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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高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重點是，這話很有道理！就像咱們那麼多現金，積淀在銀行賬戶上，可現在銀行一年期的存款利率只有1.5～2%。如果咱們拿來購買國債呢？年收益率就變成了4～5%。兩者之間，每年利息懸殊就是大幾千萬，都夠維持學校日常運轉了！」

黃高華連忙止住徐生洲起身：「咱們可以持有一些成長穩健、收益穩定的股票呀！哪怕是購買國債呢！也比錢放在銀行里發毛好啊！要不這樣，咱們大部分存款不動，先拿出5個億出來，成立個基金試試水，行不行？」

「那就3個億！」

沒辦法，咱們國家的股市，就跟阿三的導彈一樣，主打一個隨心所欲，根本不講道理。別人漲，他不一定漲。別人跌，他一定跟著跌。據說只要不虧錢，就已經是跑贏了80%以上的股民。這要是把錢投資到股市裡，信不信學校明年就得割地、賠款，去補漏洞？

接手學校已經一兩年，最開始覺得學校哪哪兒都不順眼，於是大刀闊斧、大拆大建。到現在，學校已經通過土地置換解決了校園設施老化、基礎設施滯后、功能分區不合理等諸多歷史遺留問題，短期內不愁招生、不愁資金，而且在金陵、甚至江南民辦高等教育界小有名氣，老師、學生精神面貌都煥然一新。

都說航母費油，一小時能燒25噸重油，折算下來也就七八萬塊錢而已。徐生洲開啟「中級超凡卓絕的學術眼光」，一分鐘就消耗3000點積分，一小時就是18萬積分。如果1塊錢能換1點積分，徐生洲怎麼說也要兌它幾個億的！

但在裁員的同時和-圖-書，還是菜鳥的他，根本沒考慮好從哪兒挖人填這個坑。怎麼辦？當時想的兩招，一個是從附近高校找老師兼職，一個是大量招聘全日制畢業研究生。雙管齊下，確實解決了燃眉之急，但如今回過頭來看，副作用同樣明顯。

自從慕高山以東地價飛速上漲之後，有段時間徐生洲天天接到這樣的電話，做抵押啦、放貸款啦、賣基金啦，耳朵差點磨出包漿，而且說話都是這個味兒！

「對、對，我是想抽空休個年假。」黃高華猶豫片刻才鼓起勇氣問道：「徐校長，你聽說過學校捐贈基金嗎？」

「那還是算了！」徐生洲身上根深蒂固的小農思想瞬間發作。

但徐生洲卻有明顯感覺，學校的發展已經到了瓶頸期。現在發展快是快，一旦方向錯誤，死也死的快！

徐生洲有些意動，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投資股市？搞風投、私募？那不就意味著有賺有賠？甚至有可能賠的底兒掉？」

徐生洲好意勸道：「工作重要，身體更重要。如果你覺得累的話，可以修個年假、探親假什麼的，我假公濟私，特批給你時間長點，好好出去放鬆放鬆。」

徐生洲嘆息道：「還不是北京那幫大爺！你是不知道，他們不僅官威大，還胃口一個比一個好！上次見著《永樂大典》《四庫全書》，想要代為保管。這次見著那些名畫，又想讓我捐贈，簡直獅子大開口。我惹不起還躲不起么？所以干錯電話一關，一躲了之。」

徐生洲羡慕得咬牙切齒：「真是有錢啊！高華，咱們什麼時候去米國，把這些大財主給打土豪、分田地了吧！」

徐生洲www.hetubook.com.com悚然一驚：「差那麼多？」

這就是所有舔狗（寫錯了，劃掉，應該是「三四流院校」）的悲哀與無奈。

兼職的老師就是衝著錢來的，而且能來民辦院校兼職的一般也都不怎麼樣，根本談不上什麼教學質量。

坐擁萬畝校園、賬上趴著幾十億的土豪惡霸側頭一想：「還真是！——但你提這個幹嘛？」

這個數字，對於985高校來說就是毛毛雨。

徐生洲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裏就我們兩個，還這麼假正經，是不是我要叫你黃處長呀？——學校捐贈基金，我當然聽說過，我們母校不就有一個？作為校友，我還給裏面捐過50塊錢呢，算是略盡綿薄之力。」

就在徐生洲思維發散得跟海藻一樣時，黃高華推門而入，左右看了幾眼才說道：「你怎麼一個人躲在這兒？打你電話，關機。去你辦公室，人也不在。我還是問了石新科，才知道你在這兒。你是要閉關嗎？」

「2個億吧！」徐生洲也想看看效果，畢竟系統大爺到現在也沒有跳出來反對。萬一損失了，就當是少抽一次獎，「不過你要先擬定一個章程出來，最好再附上可行性報告。」

對於普通公立地方本科院校來說，已經算是天花板。

而在招聘研究生時又有點飢不擇食，摟到籃子里就是菜，儘管有些人很不錯，但大部分人都是資質平庸、能力一般，是被其他單位挑剩下的，只能到民辦院校混碗飯吃，然後躺平等死。又或者像李特那樣，只是借個殼兒中轉一下，順便撈筆快錢。這些人對學校的教學科研能力提升，能起到多大作用？和_圖_書

徐生洲頓時肉痛地跳了起來：「啊？那兩年不就是上億？居然賺錢都不分我一份，哪怕三七開也行啊！這幫蛀蟲、吸血鬼，就應該被送去打靶！送去西北栽樹！」

從此之後，他就能實現「論文自由」，而且每篇都能發「四大」的那種。完全可以學著唐家少爺，來個連續十年，天天不斷更，可比那位季更、年更、老斷更的何公公強太多了！

黃高華再次笑了起來：「他們能賺這麼多，主要得益於股市上漲，以及風險投資和私募股權投資的出色表現。我覺得咱們學校也可以成立一個捐贈基金用來投資，收益不說50%，也不說30%，只要在10～20%之間，就能跑贏通膨，而且能夠為學校提供重要的經費支持。」

這兩年學校的師資建設中，唯一可圈可點的工作就是高端人才引進。具體來說，先後全職引進了2名傑青、3名長江特聘、1名優青——就是陳康彥之前說過，在晉西醫科大學從事神經精神疾病的細胞機制及多模態腦成像精準診斷的那位，叫王樹立，前不久剛到學校報到。

但明知道他是來撈錢的，你也捨不得拒絕。

黃高華道：「規模最大的還是哈佛，金額高達500多億！」

真正合格的師資，還是需要自己培養，畢竟合適自己的就是最好的。想到此處，徐生洲暗下決心，最近兩年招進來的新教師，合約期滿一定要加強考核。有能力、肯用心的，重點培養。混吃等死、不務正業的，一律辭退，哪怕再開掉全校一半的教職工也不足惜！現在學校名氣逐漸提升，加上待遇優渥，不愁招不到新人。這樣一輪輪大浪淘和*圖*書沙，在不久的將來，終究會把師資隊伍配齊配優配強！

送走李特等人之後，徐生洲在會議室獨自坐了很久。

很多人說，學校發展進入了快車道。

黃高華又下了一劑猛葯：「其實這都不算什麼，像你剛才提到的斯坦福捐贈基金，平均年投資回報率在30～40%之間。而麻省理工、布朗大學的捐贈基金，年均投資回報率更是能達到40～50%！」

對了，以後招新人，自己新獲得的能力「中級超凡卓絕的學術眼光」可以派上大用場。到時候直接把國內土博、土碩的論文拿來過一遍，說不定就能從中挑出一些不為人知的天才。

「對啊！關鍵就算咱們不動這筆錢，這筆錢也會被銀行拿去投資，只是差價被他們賺去而已！」

徐生洲咂咂嘴：「咦？你這話怎麼聽起來像是賣保險、搞理財產品推銷的？」

徐生洲道：「我這是躲清靜！」

但客觀地說，學校引進的這些人才，很多都是衝著巨額年薪來養老的。他們已經過了創新創造的黃金年齡，不再適合從事科學研究，唯一值得看重的，就是他們年輕時獲得的人才稱號。

「呃，確實也有可能賠錢——」

徐生洲滿臉的不可置信：「這麼多？他們拿錢去放高利貸了？」

要知道一篇中級學術論文，才10萬點積分！

「啊？工作？嗯，是有些忙。」

黃高華道：「你說的那是教育基金會，主要作為學校籌資辦學平台，統一歸口管理社會各屆對學校捐贈的。我說是學校捐贈基金，類似於主權財富基金，由學校持有，用於市場化投資，以產生更高收益的那種。國內相對少點，但國外的大學基和*圖*書本上都有自己的基金。」

徐生洲猛然想起之前看的《米國名牌大學一覽》，裏面確實提到過幾句：「比如，斯坦福捐贈基金？我在書上看到過，據說資金規模達到三四百億美刀，真是富得流油。」

「誰煩你了？溫荔香？」

——呃，唯一的缺點就是燒經驗值。

而放到民辦大專院校頭上，那就非常炸裂了！其效果不下於賣鴨仔飯的老闆告訴你，他家裡有10棟樓收租。（注意，不是10套房哦，是10棟，每棟7層、每層4戶！）時至今日，連隔壁貴為C9成員的金陵大學，都被豪橫的狗大戶嚇得緊緊捂住自己的小口袋。

黃高華點頭表示明白了：「昨天我也聽說國立博物館和文物鑒定委員會的人要來，還以為是來捧場的，原來是來摘果子的。」

徐生洲無意間打量了黃高華幾眼，驀然發現他憔悴許多，不僅胡茬非常明顯，眼睛都有了黑眼圈。這是為情所困，還是大齡單身男青年被家族逼婚？於是他裝作隨口問道：「高華，最近工作很忙嗎？」

看著黃高華急赤白臉的樣子，徐生洲忍不住哈哈大笑：「你這麼著急幹嗎？」

黃高華終於笑了起來，指著徐生洲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在很多人眼裡，你就是那個需要被打倒的土豪惡霸？」

就比如師資隊伍建設。剛接手學校的時候，他覺得「滿朝文武儘是鼠輩」，便快意恩仇一舉裁掉將近一半的教職工。做得對不對？當然對，這可是系統大爺交辦的任務，不對也對！

黃高華解釋道：「因為我們學校還有近三十個億現金趴在銀行賬戶里吃灰啊！你有沒有聽過這麼一句話，『你不理財，財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