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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生洲道：「不是還有你，還有杜教授、熊博士、孔博士他們嗎？」

衡平理不直氣壯地說道：「那是你勞動的合法所得，為什麼不拿？怎麼，你嫌錢多燙手？那你可以請我吃飯喝酒、泡腳燙頭啊！」

衡平輕輕嗤笑道：「是啊，還有我們，可我們能做些什麼？每年發幾篇無關痛癢的論文？學院缺這幾篇論文嗎？不是的，學院缺的是你，是你這樣能發『四大』、能破解霍奇猜想、能讓學院走向復興的天縱之才。如果沒有你，那麼成立這個代數幾何學教研室就毫無意義。」

申樹安道：「第一、第二個要求都還可以商量。至於第三個，能不能不在網站上公示？」

徐生洲道：「行吧，有了這錢，以後請你吃生蚝都可以多點一打。不過我最近忙著寫論文，跟人爭發現權，教研室的會我能不能不參加？」

徐生洲冷笑數聲：「自己人？自己人就可以放心大胆抄襲自己人嗎？要不是有人及時發現，我的心血結晶就變成了清華大學數學中心hetubook.com.com盧博士的成果了！如今我只是主張一下自己的權益，反倒成了你們眼裡破壞團結的人？」

申樹安道：「謝天謝地，你終於肯接電話了！」

不待申樹安回答，徐生洲又說道：「另外，我還會附上我在清華數學中心講課的經過，以及你們現在的態度，我倒要看看，以後誰還敢去你們那裡演講做報告！反正我在此鄭重申明，如果這事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那麼從此以後，我不會踏足清華半步！」

申樹安沉默片刻，然後說道：「但盧勇也強調，論文中還有很大一部分是自己獨立的原創研究成果。」

衡平道：「鄧主任來了之後開的第一個會，你就不參加，你是要給他一個下馬威嗎？」

徐生洲冷笑道：「借鑒？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抄襲說的那麼清新脫俗！」

申樹安就像久經沙場的客服在應對投訴，無論對方怎麼激烈表達不滿，他都是那麼波瀾不驚：「我們的意見是，由盧勇通知站方撤銷該和*圖*書篇論文，然後他向你做出情況說明。」

MathOverflow、Stage都是國際上比較知名的優秀數學論壇，裏面可謂藏龍卧虎。像陶哲軒就經常混MathOverflow。

徐生洲聲音變冷：「對啊，他如今是田納西大學諾克斯維爾分校的博士后。既然如此，那好，我等會兒就給丘院士、成院士打電話，然後把當天演講的內容，還有盧勇的論文，標明時間先後，再加上2位院士的證明一起發給他所在分校的老師，再放到MathOverflow、Stage上，讓大家評判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所有學者的眼睛都是瞎的！」

徐生洲道：「怎麼，我還能治療張院長的失眠？」

申樹安道：「我在收到了你發過來的論文DOI之後，第一時間就轉發給了中心當天參會的其他同事，同時調取了那天交流的會議記錄，並在今天早上召集大家開了個會，就此問題進行討論。大家的意見比較和_圖_書統一，就是盧勇這篇論文確實借鑒了上次你到數學中心的部分演講內容。」

徐生洲真的被氣笑了：「很大一部分是他的自己獨立的原創研究成果？究竟是他在忽悠，還是你們在裝傻？以你們的才智應該不難看出，他整篇論文的思路都是抄襲我的演講，雖然他也添加了一些內容，但那完全是畫蛇添足，與空間遍歷理論關係不大，有些甚至根本就是錯的！」

掛了電話，徐生洲又看向其他幾個未接電話，首當其衝的是申樹安，甚至就在徐生洲與衡平通話的過程中，他還撥打過來一個。徐生洲連忙撥打回去：「申主任，你好。」

「就是這樣。畢竟他已經畢業，不是我們中心的學生，我們對他現在的行為也沒有任何的約束力。」

徐生洲弱弱地說道：「可是我沒勞動啊！」

「怎麼沒勞動？腦力勞動不是勞動嗎？你那三篇『四大』給學院漲了多大的臉，你知道嗎？咱們代數幾何學教研室，基本上就是為你而成立的。要是沒有你，天知道什麼www.hetubook.com.com時候會成立這個教研室。何況你要不拿這工資，只怕張院長夜裡睡覺都不踏實！」

申樹安這才語氣變軟：「那你想怎麼處理？」

徐生洲怒道：「不當引用？你們清華不是一向以理工科著稱么？怎麼中文也這麼厲害？明明是簡單的抄襲剽竊，愣是被你們整出了那麼多花活，又是『借鑒』，又是『不當引用』的！」

徐生洲道：「很簡單！第一，盧勇必須以論文存在嚴重學術不端，要求arXiv站方撤銷該篇論文。第二，盧勇必須以書面形式，就其抄襲行為向我道歉。第三，清華大學數學中心必須就我到中心演講、演講內容被旁聽者盧勇抄襲等的具體經過，向我做出書面說明，並在中心網站上公示一周。」

申樹安一時語塞。

徐生洲想想：「行吧，明天的會我參加，只希望開會的時間別拖得太長。」

申樹安不置可否：「會後我們也與盧勇取得了聯繫，在電話里，盧勇承認論文中存在不當引用，特別是引用你未公開發表的演講內容hｔtps://m.ｈetuｂoｏk.cｏm.ｃoｍ，卻沒有標明出處。」

徐生洲道：「然後呢？」

申樹安語氣才有些變化：「大家都是自己人，沒必要搞得那麼僵吧？」

「為什麼？」徐生洲問。

徐生洲趕緊解釋：「今天忙著寫東西，把手機調成了靜音，很多電話都沒聽見。剛剛拿起手機，準備一個個回過去，沒想到你又打了過來。怎麼樣，你們的調查有結果了嗎？」

徐生洲搖搖頭，態度很堅決：「不在網站上公示，以後他再鬧什麼幺蛾子，我可就說不清了！你們別老想著自己數學中心的名聲，忘了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這三條必須半點不能動。還有，你們別再文過飾非，用『借鑒』、『不當引用』之類的字眼來糊弄我，我這個人比較光棍，眼裡容不得半粒沙子！」

衡平被他逗笑了：「少貧嘴！你拿了工資，就表示你願意留在學院，至少是願意為學院發展添磚加瓦。你要是拒領工資，也就表示你拒絕了學院伸出的橄欖枝，一旦博士畢業，從此江湖茫茫。那麼學院成立代數幾何學教研室的意義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