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看看時間，晚上九點多，不早了，我示意良子加快速度，快點喝完走，不盡興的話再轉場。

我打開手機，找到和文靜的聊天記錄，可是打開對話框，裏面文靜發來的那一串「我猜……」以及我回復的笑臉，都變成了看不懂的亂碼。

店老闆這話，氣勢很盛，身上迸發出來的威勢，讓人無法直視，我不想和他衝突，就問：「老哥，你說了這半天，有沒有你女兒的照片，給我看看，要不然我就算見過，也不知哪個是啊……」

店老闆卻搖搖頭說：「想走？沒那麼容易吧，你說沒有見過我姑娘，可是我在你身上，聞到了她的味道。」

老闆深吸一口煙才說：「幾個月前，有個朋友讓我看過一張面具，一張老彩的木雕面具，那個面具上陰氣很重，不應存在世上，我那朋友稱，是在什麼微拍堂上拍的，我就讓他退了，今天見你，竟也有那面具上的陰氣，還透著更多我也看不出來的邪氣，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

說著，我撥通表嫂的電話，表嫂卻說原本是想把文靜介紹給我，微信號都給我了，但是文靜在小年那天就沒去上班，電話也打不通，到現在也沒露面，銀行和文靜家裡聯繫過，報警了，今晚表嫂正代替文靜值班，還說可能是小姑娘心情不好出去玩了，讓我別著急，等有消息就通知我，再安排我們見面。

想到這裏，我問這老闆：「老哥，m.hetubook.com.com你女兒是不是叫文靜？」

我把照片放大仔細看，確實，這照片上的女的就是文靜，我拿著手機，腦子卻飛速轉悠起來：

人家坐下，我也沒站起來，問他：「老哥什麼意思，我不認識你女兒，再說，我身上，也沒什麼邪氣，說話注意點。」

不過老闆還沒動手，我和良子也不著急，小口喝酒，反正現在店裡就我們仨，老闆雖然身強力壯，我倆也不是白給的。

我拿起手機看著照片，這是一張爺倆的合影，父親正是面前的光頭壯漢，女兒，卻是昨天和前天一直和我約會的文靜。

要不就是良子跟這光頭老闆有什麼過節？不應該啊，如果有過節，良子不太可能找這個地方吃飯，一時想不通，就端起酒杯來又跟良子碰一杯，喝了一大口，想著早點喝完早點離開，老闆看人的眼神，讓我心裏有些不安。

良子盯著老闆藍色紅色的雙色眼睛，呼吸有些急促，常人見到這些多少都會有些害怕，雖然良子是社會哥，但是這店老闆的藍眼睛，明顯超出他的認知範圍。

店老闆點點頭，說：「別廢話，裝什麼玩意兒，我姑娘忽然失蹤，咱們這小地方又來了你這個邪氣十足的小子，再加上你身上有我姑娘的味道，還不從實招來，今天別想出這個門！」

拉下門來，老闆走到桌前，盯著我說：「小小年紀，一身邪氣，說，和*圖*書什麼來歷，我女兒是不是在你手裡？」

「你把話說清楚，我身上哪來的邪氣？」我加重了語氣，但是還是沒有撕破臉，聽老闆的意思，他女兒失蹤了，臘月二十三失蹤的，今天是臘月二十五，可能是擔心自己女兒，有點激動，才說話不中聽。

我示意良子放下瓶子，讓我來處理。

店老闆臉上露出一絲吃驚，開口說：「你小子有點道行，我姑娘真不是你綁走的？」

我聽得有點懵，不明白這老小子說什麼，聽起來，他是懷疑我綁了他女兒？

老闆看著我微信上和文靜的對話框，說道：「沒錯，這是我姑娘的微信，可是這一串亂碼，是他媽什麼意思？你還說不是你乾的！」

良子聽了老闆的話，也沒說什麼，就這麼坐著，聽老闆下文。

「老哥，文靜是我一個表嫂介紹我認識的，前天晚上、昨天晚上都和我在一起，我們一起吃過飯，她喜歡吃辣，昨晚吃完飯後我把她送到春天花園小區門口，她就走了，你們是住在那個小區吧？」

我想起來，自己賣過的那張面具，賣出之後買家退貨，後來被我送到色拉寺，再後來瑜伽士被瑜伽士搶走。

老闆想了想，點點頭說：「沒錯，我姑娘是在工行上班，25歲，按照行里安排，今晚她值班，年底工作量大，所以這段時間一周要值兩個班，你啰唆這些想說什麼？」

掛掉電話，我如實跟老闆說hｅｔｕbooｋ.ｃｏｍ•cｏｍ了，又給文靜發去信息，問她在哪裡，在幹嘛。

還沒喝完，老闆那邊兩個服務員已經吃完飯，站起身就朝廚房走去，店老闆卻讓二人離開，二人雖然有些遲疑，卻也聽從了老闆的話，收拾好自己吃飯的碗筷就走了。

老闆拿過手機，大聲說：「廢他媽什麼話，我姑娘文靜，你認識她，卻一直不承認，還說人不在你手上？」

不知道這店老闆身上的是什麼仙家，聽他的語氣，貌似自己鼻子很靈，我不以為然說：「你的意思說，我一定見過你女兒了？」

老闆從兜里掏出一根煙點上，吸了一口說：「我姑娘小年那天去上班，到現在沒回來，電話打不通，已經報警了，你小子，身上邪氣十足，說吧，你什麼路子？」

雙色眼睛的店老闆漸漸給我帶來壓力，一直盯著我，我覺得有些喘不過氣，摸了摸普巴杵，心神一定，瞪著他說：「我也再說一遍，我不知道你姑娘是誰，也不知道她在何處，我只是跟朋友過來吃飯，你別欺人太甚！」

老闆又點點頭，但是還是怒氣沖沖，對我毫不客氣。

「不是，不過你說的面具，我確實見過，還有事嗎，沒事的話，結賬，我們要走了。」

店老闆這才掏出手機，找出一張照片把手機放在桌上，一臉不耐煩說：「裝什麼蒜……」

服務員離開后，老闆到門口拉下捲簾門，良子嘴角一揚，給我遞個眼神，和圖書意思是讓我別怕，上去干就是。

我沒有避諱良子，盯著老闆說：「出馬仙？」

看這架勢，老闆明顯是故意把服務員支走的，我不知道這老闆有什麼企圖，良子把喝完的白酒瓶子放在手邊，如果老闆亂來，我們二打一倒是不吃虧。

老闆冷哼一聲：「算你有點見識，我再問你一遍，什麼來歷？我姑娘呢？」

考慮一下后，我跟他說：「我再問問我表嫂，我表嫂也在那個銀行上班……」

我會意點點頭，心說自己在西藏這些年也不是白待的，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怎會怕這個光頭帶金鏈子的壯漢。

當時買家退貨時曾提到，讓一位出馬仙朋友看過，說面具陰氣太重，才退的貨，這麼看來，眼前的店老闆，就是買家口中的出馬仙朋友。

昨晚在和文靜吃完飯後，她還給我發來信息，說自己今晚值班，讓我自己吃飯，還調皮地囑咐我不準約別的女人，可是現在卻變成一串亂碼，想到這裏，我又問：「老哥，文靜今年25歲，在工商銀行上班，對吧？按照正常的安排，今晚是不是她值班？」

良子明顯被老闆的壓力威懾，一手哆哆嗦嗦拿起瓶子，顫抖著說：「別他媽亂來，裝神弄鬼。」

關於出馬仙，我所知不多，大概記得在哪本書上看過，出馬仙在東北很常見，源於薩滿教，常見的「狐黃白柳灰」五大仙家，在人間尋找弟子設下堂口，選中的弟子能夠借用仙家之力，和_圖_書幫人看病查事，而這些弟子則被稱為出馬仙。

表嫂介紹了文靜，我加上文靜的微信號，于臘月二十三，就是小年的時候，第一次在廣場與文靜約會，昨天晚上和文靜一起吃了兩頓飯，今天臘月二十五，文靜她爸卻說文靜小年那天就失蹤了，電話打不通。

我沒接觸過，只是以前在書上大致看到過，也記不清，不過看老闆的一隻藍眼一隻紅眼，想來不簡單，自己猜測他可能是兩個仙家共同的堂口，就是身上有兩個仙家之力的出馬仙。

「老哥，是這樣的，我雖然認識文靜，可是我不知道文靜是你女兒，你也一直沒說你女兒是誰，我這不是看到照片才認出來的嘛，再說了，我跟文靜無冤無仇，怎麼可能綁她？你看我手機吧。」

說話間，老闆的眼睛忽然一隻變成藍色、一隻變成紅色，閃爍出妖異的光芒。

我發出去的信息倒是沒變成亂碼，但是文靜也沒回我。

我心說，自己是第一次來這裏吃飯，難不成這老闆認錯人了，把我當成哪個仇家？再看良子，良子也看到老闆的異樣，沒說話，只是點上根煙抽起來。

他剛坐下，向我們桌看過來，兩桌挨得近，我正好迎上他的目光，就見到他臉色一變，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殘忍，然後低下頭開始吃飯。

我放下酒杯，剛想站起來，這樣坐著要是動手就被動了，不想老闆拉過個馬扎，坐在我右邊，良子坐在我對面，手卻一直沒離開白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