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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找個主題曲。」張曼玉繼續說，「她覺得這個很好，雖然詞和電影不是很搭配，不過名字很貼題。」

什麼時候才能有手機啊……趙向北很懷念以後的信息時代。這年頭電腦只不過是印表機的顯示器，互聯網還是美國大學之間的通訊器。至於手機，現在還是少數人手裡的防身武器，和群眾無關。

張楠還是那麼有氣無力：「不怎麼辦，石田芳夫並不是十年前那個本因坊秀芳了。他退步的很快。」

「這樣吧！」張曼玉大叫一聲打斷他，飛快的說，「我讓她本人跟你說！」

趙向東跑的白了頭髮，他出了半天主意總不能真的只是動動嘴。在拿到高額的棋賽獎金之前，他還是個窮人。

「說錯了。」趙向北補救，「我的意思是……」

好在張婉婷在忘記這個事情之前，先讓助理寄了一份劇本過來，而且在劇本前還有一份很詳盡的商業機密條約。

雖然本因坊秀芳的名號要等到石田芳夫六十歲以後才能使用，可他的出場，也必須是在場所有棋手中最晚的，幾乎是踩著點進門。

張楠還有一種想哭的衝動：我們仰起頭也看不到背影的人，就是個還好還好么？

再下來呢？十段戰對淡路修三九段……還好還好，趙向北舒了口氣：「淡路修三九段，還好還好。」

「那當然。」張楠這幾天比賽戰績不佳，心氣也不高，抬眼皮看了看，又回去研究他的棋譜，「劇本要是泄露出去，那電影還拍個什麼勁。要是有個不講道義的搶先拍出來，就hetubook.com.com更麻煩了。」

訪談結束了。趙向北鬆了口氣把諸位上仙送走之後，回來看看時間叫張楠：「咱們出去吃吧。」

張曼玉笑著說：「歌手的事情你不要操心啦，到時候你只要在家數錢不好么？」

張楠看他一眼：「都來。」

他現在就缺錢。

名人戰第四輪預選對石田芳夫九段，這並不是一個可以掉以輕心的對手。本因坊秀芳雖然這幾年因為出唱片等活動導致在大賽的出鏡率減少，但誰知道電子計算機會不會偶爾超頻一下？

趙向北就像拔牙時候一樣，張著嘴一直合不上：「我哪個姐姐來？」

趙向北作為新銳棋手，能夠從第7頁開始佔據6頁的內容，已經算是不錯了。

張婉婷？趙向北知道這個名字，回憶一下，立刻就想起來這部電影叫什麼了：《秋天的童話》，八十年代末香港文藝片的典範製作。他想不起來這片子到底是哪年的，現在聽張曼玉的意思，似乎是今年拍攝明年上映。那麼應該拿的是1987年的金像獎。

這是棋周刊10月號其中六頁內容的標題。

趙向北吸了口氣：「真的？」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不需要的時候往往記得很多事情，需要的時候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以前趙向北唱KTV的時候也是如此，明明很熟悉總掛在嘴上的歌卻就是想不起來叫什麼眼睜睜的看著點歌屏發獃，還要通過其他關聯詞比如歌手歌詞曲調來找名字。

「你隨意啦，先寫著，回頭給你樣www.hetubook.com.com片。」張婉婷並不指望趙向北真的能給整部電影配到音樂之聲那樣，她一開始只是想拿到那首《童話》的版權，僅此而已。後來的事情完全是張曼玉在一旁擠眉弄眼的結果。

他可不知道紅姑會不會唱歌，反正他先寫下來，就算湊字數也好。

那就隨意吧。張婉婷已經收拾好行李準備去美國拍片了，實際上她過幾天就幾乎把這個事情忘記了。

誰知道呢？接下來是棋聖戰對依田紀基六段。這個對手稍稍好一點……至少老虎的名頭還沒叫響，不像秀芳那樣如雷貫耳。

其實他也知道，趙向北的實力不是他可以望其項背的，所以抱怨發泄一下之後，回來平靜的繼續復盤學習，偶爾有疑惑的地方，便去問趙向北。

「三個。」趙向北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一個哥哥，兩個姐姐。」

「你的兩個姐姐，下周要來。」張楠拿出來那張紙開始轉述，「希望你能迎接一下。」

然後碁聖戰對彥坂直人六段，王座戰對山城宏九段，然後，是和兩位台灣同胞的比賽。

這樣啊。趙向北翻開劇本的第一頁，一邊閱讀一邊回憶，然後開始默寫。

說完就後悔了，連忙有解釋：「不，我的意思是……」

這是六大超一流的時代，暫時看來，和趙向北還沒有關係。

「路，是要一步一步走的。」在訪談的最後，半田編輯寫了一份結束語，「在趙向北的身上，我們看到了希望的光芒。在這裏我們希望他能夠繼續的把這條路走下去，一直走ｈｅｔuｂooｋ•ｃｏｍ.com到看不見的盡頭。」

她笑了笑：「反正你也找不到更好的曲子來配，為什麼不試試呢？」

趙向北還想說話，張婉婷緊接著語帶挑釁：「大不了這樣子，如果你真的能給我的電影全配曲，我在電影開始之前打你的名字，放在導演後面最後一個出場如何？」接下來還拋出利誘方案，「這樣子吧，你寫15首歌，然後我託人給你出一張專輯，然後給你分七成如何？」

趙向北，登上檜舞台。

原本的那首主題歌他是想不起來了，不過既然是愛情文藝片，那麼很多愛情歌曲都可以用一用，比如愛情轉移……當然需要改一改。然後他還把那首寧夏默寫下來，放在最前面，作為十三的獨唱。不過居於某些他很討厭的原因，他只記得該歌手的這一首歌，其他的全忘了。

「不是好對付的對手啊。」趙向北現在一點輕鬆心情都沒有，「明天就要對電子計算機了，怎麼辦？」

然後一個和名字搭配的聲音從電話的聽筒中傳出來，有點激動，有些懷疑：「趙向北……同志，你說你有的是歌？」

「成交。」趙向北問，「多少男多少女？完片之後能不能寄個樣片過來？」

尤其是坐在三樓的小對局室里看看周圍只有三盤棋，久經考驗的趙向北也有點心跳了。

「張大姐。」張楠有些無精打採的樣子，「還說內容不方便跟我說，她等你打電話回去。」

小趙在剽竊了三天之後，便不得不暫時停止一下。因為進入10月之後，他接下來的比賽很多，實在ｈｔｔps://ｍ.ｈetubｏｏk•ｃｏｍ.cｏm是由不得他分心了。

張楠這才從陰影中走出來，告訴他：「你有電話，從大陸打來的兩個，一個說是你哥哥，一個說是你姐姐。」他問，「你有多少哥哥姐姐？」

張楠冷眼旁觀，然後一個人跑到廁所去衝著鏡子哭：為什麼呢？為什麼他趙向北可以四戰四勝進入棋聖戰最高棋士決定戰，還有閑心去寫什麼歌，而我卻只能一個人站在這裏哭泣？

「今天我見到張婉婷了。」張曼玉嘆了口氣，低聲說，「她打算拍一部電影，而且名字就叫《童話》。她聽過我唱那首歌，問我可不可以用到她的電影上。」

趙向北可不是那種能被激將法刺|激到的人，那種人一般混不到三段。他笑了笑想說話，不過張曼玉接著又說：「你這麼有天賦，就當幫幫忙啦，張大美女開口要你幫忙的，你能拒絕么？」

趙向北沒能成為封面或者封底人物。這並不奇怪，這一期的封面是風頭正勁的新科碁聖，從輪椅上站起來的趙治勛。趙名人已經拿到了除了天元之外全部頭銜，全日本和全韓國都相信早晚有一天他會成為大滿貫的全冠王。

張曼玉的聲音從電話里傳過來，懶洋洋的很刺|激人：「哎，出爾反爾，可不是一名堂堂棋手應該做的事情。」

其實張曼玉想找他的目的，很簡單：「你那首歌到底要用到什麼地方才能滿意？」

他已經快想不起來了，不過同名的那首歌他還記得，先默寫了下來，再把不大合適的詞改改。

但是正愁錢的趙向北可沒忘，在張楠已經躺下準備睡覺的時候和圖書，他還在努力地回憶《秋天的童話》那部電影的細節。

「至於么。」兩天後趙向北收到劇本之後，看了看苦笑著向張楠揚了揚，「一份劇本還要保密。」

趙向北倒有些懷疑那首《童話》配得上配不上這部片子了。

趙向北不知道腦子裡面哪根弦搭錯了，竟然冒出來這麼句話：「那就拿去用吧。還要麼？還要的話，我有的是歌給她拍電影。」

退步的再快，也是堂堂九段，二十四世本因坊秀芳，況且他前幾年還拿到過天元。趙向北來到日本之後，除了紀念對局中和加藤正夫的比賽之外，這還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有名有姓的一流大棋士。

「用到適合的地方。」趙向北也不知道什麼地方最合適，反正張曼玉以前報過很多電影的名字，他聽都沒聽過，自然不捨得用到那些爛片上。

周圍的棋手，一個都不認識啊。趙向北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呼出去，向石田行禮之後伸出右手：「請您猜先吧。」

被國際著名電影理論家趙向北熏陶了這麼久，也下了苦功的張曼玉對於自己的演技有些信心了。她不滿足於一個死跑龍套的身份，開始有點小野心了。

「這位趙向北同志，真的能寫這麼多歌么？」張婉婷放下電話問張曼玉。她本來和張曼玉這種死跑龍套的牽扯不上太大關係，今天能夠和她一起打這個電話，完全是因為張曼玉跑到她家去死纏爛打的結果。

本因坊戰第五輪預選對王立誠八段，天元戰第四輪預選對王銘琬六段。

帥氣！趙向北用手把下巴推回去，又問：「還有誰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