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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說我覺醒了如來藏是怎麼回事？」

師父在一邊看著，然後笑著，過來摸了摸我的頭。

「老大，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覺得我已經不可救藥，心灰意冷，恨鐵不成鋼準備放棄我了？我很努力的……」

那麼，這一招，就叫醍醐吧。

師父嘆口氣說：「如來藏，是顯密兩宗最頂峰的見解，如來藏是法界實相，是佛法的根基，是眾生成佛的基礎，一切修行皆離不開如來藏，所謂不生不滅、不凈不垢，佛門以如來藏法傳承兩千余年，不曾易變，昔年世尊拈花，迦葉微笑，哎，小帥，你別睡啊，我接著說……」

師父有些驚慌，我感覺那個「我」所說的方法，對師父應該是有效的，或者說部分有效，師父害怕了。

師父這才說：「小帥，我收回之前對你資質平庸、沒有天分的評價。」

而照片和記事本上顯示的時間，都在今天早上。

「《大乘密嚴經》有雲，佛說如來藏，以為阿梨耶，惡慧不能知，藏即梨耶識。」

「你不是平庸，而是愚鈍、愚蠢、傻逼……哈哈哈……」

普布多吉讓我別胡思亂想，撿起掉在地上的筷子，他用手一擦遞給我，示意我繼續吃。

「《宗鏡錄》有雲，謂首楞嚴經，以如來藏心為宗，如來藏者，即第八阿梨耶識。」

我有些不知所云，不知道他想說什麼，而此時的師父情緒高漲，慷慨激昂，一度語無倫次，在那兒扯了半天蛋，還是沒聽出他的重點。

不過他是師父，這老小子平時待我ｗww.ｈeｔuｂoｏk.ｃom.com不薄，我自然不好翻臉，普布多吉也不知道師父這是發了什麼瘋，安慰我說：「小帥，那個老吳他這人就是這樣，你別往心裏去……」

「不知道，靠悟性吧，小帥你別擔心，雖然你笨，但正是你大智若愚的智慧，才覺醒了如來藏，我曾經見過無數天賦異稟天資卓絕的人，都沒能成功，看來，傻人自有傻福，古人誠不我欺！」

在院子里，我輕鬆調動一身佛光和黑氣，感覺佛光黑氣相輔相成，氣勢很猛，力量洶湧，無處宣洩，普布多吉自告奮勇跟我切磋，卻被我輕易擊敗。

這話，姑且當作是誇我吧。

看著眼前的包子，我咽了口吐沫，沒敢吃，去廚房煮了麵條，沒放多少鹽，還感覺有點咸。

師父：「如來藏和阿梨耶識，關係匪淺，卻並非一回事，索達吉堪布曾舉過一個例子，把如來藏比作是無際的大海，而阿梨耶識則是海底最深的一層，人的其他眼耳鼻舌身意等均在海水的不同層面，最深之處正是阿梨耶識。」

我只得尷尬笑笑說：「沒什麼沒什麼，我知道的，師父就這樣……」

「老大，你這反應是什麼意思，我還有救嗎？」

「別打岔，真沒想到，你能在短短的時間，就覺醒如來藏！」

師父在院子里喊我出去練功。

「老大，我這一招，命名為醍醐，你覺得怎麼樣？」

……

師父臉上的狂熱表情更盛，說：「就是說你很牛逼，你再試試，當時五感剝奪后是什麼感覺hetｕｂｏｏｋ•coｍ•coｍ，身體里那種你也不明白的防禦機制，正是如來藏覺醒的表現，小帥，千余年來，我第一次遇見你這種人，沒想到一語成讖，前幾天我還說你說不定哪天頓悟成佛……」

師父笑著說：「不知道，應該是半斤八兩。」

之前糾結很久的招式名稱，終於想好了，以前還想叫黑金什麼的，準備以金黃色的佛光和黑色的氣兩種顏色命名，想了想，覺得太Low，而醍醐這個名字，則瞬間高大上了。

見到我這反應，師父有點不悅，似乎在嫌棄我不能分享他的喜悅，又說道：「所謂大智若愚，說的就是你！」

師父聽完，一臉的不可思議，然後仔細打量我，摸摸頭、拉拉手、捏捏肩膀，轉到後面又看了一番，然後居然激動地哭了。

師父跟我要了根煙，點上煙，悠悠地說：「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福，小帥，我居然看走眼了。」

「老大，你確定這是深入淺出的通俗講解？」

師父臉上露出狂熱的喜色，接著說：「可是小帥你可知道，所謂物極必反，凡事都有兩面性，馬克思主義的辯證唯物主義提出，矛盾的對立與統一……」

「如來藏是什麼？」

這話我不愛聽，我雖然不怎麼聰明，但是當真擔不起這個評價，這得多傻，才能稱為至愚至蠢。

師父哈哈大笑，笑出眼淚，前仰後合，普布多吉也不明所以，問：「老吳，你和小帥到底是誰瘋了？我看家裡也就我一個正常人了。」

「如來藏徹底覺和-圖-書醒后，咱們就不怕任東來了，小帥，你將有可能成為，佛！」

有點受寵若驚，說了這麼半天，就這四個字聽著順耳，我問：「老大，請明示，我是不是要發揚愚公移山精神？」

師父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很是親昵把我往懷裡摟，我作為直男雖然很是反感師父這背背山的行為，不過誰叫他是師父呢，摟一下也不會懷孕，就沒推開他。

這張照片，是我在幻境中拍下的，裏面那貨，是那個「我」。

分明是在嫉妒我給自己的招式起了個如此拉風又有內涵的名字，醍醐，本意是指從酥酪中提取出的油，佛教用以比喻佛性。

「老大，你能不能說點人話，究竟怎麼了，我是不是病了？」

我點點頭，感覺有點餓，問師父買了什麼早餐，師父指了指桌上，說：「專門排隊買的永金包子，還熱乎，你趁熱吃點吧。」

這話要是換別人說，我早就教他做人了。

「老大，我想問一下，如果徹底覺醒如來藏，那比起任東來的超脫六道、不在輪迴，哪個更厲害？」

我點點頭，聽得雲里霧中，不解其意。

明顯還是聽不懂他到底在說什麼，我又問：「老大，如來藏和阿梨耶識是一回事嗎？」

我又翻開記事本，發現自己記下的那段類似遺書的話，清楚記下我在幻境那幾天發生的事，以及自己怎麼一步步喪失感覺等。

腦子完全亂了，食不知味吃完這碗面，愣了半天。

然後師父說：「小帥，你別亂想了，現在你的進步很快，雖然比起真正的高手，和_圖_書還相去甚遠，不過不必擔心，貴有恆，何必五更起三更眠，最無益，只怕一日曝十日寒，堅持下去，持之以恆，過個三五十年，或許能有小成！」

這個玩笑有點大，幸福來得太突然。

「老大，你別緊張，我就是問問，在幻境中的幾天，我只見過那一個人，所以隨口問問，再說了，咱們這關係，對吧，我怎麼可能對你不軌呢……」

前面發生的事，似乎真實發生過，並不是單純的幻境，否則這張照片解釋不通。

又跟師父說起我在嗅覺聽覺味覺視覺盡失的情況下，吃了鍋里的菜，卻吐了出來的事，問這種身體自然的防禦機制是怎麼回事，為何在我正常狀態下吃包子沒有啟動防禦機制，卻在五感幾乎盡失時，啟動了防禦機制。

師父收起笑容，臉上依然是狂熱的表情，說：「《入楞伽經》有雲，大慧，阿梨耶識者，名如來藏，而與無明七識共俱。」

師父：「我還是用深入淺出的話給你講解講解吧，你可以理解為如來藏就是修習佛法最根本、最重要的依據，也可以把它理解為最終的目的，正所謂三界唯心、萬法唯識……」

吃面的時候，師父拿著我的手機把玩，然後不經心地說：「小帥，這照片你什麼時候拍的，瞧你這欠揍樣，跟他媽幾天沒睡覺一樣，還他媽好意思笑，長得丑還不用美顏……」

快要崩潰，徹底懵逼，本以為自己已經弄清楚發生了什麼，現在看來，完全不明白。

說了一會兒，我感覺自己快要睡著了，普布多吉坐在一邊抽和*圖*書煙，看來也聽不懂。

「唉，差點忘了你是大智若愚型的，跟你說多了，真心累，以一乘道，凈眾生，離憂悲，得真如法，我修一乘道，所求真如法，與前面所說的如來藏，也是一個方向。」

「那如何才能徹底覺醒如來藏？」

師父卻雙手扶在我雙肩上說：「小帥，難怪你跟了我兩年多了，還連你師兄他們的零頭都比不上，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終於讓我找到了，世間至愚至蠢之人……」

這個意思我大概能聽明白，就是說人間八識皆在如來藏之中，而阿梨耶識則是如來藏最深的一層，如來藏涵蓋了眼耳鼻舌身意和意根以及阿梨耶識。

阿梨耶識，我有所耳聞，人間有情具足八識，眼、耳、鼻、舌、身、意識、意根，合稱前七識或七轉識，第八識則是阿梨耶識，阿梨耶識心，是萬法根本故。

師父的話，我還是懵懵懂懂，不過聽起來，好像是說我很厲害。

「師父說得有道理，老大你這番教訓，真如醍醐灌頂，讓我幡然醒悟，原來我和任東來的差距，不過幾十年而已，哈哈……」

「嗯，最好是這樣，小帥我跟你說，我特別厲害的，你可別動什麼壞心思。」

我正揚起嘴角，邪氣的笑，頭髮乾枯雜亂，嘴唇烏青，臉色慘白，眉心還有些許黑氣……

師父不屑地笑著說：「你可別丟人現眼，我覺得叫黑黃就不錯，或者大黃，小黑，都可以……」

手裡的筷子掉到地上，我疑惑地接過手機，看到一張照片，是一張自|拍照，不過照片里的我，不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