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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戈愣住了：「你們……包括誰？」

夏邦邦把車發動著，打開了車燈。

徐則達揉了揉眼睛，說：「雖然我身為國家幹部，但我也是個重感情的男人！我要複製一個自己，分給她們兩個人……」

小題說：「我在想，我是不是該離開你們了……」

他沒有關燈。

干戈點了點頭：「很好。那我通知你一聲，咱倆的事明天在路上解決。」

Cassie說：「高利貸……」然後她拿出了那張美鈔，低聲說：「我要複製一些錢才敢回家……」

干戈驚訝地說：「我的天，我以為你只會搞大自己的肚子……」

干戈有些急躁了：「來來來，你跟我說說，有過一個先例嗎！」

他朝四周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看見車燈，看來，那輛車已經離開一些時間了！

干戈說：「你射人射不準，射老鼠一射一個準。」

趙軍說：「我和你沒事兒。」

小題似乎有些鬱悶，她沒有說話。

干戈拍了拍她的腦門說：「不要胡說八道啊。地下太冷了，她已經被凍成了一塊冰，需要慢慢捂化。明天，你和她都坐我的車，好好聊聊。其實，你倆都夠不幸的。」

小題已經躺在了睡袋裡。

干戈說：「營地有針線包。」

干戈琢磨了一下，問谷未素：「你認為存在嗎？」

小題把身體轉向了干戈：「我回不了北京了。」

不知道徐則達、谷未素和Cassie在聊什麼，Cassie一直沒回來。

Cassie似乎第一次想到這個問題，她不說話了。

變異老鼠！

干戈說：「丫頭，從今天開始，你就要回到你原來的生活了，開心點兒！」

小題的本體說：「她呢？」

夏邦邦不解：「為什麼這麼說？」

谷未素說：「我想去地下古城，找到一條通道。」

很多巨鼠朝他們逼近過來。

夏邦邦說：「好的好的，你趕緊休息，路還遠呢，大家明天在車上聊。」

干戈說：「直接說，你們想幹什麼！」

干戈說：「富三兒，給她演示一下。」

他們終於衝到了車前，夏邦邦打開車門，三個人上了車，立即把車門鎖死了。很多巨鼠站在車外，定定地朝車上看過來。它們的眼睛閃著幽幽的紅色。

干戈和小題的本體坐在了後座上。

干戈乜斜了她一眼說：「阻止你們是我的選擇。」

說完，她就把Cassie拽走了。徐則達看了看她們，也跟了過去。

Cassie說：「這是我們三個自己的選擇！」

話音剛落，那隻消失多日的鸚鵡就飛來了，落在了烏龜的頭上。它好像在哪兒洗過澡，羽毛更鮮艷了。

干戈把小題的本體帶到了小題面前，說：「我來介紹下。」

那束綠光抖得更厲害了。

車燈在緩緩移動，一會兒消失一會兒出現，將近半個多鐘頭才接近了營地。

小題看了看他，說：「哎哎哎，不要耍流氓啊！」

谷未素說：「正因為我不正常，我才厭倦這個正常的世界。我要去一個不正常的世界，那裡才是我的家。」

沈小題朝每個人都友好地笑一笑，然後，她對小題說：「謝謝你救了我。」

小題說：「你到底是重婚罪還是叛國罪啊！」

干戈低聲問：「你能不抖嗎？」

干戈脫掉了上衣，露出結實的肌肉，又開始脫褲子。

徐則達說：「這叫真愛！」

Cassie趕緊舉起了攝像機：「對對對，這個場面必須錄下來！」

趙軍說：「我。」

小題的本體說：「不知道，反正管制區死了很多人。」

徐則達咳了咳，說話了：「啊，這個這個，最近兩天啊，我們三個人一直在商議，啊，最後呢達成了基本共識，啊，這次來到羅布泊，我們除了尋找親人，每個人還揣著更崇高的目的……」

Cassie說：「夏邦邦，謝謝你，不過不用你操心，雖然我很窮，但是我是個自力更生的女孩！和圖書」

小題的本體說：「所有的。」

兩個男人護住了小題的本體。

干戈走到了他跟前，說：「萬里挑一，你盯緊點那三個不靠譜的人。」

干戈說：「凱……里？對，我們去凱里過日子。」

干戈推開小題的臉，氣喘吁吁地說：「媽的，這睡袋太坑人了，要是被子多好！」

干戈拉著車門，等候第三個人走下來。

氣氛一下緊張起來。

干戈說：「我知道你很多故事。」

他朝旁邊看看，Cassie的睡袋空著，難道她睡在谷未素的小帳篷里了？

夏邦邦說：「我不能理解……」

干戈忽然恍然大悟——鸚鵡懂獸語，而且它會說話，它就是翻譯啊！

干戈說：「他們去地下古城就是送死！」

他再次爬起來，穿上衣服，抓起手電筒，大步走出了帳篷。

黑暗中出現了一束綠色的光，非常炫目，指向了一個面具人的臉。

夏邦邦調轉車頭，開始朝回開了。荒漠終於變回了原來的樣子，起起伏伏，空無一物。

徐則達又看了看谷未素和Cassie，猶豫起來。

面具人顯然認識這種老鼠，他們都變得驚恐起來，紛紛朝小讓聚攏。

他隱隱約約想起來，剛才他好像聽到了汽車的引擎聲，那也是在做夢嗎？

小題很擔心干戈和夏邦邦的安危。另外，她不確定他們會不會救出她的本體。如果他們成功地把她救出來，小題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另一個自己……

夏邦邦不停射擊，幾乎彈無虛發，一隻只巨鼠相繼盲了，像無頭蒼蠅一樣在荒漠上四處亂竄。

干戈愣了一下，說：「你可以把她當成你的姐妹。」

干戈回頭看了看，夏邦邦掏出了那支激光槍，可是他的手在哆嗦，那束綠光在面具人的臉上不停地晃動。

干戈說：「你以為他們是複印社？今天我們就差點被他們抓住，幸虧冒出很多變異老鼠，才給我們解了圍！」

谷未素說：「我不想去美國，也不想去智利，我想去……另一個世界。」

不知道過了多久，干戈在睡夢中似乎聽到了汽車的引擎聲，他太累了，並沒有徹底醒過來。不過，他從深睡眠變成了淺睡眠，亂七八糟做了很多奇怪的夢。

不管小題願不願意，她到底還是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小題的本體有些虛弱，下了車之後，她搖晃了一下，干戈趕緊扶住了她。所有人都盯著這個女孩，全體呆住了。

那隻巨鼠聳動著鼻子，隔著風擋玻璃朝里嗅著……

悍馬在黑夜中開回了營地。

沈小題突然擋住了Cassie的攝像機：「不要錄我。」

夏邦邦說：「不能……」

小讓說：「那個……手電筒？」

干戈說：「說白話文！」

干戈看了看其他人，然後很迷茫地問：「你們這是演的哪一出？」

小題沒有走過去，她緊張地盯著車內。

干戈說：「如果他們離開，你必須阻止他們。」

趙軍冷冷地說：「我會盯緊所有人。」

小題的本體說：「誰告訴你的？」

小題的本體說：「我需要了解真相。」

谷未素說：「我問你，夏邦邦是怎麼從百慕大來到羅布泊的？朴詩玄是怎麼從智利來到羅布泊的？」

干戈湊近谷未素的臉，看了半天才說：「大姐，你是不是一心想出國，大使館一直不給你簽證啊？」

小讓也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她像個小猴子一樣朝「坐騎」的肩上爬去，最後騎到了他的脖頸上，使勁拍打著他的天靈蓋，說：「我討厭死這些沒毛的東西了！快帶我回家！」

太晚了，夏邦邦攙著沈小題去了童真帳篷，其他人也各自回了帳篷。

小題的本體癱軟在地上，哭起來：「對不起……」

干戈說：「打住，我最煩引經據典了。」然後，他看了看徐則達：「萬夫長，你說說你去地下古城幹什麼吧，勸他們拆遷？」

小題的本體說：「羅布ｈttps://ｍ.hｅｔuｂｏok.cｏm.ｃｏm泊無邊無際，我能去哪兒？」

好像是地下古城的入口處，那個石頭大門在一旁矗立著，干戈還拍了拍它，似乎為了確定它的真實性。石頭很涼很硬，當然不是幻覺。干戈好像聽人說過，它只存在幾分鐘，然後就會消失，干戈在夢裡還笑了，覺得這個傳說很荒唐。

夏邦邦說：「這是我第一次使用它……」

小題一直坐在帳篷外，裹著紅色衝鋒衣，急切地等待。荒漠上出現了兩個手電筒一樣的光，她緊張地站了起來。

小題說：「他們可以複製所有東西，難道還需要你的錢嗎？」

干戈說：「我們去過多少次了，只見到了一個通風口！」

干戈說：「好吧，我從現在開始說吧——首先你放心，這輛車的玻璃是聚碳酸酯材料，就算獅子都撞不碎它，你可以當成是羅布泊1日游，富三兒是我們的司機，我是你的講解員……」

徐則達看了看谷未素。

干戈說：「你笑個屁，這隻是演習！」然後，他轉過頭，恨鐵不成鋼地對夏邦邦說：「關鍵時刻，你能不能不掉鏈子？」

夏邦邦說：「多少？」

再說羅布泊。

干戈躺下來，沮喪地說：「大家都安全。」

小題趕緊拽了拽谷未素：「你們會被他們抓住的！」

谷未素甩開了小題的手，說：「我早就計劃好了，如果我去不了另一個世界，那麼羅布泊就是我的終點站。」

干戈後退了一步：「大哥，過去我一直認為你是裝傻，現在我才知道你是真傻啊……」

小題的本體眼睛越瞪越大了。

夏邦邦一踩油門，悍馬呼嘯著沖了出去。巨鼠從機蓋上一躍而下，跑掉了。

小題的心放下來，又提起來。

小題繼續說說：「他們只需要人類的身體完成繁衍！」

谷未素看了看徐則達和Cassie。

很顯然，那三個人離開了！

沈小題不再跟小題說什麼，她看了看夏邦邦，說：「我累了。」

趙軍怪怪地笑了笑：「送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干戈說：「沒事兒，你就當參觀野生動物園了。」

這句話很悲愴。

干戈說：「今天誰站崗？」

干戈說：「不想看就關燈啊。」

小題的本體說：「那時候我就得了血液病，每天下午都有人帶我穿過那個密碼門出來體檢，我找個機會就爬了出來……」

干戈說：「我們發現了這個地下古城，知道我們的父親當年都被複制了，而且，他們和他們的本體都已經死了，我們正打算離開——噢，必須提到，團隊里有個女孩，她叫小題，精靈古怪，我們都很喜歡她。後來我們知道，她是個複製人，她的本體，也就是你，得了一種罕見的血液病，她來羅布泊是給你捐獻骨髓的。在我們離開之前，她希望把你救出來，於是，我們就來了……我們的父親是不是都死了？」

小題的本體說：「18歲之前……對於我就像一場夢。」

三個人跌跌撞撞地奔向悍馬。

小題說：「呃，其實我是在救自己……」

干戈說：「三個臭皮匠還是個臭皮匠。我不會讓他們離開的。」

干戈繼續說：「這是小題，我女朋友。這是沈小題，我……女朋友的女朋友。」

夏邦邦並沒有開回營地，而是朝地下古城入口方向沖了過去。

那些面具人從四面八方圍住了干戈他們三個人，他們一齊吆喝道：「機機復機機，雙魚當戶織！機機復機機，雙魚當戶織！……」

他又一次夢見了那個烏龜。

那個烏龜靜靜地看著他，似乎有很多話要說。

谷未素看著干戈，突然又背起了古詩：「晉太元中，武陵人捕魚為業。緣溪行，忘路之遠近。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漁人甚異之。復前行，欲窮其林。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彷彿若有光。便舍船，從口hetubook.com.com入。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髮垂髫，並怡然自樂……」

干戈手忙腳亂地想把睡袋拉開，小題按住了他的手：「不要輕舉妄動，睡覺。」

干戈朝後看去，一隻巨鼠咬住了她的褲腿兒，干戈飛起一腳，就像踢在了牆上，疼得齜牙咧嘴——看來，那個趙軍的腳確實非同一般。巨鼠依然在拖拽著小題的本體，夏邦邦對準它開槍了，它嗚咽了一聲，終於鬆了口，開始原地打轉。它盲了。

干戈說：「她是恨整個世界。」

夏邦邦趕緊向沈小題介紹了Cassie，徐則達，谷未素，朴詩玄，鍾離彩。

徐則達說：「兩個女人就是一座監獄。」

那些面具人越來越近，干戈甚至能看見他們藏在面具后的眼睛了，那些眼睛都閃著麻木的光。

夏邦邦熄了火，下了車。接著，干戈下了車。

小題的本體看了看夏邦邦，夏邦邦專註地開車，並不說話。

小題的本體說：「只是毀了條褲子。」

干戈說：「我們窮人總是希望出現童話，可是，我們的生活永遠是朝九晚五，很辛苦。有錢人就不一樣了，比如這個富三兒，他去年在美國開著直升機，竟然像電視劇一樣穿越了，然後他來到了羅布泊——童話就像高檔會所，只接納有錢人。他在羅布泊遇到了你，從此他就魂不守舍了，非要來羅布泊找到你……」

干戈攙扶起小題的本體，對夏邦邦喊道：「上車！」

徐則達眯起了眼睛，問小題：「如果只有兩個選項，一個是回去蹲一輩子大獄，一個是被扣留在羅布泊，你會怎麼選？」

小讓「咯咯咯」地笑起來，然後對她的「坐騎」撒嬌說：「我想要那個手電筒……」

干戈摸了摸烏龜的殼，也很涼很硬。

自從加入團隊以來，谷未素的眼睛始終就像一口枯井，毫無波瀾，每個人都相信，她早就做了決定，不可能更改。

鍾離彩沒說話。

谷未素突然說話了：「明天你們離開吧，我們不走了。」

說到這兒，小題的本體哭了起來。

谷未素說：「對，一個快樂的世界，一個不骯髒的世界，一個沒有你們的世界。」

干戈看了她一眼，問：「什麼真相？」

干戈說：「我和你有事兒。」說完，他晃晃蕩盪地走回了鋒利帳篷。

說到這兒，他有些猶豫：「媽的，重名率太高了……」接著他指了指小題說：「這樣吧，以後，你依然叫小題。」他又指了指小題的本體：「我們叫你——沈小題。」

干戈輕輕打開燈，側著身子，看著燈光下的小題，表情甜蜜。這是一張多麼乾淨的臉，沒有遭到任何化妝品的篡改，眉毛就像野生的草，天然生得整齊。肌膚就像剛剛降落的雪，白得透明。他忍不住湊近她的臉聞了聞，沒有一絲香水味，只是散發著原本的體香……

她設計了很多套台詞，最後都推翻了。

干戈說：「為什麼？」

谷未素說：「Cassie，我們去我那兒商量吧。」

干戈看見一群巨鼠朝面具人追過去了，有一隻一躍而起，撲到了一個面具人的後背上，似乎咬住了他的脖子，那個面具人狂亂地揮舞著砍刀，慘叫起來。其他巨鼠紛紛撲向了這個倒霉蛋，他跌倒在地，很快就被一群巨鼠團團圍住了。

小題和沈小題互相看著對方，似乎在甄別對方眼裡究竟是善意還是敵意。

徐則達已經從悲傷中走出來了，他舊病複發，又鼓起掌來。他的嗓子哭啞了，說起話來很艱難，不過他依然要發言：「啊，這個這個，熱烈慶祝夏隊長和干隊長成功解救出了沈小題同志！他們不畏艱難，不求回報，終於讓姐妹二人在這裏得以重逢了，這將是個歷史性的日子，我們要銘記！凱西，和-圖-書錄像啊！」

干戈說：「其中有個是你老婆，對嗎？」

干戈說：「駁回！你們必須說！」

夏邦邦終於扣動了扳機，一束刺目的光無聲地射出去，卻偏離了目標，射向了茫茫夜空。

小題在誕生的一剎那，曾經看過本體一眼，當時她昏迷著。時隔五年，這是兩個人第一次相見。

小題的本體朝團隊成員看過來，她的目光很敏銳地捕捉到了小題，兩個小題對視了一下，然後小題的本體就把目光收了回去。

從數量上看，就算吃掉現場所有人，都不夠填飽它們肚子的。干戈一時有點蒙，他無法預測這些老鼠的突然出現究竟是福是禍。

干戈說：「你不想阻止他們，是嗎？」

干戈說：「沈小題，你和富三兒睡童真帳篷，你們可以敘敘舊。小題，Cassie，我們睡鋒利帳篷。大明星，你和金秀賢，還有那個萬夫長，你們睡性感帳篷。」

他們沒看到小讓和那些面具人，他們應該逃進了地下古城。他們只在荒漠上看到了一堆血淋淋的骨肉。

車燈照出去，荒漠上的巨鼠紛紛逃竄，越來越少。

夏邦邦說：「你欠了人家錢？」

悍馬車顛顛晃晃，漸漸遠離了樓蘭遺址，接近了營地。

夏邦邦走過去，也扶住了小題的本體，三個人朝大家走過來。

小題就把燈關了。

小題盯著干戈的臉，生怕落掉一個字。

很快，小題就發出了香甜的鼾聲。

干戈說：「等到了教堂，神父問我的時候我再回答吧。」

干戈說：「你們聽好了，我不會讓你們去的。」

小題的本體眼神變得有些冰冷了。

徐則達說：「既然我們要各走各的路了，我不妨竹筒倒豆子，全部告訴你們，我被兩個女人同時愛上了，其中一個還懷了身孕……」

干戈鬆了口氣，說：「富三兒，你打靶的時候，靶心上是不是畫著老鼠？」

徐則達說：「我也必須試試……」

干戈吼道：「射他們！」

徐則達看了看谷未素和Cassie，然後才說：「這個這個，我們不想透露太多，算是我們三個人的小秘密吧。總之，這些天大家朝夕相處，留下了美好的回憶。我們衷心地希望，啊，你們各位離開羅布泊之後，能夠繼續發揚與天斗與地斗的精神，在各自的工作崗位上，敬職敬業，獲得更大的成績……」

其他面具人顧不上干戈他們，撒腿朝地下古城的入口方向竄去。

小題的本體說：「當時，大夫說我是絕症，活不了多長時間，我已經自暴自棄了，根本沒想跑，只想上來透透氣，看看這個世界。」

干戈說：「什麼怪病？」

徐則達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舉起了手。

接著，干戈問小題的本體：「你受傷了嗎？」

干戈冷笑了一聲：「你沒有權利說我沒有權利。」

小題說：「你願意嗎？」

小題的本體眼睛濕著點了點頭。

夏邦邦正要開車，一隻巨鼠突然竄上了機蓋，小題的本體嚇得叫出了聲。

鸚鵡說話了：「我是男的……」

夏邦邦低低地說了聲：「抱歉……」

Cassie有點猶豫，她看著小題說：「我可以分給那些面具人很多錢……」

干戈說：「沒問題，我們離開羅布泊之後，讓夏邦邦把她送到北京，我們直接去……那個地方叫什麼？」

趙軍說：「我只負責我僱主的安全。」

Cassie說：「干戈，我跟你說過，那些債主在追殺我……」

趙軍看了看干戈：「我為什麼要阻止他們？」

干戈卡殼了，半天才說：「學霸大姐，你覺得你正常嗎？」

趙軍在外面站崗，如果有人離開了，他應該叫醒大家……干戈慢慢躺下來，忽然又想到，如果趙軍駕車離開了呢？

干戈在她旁邊坐下來，說：「你倆……太像了！要是穿上一樣的衣服，我都認不出誰是誰。」

干戈說：「我聽說過三角戀，沒想到還有三角婚……重婚罪https://www.hetubook.com.com頂多判兩年，你不會是想躲在羅布泊不回去了吧！」

小題低聲說：「《桃花源記》，講的是東晉的一個漁夫，找到了世外仙境……」

其他人也紛紛走出了帳篷。

干戈說：「大哥，我們是不是需要個翻譯？」

干戈說：「團隊那個小題啊，你們的記憶是相同的。」

他朝團隊的車輛看去，大吃一驚——徐則達的越野車不見了！

他跑到谷未素的小帳篷前，發現門帘拉開著，他用手電筒朝里照了照，裏面很亂，不見一個人，谷未素的背包也不見了！

他一下就坐直了身子。

Cassie也怯怯地舉起了手。

小題說：「徐鎮長，就算你被複制了，他們也會把你扣留，一直到死，你想過嗎？」

徐則達說：「你們知道的，組織上交給我的擔子很重，我負責著全鎮的農業，不可能天天被家庭瑣事分心，可是這兩個女人不依不饒……老實講，我已經無家可歸了。」說到這兒，他竟然有些傷感，眼圈還濕了。

夏邦邦說：「我離開之後呢？」

干戈一下就醒了。

其他面具人沒有停留，護著小讓，繼續奔逃。

Cassie愣了一下，把攝像機放下來。

夏邦邦支支吾吾地說：「我……」

小題在黑暗中說：「她恨我。」

徐則達說：「兩個都是……」

干戈說：「另一個世界？」

小題說：「你再忘我生氣了啊。」

她說：「我18歲那年跟著我爸來了羅布泊，被複制之後，就被困在了這個地方。那時候我才知道，把我帶進羅布泊的那個人並不是我爸，我爸一直被囚禁在地下。從那以後，我就和我爸相依為命了。沒想到，前不久他突發怪病，沒幾天就去世了……」

小題的本體突然喊了聲：「老鼠！」

悍馬車開進了營地。

小題的本體尖叫了一聲。

小題沉默了半天才說：「那個城市是她的……」

夏邦邦說：「小題，去年，我見到你那次，你是怎麼跑出來的？」

Cassie說：「可是，你們每次都安全回來了啊……」

他就這麼看著小題，不知不覺也沉入了夢鄉。

小題笑了，說：「睡袋保護我的安全。」

小題的本體冷冰冰地說：「我是個獨生女。」

夏邦邦說：「大家既然是一個團隊，你們應該告訴我們，你們想幹什麼。也許……我們可以幫助你們。」

干戈說：「妹妹，麻煩你告訴我，這個烏龜到底想說什麼？」

這時候，南方已經露出一絲微弱的魚肚白。干戈感覺那是南方，其實他轉向了。

趙軍去站崗了。

小題突然抱住了干戈，使勁親吻起來。兩個睡袋交纏在一起。

干戈無奈地看著他，似乎不想再費口舌了。接著，他Cassie：「你就是想發財，對嗎？」

干戈一怔，這時候他才看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了很多活物，它們密密匝匝站在四周，有成百上千隻，把干戈他們和面具人通通圍困住了！

谷未素說：「你沒有這個權利。」

干戈對小讓喊道：「侏儒，我必須警告你，如果你的人再不止步，我們就要動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了！」

干戈說：「那麼，我是誰呢？當年，我爸和你爸是一個科考隊的，我們團隊的成員，基本上都是那個科考隊的後代，我們的父親在同一天失蹤了，我們懷疑他們回到了羅布泊，於是就組團來了……」

干戈說：「比如你出老千算計一個法國男生，比如小學畢業典禮那天偷東西被保安狂追，比如你打著呼嚕被推選為學生代表，比如你說你吃過你外公，比如全校學生為了你塗改海報……你的性格和18歲之前有很大改變。」

谷未素說：「如果不存在，地下古城那些面具人是怎麼來的？」

干戈果然脫了褲子，鑽進了睡袋：「舒服！」

Cassie看著兩個小題，眼圈已經濕了：「哎呀媽呀，太感人了！」

干戈說：「多好的玩具，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