也拿出一張零錢,輕輕放在了地上。
騷叔只有一條路——離開。
保安來了。
他打開門,愣愣地看著阿甘。
小胡說:「好吧,我承認我沒聽懂。」
小胡說:「你不要自己划代溝哦!」
薇拉說:「噢……你注意安全。」
小頭目說:「我覺得,你應該給醫院打電話。」說完,他也離開了。
阿甘?
騷叔在沙發上坐下來,打開了電腦。
阿甘說:「不說話。」
每天晚上,他都用手機和薇拉通個電話。薇拉很安全,那個阿甘並沒有在騷叔的小區里出現。
前台小姐有些驚訝:「先生,您能再說一遍嗎?」
小頭目仔細看了看騷叔,好像在確定這個客人是不是有病,接著他問阿甘:「還是你來說說吧。」
騷叔來到前台退房,果然收了他的賠償費。
騷叔說:「一個真正失戀者的故事。」
小頭目看了看阿甘,阿甘看著騷叔,並不說話。
酒店很遠,騷叔回來的時候,已經11點了。
他衝到電話前,手忙腳亂地翻開酒店電話簿,撥打前台:「前台嗎?我是4118的客人!有人想殺我!」
放下電話,騷叔又跑到門前看了看,門外空空蕩蕩,阿甘已經不見了。
沒有人知道他來上海,因此,不會有客人來拜訪他。只能是服務員,服務員敲完門之後,肯定會綴上一句:「你好,服務員。」
小頭目又問:「你敲門了嗎?」
如果真是阿甘跟著他一起上了高鐵,那麼,他必須完成一系列的準備——首先,他開車或者打車跟蹤了騷叔,看著騷叔走進了工作室。在一個多鐘頭的時間里,他一直躲在某個角落,像條
m.hetubook.com.com鱷魚一樣耐心地等候。騷叔出來的時候,他還在,只是沒有現身。當騷叔開車離開的時候,他又開車或者打車跟隨在騷叔的車后,一直來到了南站。
小胡說:「我保證我能聽得懂。」
小頭目說:「把單子帶回來,酒店報銷。」
小胡看了看騷叔:「叔,你是不是失戀了?」
騷叔的腦袋「轟」一下又大了——他太大意了,這時候他才發現,阿甘穿的制服並不是薇拉那個公寓的灰色制服,而是藍色制服,趕來的兩個保安也穿著藍色制服!
騷叔反身跑到了窗前,酒店窗戶只能打開一條縫,就算能打開全部,騷叔也不敢跳出去——他在4樓。
他把腦袋埋在了雙膝中間。
紅皮鞋男子突然睜開了眼睛,射出驚恐的光,他好像無法控制自己,同樣使勁地掙扎著,叫道:「這不是我的手!這不是我的手!」
出差中。不知歸期。
接著,他打開了那個漫畫網站,叫起來:「他更新了!」
如果警察來調查情況,酒店保衛部的說法無懈可擊,他倒很難解釋了。阿甘來這家酒店當保安,屬於正常應聘,並不違法。他說阿甘想害他,卻沒有任何證據……
阿甘更新的漫畫叫《愛最無情》——
騷叔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他懷疑自己出現幻覺了。
騷叔吼起來:「我是4118的客人!有人想殺我!他要進來了!趕緊叫保安上來!」
他仰起頭來,說:「我不要錢。」
騷叔說:「我……我去南京路。」
門鎖果然斷了,門板敞開了一條縫子,只剩下細細的防盜鏈在堅守最後一道防線,阿甘繼續踹,防盜鏈的拉鉚釘已經被拔|出|來了。
騷叔說:「叔天天都在躲女孩。我不在的這些天,你盯著點公共微信號,有些重要問題,你要回復一下。還有,一早一晚,你幫我繼續摳那塊紅磚。」
阿甘站起來,繼續踹門。
薇拉說:「對啊,威海特產。」
小胡說:「叔,中午點外賣還是出去吃?」
前台小姐說:「先生,您稍等,保安馬上就到。」
騷叔緊張起來,他沒說話,他在等對方說話。
騷叔對服務員說:「請你檢查一下房間,我現在就去退房。」接著,他看了看那個經理:「你們的酒店很舒適,就是檯燈的線有點短。」
騷叔說:「我懷疑小題在查我。」
雙方僵持了一陣子,門外的人又敲了三下,還是那麼慢:「當,當,當。」
他放棄了檢查廁所,穿過一節節車廂,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女孩用力推打著他,聲音越來越弱:「你……是……誰……」
門外的人只是敲了三下門,並沒有說話。這個人也在等待。
薇拉說:「知道了。對了,你回來的時候給我帶點膠東大花生,別忘了。」
薇拉問:「為什麼?」
突然,他吼叫起來:「他是從北京來的!他在跟蹤我!他要害我!」
養好傷之後,情敵去了文身店,在胸口上刺了一顆鮮紅的桃心,遮和*圖*書住了疤痕。那成了他和她愛情的見證。
騷叔很不耐煩地說:「不用麻煩了,多少錢?我賠。」
騷叔把雜誌放下來,靠在椅背上,半閉雙眼,打算睡一會兒。
那個情敵並沒有死,他被醫院從地獄門口拽回來。
阿甘並沒有離開。
騷叔伸手抓起了旁邊的檯燈,那是個歐式的金屬檯燈,很重,它是整個房間里唯一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
騷叔拎著檯燈走過去,電線拽住了他。
小胡早到了,她在吃薯條。
小胡問:「你去哪兒?」
騷叔走過去,並沒有打開門,而是從貓眼朝外看了看,頭髮一下就豎起來了!——阿甘又回來了!
阿甘開始一下下踹門。
對方憤怒地說:「怪物!你趕緊走開,不然我報警了!」
小胡搖了搖頭:「誰威脅你的生命了?阿甘?你是通過他認識薇拉的啊。」
騷叔收回了微笑,再次靠在椅背上,眼皮越來越沉。
他走進相鄰的車廂,開始查看。
騷叔指了指阿甘,有氣無力地說:「他……」
小胡湊過來看了看:「你還愛看漫畫啊!」
小胡琢磨了一下,不同意騷叔的說法:「是你主動去找阿甘的!」
小頭目繼續問:「你確定房間里有人嗎?」
說完,他轉過身穿過後窗朝外看去,又一輛計程車開到了酒店門口,阿甘朝他看了一眼,也坐進了計程車……
騷叔還是不說話,他已經快窒息了。他在心裏暗暗罵道:去他媽的小題吧!去他媽的探險團隊吧!去他媽的薇拉吧!現在,他只想儘快擺脫眼下的危險。
小頭目說:「剛來的怎麼了?我們都不歧視他,你更沒有理由歧視他。而且,作為一個新員工,他今天的表現非常稱職!」
他不放心,繼續朝前走,檢查下一節車廂……
騷叔急切地朝他們揮著手:「有人要殺我!快來!」
那對神奇的翅膀,依然扔在女孩住的公寓下,它們躺在水泥甬道上,風吹,雨淋,腳踩,已經變得髒亂不堪……
阿甘終於說話了,語氣木木的,而且聽起來很不通順:「對講機說4118的客人有危險,我上來。」
年齡小些的保安說:「好的。」
騷叔離開工作室,開車去了北京南站。
騷叔:「膠東大花生?」
騷叔愣了愣,趕緊說:「沒問題。」
小頭目繼續說:「你看事情是這樣的,剛才你給前台打電話,說有人想殺你,我們趕緊用對講機喊話,李柑正好在4層,我們就讓他來了,前後應該不超過三分鐘,符合我們酒店的規定。可是,你的房門關著,我們怎麼敲都沒有人給開門,也沒有人答話,但是我們確定房間里有人在,那麼,我們該怎麼做呢?只要不確定客人已經安全了,我們是不可能離開的,如果兇手已經進入了房間,挾持了你,怎麼辦?所以,我們必須破門而入。」
騷叔懵了,他感覺自己跳進了一個圈套中。
門外沒有任何舉動。
對面走過來一個女孩,那臉蛋,那腰臀,那大腿hetubook•com.com……他端正了一下姿勢,對這個女孩露出了微笑。女孩根本沒看他,拖著箱子,昂首挺胸地走過去了。
騷叔氣得全身直哆嗦:「你們合夥害我!」
他一下就明白了。
騷叔低聲說:「虹橋火車站。」
下了高鐵,他乘坐計程車來到那家酒店,住下來。
兩個保安立即跑進了樓內。
小頭目看著騷叔,很耐心地說:「李柑不太善於表達,我來和你說說吧……」
他走出酒店大廳,四下張望。
這天晚上,男孩披著一件風衣,離開了家門。為了保持平衡,他走得很慢,就像一具殭屍。
騷叔說:「我懷疑,一切都是小題在幕後操縱。她留下了阿甘,等待每一個去調查她的人,結果我去了,阿甘演戲,讓我認識了薇拉,薇拉施用美人計,走進了我的生活,監督我的一舉一動,當她發現我開始懷疑小題的時候,報告給了小題,小題給她下了指令,讓她和阿甘繼續演戲,於是,阿甘藉著愛情的名義,如影相隨,打算幹掉我……」
騷叔:「還有……你盡量少出門。」
客房部經理穿著筆挺的西裝,頭髮一絲不苟,閃著油光。他說:「先生,我來跟您協商一下這扇門怎麼處理。」
小胡看著騷叔,突然問:「你是不是在躲哪個女孩啊!」
他的眼睛突然亮了。
……
他的全身一輕——門外的人正是阿甘!他還穿著那身保安制服,靜靜地朝貓眼看著。
阿甘走過來,他的手沒有包紮,只是不再流血了。他走到騷叔跟前,低聲問:「先生,您需要用車嗎?」
他走進那個立著紅色牌樓的小區,來到了一棟樓前,在單元門口的石階上坐下來。
他的座位靠著過道,他上車之後,就拿起高鐵上的雜誌,低頭看起來。他其實是想遮住自己的臉。他的眼睛並不在雜誌上,而是監視著過道上每一個經過的人。
阿甘好像憤怒了,用拳頭連續砸門:「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騷叔有點緊張了,他慢慢坐起來,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前,伸手擋住了貓眼——他擔心門外的人用什麼尖銳的東西戳進來。
高鐵開動了,慢慢前行,終於駛出了北京的樓群,速度越來越快,在廣闊的田野上風馳電掣。
阿甘開始用拳頭砸門了:「咚咚咚!」
騷叔:「薇拉,我要去趟……威海。」
騷叔說:「我才不吃,那是小孩子吃的東西。」
阿甘繼續用拳頭砸門:「咚咚咚!」
阿甘說:「對不起,現在是我的工作時間。您去哪兒?我幫您叫車。」
小頭目鄭重地說:「先生,他是我們的工作人員!」
小胡說:「你沒去摳磚。」
小胡說:「你不查小題了?」
阿甘不在高鐵上。
阿甘還在踹門,門板已經露出一個參差不齊的洞。阿甘蹲下來,朝房間里看了看,騷叔看見了他殘缺不全的臉。
接著,他看了看阿甘的手,剛才破門的時候,阿甘的手受傷了,還在滴血,通道的地毯是紅色的,血落在上面瞬間就消失了。他對和_圖_書那個年齡小些的保安說:「你帶李柑去醫院包紮一下吧。」
他的兩隻袖子就像他的心,空空蕩蕩。
騷叔無所事事,還用手機搖到了一個女孩,第三天晚上,他和這個女孩在南京路見面了。挺難看的,長的還不如小胡。騷叔請她吃了一頓法餐,然後很紳士地打車把她送走了。
怎麼可能!
騷叔進門之後,小胡說:「你吃不?剛炸的。」
他又透過貓眼朝外看了看,阿甘依然在,他似乎還笑了一下,靠在了對面的牆上。那個姿勢似乎在告訴騷叔,他是不會走的。
門外無聲。
騷叔把車停在南站停車場,買了張一等座,坐上了開往上海的高鐵。
接著,阿甘果然去叫車了。很快,一輛計程車就開到了酒店門口。
阿甘說:「有人在跑。」
應該沒問題,既然是特產,上海的超市也應該有賣吧!
騷叔站起來,快步走過去,車廂連接處沒有一個人。
騷叔說:「我們應該談談。」
男孩夢想馱著女孩一起飛。可是,女孩突然拽掉了他的翅膀,然後跑掉了。男孩想撿起他心愛的翅膀,可是他失去了雙臂。
小胡說:「哪部小說啊?我怎麼不知道?」
在路上,他給薇拉打了個電話。
薇拉問:「什麼時候?」
騷叔來到了工作室。
他踉踉蹌蹌地離開了。
騷叔說:「換個思維想想,阿甘之所以出現,會不會就是為了讓我認識薇拉呢?」
無數陌生的面孔,就像滿教室的學生,很多人木然地看著他。他一張張面孔打量,沒有阿甘。
然後,他拽了拽阿甘,兩個人就離開了。
阿甘說:「不給開門。」
他已經收起了筆記本電腦,要走了。小胡攔住了他,嚴肅地說:「我最煩說話藏頭露尾了!你說,否則我不幫你摳磚!」
他把檯燈放在了地毯上,走到門口,從門縫朝外看去,停車場那兩個保安果然跑來了,一個年齡大些,應該是個小頭目,一個年齡小些,臉上的嬰兒肥尚未完全退去。
騷叔遲疑了一下才說:「最近,天上掉下了一個餡餅,可是我懷疑它是個陷阱……唉,這事兒太燒腦了。」
他繼續說:「我只想借你的兩條胳膊,抱一下我的女孩!」
終於,女孩一動不動了。她的臉由血紅迅速變得蒼白。
小胡說:「為了查小題。」
騷叔買票的時候,他應該就在騷叔的背後,北京開往上海的高鐵太密集了,他必須知道騷叔買了哪趟車次……
騷叔說:「去上海,跟一個電影公司談版權……」
突然,他又一次瞪大了眼睛——這次不是什麼美女,除了朋友圈,哪來那麼多美女!他看見,車廂連接處有個人看了他一眼,然後就不見了。
偶爾有人走進樓道,警覺地看他一眼,然後溜邊走過去。有個老太太還在他面前放了一張錢,然後嘆口氣,離開了。
他收拾東西的時候,客房部經理和樓層服務員來了。
這時候,騷叔才知道阿甘的原名叫李柑。
他洗了個澡,準備睡覺了。他決定明天返回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