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探險團隊和延伸城的鬥爭
第九章 趙軍的來歷
不,有幾隻蒼蠅在「嗡嗡」地飛。
騷叔買回了一根十幾米的繩子,薇拉問他做什麼用,他說:「如果有人強行闖入,我們可以從窗戶爬下去。」
騷叔和薇拉住在花美酒店裡,4樓。
另一個男孩說:「有一天你遇到了十年前的仇家,要取你性命,這個人帶著丐幫出現,擺出打狗陣,殺了你的仇家,然後你就嫁給了他,當上了幫主老婆……」
薇拉說:「他是個天生的惡人。」
騷叔親了她一下,小聲說:「我出去之後,誰來都不要給他開門。」
小胡就不再追問了,她說:「那就聊吧,我10分鐘之後要洗澡。」
薇拉說:「販毒,他是從法庭押赴刑場的半路上逃走的。」
一輛16輪的大卡車「轟隆隆」地駛過,擋住了他們的路。等大卡車開過去之後,趙軍已經不見了蹤影。
薇拉說:「你從來都不會錯過一個甜言蜜語的機會!——他們的家裡人多多少少都發現了一些不正常,基本都離婚了,除了小題是跟著父親長大的,其他後代都是跟著母親長大的,所以,只有小題被複制了。你想想,其他幾個人對他們的父親並沒有多少感情,他們為什麼要冒著生命危險進入羅布泊?」
趙軍愣了愣,一步步退出來。
騷叔說:「為什麼?」
那個人並沒有回頭:「掛牆上的。」
那個叫慧慧的女孩說:「說不定他是丐幫幫主呢,武藝超群!」
過了會兒,小胡才說話:「叔,我是這麼看的,如果你拋棄了一切,選擇了愛情,那麼多年以後回憶起來,你會感覺很美好;如果你拋棄了愛情,選擇了一切,那麼多年以後回憶起來,你會感覺很糟糕。」
五名法警追出了大門。
一般說來,習武之人越來越迷戀身體的奧秘,甚至不屑於搏擊。而趙軍一直懷揣驅不散的騰騰殺氣。
附近的商家都認識他是個乞丐。
這條「死狗」突然活過來,而且發了瘋,五名法警都傻住了,他們很快回過神來,你推我搡地追下樓去。
到了廣東之後,他在一家很小的東北餐館洗盤子,老闆是個女的,單身,她對趙軍很關照。從此,趙軍勉強可以自己養活自己了。
趙軍製造了國內第三起死囚犯從法庭逃脫的奇案。警方迅速成立專案組,向周邊公安局發放了協查通報。
騷叔說:「他是……什麼罪?」
薇拉說:「離西北越遠越好。」
第二天,他就扒火車去了廣西。
其實,這個劉老闆是個大毒梟,趙軍從此走上了一條黑暗之路。
他把偷窺的目標鎖定在慧慧身上,他甚至掌握了她的作息時間,睡哪個宿舍。每次她走出那家武校,趙軍都會偷偷跟隨她,她甚至知道了她是廣西人,她家開了個公司,有色金屬加工之類。
薇拉說:「你不要忘了,當時夏邦邦是背著他母親偷偷跑到新疆的,當時他應該是太著急了,所以他匆匆忙忙聘了這個人就帶走了。」
騷叔拿著兩個大腰子,一瓶冰可樂,回到了酒店房間門口,輕輕敲了四下門。
他懶得打蒼蠅,任憑它們四處亂飛,他把它們當成了朋友。有一隻個頭小,聲音卻最大,好像嘴巴安了擴音器。
騷叔立即變得很警惕了:「他們怎麼知道?」
趙軍決定,他要進入這家武館,實現他的夢想——「武藝超群」。
警察並沒有拘留他的父親,當天夜裡,他醒酒之後,警察就把他給放了。
騷叔更驚詫了:「死囚犯都應該系著褲管的,怕大小便失禁!就算心理素質暴強,兩條腿也肯定是軟的,只能被法警拖走——他還能跑掉?我不信!」
這時候,趙軍已經衝出了法庭大樓的門。
老闆有點膽怯地問他:「什麼意思?」
薇拉想了想,說:「我要吃肥點兒的!」
行乞兩年,雖然吃不飽穿不暖m.hetubook.com.com,但是趙軍的個子就像雨後竹筍,迅速躥高。他已經16歲了。
有一天,慧慧自己出來吃燴面,趙軍想近距離看看她,他掏了掏口袋,掏出一把皺巴巴的零錢,數了數,勉強夠買一碗燴面的,他就走進了燴麵館。沒想到他剛剛跨進門檻,那個30多歲的老闆就跑過來,不耐煩地朝他揮了揮手:「快出去出去!」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裏面傳出爭吵聲,他快步走了過去。
趙軍鼻青臉腫地走回家,半路遇到了父親,他喝得醉醺醺,鼻子在流血,還被扒光了衣服,赤身裸體地躺在壕溝里,當時有很多人圍觀。趙軍哭著四下尋找,終於在一個泥坑裡找到了父親的衣服,拿過來,想給父親穿上。可是,父親太肥了,他又踢又踹,瘦小的趙軍怎麼都穿不上。沒有一個人幫忙。
專案組反覆查看地圖,認為他很可能進入了邛崍縣。
趙軍越走越遠,他爬上一列貨車,幾經周折,千里迢迢來到了河南嵩山少林寺。他希望像電影里一樣,遇到一個高人,教給他蓋世武功。
趙軍站在門外傻傻地看著,不敢幫忙。
騷叔穿上風衣,走到門口,從貓眼朝外看了看,沒有人,他打開門一閃身就走了出去。
他要越獄。
他跟劉老闆三年,在一次交易中,劉老闆死於黑吃黑的亂槍。從此以後,趙軍開始單挑。
那個警察說:「這是兩個案子,我們先處理他擾亂公共秩序,然後再處理打架的事情!我們不追究他襲警已經不錯了!你要是再不放手,就是妨礙公務,懂嗎!」
小胡說:「有什麼吩咐嗎?」
他永遠都不想再回頭了。
他沒有學歷,但是他會功夫,招聘負責人並沒有當面給他答覆,讓他回家等候消息。
騷叔說話了:「先生,這些面具……」
從始至終,趙軍一直都在膽怯地旁觀。
在這裏,沒人認識他,沒人嘲笑他,沒人欺負他……
騷叔說:「不對!夏邦邦請他當隨身保鏢,他們家族那麼有錢,怎麼可能不核查這個人的根底呢?」
慧慧說:「我要當丐幫幫主!」
趙軍出生在廣東一個村子。
趙軍的心裏暗暗激動起來——他陪同夏邦邦進入羅布泊,至少有三個好處:第一、羅布泊沒有一個人,他可以修整一下快崩斷的神經;第二、如果有可能,他可以綁架夏邦邦。他當然知道夏邦邦是個富三代,他可以向夏邦邦家族索要一筆巨款贖金;第三、他心知肚明,逃亡不是長久之計。如果找到了那個神秘的複製機制,他很願意嘗試一下,要是真的製造出另一個自己,他就不用去韓國整容了,他會把另一個自己殺死,替自己頂罪……
當時,夏邦邦正要去羅布泊,他給安保部打電話詢問情況,希望找個貼身保鏢。招聘負責人馬上把兩個人推薦給了他,最後夏邦邦選擇了趙軍。
薇拉想了想,說:「東南吧。」
騷叔說:「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趙軍流著眼淚,看著警車漸漸遠去,終於轉身跑開。
很快,警察就來了,他們要把父親拽上警車。父親喝多了,他一邊亂叫一邊咬警察的手,終於掙脫了,跑出幾步之後,他還回頭衝著警察笑嘻嘻地打飛機。最後,再次被警察制服。
騷叔驚呆了:「死囚犯?」
樓道里鋪著厚厚的地毯,吸取了他的腳步聲,非常安靜。他穿過幽暗的樓道,來到電梯門口按了按,很快電梯就到了,裏面燈光刺眼,沒有人。他上去之後,電梯門緩緩合上了,開始下降,它到了1樓並沒有停下,直接去了地下!騷叔忽然想起來,剛才忘了按1層!他趕緊按了按,電梯並不那麼聽話,他繼續下降,一直來到了地下3層。
後來,他又到了一家很大的粵菜餐廳當雜工,和圖書薪水比之前更低。他之所以換工作,僅僅是因為這家粵菜餐廳旁邊有一家武館,叫十九道武館。為什麼叫十九道?後來趙軍才知道,其中暗合了圍棋的奧秘。
薇拉若有所思地說:「實際上,不僅僅是他們那個團隊,所有進入羅布泊的人,都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騷叔說:「真的沒事兒……」
那之後沒幾天,慧慧就離開了武校,坐火車回廣西了。當時是午後,一個武校老師送她去了火車站。
又有兩隻蒼蠅好奇地飛進來……
過去,趙軍聽過羅布泊這個地名,但是並不了解,更不知道複製人的傳聞。在路上,夏邦邦對他講了很多羅布泊的事情,也提到了複製人。
老闆說:「好嘞!」
外面的院子里停著幾輛法院的警車,有個司機在洗車,還有幾個人,看表情應該是被告家屬,他們在院子一角焦急地商議著什麼。
他父親嗜酒還嗜賭,同村的人基本都富了起來,只有他家一貧如洗。母親實在受不了,跟一個小包工頭跑了。
只要有機會,他就爬到武校的牆上偷窺。他發現,那些小孩天天「呼呼哈哈」,更像在做體操。
薇拉說:「你說那個探險團隊?」
這天下午,兩個人躺在床上聊天,心情很不錯。第二天,他們就要離開北京,開始他們的新婚之旅了。
趙軍衝出了法院大門,直接奔向了馬路對面。對面是一片樹林,穿過去,經過一片鐵路家屬區,就是一座長滿矮樹的小山。
騷叔故作輕鬆:「沒有啊,只想跟你聊聊天。」
騷叔很無奈地說:「就是男女!但是……現在我很迷糊,想跟你請教一下。」
薇拉說:「他是個死囚犯。」
宣判之後,他癱軟在了被告席上。此人的心理素質就像一座垃圾處理廠,兩條腿就像金屬假肢,成年之後從來沒有軟過。他在偽裝,他在麻痹法警。
薇拉看了看騷叔,笑了:「你說呢?」
騷叔說:「這幾天我一直在觀察樓下,馬路對面就有一家燒烤店。」
除了收到過兩張笑臉面具,他們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的人接近他們的房間,酒店生活似乎很平靜。
薇拉說:「他躲進羅布泊只是想活命,他不會主動害誰的。實際上,他在探險團隊里,對於地下古城倒是危險的。」
警方通過天網攝像頭一路追蹤,發現趙軍開車來到了江西境內,他的行蹤在一個偏遠地區消失了。
當事人正是慧慧,慧慧只有十四五歲,卻長得人高馬大,很像20歲的女孩。她和兩個青年男子對罵起來。開始的時候,趙軍以為那兩個男子調戲慧慧,把慧慧惹怒了,聽了一會兒,他終於聽明白了——那兩個男子嫌慧慧吃飯的時候吧唧嘴,還放了一個屁,影響了他們的食慾,於是破口大罵慧慧是個丑逼……
接著,兩名法警拖著他,離開了法庭。後面跟著三名法警。
果然,沒幾天他就被送上了法庭。
騷叔說:「沒問題,一會兒我出去給你買。」
最後,胖墩墩的慧慧被打倒在地上,砸翻了一把椅子,她嚎啕大哭。一個男子的臉被她摳出了幾條血絲,被另一個男子拽著跑掉了……
薇拉說:「你只能等到明天給他打電話了。那時候,我們應該正在路上……」
電梯門開了,上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他的手裡拿著一摞面具!
薇拉搖搖頭說:「還是算了吧,明天我們就離開了,我不想出什麼差錯。」
為了安全起見,他們一直在酒店裡點餐。
騷叔又問:「他們了解我嗎?」
騷叔說:「我必須把這個消息告訴夏邦邦!」
騷叔說:「售票口再決定吧。」
來到1樓,電梯開了,騷叔走了出去,那個男人留在了電梯里。
不過,這些蒼蠅並不像趙軍一樣看重友誼,它們飛著飛著,和*圖*書似乎感覺牢房太枯燥了,有一隻就從鐵欄杆飛了出去。
薇拉也坐起來,下了床:「你小心點兒!要不……」她把抽屜打開了,拿起了那張面具:「你把這個戴上?」
他天天都在琢磨怎麼逃出去。明知無望,但是他一直沒有停止胡思亂想,只要有夢,他就不會崩潰。他曾經計劃,把水龍頭卸下來當工具,挖洞逃走,古人能把鐵杵磨成針,他也有信心把牆壁挖穿。可是,他知道那至少需要一年時間才能完成,他在看守所,隨時可能接受審判,他沒有機會。
那個洗車的司機也跟著追出來。
小胡說:「那得看什麼樣的愛情了。」
趙軍知道慧慧已經在武校學了一年多,他期待慧慧大展拳腳,把兩個男子打得抱頭鼠竄,可是在實戰中,慧慧好像徹底忘掉了她學過的那些「體操」,只是揮舞著兩隻手亂抓亂撓……
白天他一直躲在地下道,晚上出來覓食。為了不被警犬追蹤,他甚至在地下道的臭水溝中泡了一個澡。他又變成了少年時代的乞丐。
他只跟了史震岳半年,終於被這位老人放棄。
薇拉說:「我們在海邊蓋個房子,然後……烤腰子!」
騷叔坐在旁邊,靜靜看著她,忽然問:「你怎麼知道趙軍的底細?」
趙軍眼睜睜地看著父親像個白條豬一樣被扔進了警車,「哐當」一聲關起來,然後警察紛紛上車,把警車開走了。
騷叔說:「我還去過呢!……噢,我只是到了邊緣。」
趙軍幾乎沒有下過車,他日夜趕路,實在太累了,就把車開到鄉村土路上睡一會兒。
薇拉點了點頭。
薇拉搖搖頭說:「那我就不知道了。」
薇拉說:「我還從來沒看過海呢!」
老闆在一旁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勸。
沒想到,郊區警方在追查一起盜車案的時候,意外發現了趙軍的蹤跡。他們馬上向專案組彙報了這個消息。
就這樣,他一邊打零工一邊在十九道武館苦練了三年武術。後來,他通過師父又換了幾家武館,直到遇見李小龍真正的嫡傳弟子——史震岳老人。
此時他已經24歲了,在廣東生活了整整八年。
薇拉把手擋在了眼前:「哇,刺傷我了……」
那期間,他曾經朦朦朧朧喜歡上一個女孩,那個女孩很胖,長的也不好看,她在武校學武。有一次,她帶著兩個比她矮一頭的男孩出來逛街,他們穿著一樣的校服,應該是同學。當時,趙軍正坐在一個垃圾桶旁邊,蓬頭垢面地打盹兒。她路過趙軍的時候,曾經給過趙軍一張十元面額的錢。
薇拉又點了點頭:「嗯,四下。」
在法庭上,他被法官判處死刑,立即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從這天起,有四個字深深地刻在了趙軍的腦海里——武藝超群。
薇拉吞咽了一下口水:「這個詞好!以後我去燒烤店,就對老闆說——來一串烤腰子,要性感的!」
小胡說:「風月?」
半年前,他在雲南被警方抓獲,同時被收繳四公斤海洛因。
幾天過去了,父親始終不見趙軍回家,他並不在意,甚至都沒有報案,沒了這個拖累,他變成了一條純光棍,更自在了。
他讀初中的時候,有一天,幾個男生一邊揍他一邊讓他喊老爸,他緊咬牙關,一言不發。惹怒了那幾個男生,有人提議,把他老爸揍一頓,所有人都興奮起來,接著他們就跑掉了。
騷叔說:「我回來的時候會敲四下門,記住啊,四下。」
他有心理準備,他在看守所被關了幾個月,早就想到結果了,他必死無疑。
他一直沒遇上什麼高人。
一個警察說:「《治安法》第44條規定了,在公共場所裸|露身體,要拘留5天以上10天以下。你放手!」
騷叔說:「這麼帥,就算把臉擋住依然光芒四射。」
他坐在了www.hetubook•com•com馬路對面,偷偷朝燴麵館張望。
薇拉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說:「我饞烤腰子了……」
騷叔說:「你無可替代。」
她旁邊一個男孩說:「慧慧,你真大方!」
之後,趙軍的生活里多了一絲盼望,多了一絲色彩。
從這天起,趙軍就失蹤了。
薇拉說:「比如說那個趙軍。」
騷叔親了她一下,問:「今天晚上你想吃什麼?我們換個口味。」
趙軍說:「明天的報紙上就該有我的新聞了。」
一個男子大怒,衝上來抓住了慧慧的頭髮,和她廝打在一起。
薇拉突然說:「其實,他們去羅布泊的動機並不單純。」
趙軍死死抱住父親,不讓警察把他帶走,哭著喊道:「你們為什麼抓他!」
趙軍衝出來之後,他們先後朝趙軍看過來。
騷叔看了看她:「所有人?」
電梯開始上升。
騷叔看了看她:「你喜歡哪個方向?」
趙軍踏踏實實地睡了一夜,第二天,他把車丟棄了,坐上了一輛大巴,繼續朝東北逃亡……
本來,他打算從上海偷渡韓國去整容,但他需要等待機會。他買了一張假身份證,依然叫趙軍,只是把住址改成了河南登封市。他很熟悉那個地方。
騷叔想了想說:「你了解叔,看起來八面玲瓏,其實根本不懂人情世故,我只懂風月。」
騷叔緊張起來:「你怎麼不早說啊!他是個死囚犯,對於探險團隊來說,太危險了!」
離開看守所之前,趙軍從蠅拍上折斷了一根塑料,藏在了口袋裡。
離開史震岳之後,趙軍認識了一個姓劉的人,此人比趙軍還瘦,他開著豪車,穿著名牌,永遠戴一副深色太陽鏡。趙軍給這個人當了保鏢。
他在少林寺周邊轉悠了幾天,他發現,現實和他的想象並不一樣,這個地方到處都是武校,全部收費,很商業,可是他身無分文。
兩名法警拖拽著趙軍,走到了二樓的拐彎處,這是個機會!
他不知道他為什麼來廣西,他不可能找到慧慧,他都不知道慧慧住在哪個縣。
騷叔就不說話了。
他搖了搖頭。不願意。
最後,他來到了上海,換上了一身體面的衣服。
接著,他開始查看職業信息,看到一家公司招聘安保人員,他去應聘了,那個公司正是夏邦邦家族的公司。
騷叔關上門,把烤腰子遞給她,說:「吃吧,趁熱。」
第五天,他深夜爬出下水道,步行出了城。
小胡笑了:「請教我?看來你是真迷糊了……」
他在南寧轉悠了兩天,又藏進一列貨車內,來到了廣東。
騷叔說:「你說,為了所謂的愛情拋棄一切……值得嗎?」
他沒有回家。
騷叔馬上坐起來:「對了,我去買烤腰子。」
小胡說:「叔?你們什麼時候走啊?」
牢房一角,有個殘缺不全的塑料蠅拍。
接著,她推了推騷叔,撒嬌道:「不要那麼憂慮啦!開心點兒,明天我們就走了!我真的很興奮,你說我們會去哪兒呢?」
趙軍問自己:現在,讓你變成一隻蒼蠅,隨時可以飛到高牆外,但是天天只能和糞便打交道,你願意嗎?
法庭在三樓,他們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趙軍已經用那根塑料捅開了手銬。五名法警都沒有發現這個細節,在他們眼中,即將被處死的趙軍已經崩潰,變成了一條死狗。他們只希望他不要昏厥,否則只能延遲執行,先送去就醫……
騷叔朝酒店的窗戶看了看,很多都黑著,他不確定哪扇窗戶才是他和薇拉的房間。看了會兒,他掏出了手機,打給了小胡:「小金牛。」
薇拉說:「酒店的飯我吃膩了。」
騷叔說:「什麼怎麼了?」
騷叔一愣,他只關注夏邦邦和小題了,很少留意過趙軍,在騷叔眼裡,他只是個隨從。他很警惕地問:「趙軍怎麼了?」
他一直走到天黑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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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陌生的莊稼,陌生的房子,陌生的河……他走了。
趙軍並沒有逃進那座小山,他在樹林里朝著大卡車開來的方向走出了幾百米,然後脫掉看守所的黃色囚服,只穿著裏面的白T恤,大搖大擺地從樹林里走出來,沿著人行道朝前走,甚至還在一個書報攤前停了半天,問老闆:「有明天的報紙嗎?」
趙軍從小就少言寡語,經常被人欺負,他從來不還手也不還口。
騷叔說:「明天。」
薇拉講出了趙軍的經歷,騷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騷叔朝他笑了笑,他似乎沒看見,留給了騷叔一個後背。
薇拉一邊吃一邊說:「我和地下古城切斷聯繫之前,他們告訴我的。」
他一直被關押在看守所的一間單人牢房裡,除了一個銹跡斑斑的洗手池,一個腥臭的馬桶,一個髒兮兮的地鋪,四面冰冷的牆壁,空無所有。
小胡說:「你沒事不會給我打電話!」
騷叔回味了一下,終於說:「嗯,我知道了,謝謝你。」
騷叔說:「愛情很難描述……這麼說吧,如果是個天平,兩頭的重量是相等的。」
慧慧也不示弱:「你管天管地還管老娘拉屎放屁了?臭死你!」
騷叔說:「懂,性感的。」
薇拉說:「我知道,我們可以確定個大致方向呀!」
於是,專案組把協查通報發給了邛崍縣警方。邛崍縣警方迅速發給了各鄉鎮派出所。當晚,趙軍就在邛崍縣一個叫牟禮的小鎮,他住在一家私人小旅館里。如果牟禮鎮派出所接到了協查通報,很容易把趙軍抓獲。可是偏巧那一天牟禮鎮停電,派出所並沒有收到協查通報……
薇拉說:「所有人。當年那些科考隊的隊員被複制了,他們回到家,都遇到了一些變故。雖然他們和本體一模一樣,但總會有些破綻,比如我和莉莉婭,如果我死了,讓莉莉婭替代我,你會覺得毫無差別嗎?」
就這樣,趙軍跟著夏邦邦來到了新疆。
騷叔望著天花板,似乎想起了什麼,低低地說:「他們最後傳給我的視頻就是在烤肉……」
他的內心漸漸變得無比安定。
趙軍在城裡藏了四天。
看著這隻飛走的蒼蠅,趙軍開始嫉妒它——至少,它可以自由地來去。
騷叔點了點頭說:「我懂了。我帶你去看海底捉王八。」
騷叔走出電梯,朝對方看了看,那個男人並不看他,只是仰頭看著樓層指示燈,很快電梯門就合上了。
薇拉親了他一下:「愛你!」然後她就饕餮大吃起來。
他突然撞倒了右側的法警,接著把左側的法警摔在樓梯上,擋住了後面的三名法警,然後像一頭豹子一樣衝下了樓梯。
騷叔稍微想了一下,說:「海和羅布泊差不多,不過它是動的。」
薇拉點了點頭:「我知道。」
兩天之後,夏邦邦就帶著趙軍去了新疆。
樓道狹窄,五名法警擠在一起,互相阻擋,很難追上他……
慧慧離開之後,趙軍忽然不再留戀這個地方了。
騷叔點了點頭:「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趙軍說:「叔叔,他被人打了!」。
騷叔快步走出酒店,穿過馬路,來到了那家燒烤店,對老闆說:「兩串大腰子,肥點兒的。」
他沒有目的,一直哭著朝前走,走出了那個熟悉又厭惡的村子,走到了兩公里之外的小鎮,走過了那個噩夢一般的學校……
薇拉從裏面朝外看了看,確定是騷叔,這才把門打開。一股孜然和羊膻味飄進了房間,她閉上眼睛使勁嗅了嗅,滿臉幸福。
最後,他成了一個乞丐。
小胡很不信任:「你怎麼了?」
人生就是拼殺。
他來到郊區,偷了一輛轎車,幸運的是,他在車上翻到了幾箱名煙名酒。他開著這輛車一直向東北行駛,路過一個小城市,他把煙酒變賣了,換成了錢,買了一堆吃的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