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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德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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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延伸城 第一章 地下真的有人……

第八卷 延伸城

第一章 地下真的有人……

小題很害怕地說:「你輕點兒!」
小題說:「小時候的遊戲啊,幾個小孩兒,把其中一個人的眼睛蒙起來,他抓住另一個人就算贏了。哎,剛才你用手機拍到了什麼啊?」
那時候,夏邦邦正在營地東南的沙坡上,操控著航拍器。鍾離彩在他旁邊陪著他。
自從鍾離彩指認殺鸚鵡的人是小題之後,兩個人幾乎沒怎麼說過話,鍾離彩立即湊到了小題旁邊,討好地說:「小題姐姐,我確實帶了很多衣服,你喜歡哪件隨便穿!」
Cassie很羡慕地打量了一下鍾離彩——早上,鍾離彩穿的是一身運動裝,還沒到中午,她又換上了一件紅色風衣,裏面是一件黑色高領套頭衫,紅色短裙,一條明晃晃名牌腰帶,下面是一雙黑色高筒靴。Cassie很沒眼色地說:「鍾離,你好像每天要換三次衣服!你帶了多少衣服啊?」
干戈反問她:「你看到什麼了?」
鍾離彩有點不自然,趕緊說:「溫差大啊,跟拉閘一樣,一會兒就冷了,一會兒就熱了。」
小題說:「小時候總玩蒙瞎兒,可能鍛鍊出了特異功能。」
鍾離彩的眼淚慢慢流出來,她並不擦,任由眼淚在光滑的小臉蛋上滾落:「夏哥哥,我是為了你才來羅布泊的,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嗎……」
朴詩玄說了一些韓語,經過小題的翻譯,大家才知道他們對話的內容——
兩個人趕緊走了出去,一邊回憶著地形一邊輕手輕腳地朝前走。干戈帶著小題,幾次都進死路。小題說:「青年,你歇歇吧,跟著我。」
接著,谷未素也說話了,她說,清朝的時候,有個官員叫汪戢,同治年間,他跟左宗棠去新疆打仗,路過樓蘭,寫過一篇文章,叫《西域註記》,其中寫到了,他在這個地方這個時間也看到了這個建築物!
干戈和小題一起走進了入口。
夏邦邦又說:「我們到了湖心碑一帶再找找。」
干戈說:「我不懂哲學,不懂電腦,也不懂考古,我不想磨嘰了,你就說吧,它想讓我幹什麼?拯救世界?」
夏邦邦說:「廁所在相反的方向。」
小題說:「夏邦邦你不要草木皆兵了,不會有人偷我的鞋,我汗腳。」
干戈大為震驚,他好像回到了夢中的一個家,這個家跟現實的家完全不一樣,但是它們一樣親切!
夏邦邦很平靜:「小題,我只是希望你能解釋一下。」
干戈說:「噢,它是教材編審委員會的。」
干戈站在它跟前,想摸摸它的腦袋,可是又覺得不太合適,這個動作很像對待一個小朋友,而這隻烏龜看上去應該是干戈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
接著,Cassie又看了看小題:「小題,你好像沒換過衣服!」
鍾離彩說:「逃犯?他們會不會殺我們啊?」
他話音剛落,電梯門已經無聲地打開了。
小題停下了:「他們是人是鬼啊!」
等了一會兒,電梯一直沒有打開。
干戈提出,他一個人駕車去看看。
夏邦邦警惕地朝那個入口方向看了看,低聲說:「我們趕緊回到車上去!」
第二天,除了谷未素,其他人都來到了那個幻景出現的地點附近。
干戈淡淡地說:「不管他們是誰,這麼多年了,為什麼沒有人發現他們?——所有看到他們的人,肯定都被他們整死了!」
小題站在一個高處,舉著望遠鏡在慢慢轉圈。一會兒低頭,朝地下看看,一會兒仰頭,朝天上看看,她好像在玩兒。
干戈把手機慢慢收回來,拽了小題一下,低聲說:「走。」
他把手縮回來,就像看到了一個老熟人:「嗨,這幾天你過得怎麼樣?」
接著他繼續朝前走。
谷未素獨自坐在小帳篷里,門帘半開半閉,能看見她在練瑜伽,她又把一條腿扳到脖子後面去了。
夏邦邦很認真地說:「不不不,我只是猜測。」
徐則達在帳篷里睡覺。
谷未素說:「整個人類都是它的學生。十八世紀初,德國數學家萊布尼茨通過法國傳教士,知道了中國的《易經》,並且從傳教士手裡得到了周易的64卦畫,受到啟發,寫出了論文《談二進位算術》,成為計算機問世的基礎。為了這件事,這位數學家曾經寫信給康熙,要求加入中國國籍……」
小題小聲說:「快親我!」
夏邦邦、鍾離彩和趙軍離開營地走出不遠,果然看見了一雙不怎麼清晰的鞋印。
干戈在帳篷里玩槍戰遊戲,聲音很大。
跟上個夢一樣,谷未素是個很乾練很健談的人。
谷未素說:「你要找到一個機關……」
夏邦邦突然對小題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查你嗎?」
夏邦邦驚恐地嘀咕道:「我的天,那麼多人……」
他們衝過去的時候,幻景消失,不過他們發現了一個黑洞洞的入口。就在這時候,團隊發現,好像是受到了什麼磁場和-圖-書影響,他們的通訊工具統統失靈了!而且他們最後看到的衛星地圖竟然出現了兩隻大耳朵——他們似乎迷失在了另一個虛幻的羅布泊里。
那個敬業的翻譯正在她的小帳篷睡著,悄無聲息。
Cassie說:「它很可能被什麼神秘力量搬到羅布泊地下來了啊!」她好像解開了哥德巴赫猜想,興奮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期待得到讚許。
小題說:「剛才是誰找到電梯的?」
鍾離彩驚駭地問:「他們是什麼人啊?」
干戈說:「不要和我兜圈子,到底幹什麼!」
電梯無聲地打開了。
干戈說:「這羅布泊光禿禿的,去哪裡找機關?」
夏邦邦這才露出了整個身子,朝雅丹背後揮了揮手,接著,這些人陸續走了出來。原來,干戈和小題進入地下之後,夏邦邦擔心有什麼意外,他讓剩餘所有人都藏了起來。
昨天夜裡,干戈又做夢了,他再次夢見了那隻烏龜。
回到營地之後,夏邦邦說:「大家都過來一下。」
谷未素說:「你要用你的生命去探索。」
干戈說:「你倆應該單獨聊吧?這麼多燈泡照著,不晃眼嗎?」
沒人知道。
說完這句話,干戈把自己嚇了一哆嗦,不是因為他泄密了,而是感到這個想法很可恥。
探險團隊在距離樓蘭遺址大概2公里的地方駐紮了兩天,除了趙軍踢死了一隻巨鼠,一無所獲。
插播一下北京的情況——就在這天晚上,騷叔和莉莉婭見了面,得知小題在18歲那年,曾經跟隨父親來過羅布泊。還有她表弟阿甘以及好友莉莉婭。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阿甘從羅布泊逃了出來,卻遭遇了車禍,失憶了……騷叔給夏邦邦打電話,在這個節骨眼,卻聯繫不上了……
干戈說:「都他媽擋著臉,怎麼認!」
小題有些憤怒:「你有病。」
小題湊過來了,諷刺干戈玩飛刀太「土」。干戈對她愛理不理。
徐則達說:「干戈,領導是要講究方法地,是要講究技巧地,不能胡來!」
小題毫不客氣:「你怎麼比女人還疑神疑鬼?我一覺睡到大天亮,沒有出去過!」
沒人說話。
谷未素似乎沒睡夠,她伸了個懶腰,回她的小帳篷去了。
干戈又說話了:「我他媽就煩背後嘀咕!」
小題不敢說什麼,緊緊跟著干戈返回。
小題先跨進去了,干戈也跟著進去了。兩個人長長鬆了一口氣。
干戈一下把小題的臉扳過來,嘴唇卻碰到了她的手背——原來,小題用手擋在了她和干戈之間,接著她很無恥地笑起來:「你是不是高興死了?」
Cassie趕緊說:「《90度理想》。」
營地附近,有一些枯死的胡楊,當時,干戈正在那裡玩飛刀。
夏邦邦說:「他們沒發現你們吧?」
干戈說:「你把你的自|拍桿保管好就行了,不要亂放炮了。」接著他對小題說:「我們討論不出什麼結果,你問問那個金秀賢怎麼看吧。」
帳篷里一片漆黑。
谷未素說:「都不是,比這些都嚴重。」
小題的嘴巴就張大了。
徐則達說:「需不需要我陪同?」
干戈說:「我才知道,威尼斯都是土坯房。」
幾個女孩同時瞪了他一眼。
小題說:「你沒說你在錄視頻,你說你在播視頻!」
夏邦邦問她:「你說什麼?」
這時候,從一個很遠的雅丹后露出一個腦袋,朝干戈和小題看過來。
夏邦邦盯住了小題:「為什麼是你的?」
徐則達說:「麻煩干戈再放一遍視頻,我好好看看……」
其實,這時候干戈發現自己已經徹底愛上這個丫頭了。
干戈怎麼都想不到,他的吉普車失而復得,只是被摘掉了方向盤……
小題說:「當然知道,又有人給你吹枕邊風了唄!」
徐則達說:「昨天朴詩玄和小題睡一個帳篷吧?夏隊長,也許我們應該問問朴詩玄……」
鍾離彩有點懵:「談……什麼?」
夏邦邦說:「嗯。今天我們再四處看看,如果沒什麼發現,我們就繼續朝前走了。」
小題幾乎始終穿著同一身衣服——黑色衛衣,藍牛仔褲,黑色運動鞋,都是禁髒的顏色,衣服和鞋子上已經全是沙土了。
就像兩個力量相等的隊伍在拔河。
干戈把一把刀子遞到了小題手上:「那你就得幫幫忙了。」
干戈說:「應該是。」
大家都沒有說話。
小題重要,還是復讎重要,這個問題已經迫在眉睫了,他必須權衡一下,做出最終決定。
徐則達竟然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本本,還拿出了一支很少見的傳統鋼筆,眼睛看著夏邦邦,準備做記錄。
小題也死死盯住了手機屏幕。
這時候,他們已經和地下的人聲隔絕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也大起來。
干戈說:「三角戀又開始了。燈泡走了。」說完他真的晃晃蕩盪地離開了。www.hetubook.com.com
干戈說:「我最煩的就是我自己了。不談了,我不幹。」接下來,干戈竟然說了一句夢裡不該說的話:「我要醒了。」
干戈不信:「烏龜能活那麼長嗎?」
干戈說:「有可能。」
徐則達緊緊盯著那些面具人,似乎想從那些面具后找到他的父親。
干戈說:「如果我幫它辦了這事兒,它會請我喝王八湯?」
他們朝旁邊找了找,在不遠的地方,發現了返回的腳印,伸向了營地。
所有人都看朴詩玄。
最後,他去了,小題跟著他一起去了。
鍾離彩使勁搖頭。
干戈再次猶豫了。
干戈說:「胡說!」
小題看了看夏邦邦:「你是不是想找個借口把我趕出團隊啊!青年,咱倆沒怨沒仇,我絕對不會礙你好事,千萬不要把我當成眼中釘,我來羅布泊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找老爸!OK?」
夏邦邦帶著鍾離彩來到了童真帳篷,夏邦邦開門見山地說:「鍾離,我警告過你,不要再耍小計謀了。」
其他人都睡著,只有干戈發現了這隻烏龜。
夏邦邦又點了點頭。
在夢中,谷未素稱干戈為主人,干戈並不奇怪,好像這是天經地義的。而且,他正要給她加工資。
干戈和小題走到他們跟前,夏邦邦問:「下面有什麼?」
小題說:「有你在,我誰都不怕。」
Cassie說:「噢,不懂,沒出過國……」
趙軍跟了上來。
下午的時候,那兩扇石頭大門突然出現在航拍器的監視屏里。
就這樣,探險團隊莫名其妙地損失了一輛交通工具,不過卻換來了一個答案——那一帶有人存在!
這個夢更接近現實,在夢中,干戈就是在團隊中,有小題、夏邦邦、趙軍、鍾離彩、徐則達、谷未素、Cassie。只是沒有那個格格不入的韓國人。地理位置也和現實一樣,處在距離樓蘭遺址大概2公里的地方。
很多人在方形的城內走動,這些人的樣子令干戈目瞪口呆——他們都戴著面具,看上去就像一群偶人!
鍾離彩大聲說:「夏哥哥,我是去過一趟廁所!很快就回來了!」
干戈說:「殺了他。」
電梯關閉之後,兩個人的五臟六腑朝下一沉,電梯開始上升。
那麼,這個幻景到底是不是一個陷阱呢?
夏邦邦接著說:「四周都搜索過了,今天大家在營地休息,我用航拍器看看。」
干戈說:「不是敵人?那我們組團下去打個招呼唄?」
干戈喊了聲:「富三兒!」
干戈說:「你確定你行嗎?」
干戈說:「拉屎去了吧!」
四個女孩都把腳抬了起來,夏邦邦依次看了看,她們又放下了。
夏邦邦說:「鍾離發現了一雙鞋印……」
小題說:「那麼危險你也胡搞?」
兩個人終於爬到了地面上。
它出現在帳篷外,安詳地等待著干戈出來跟它見面。
大家收拾殘餘的時候,夏邦邦開始搗鼓他的航拍器。
小題對他說:「我們在地下發現了另一個樓蘭古城,大家都很驚慌。你不是喜歡解密神秘事物嗎,大家指望你做出個判斷。」
沒有人說話。
小題翻譯完之後,干戈嘟囔了一句:「又一個廢物。」
夏邦邦點了點頭。從鞋印看,腳長不超過36碼,無疑是女人的腳。
夏邦邦沒理他,不容置疑地對鍾離彩說:「你跟我來。」
第二天,探險團隊並沒有離開。
他們怎麼都想不到,發現奇怪鞋印的這天下午,夏邦邦的航拍器拍到了兩扇石頭大門!
干戈說:「親你?」
鍾離彩接著說:「這是一雙女人的腳。」
三個人停下來。
朴詩玄一個人坐在帳篷門口曬太陽。昨天夜裡,他和小題一起睡在了性感帳篷里。小題是唯一能和他交流的人,不過他好像和小題並不親近,更多的時候都是一個人發獃。
干戈喊道:「出來!」
谷未素說:「它不是神仙,它只是活了億萬年的烏龜。」
干戈說:「難道它只下不上?……」說完,他使勁拍打那個按鈕。
朴詩玄再次提議——既然140年前那個建築物在同樣的時間出現過,很可能說明這是它的規律,團隊應該在第二天它出現的時候,趕到那個地方……
夏邦邦也很無奈,他對Cassie說:「威尼斯是義大利的重要城市,它怎麼會消失呢?」
干戈掏出了手機,打開了他剛剛拍到的視頻:「你們自己看吧。」
夏邦邦迷茫地四下張望,怎麼都想不明白了——這個人究竟去哪兒了?
接著,他果然就醒了。
大家擠在手機前觀看那段視頻,大驚失色。
夏邦邦望著小題的眼睛,小聲說:「我希望就是你……」
谷未素說:「其實,8000年前,烏龜給人類送來八卦圖,它出現的地點正是羅布淖爾湖。時間太久遠了,漢人認為它出現在中原,那是狹隘的地域觀念m.hetubook.com.com在作祟。」
3:14分,那個幻景果然再次出現了!那是三塊巨大的石頭,搭成了門的形狀。
小題說:「就倆人,我不戲弄你戲弄誰!」
後來,夏邦邦開著悍馬把他們接回了營地。
夏邦邦繼續說:「昨天夜裡,我迷迷瞪瞪地聽見你出去了。」
這個發現讓干戈大為震驚。這時候他才確定,那隻鸚鵡確實不是胡說八道!接著他又想到,小題他們的父親很可能就在那地方的下面!
夏邦邦說:「會不會是一些……逃犯?」
干戈放眼看去,愣住了——夏邦邦、鍾離彩、徐則達、Cassie、朴詩玄、趙軍通通不見了!只看到他們的車停在荒漠上。
三個人回到了營地,大家正在各干各的——
干戈說:「一堆音箱而已。」
地下傳來了人聲。
小題說:「你說呢?」
谷未素搖頭:「你沒有任何好處。」
夏邦邦提出,離開羅布泊之後送他一輛新的。對於夏邦邦來說,一輛低檔吉普車,差不多等於他一次娛樂消費。干戈拒絕了。
Cassie不服氣地說:「我怎麼聽說它消失了呀……」
果然,小題帶著干戈來到了那個高大的電梯前。小題按了按,然後對干戈說:「一會兒它打開的時候,要是裏面……有人怎麼辦?」
趁大家都在,夏邦邦笑著說:「看來,那隻鸚鵡真的聽過……那叫什麼歌?」
夏邦邦掏出手機,打開了那張鞋印的照片:「不好意思,請讓我看看你們的腳。」
小題依然盯著電梯頂部,只是嘴在動:「偽裝成情侶啊!快點兒!」
谷未素說:「你首先要了解它,服從它,不然你就完成不了你的使命。」
接著,他把臉轉向了鍾離彩。
干戈說:「地溝油?毒奶粉?頂花帶刺的黃瓜?霧霾?非法疫苗?」
夏邦邦說:「昨天夜裡有雙鞋印離開了營地,朝正東方向去了。是個女孩的鞋印。」
大家跟著夏邦邦跑到車輛前,這才踏實了一些,不過,大家都沒有上車,此時此刻他們急需聚在一起商議。
徐則達說:「啊,這個這個,我們的父親會不會在裏面呢?」
谷未素說:「你問問生物學家,誰能確定烏龜的準確年齡?」
小題對朴詩玄說了幾句韓語。
干戈說:「當然是視頻。」
Cassie很不合時宜地問:「聽說威尼斯消失了?」
朴詩玄第一次顯示出他的價值——他發現,畫面上那個建築物出現的時間是下午3點14分,時長為3分14秒,巧合得令人心驚!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小題是唯一的翻譯,隔著她,團隊和朴詩玄根本無法對話。而恰恰小題是當事人,她完全可以黑白顛倒,指鹿為馬。
他覺得自己很可笑——他是來殺她的,現在目標竟然變成了暗戀的對象!他甚至猶豫,如果真的見到了沈向文,他下得去手嗎?沈向文是干戈的仇人,但他是小題的至親,為了找到他,小題不惜冒著生命危險進入羅布泊。如果他把沈向文殺了,她肯定會記恨自己一輩子……
大家陸續走過來,聚在了幾個帳篷中間的空地上。
干戈忽然想到了谷未素,正這麼想著,谷未素已經來到了干戈跟前。可能是因為在現實中小題一直給那個韓國人當翻譯,在夢裡,谷未素似乎就是干戈的翻譯,而且她很專業,很敬業。干戈甚至想給她加工資。
小題說:「我哪知道!」
夏邦邦嘆了口氣,說:「那就是有人偷了你的鞋。」
朴詩玄說:「不要指望我,我不是答案,我只是一一堆問題——首先,我們要確定這些戴面具的生命是不是人類?其次,他們從哪兒來?靠什麼生活?」
他們乘坐電梯,來到了地下……
夏邦邦和趙軍拿著航拍器,準備去一個沙丘上,這時候鍾離彩突然出現了,她戴上了太陽鏡,遮住了半張臉,她走到夏邦邦旁邊,很神秘地耳語了幾句什麼。
這裡是羅布泊腹地。沙漠無邊無際,立著三頂藍紫色的大帳篷。風很大,所有帳篷都在「嘩啦啦」地抖動……
每個人丟了東西,心裏都會出現一個小偷的模擬影像,背景黑暗,那個影像非常模糊,只有眼神閃著賊光。干戈心裏的那個影像竟然是沈向文!這太冤枉了,羅布泊太大了,無邊無際,想在這裏撞上一個你要找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但是,干戈總是擺不脫沈向文那張臉——實際上,那是一張照片上的臉,干戈從未見過他本人。
干戈說:「你整人可從來不分時間地點人物的。」
干戈說:「你說中國話。」
小題說:「好像有人在走動,還戴著面具——是嗎?」
走到一個拐彎處,小題突然拽了干戈一下,干戈回頭看她,她說:「電梯在這邊。」
谷未素說:「你是有使命的。」
干戈緊張了:「在哪兒!」
夏邦邦感慨起來:「www.hetubook.com.com多像Bauta啊……」
干戈了解汽車的每一個部件,但是,沒有了方向盤他同樣沒轍。他曾經看過一個視頻,某司機在沒有方向盤的情況下,用扳手代替方向盤駕駛,竟然上路了。那是短距離,那是柏油路,在路況險峻的羅布泊,那是做夢。
夏邦邦說:「如果他們就在裏面,那說明地下這些人不一定是敵人……」
夏邦邦說:「為什麼偏偏是你發現了這些腳印?你揭發過小題,說她要殺死那隻鸚鵡,結果呢,谷未素髮現你的腳印出現在現場。這次你有了經驗,換上了小題的鞋。」
小題說:「謝謝。咱腰粗,穿不了。」說完就走開了。
干戈說:「你問我,我問誰!」
營地建在鹽殼地上,跟水泥地差不多,沒有專業儀器不可能提取到腳印。他們走出大概100米左右,變成了鬆軟的沙土地,出現了這雙鞋印,腳跟朝著營地,毫無疑問,這個人是從營地走出來的,朝著正東,也就是樓蘭遺址方向走過去。
沉默中,空氣都凝固了。
干戈翻了個身,睡不著了——他竟然連續兩次夢見了同一隻烏龜!而且,這個夢雖然很不靠譜,卻有著嚴密的邏輯。難道,他來羅布泊真的背負著什麼使命?
沒錯兒,是同一隻烏龜。
干戈說:「我的使命是來殺小題的。」
她站在烏龜跟前,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好像在跟烏龜進行靈魂交談,過了好長時間她才睜開眼睛,對干戈說:「主人……」
干戈冷嘲熱諷地笑了:「那我為什麼幫它?除了我很愚蠢,你還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干戈說:「不是說,女人都沒有方向感嗎?」
Cassie找不到人說話,她坐在了朴詩玄旁邊,噼里啪啦地說起來。朴詩玄不言不語,她終於找到了一個忠實聽眾。
徐則達竟然神奇地醒了,他走出帳篷,睡眼惺忪地說:「來來來,夏隊長要開會了!開會了!」
干戈趕緊驅散這種感覺,盯緊了那個小小的屏幕。
他們沒找到那兩扇石頭大門,干戈的吉普車卻神奇地不見了。
夏邦邦問:「小題,谷未素,Cassie,鍾離彩,昨天夜裡你們誰離開過營地?」
干戈一臉看熱鬧的表情,還插話:「小題你大作了,他其實是在跟你談戀愛。」
只是,他不像夏邦邦,他永遠不會把糾結寫在臉上。
徐則達馬上問:「夏隊長,怎麼了?」
小題警覺地朝上看了看,說:「有監控!」
干戈認為,這是一個男人在對另一個男人示強,富人的那種強。干戈不可能給他機會。
干戈很不耐煩地說:「媽的,這個團隊天天都在破案!富三兒,每個人都有權知道發生了什麼,你不要把自己當成執法人員,難道案情還需要保密嗎!」
谷未素說:「你不要小瞧它,你要有宗教一般的虔誠。所有宗教的源頭是薩滿教,而正宗的薩滿教舉行任何儀式,都要用到龜殼。」
干戈掏出Cassie的自|拍桿,安上手機,慢慢伸了出去,外面的情形就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上……
干戈不管她,此時他已經憤怒了,繼續拍打那個按鈕。
谷未素並不吃驚,也沒有追問干戈為什麼要殺小題,好像她很了解「主人」的計劃。她繼續說:「最早,正是它給地球送來了《周易》,那是全人類的教科書,教會了我們哲學和科學。」
夏邦邦看著這雙鞋印,久久不語。
干戈先愣了一下,然後差點笑噴:「靠,美國大片啊!」
平時,鍾離彩一直跟隨在夏邦邦旁邊,這時候她卻不見了,沒人注意到她幹什麼去了。
小題說:「那些聲音是怎麼回事兒?」
說到這裏,他看了看小題。小題沒表態,看表情,她似乎並不同意這個決定。
鍾離彩說:「夏哥哥,很奇怪吧!」
干戈把自|拍桿還給了Cassie,說:「你終於派上點用場了,謝謝。」然後他對小題說:「在地下,我怕你害怕。」
小題看了看電梯,嘀咕道:「這電梯怎麼沒反應啊……」
干戈說:「不對啊!你說過,最早那隻烏龜是從河南哪條河裡出現的,送來了《周易》,這隻烏龜怎麼跑到羅布泊來了?」
接著三個人繼續朝前走,鍾離彩又說:「這個人對環境十分熟悉,你看,她走的路線非常直,沒有任何猶豫。」
干戈說:「我為什麼要聽個動物的!」
干戈說:「殺了他倆。」
干戈說:「走,我們去找找。」
小題呢?她的角色是什麼?
干戈朝里看了看,空空的,沒有人。他趕緊說:「上!」
夏邦邦依然看著小題的眼睛,果然說:「如果是你,那說明你就是我在羅布泊遇見的那個女孩,現在我找到了你,不管你是什麼人,我都算完成了心愿。」
一路上,干戈的內心十分沮喪。他是個工人,那輛車相當於他不吃不喝三年的薪水。
他們在地和圖書下轉了一圈,再次見到太陽,竟然有些不適應,都眯了眯眼睛。
他們追隨著鞋印,走出了大概半里路,鞋印依然朝前延伸,呈直線,幾乎沒有任何弧度。如果地貌一直是沙地,三個人就會找到她的終點。遺憾的是,沙地再次變成鹽殼地,鞋印就消失了。
Cassie聽不出話里話外,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有道理。」
夏邦邦也說:「它確實在下沉,可是就算它被水淹沒,也是幾十年之後的事了。直到現在,每年的狂歡節大家依然會戴上面具工作和生活。」
夏邦邦撫摸著她的腦袋,輕輕地說:「不哭了,不哭了,明天我們就離開。不管有什麼恩恩怨怨,都留在這片沙漠里吧!」
干戈點了點頭:「沒錯兒。」
這麼多年來,陸續有人進入羅布泊冒險,但是,他們並沒有在這個時間與這個稍縱即逝的幻景巧遇過。
小題說:「要是兩個人呢?」
干戈轉過身來對她說:「害怕了?其實,那是我手機里的一個視頻。」
夏邦邦看了看鍾離彩,有些心疼,他掏出紙巾替她擦了擦眼淚,鍾離彩就勢撲到夏邦邦懷中,大哭起來。
小題說:「咦,他們人呢?」
夏邦邦說:「那你說這些鞋印是怎麼出現的?」
不過,大家沒有逃開,這是他們找到失蹤父輩的唯一指望了。
干戈就又播放了一遍。
夏邦邦說:「鍾離,聽我的,不要再跟小題過不去了,你要再跟她過不去,我就跟你過不去了。」
谷未素並不受干擾,一本正經地說:「科學必須由哲學護駕,不然這個世界就會大亂。現在,人類利用教科書起步,瘋狂地發展科學,但是忘記了哲學,已經開始紊亂……」
小題又說:「要是……三個人呢?」
谷未素說:「沒有什麼理由。不過,做了這件事,你會……更愛你自己。」
干戈說:「它是神仙?」
夏邦邦已經朝營地正東方向走去了:「你留在營地吧。」
谷未素沉默了一下,突然說:「嗯,它要你拯救世界。」
樓蘭古國竟然在地下復現了!
鍾離彩露出鄙夷的笑:「去年我剛剛在那裡住過一個月。」
小題說:「我再對你說一遍,夏邦邦,我不是她!就算我是她,你帶著美女來找我,我也不會搭理你!聽懂了?」
夏邦邦看了朴詩玄一眼,沒有說話。
視頻播完了,夏邦邦第一個說話了:「樓蘭古城搬到地下了?」
小題瞄了一眼,說:「除非我夢遊了。」
夏邦邦說:「18世紀以前,威尼斯的居民都戴著面具生活,不論男女,那就叫Bauta。」
干戈壞壞地笑了:「嚇唬你啊。你在電梯上做了什麼?現在咱們兩不欠了。」
干戈說:「好吧,我懂了,這叫倚老賣老。」
曾經有個傳聞,說幾個偷乾屍的盜賊,也遇到了一隻神秘的鸚鵡,把他們帶到了這一帶,結果只有一個人發覺不對勁,逃了,其他人全部莫名其妙地死掉了……
那一刻,干戈忽然感覺,他和小題似乎變成了美國大片里的男女主角,正在進入一個波瀾壯闊的故事。接著,他馬上想到了他做過的那兩個奇怪的夢——難道他來羅布泊真是背負著拯救世界的使命?
小題說:「你不想要命了是嗎!」
烏龜朝伸了伸脖子,似乎想說什麼。
小題死死拉住了他的手,小聲說:「你聽我的!」
干戈朝電梯頂部看了看,這才確定根本沒有什麼監控,他鬆開小題,大聲說:「你他媽這屬於戲弄純情少年!」
大家的神經漸漸鬆懈了。這天早上,都起得比較晚,吃完早餐已經10點多了。
夏邦邦小聲說:「我們去看看!」
干戈問:「什麼叫蒙瞎兒?」
小題說:「你為什麼認定那雙鞋印是去了又回了,而不是來了又走了?」
小題小聲問干戈:「你不是說那是視頻嗎?」
小題瞪著干戈,說:「你在播視頻?為什麼?」
干戈說:「當然沒有。」
夏邦邦不再跟她爭論,他把臉轉向了鍾離彩:「鍾離,我們得單獨談談。」
夏邦邦把手機舉到了小題面前:「這鞋印怎麼解釋?」
鍾離彩小聲問:「怎麼辦?」
Cassie在背後大呼小叫地說:「你腰粗?天,我不活了!」
干戈不那麼堅定了,他前前後後看了看,然後跟著小題朝相反方向走了。
小題一臉正經地說:「鍾離是演員啊,人家穿的是戲服,你看戲的時候,演員每次出場是不是都要換一身衣服?你見過觀眾一邊看戲一邊換衣服嗎?」
鍾離彩說:「夏哥哥,你怎麼懷疑到我頭上了?」
干戈停手了,他看著兩扇緊閉的電梯門,說:「會不會有兩個電梯,一個只下不上,一個只上不下?」
干戈後退了一步,說:「你怎麼一點都不害怕?」
夏邦邦掏出手機,拍了張鞋印的照片,說:「走吧,我們回去查查。」
夏邦邦說:「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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