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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婭離開之後，騷叔掏出了手機，撥夏邦邦。他還是要提醒夏邦邦——小題曾經去過羅布泊，如果她不承認，那麼她肯定有問題！沒想到，電話里傳出很奇怪的忙音，竟然撥不通了！

騷叔說：「他什麼都記不得了，我只是看到了他的漫畫，他把一些經歷畫出來了。你繼續說。」

騷叔小心地問：「他們為什麼要去羅布泊？」

騷叔說：「這世界並不大。我和她有一張合影，發在我的公共微信號上，那相當於一個暢銷媒體，有百萬粉絲，有個粉絲見過你，連碰巧都算不上。」

沈向文又問：「他給你打電話的時候還說什麼了？」

阿甘說：「電話說不清楚！你等我，我去找你！」

掛了電話，莉莉婭就離開了沈向文那個朋友的家。那裡離樓蘭電影院只有幾百米。當時天快黑了，很冷，她穿著一件黑色長款羽絨服——在阿甘的漫畫中，被畫成了風衣，估計是羽絨服太生活了。

莉莉婭說：「我的全名是莉莉婭·伊萬諾夫娜·伊萬諾娃。伊萬諾是我父親的姓。」

莉莉婭說：「好的，我就在樓蘭電影院門口等你！」

沈向文帶著小題和阿甘，從若羌進入羅布泊。那是一條古道，兩千多年前，張騫出使西域之後，這條路變得暢通而繁忙，直到樓蘭古城消失之後，它隨之沉寂下來……

莉莉婭說：「我能……見見她嗎？」

小題說：「我也不知道，我們到了樓蘭遺址，半夜的時候，他不知道為什麼偷偷爬上車開著就跑了……」

接著，她看了看小題：「到底怎麼了啊！」

莉莉婭點了點頭。

騷叔搖了搖頭：「她不想跟你見面。」

莉莉婭瞪大了眼睛：「太蹊蹺了……」

騷叔說：「在回答你之前，我必須問問你，你有沒有聽你的父母說過，你有個雙胞胎姐妹？」

過了十幾分鐘，莉莉婭看見沈向文和小題匆匆忙忙地跑進來。

騷叔說：「猜的。有個很俗的比喻，說一個女孩像花兒一樣美，花兒不是莊稼，不需要辛辛苦苦產糧食，它們最大的價值就是賞心悅目。」

小題很興奮，摩拳擦掌。

騷叔一驚：「她去過羅布泊？」

莉莉婭說：「是嗎？也許吧。就算他喜歡我，那都是小時候的事兒了。」

本來，莉莉婭準備和他們一起去的，後來她改了主意。於是，沈向文把她委託給當地的一個朋友，然後帶著小題和阿甘進入了羅布泊。

小題獃獃地坐在了長椅上。

這時候，她的電話響起來。

莉莉婭在若羌等了3天之後，依然不見小題和阿甘他們出來。她快急死了，可是，他們的手機已經沒有信號，根本聯繫不上。不過，母親卻每天晚上都給她打電話，最後，她實在瞞不住，老老實實交待了，她和兩個同學來到了新疆……母親把她訓斥了一頓，命令她立即返回北京。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莉莉婭才顫巍巍地掏出了電話，她想叫救護車，可是，一時又想不起當地的區號，她轉了一圈，看見一對情侶站在旁邊，他們看著地上的阿甘，悄悄低語著，莉莉婭帶著哭腔問：「麻煩你們，這裏的區號是多少……」

莉莉婭認真地回憶著，還是想不出來小題有什www.hetubook.com.com麼變化。

莉莉婭感覺阿甘的聲音在抖，她問他：「你在哪兒？」

莉莉婭有些驚訝：「為什麼？」

是小題！

騷叔露出了很神秘的笑容：「跟你很像，是嗎？我們等下再揭秘，先說說你的情況吧。我先猜一下，你是新疆人。」

不過，他並不死心。他這個處女座永遠那麼自信、自戀、自負。

她趕緊接起來。

沈向文繼續問：「什麼顏色？」

阿甘朝她跑過來，身形有些踉蹌。

小題說：「進了羅布泊之後，我爸讓他開過。羅布泊里沒有人，想著他可以替換替換。」

小題說：「我們正好遇到了一個採訪團隊，是他們把我們帶出來的。」

他在若羌借了一輛紅色越野車，帶足了汽油、食物和水，準備進入羅布泊。

莉莉婭一驚，她在若羌這幾天，始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趕緊問：「怎麼了？他們呢？」

那男的對她說：「你叫急救車嗎？直接撥就行了。」

晚上，騷叔和莉莉婭在一個茶座見了面。

莉莉婭膽怯地看著沈向文，終於說：「白的……」

那輛皮卡沒有減速，呼嘯而去。

醫生把目光轉向了沈向文：「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

莉莉婭說：「我嚇壞了……對不起！」

莉莉婭搖了搖頭：「記不清了。」

莉莉婭說：「不認識。他只記得在若羌的人民醫院見過我一面。」

騷叔全神貫注地聽。

莉莉婭說：「她又去羅布泊了？」

冬季進入羅布泊，雖然寒冷，但是相對安全。夏季的地表溫度70℃以上，進去就變成肉乾。春季的狂風極其恐怖，遮天蔽日。《大唐西域記》上有記錄，一座名叫曷勞落迦的城，一夜之間就被風沙吞噬不見了。

莉莉婭說：「你……向她轉達一下我的問候吧。」

騷叔說：「我的智商接近140，每100個人中只有半個人能達到。我有我的理由，我的理由在你的眼裡肯定不算理由，為什麼不算理由呢？你有你的理由，但是你的理由在我的眼裡同樣不算理由。」

騷叔接著問：「你和小題是什麼關係？」

莉莉婭說：「好吧，也許你真是個高人，你剛才這些話我都沒聽懂。」

莉莉婭跟隨救護車一起來到了人民醫院。醫護人員推著阿甘，風忙火急朝搶救室衝去。莉莉婭在走廊長椅上坐下來，面色蒼白，已經完全傻掉了。

阿甘說：「待會兒見！」

莉莉婭說：「小題的爸爸曾經去羅布泊考察過，他想帶著小題重走他當年的路，去看看樓蘭遺址什麼的。小題從小就淘氣，膽子特別大，要是有機會，她連月球都敢去。上了中學之後，她更反叛了，經常和男生打架，她爸爸管不了她，又怕她惹是生非，放了寒假就帶她去了羅布泊，可能是想讓她吃點苦頭，學會珍惜生活吧。阿甘從小就在小題家長大，就像小題的親弟弟，小題的爸爸也把他帶去了……」

莉莉婭說：「他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回來了，然後我們約定在樓蘭電影院門口見面，他到了之後，穿馬路的時候，被一輛車撞了……」

小題和沈向文守護在他旁邊。

小題放棄了，淚眼婆娑地看和-圖-書著莉莉婭，低聲說：「之前的人和事他都不記得了……」

騷叔說：「我們聊聊小題吧。」

莉莉婭說：「現在，該你告訴我了，你微信上那個女孩是誰？」

看來只有撬開阿甘的嘴，才能揭開一切真相。可是，連醫生都沒有辦法，騷叔就更沒有辦法了。

騷叔說：「她去羅布泊了，我是他們那個團隊的場外指導。」

小題一下就把電話掛了。

騷叔的心怦然一動——很多中斷的線索終於連起來了！

莉莉婭說：「首先我想知道，早晨我們在路上說話的時候，有個大爺從我們旁邊走過去，他為什麼一直在咳嗽？」

騷叔看著莉莉婭，冷不丁地說：「我懷疑，從羅布泊出來之後，她已經不再是她了。」

莉莉婭說：「為什麼？」

接著，莉莉婭敏感地看了看騷叔：「阿甘都對你說什麼了？」

幾分鐘之後，急救車就到了，阿甘被抬了上去。

當時，莉莉婭都呆住了——阿甘竟然會開車！而且，她沒看到小題和她爸爸下來。阿甘全身都是沙土，面容非常憔悴，就像換了一個人！

小題一下就趴在莉莉婭肩上，哭出來……

騷叔笑了：「那是個好人。他擔心你遇上色鬼。」

莉莉婭說：「她更像個男孩，阿甘反而像個女孩，每天只知道畫漫畫。小時候，小題總是保護我和阿甘。」

阿甘說：「我到若羌了！」

莉莉婭說：「她？」

騷叔說：「那我說點你能聽得懂的——阿甘在失憶之前說過，出事了，毫無疑問，他在羅布泊肯定經歷了什麼，而小題是和他一起去的，小題肯定也經歷了什麼，為什麼小題不坦白？她很可能就是秘密的一部分。所以，我讓你好好想想，她從羅布泊出來之後，是不是有什麼變化。」

騷叔說：「你沒進羅布泊。」

她在電影院門口左顧右盼，等了將近半個鐘頭，終於看見一輛紅色的越野車停在了馬路對面，車門拉開，阿甘跳下來。

阿甘的眼睛只是亮了一下，然後就變成了迷茫，他迷茫地看著莉莉婭，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

沈向文發脾氣了：「你都18歲了，顏色都記不住嗎！黑的？白的？紅的？」

阿甘好像有什麼預感，一直少言寡語。

莉莉婭有點摸不到頭腦：「雙子座。」

兩個人剛才的通話，成了他失去記憶之前的最後一次通話。

莉莉婭又挺了一天，終於接到了阿甘的電話，阿甘說：「出事了！……」

騷叔沉默了半天才說話：「小題20歲的生日，你見過阿甘，是嗎？」

莉莉婭說：「本來，他們說兩天就出來，可是我等了4天。阿甘是先出來的，沒想到剛剛回到若羌就出了車禍……」

莉莉婭就接著說了，不過她的語氣很緩慢，好像在挑選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本來我就對父母撒了謊，說我和小題去延慶玩兒了，他們壓根不知道我回了新疆。我沒敢進羅布泊，小題和阿甘跟著她爸爸一起進去了，我留在了若羌，等他們從羅布泊出來。」

騷叔盯住了她：「具體點。」

小題說：「莉莉婭，你看到阿甘了嗎？」

小題跑到莉莉婭跟前，問道：「人呢？」

莉莉婭想了想，有些傷感地點了點頭。和_圖_書

然後，她慢慢走到阿甘旁邊，蹲下來，她發現阿甘的頭上流了血，但是並不多，她沒敢碰他，哭著叫道：「阿甘！阿甘！你醒醒啊！」

沈向文瞪著莉莉婭問：「出什麼事了？」

一個多鐘頭之後，一個醫生戴著口罩來到了莉莉婭跟前：「剛才那個急救患者是你同學嗎？」

騷叔窮追不捨：「寶貝，你加油，你行的！」

莉莉婭說：「我……」

騷叔說：「她叫薇拉，我的女朋友。她從小被遺棄在孤兒院，一對漢族夫妻收養了她。她跟你一樣，也是雙子座，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阿甘只說了半句話：出事了，然後，他的記憶就被刪除了。

騷叔不再糾纏這個話題，繼續問：「你們什麼時候去的羅布泊？」

騷叔又放下了茶杯：「她也是雙子座。」

小題立刻問：「你們在哪兒？」

莉莉婭的臉上露出了難過的表情，過了一會兒才說話：「知道。他就是那次去新疆出的車禍……最後，他都沒參加高考。可憐的。」

莉莉婭說：「從那以後，我和她接觸很少，她還是原來的樣子，滿世界撒野。」

莉莉婭問：「他把車開跑了，你們是怎麼出來的？」

莉莉婭連連搖頭：「我們只是同學關係，高中之後大家就分開了，都沒見過面。」

莉莉婭沒有回答，而是說：「我也去過……」

莉莉婭連連點頭。

莉莉婭和小題說話的時候，沈向文一直在走廊里焦灼地踱著步。

莉莉婭琢磨了一下，說：「好像有那麼一丁點變化，不過都融化在了她的方方面面，眼神？語氣？對我的態度？我真的說不清。也許，她經歷了那次冒險，又經歷了表弟的車禍，不再像過去那麼幼稚了吧。」

莉莉婭差點笑出來：「怎麼可能！」

莉莉婭想了想，說：「我也說不清……」

阿甘一直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出病房。

莉莉婭哭著說：「人民醫院，正在搶救！」

莉莉婭說：「你怎麼知道？」

到底是誰乾的？

莉莉婭反問騷叔：「你怎麼認識小題？」

莉莉婭說：「我父母說過，我出生之後丟過一次，半個月之後又被送回來了，襁褓就放在了我家門口……」

莉莉婭說：「還有阿甘。」

莉莉婭說：「我也想過很多次，怎麼都想不明白……」

騷叔說：「她在密雲。」

阿甘看到莉莉婭走進來，眼睛亮了一下，大家都發現了這個變化，盯緊了他。一個熟悉的面孔說不定會喚醒他全部的記憶。

阿甘定定地看著莉莉婭。如果說他眼裡的迷茫是一團霧，這團霧一直沒有散去。

騷叔問：「什麼太蹊蹺了？」

騷叔買了單，要送莉莉婭回去，莉莉婭說她開車了。

莉莉婭終於說：「嗯嗯，你這麼一說，我確實感覺到她和過去有點不一樣……」

騷叔笑了：「總裁秘書。」

燈光柔美，響著傳統弦樂，整個環境就像他們杯中的茶，很清淡。

騷叔要了一個包房，所謂包房，僅僅是卡座擋著兩張竹簾，旁邊是過道。

莉莉婭想了想，說：「高三那年。」

沈向文、小題和莉莉婭都盯住了醫生的臉。

莉莉婭說：「那可太早了，我爸爸說過，好像是十月革命那會兒吧，我們是從西伯利ｈttｐs://ｍ•heｔubook•cｏm.ｃoｍ亞來的，當時被稱為『歸化族』，住在『歸化村』，1949年以後才改為俄羅斯族。」

騷叔說：「那次你見到阿甘，他還是不認識你嗎？」

莉莉婭吃驚地問：「你怎麼知道？」

沈向文滿臉陰沉地問莉莉婭：「他怎麼被撞的？」

莉莉婭說：「我的天……如果她和我是雙胞胎，這人海茫茫的，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騷叔說：「那你姓什麼？」

騷叔說：「她不承認你是她的雙胞胎姐妹，因為現在根本不是她原有的人生。你懂嗎？」

騷叔說：「你再想想。」

騷叔說：「那天，小題在生日蛋糕上插了兩根蠟燭。」

騷叔說：「一定。」

騷叔說：「恐怕你得問問他們。」

騷叔對莉莉婭說：「我要回去見薇拉了。我會隨時和你保持聯繫。謝謝你來見我。」

小題點了點頭。

莉莉婭一下就哭出聲來：「他……他被車撞了！」

莉莉婭努力回憶了一下：「他說出事了……」

她回到北京之後，聽說阿甘在若羌做了一周的高壓氧，然後也回到了北京。不過他沒有再來學校。

於是，兩個人分手。

當時街道上沒有幾個人，都聽到了這聲巨響，都停下來，朝車禍現場望過來。

騷叔突然問了一句：「阿甘喜歡你？」

沈向文接著問：「什麼車？」

阿甘閉著雙眼，一動不動，已經陷入昏迷。

莉莉婭說：「他們帶著弟弟移民到加拿大了，我一個人在北京。」

莉莉婭說：「你說我是廢物？告訴你，很多項目都是我搞定的。不過，你的話很受用，謝謝。哎，你照片上那個女孩是誰啊？」

莉莉婭全身酥軟，已經不會走了。

從那以後，她幾乎再沒有見過阿甘。聽說，他一直沒有恢復記憶。自從他切斷了大腦里18歲之前的所有影像之後，真的好像變成了一個初生的嬰兒，現在5年過去了，他的智商單純得就像一個5歲的孩子。

騷叔趕緊搖了搖頭：「如果他認識我，那他就會知道其實我是個色仙。我去濱河中路上找過你幾次，又不像晨跑的人，所以他就懷疑了。你是俄羅斯族？」

阿甘躺在病床上，頭上包著紗布。他已經徹底蘇醒了，只是臉色蒼白，眼神十分倦怠。

莉莉婭說：「一家房產公司。」

沈向文把莉莉婭送到了車站。

沈向文又問：「你記下車牌了嗎？」

然後，她就離開了。

她使勁朝阿甘揮手。

莉莉婭想了想說：「嗯。從新疆回來之後，很快就面臨高考了，我開始衝刺，和小題的交往也越來越少了。後來，我們考到了兩個學校，我家也從密雲搬走了，搬到了通州，更是很少聯絡了。她20歲生日那天，她給我打了電話，我去了。」

莉莉婭說：「他認識你？」

莉莉婭搖了搖頭。

沈向文說：「我是家屬。」

騷叔說：「我知道。你家是什麼時候來到中國的？」

說到這兒，莉莉婭的眼圈又濕了。

莉莉婭說：「在急救室……」

坐在莉莉婭對面，騷叔又恍惚了，彷彿跟薇拉在一起。

就在阿甘穿過馬路的時候，突然有一輛皮卡衝過來，莉莉婭聽見「咚」一聲巨響，阿甘在半空轉了一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和*圖*書

騷叔端起了茶杯：「對不起，你什麼星座？」

莉莉婭遲疑了一下，說：「他是小題的表弟啊，我們都是好朋友。」

騷叔盯緊了她的臉：「回答我。」

騷叔沒有回答她，他問莉莉婭：「阿甘失憶了，你知道吧？」

莉莉婭說：「那年放寒假，本來我和小題約好了，想去延慶看冰燈，可是小題的爸爸要帶她去羅布泊，阿甘也跟著，然後……我也跟著去了。」

騷叔說：「當時阿甘給你打電話，說出事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呢？為什麼他偷走了他姑父的車，一個人跑出了羅布泊？」

莉莉婭說：「她出來晒黑了一點，更接近小麥色——前後只有4天時間，你為什麼認定她會有那麼大的變化呢？」

騷叔說：「不論怎麼說，你們都是姐妹，我會想辦法讓你們見上一面的，你給我點時間。」

騷叔說：「你和小題是什麼關係？」

莉莉婭說：「皮卡……」

騷叔提示道：「比如長相，說話習慣，性格……」

騷叔又被震到了：「高三那年？你們才多大啊，為什麼去羅布泊？」

騷叔說：「我就叫你莉莉婭吧。你在哪兒工作？」

第二天，莉莉婭一個人返回了北京。離開之前，她去人民醫院看了看阿甘。

莉莉婭搖了搖頭：「他們沒說過，我只有個弟弟，比我小4歲。」

騷叔也搖了搖頭：「不，阿甘喜歡你。」

這個女孩如此深不可測，那麼，夏邦邦那個團隊所面臨的，絕不僅僅是一些小陰謀了，而是一場浩劫！

果然，阿甘從羅布泊回來就失憶了！騷叔感覺這件事越來越深邃了。

那次車禍絕不是偶然。

騷叔點了點頭。

騷叔說：「你和你父母住在一起嗎？」

莉莉婭被這個問題問蒙了，她愣愣地看著騷叔，半天說不出話。她肯定猜到了騷叔想說什麼，這對於她來說，簡直是個晴天霹靂！

騷叔盯緊了莉莉婭：「你？還有誰？」

停了停，騷叔突然說：「小題從羅布泊出來之後，有沒有什麼變化？」

這次輪到騷叔瞪大眼睛了：「傳奇！……」

騷叔站在深夜的路邊，如墜五里霧中。

莉莉婭說：「你是不是調查過我啊？我是新疆人，我爸爸媽媽都在地質隊工作，我很小的時候，我爸爸媽媽就調到了北京，那一批調來了很多地質工作者，都在密雲。密雲有個新疆屯，你知道吧？」

於是，莉莉婭就撥了120。

小題的眼圈濕了：「阿甘，她是莉莉婭，莉，莉，婭，你好好想想！」

莉莉婭馬上問：「她在哪兒？」

莉莉婭說：「他不會開車啊！」

坐了會兒，莉莉婭故作輕鬆地對阿甘說：「阿甘，你安心養病，我走了，希望你好運哦……」一邊說眼淚一邊掉下來。

聽了莉莉婭的話，騷叔對這個小題更懷疑了。

莉莉婭說：「我和小題是最好的朋友，我們都來自庫爾勒，都住在密雲的新疆屯，都在同一所國際學校讀書，從小學一直到高中畢業。」

莉莉婭不哭了：「他把你們丟在了羅布泊？」

沈向文帶著三個剛滿18歲的孩子回到了新疆。

醫生很平淡地說：「他的腦幹受到損傷，很可能會失憶，而且是永久性的，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騷叔又問：「那你和阿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