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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便傳來一陣馬蹄聲，好像是正偷聽的姬稚有些受不了這對話中的土味掩面而去。

「左吳，你是在煩惱灰風和你的冒險根源一點都不純粹，而是充滿了陰謀與算計嗎？」

海妖失笑，眼神卻無比認真：「只是我想，美好和齷齪並不是衝突的事，灰風和你結下的友誼也不是虛假。」

左吳愣愣：「大腸……不會展示出來的嗎？！」

左吳當然來了，是一個人進的海妖辦公室，姬稚一個人立在門外豎著耳朵偷聽。

左吳點頭：「沒錯。」

從無人造物到載人航天，其間隔最長也只會有幾天。

「嗯，那我這次不能和你去了……也讓姬稚跟我一段時間。」海妖說。

「那就這樣？只是你得讓姬稚跟我一段時間，要不然我一個人跑不過來；還有讓你的女神也分我一些機群，建設領地當然要一個一個來；作為交換，讓列維娜和金棉陪你去吧。」

這次左吳總算沒騎著姬稚又一次橫渡太空，而是老老實實地坐在擺渡星艦上。

更可氣的是擺渡星艦從那些無人火箭身邊走過被觀測到時，擬態文明原本投注在艾山山這邊的感謝言辭全部一股腦地涌到了他那邊。

哄女神，哄左吳。

讓她煩躁不已的左吳來了。

當前宇宙，灰風的機群只有自己和燎原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而通信粒子目前也只有灰風能擬態；這相當於左吳壟斷了宇宙碎片中的通信權，是保衛領土的有效方法。

只是海妖有些索求無度。

「所以。」

「幹什麼幹什麼，離我遠點！你有這麼大的疆域等著你去檢閱，怎麼還不放過小女子面前的這點小小的空間？」

艾山山搖搖頭，看了左吳一眼又快速把視線移開，話語中帶上了一點感嘆的味道：「……你說這話不合適，也別讓擬態文明聽見……你是他們的皇帝啊。」

海妖慢慢蹺起二郎腿，抱手，擺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態，微微昂頭，眼睛一眨不眨瞪著左吳。

女神不會幹涉他們的思想；最多的最多，就是幫他們準備好以後將要用到的工業設施和一丟丟材料，除此之外便需要他們自力更生了。

「為什麼？」

飛向天空是擬態文明的夢，讓他們航天器發射場的分佈密度令人咋舌；目前，發射架上準備就緒的還是無人造物，還需要通過將它們送上太空來搜集一些關鍵數據。

左吳咧了下嘴，老實地坐回原處，抓抓頭髮：「艾山山，我還以為你會和我抱怨我跳進絞肉機裏面的事來著。」

但真正的航天員已經在旁邊枕戈待旦和*圖*書，披上了航天服，在數據被分析完畢的一瞬間就準備踏上航天器，在火箭底部裊裊的火光推動下飛上天空。

左吳恍如未見，拉來把椅子坐下，向海妖越靠越近。

是一個個獨立的人格。

「所以，你確定要接著去宇宙碎片深處逛一圈，去尋找初丹天使的倖存者以及帝聯殘兵，還有探究宇宙碎片到來的原因了？」

「嗯，畢竟我們之後要很長時間不能見面了。」

她像嫌棄人的貓兒一般向後挪動身子，直至在左吳的得寸進尺下避無可避時，才終於伸手推開男人的臉：

設定上自己還在大發雷霆來著。

也確實會影響同星海聯盟那邊的聯絡就是了。

左吳別過視線：「不是我，是我一朋友。」

左吳輕輕呼氣，只能對海妖說：「謝謝。」

所以，縱然擬態文明的每個個體本質都是可怖至極的灰蠱，但艾山山對待他們，仍要像點化其他普通土著般，小心翼翼地幫助他們蹣跚學步般向天空邁進。

「好。」

「瞧，左吳，你的國民進步得可真快。」

海妖張牙舞爪，好像自己好不容易想出的開解之詞全部白費了般。

他剛說完。

海妖笑起：「現在他們還很落後，但照這個速度，他們很快就會是可以在星海中昂首挺胸的族群了，甚至超和_圖_書過昔日的帝聯都指日可待。」

「你還要繼續冒險，腳步一刻都不能停歇，肯定沒時間關注政府機構的鋪就和建設，也因為通信粒子的稀缺和延遲的問題，不能和鈍子他們進行有效的對接。」

也好，點化土著怎麼著也要比看著左吳自願跳到絞肉機中將他千刀萬剮要愉快一些。

左吳抓了抓頭髮，對海妖說：

「話說回來，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跳進絞肉機的是你，我的第一反應肯定是過去將其撕爛把你拉出來，什麼擬態文明管他去死。」

艾山山指了指她的辦公桌，桌上全息屏幕閃爍，顯示著擬態文明各個航天器發射場的現狀；無人造物已經大半升空，有航天員已經坐上了自己的座位。

擬態文明的航天事業幾乎是跨越式發展，或者說，他們是在取回本應早就得到的成果。

「文件是擬態文明的航天夢想……」

「謝謝。」

工業設施雖然已經備好，可大多由於超越了他們當今的時代而必須封存，否則就像三歲小孩非得揮舞成年人的槍棒，會讓他們面對極大的風險。

一時之間，海妖霸佔的辦公室前簡直是門庭寥落，她磨著牙齒，心態竟然和之前左吳發郵件不知是否期待海妖的回復般，海妖也不知道該不該期待左吳來見自己。

「行行行，你朋友和-圖-書。」

女神成為左吳臣民的條件，就是她可以繼續沉浸於自己的夢中——夢裡，擬態出的光明星海一如往常，文明中的每個個體依然是他們自己。

「不會的啊！」

卻仍讓艾山山覺得這好像……是自己在哄孩子一樣。

其中當然有艾山山的功勞；她身為左吳一行和擬態文明聯繫的橋樑，當然會將一些關鍵數據直接贈與，免得他們多走彎路。

「你去遠方繼續開拓，我來幫你建設你開拓下來的領土……別誤會了！沒有別的原因，只是看著這些擬態文明快速成長還蠻有樂子。」

又是一陣沉默，只是海妖終究沒有再瞪著左吳。

又把海妖按到了自她的辦公桌上。

左吳點頭，「失望」這個詞可很是含蓄了。

但左吳下一秒，卻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這次他們沒弄什麼花里胡哨的花樣。

海妖說著，戳在左吳胸口的手指漸漸移到了他的鼻尖上，其晶瑩的尖牙隱隱反著柔和的光：

海妖繼續，伸手戳了下左吳的胸口：

「你是他們的皇帝啊。」

左吳把門反鎖。

「拿一個符合你風格的比喻來說，就算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也不會向你展示她大腸的蠕動吧？大腸的蠕動客觀存在，卻也不妨礙她的傾國傾城呀！」

左吳抱手想了想：「肯定是你的牙會讓我更疼，因為以前和和-圖-書你說好的，就是我不會用眷顧吸收掉你對我造成的任何感知。」

海妖聽著，剛剛緩和的表情又一次垮下，露出她危險的尖牙：

「可你的新帝聯還只是個空架子，甚至連行政機構都沒有鋪過來；國民若感受不到政權的存在，他們該會……相當失望吧。」

艾山山也是，身上的鱗片稍稍豎起，這是她在起雞皮疙瘩；又暗暗憤恨男人的這招對自己真的有效。

沒有被忽然灌輸各種超規格的知識，也沒有被動用構成他們身體的機群去構成其他各種各樣的造物。

海妖臉一下子紅透，眼睛一眨不眨：「……現在？」

這讓艾山山沒繃住表情。

而海妖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這次卻是看向左吳郵件中關於他對「完滿」的煩惱了：

海妖終於深吸一口氣，調出左吳委託姬稚發來的郵件，沒提裏面左吳的心聲，而是指著他接下來的計劃，說：

海妖這麼想，又向擬態文明提供了一些數據，看著他們的無人火箭成功升空，在一聲聲地感謝中剛品嘗到一絲愉悅時。

左吳答應。

艾山山輕哼一聲，抿嘴，仰頭，被左吳抓著手，將潔白的脖頸展示給他看，嘴裏還在說：「不行，會把桌上的文件弄髒的。」

「我怎麼不想？我還想在你身上試試，我的牙和絞肉機的刀片，哪個會讓你更痛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