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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十年真相路

作者:南山舊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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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誰是兇手

第161章 誰是兇手

瑜伽士顫抖著接過紙筆,費力地寫下:人,是我殺的。
但是他顱碗上還有血跡,顱碗和巴次他們頭上的傷口吻合,但是並不能斷定就是他用顱碗所傷。
堆阿瓊似乎陷入回憶,臉上露出興奮、激動,彷彿在回憶他所說的遙想當年。
師父曾經很牛逼,至少不比他說的「跺一跺腳,半個天下都要抖三抖」會差,經過多次輪迴,師父變成現在這德行,那麼,輪迴之前,他是誰?他生之前,誰是他?
看到這裏,瑜伽士很明顯是讓我趁著他受傷的時候動手,要不然以後他恢復了,我更別想報仇了。
如果他不是兇手,或許是他跟兇手在此大打出手,但是巴次家裡,並沒有激烈戰鬥的痕迹。
進屋就看到在堂屋最西邊的供桌前,站著個人,這人邋裡邋遢不修邊幅,穿著破爛,正是瑜伽士,他看到我們,並沒有逃跑或者立刻發動攻擊,在他旁邊的地上則是那尊摔壞了的單堅護法擦擦佛像。
「昨晚瑜伽士和我們是一起追著病閻王出去的,後來不知所終,以他的腳力,應該早就到巴次這裏了,如果真是他動的手,為何要等到巴次給你打電話的當口,才出手殺人?」
接著,堆阿瓊臉上的驚喜被深深的恐懼和擔憂替代,又說道:「算了,你們走吧,原本還以為你的到來,能夠扭轉局勢,算了,都是命啊……」
我緩緩朝瑜伽士走近,開口問:「是你殺了他們?」
滿地鮮血,這血跡一直延伸到堂屋……
這時候,我手機忽然響起,有些不合時宜,我後退幾步接起電話:「喂,巴次,快到了,嗯,我們在色林措了。」
師父卻拉住堆阿瓊的手,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告訴我!」
說著,堆阿瓊眼裡竟然噙著淚水,強悍的九頭魔王,這是怎麼了?他可是傳說中跟格薩爾王交過手的堆阿瓊啊!就算是被斬下八個頭,只剩下一個,他依然是堆阿瓊,現在怎麼變成這樣和-圖-書
話雖這麼說,可是看看師父現在這一身傷,莫說是強大的任東來,就是瑜伽士、戴上面具的帕沃,或者病閻王慕謙他們,都能完虐師父。
師父和小胡都沒說話,表情凝重,小胡已經拿出匕首,輕輕擦拭。
同時我也注意到,瑜伽士昨晚是戴著面具出去的,但是現在他沒戴面具,那個面具可以讓他實力翻倍,這麼重要的東西,不可能隨便放在哪裡,在他身上根本沒有感受到面具上的力量,說明面具已經不在,這樣來看,要麼是他把面具給了值得他信任的人,比如任東來,要麼是被更強的人搶走。
但是他這麼一說,我就發現不對了,瑜伽士,這是在故意尋死,故意激怒我,想讓我殺了他,可這是為什麼,看來他受傷非常重,雖然他不會說話,但是以前他不用開口,我們腦中卻都能「聽」懂他的意思,但是現在,他連那種溝通能力都喪失了,只能顫顫巍巍用紙筆來表達意思。
電話那頭不斷傳來巴次的慘叫,還有他老爸的呼喊,從聲音可以判斷,他們爺倆兒此刻,正在遭受巨大的痛苦,慢慢的,聲音越來越小……
是誰重創了瑜伽士?是那個真正殺死巴次父子的兇手?那為何瑜伽士要這樣尋死?
巴次,巴次老爸,你們不會枉死,現在我就手刃這殺人兇手,慰藉你們在天之靈。
瑜伽士不置可否,臉上卻帶著挑釁的笑,我懶得跟他廢話,回身拿起桌上的刀,寶刀出鞘,當真鋒利無比,握在手中,彷彿感受到巴次父子的氣息,頓時熱血沸騰。
瑜伽士不說話,指了指我身後,我怕他耍花招,往後退了兩步,朝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一把刀,一把剛鑄成的好刀,按照改則本一代頭人佩刀,一比一復刻的,當年改則王佩刀是巴次祖上所鑄,而這把,是巴次老爸所鑄。
堆阿瓊自然也看出了,明白實力懸殊,一臉落寞,看著一望無際的hetubook.com.com色林措,喃喃說:「時運不濟、命途多舛,馮唐易老、李廣難封!」
一時想不通,但是瑜伽士身受重傷,怎麼看都不像是他動的手,他現在站著都費勁,「說話」也做不到,但是巴次和他老爸都是身強力壯的猛|男,並非手無縛雞之力,這種狀態的瑜伽士,用他那顱碗攻擊巴次他們,就算二人不還手,也難以擊破他們顱骨,殺死他們。
瑜伽士,曾經多次幫助過我們,但是現在,巴次和他老爸的屍體就在院子里躺著,屍體還沒涼透,血還沒幹。
小胡已經報警,但是DNA比對,在那曲雙湖是做不了的,需要到那曲市甚至是拉薩才行,這樣的話,需要很長時間,但是現在,我們的時間,並不充裕,如果瑜伽士是兇手,我們現在就要拿下他,如果他不是兇手,那血跡是兇手留下的,我們現在則需要馬上追查兇手,防止他逃跑。
師父忽然想到什麼,在巴次家裡翻扯一通,找來紙筆,遞給瑜伽士。
瑜伽士還是不說話,點點頭。
巴次出事了,我一直沒掛電話,開著免提,招呼師父小胡,就去開車,師父匆忙與堆阿瓊告別,開車趕往巴次家……
我撲上去,查看二人的生命體征,生命體征已然全無,從電話里傳來的最後的聲音,和二人屍體的溫度來看,他倆已經死去十幾分鐘了,巴次和他老爸的屍體,正在慢慢冷卻。
堂屋窗戶都是關著的,只有門口這一個出口,這樣看來,兇手應該是在屋裡找什麼東西。
堆阿瓊接著說:「沒錯,是任東來,那個戴面具的年輕人,兩天前,他來找我,讓我交出靈魂,我自然不會答應,當即出手,想生吃了他,不過一交手,我才知道,他的強大,根本不是現在的我能夠對抗的,莫說是我如今只剩殘軀,就是全盛之時,也不敢妄言必勝……」
守在門口的小胡也進來,一看這場面,立時明白,他過來拉www.hetubook•com.com住我,小聲說:「孫哥,咱們報警吧?」
師父這話一出,我也開始思索,剛才被憤怒和仇恨沖昏了頭腦,仔細一想,瑜伽士昨晚和師父他們分開后,的確有足夠的時間,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殺死巴次父子,完全沒必要在巴次跟我通話時候動手,這不是明擺著,生怕我們不知道?
我仨都抄出傢伙,慢慢靠近堂屋,堂屋裡忽然傳來一聲響動,像是什麼東西摔在地上。
我把手機給他,說:「你報警吧,但是有些事,我現在就要做,巴次他們,不能就這麼死去,警察可不一定能對付這瑜伽士……」
還好師父和小胡他們沒跟我一樣衝動,險些鑄成大錯,不過瑜伽士為何要冒出殺人兇手,還不斷挑釁,就這麼想死?
「為什麼殺他們?」
「算了,你都成廢人了,何必再搭上你?快走吧,帶著這倆小子,走吧,別管我……」
我當先衝進去,就看到院子里的巴次和他老爸,已經變成兩具屍體,巴次懷裡抱著他老爸,他老爸頭上有個大洞,似是鈍器擊打造成的,還在冒著熱乎乎的血液,巴次與他老爸一樣,頭上也有個大洞。
堆阿瓊此話一出,不禁讓人生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想起當日在尼泊爾燒屍廟前,任東來看似已經脫力,但是卻能在五個苦行僧的圍攻之下,全身而退,想必他已經得到了完整的斯巴霍紋身,誰知道他的實力精進到什麼程度,誰知道他還有多少底牌沒亮出來。
瑜伽士的傷,可能是與兇手搏鬥中,被兇手所傷,顱碗上的,則有可能是兇手的血跡,這個需要做DNA比對,才能確定,血跡到底屬於誰。
再次仔細打量瑜伽士,他臉色很差,站得不太穩,需要靠在供桌上,才能勉強維持站姿,像是受傷了,還傷得不輕。
正準備掛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巴次一聲驚呼:「你是誰?住手,你……」
師父也過來,說道:「小帥,冷靜一和-圖-書下,這事,有蹊蹺。」
他這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讓我很自然想起雄天化身對師父的評價「不可一世、弒神殺佛」,又想到班丹對他的評價「與任東來殊途同歸」,一時間,我才覺得,自己真的根本就不了解師父。
巴次的聲音越來越小,應該是手機丟在一邊,人走遠了,我打開免提,把聲音開到最大,隱約能聽到「無冤無仇」、「殘忍」、「跟你拼了」、「啊」等幾個詞兒……
語氣中充滿悲哀、無奈,英雄遲暮,將軍白頭。
任東來,絕不僅僅是索寺懸空的童聲老人關門弟子那麼簡單,如果眼前的九頭魔王堆阿瓊都自認絕不是他的對手,雖然他戴著讓他實力翻倍的面具,但是毫無疑問,他自身的實力之強悍,已非我能揣度,那麼還有誰能攖其鋒芒?
堆阿瓊身子一震,很傷感地看著師父,又回頭看看身後的色林措,長長嘆出一口氣,拍了拍師父肩膀,才緩緩開口:「有生之年,能再見你,也算是死而無憾,哈哈,遙想當年,助你成就天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哈哈,好不痛快!」
那麼真兇,到底是誰?我又問了幾遍,瑜伽士就是不說話,也不再寫字,一手扶著供桌,緩緩坐下。
對巴次父子橫死的悲傷,瞬間變成對瑜伽士的仇恨,和憤怒,什麼瑜伽士,什麼雄天信徒,什麼亦正亦邪,在我眼中,他只是殺人兇手!
我還在一邊胡思亂想,師父拉住堆阿瓊說:「阿瓊,你不用這樣消極和絕望,有我在此,任東來,他休想得逞。」
想到這裏,我不禁有些後悔自己怎麼這麼衝動,的確,巴次父子的慘死對我觸動很大,我一時失去理智,差點把瑜伽士當作兇手砍了。
接著,瑜伽士有寫下:想報仇,現在動手,我受傷,不然你,以後沒機會。
小胡守住門口,我和師父往裡走,師父走在我後面,他狀態不佳,我則作為主力,攥著普巴杵輕手輕腳進了屋。
堆阿瓊又https://m.hetubook•com•com仔細打量著師父,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然後顫聲說:「是你?真的是你?多少年了,你竟然還沒死……」說到這裏,堆阿瓊竟有些失神,搖搖頭又說:「不對,你變了,變了太多了,這麼多次輪迴后,你怎麼會變得這麼弱!」
我這才壓住怒火,再次發問:「說,到底是不是你殺了他們?」
「是因為這把刀?」
車子開得飛快,我已顧不上路面上那點積雪,心裏不斷念叨:巴次,挺住,兄弟我這就來了……
是巴次打來的,問我們怎麼還沒到,我自然沒說我們在雙湖附近小餐館里遇到一系列事,給耽擱了,只是推說下雪路滑,車況不好,走得慢。
而瑜伽士的手上,則拿著那個嘎巴拉顱碗,上面還沾著血跡,正順著顱碗邊緣滴到地上。
巴次,我的好兄弟,大學里一起逃課一起打架一起喝酒一起泡妞的好兄弟,前段時間我和師父還在他們家喝酒吃肉,我還拜託他老爸幫我打制復刻的改則王佩刀,就在剛才,他還和我通過話……
傳說中的堆阿瓊,是活躍在第三十三代贊普、偉大的松贊干布時期的魔王,距今已有一千三百多年,后被格薩爾王擊敗,禁錮在色林措,可是他跟師父認識,還曾助師父成就天下,並肩戰鬥。
看到這幾個字,我怒火中燒,提刀就要砍了他,小胡在後面抱住我,師父也抬手示意,讓我別亂來。
可瑜伽士就是不說話,臉上戲謔的笑意更加明顯,我剛剛平復下來的心情,被他這笑刺|激到了,恨不得殺之而後快,但是理智告訴我,瑜伽士不一定是兇手。
半個小時后,我們趕到巴次家門口,大門開著,在門口就能聞到,裏面傳來的,刺鼻的血腥味兒。
堂屋門口,巴次的手機還在地上扔著,我和師父他們立刻會意,兇手很可能還在堂屋裡!
「有什麼蹊蹺?」
師父攥緊拳頭說:「說,是不是任東來?」
見到我們,瑜伽士靠著供桌站著,臉上露出玩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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