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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蛋！趙向北和趙向東哥倆都是一肚子悶氣，在電話里不得不吵一架從而保持情緒穩定。趙向東沒辦法，能且只能去上海訂貨，乾等20天外加7天的運輸。

趙向北得意的帶他去打，然後險些因為暴怒而把電話聽筒摔碎。

「這樣下棋真是失身份。」即便三村智保和趙向北苦大仇深，也覺得山城宏有些無理了，「即便是他把左邊全都圍起來，趙向北只是上下一拆他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趙向北覺得他哥哥有向祥林嫂的方向上發展的趨勢，揉著太陽穴苦笑，「你就按商量好的辦吧，真的沒問題的。」

「你們幹什麼去！」趙向北覺得自己已經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簡直是痛心疾首，「你們就不能讓我省心么？東京不是北京！被賣到牛肉場我看你們怎麼辦！」

趙向東連忙又聯繫變壓器事宜，但是急切之間哪有這種變壓器銷售，上海那邊倒是有廠子可以做，可即便是加班加點的趕工，也要20天之後才能交貨。

趙向楠也不是這麼有興趣，和趙向希商量一下，還是決定去銀座逛一逛。

「哦。」山城宏完全沒有一點覺悟，一邊抓子一邊還問，「你多大了？」

這個她們很理解，便放他去了。

「你能真不管么？」張楠看著他，「真的么？」

「滾！」

「哥哥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壓進去了。」趙向東給他四兄弟打電話的時候，滿是憂心忡忡，「你到底有把握沒有？一旦不成，你可就沒哥哥了！」

趙向楠看到自己兄弟氣喘吁吁的樣子，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再也不敢了！」

「怎麼了？」山城宏問，「作為一名棋手，比賽前一天應當注意休息啊。」

趙向北去了，但是日本人開始玩獅子大開口那一套hetubook.com.com，一套變壓器半年後交貨，開價40萬人民幣。

山城宏顯然不大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很關切：「宿舍有什麼問題么？」

趙向北問他：「你窮瘋了？」

這樣的棋還怎麼下？很關心趙向北的山城宏不得不開始關心自己了：僅僅47手，折半就是23手，還被殺掉一半的子，後面怎麼繼續？

我遇到的這都是什麼人啊！趙向北捂著額頭擺擺手：「咱們下棋吧……」

幫忙照顧一下來東京拍雜誌封面的小模特藤原紀香。

趙向北衝到酒店玩了命的砸門，也不管睡眼惺忪的兩位大小姐穿著透明睡衣，進去之後聞著一屋子酒味暴跳如雷：「你們昨兒晚上幹嘛去了！」

趙向希無不可，趙向楠眼睛一亮：「我們能看看么？」

等他走了之後，趙向楠捅捅趙向希：「昨兒晚上他說什麼來著？牛肉場？那是什麼地方？晚上去看看如何？」

「你在想什麼！」趙向北哭笑不得，鬱悶之氣倒是去了不少，「我是不管了，真有什麼事情，由得她們去！」

趙向希可能會因為趙向北的反對而不去，但趙向楠可絕不是這種會被嚇住的人。

趙向北看著他張開，開始點三三。連續點了兩個三三之後，在左邊托星位白子。

趙向東打電話找趙向北，就是這個事情。

山城宏看著那子很久很久很久，終於嘆了口氣認輸。

一肚子氣的趙向北完全忘記了吳清源讓他慢慢來的要求，上來就開始亂砍亂殺，滿盤飛刀亂扔，棋形薄的可怕。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姐弟們親近慣了，也不以為然。趙向楠閉著眼睛說，「看到你這樣快樂的生活著，我們感到很安心……」

趙向北很無精打采：「家裡鬧災。」

「你們到底幹嘛來了和*圖*書？」趙向北氣急敗壞，不過他看床上沒有男性的存在，倒是暗暗鬆了口氣，「你們是來給我添亂來的么？」

「我錯了！」趙向北坐在計程車上連連苦笑，「今天晚上我請你們吃鐵板燒，明天帶你們去銀座……不成。」他連忙反口，「我明天有比賽，你們自己去成么？」

趙向北看到裁判長進來，連忙伸手：「請您猜先吧！」

很幸運的是，因為兩位姐姐不懂日語，這時候正在路邊比比劃划的問路，被趙向北抓了個正著！

當然不是……好歹是親姐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趙向北到了晚上就開始給酒店打電話，再三要求她們無論如何不要出去，並且舉了很多連張楠都聽著心驚膽戰的案例來說明東京的治安之差。

「你還在宿舍？」趙向楠聲音巨大，「我們在成田機場！你為什麼還在宿舍！」

然後第二天早上，他發現兩位姐姐還沒回來。

趙向北為了看住她們，專門在酒店開了一個單間，一直盯到晚上11點，才終於忍不住而去睡覺。

趙向北連連搖頭：「沒事，很好。」

他是知道趙向北家裡來人探望他的，只是沒想到他如此的親近家鄉人，不由得連連感慨……

趙向楠揮揮手：「交代什麼……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晚上放鬆一下不是很好么？」

你只是好奇吧……趙向北看看她：「如果參觀的話，一會兒我帶你們去轉一圈就好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我們幫你加油都不成么？」趙向楠很不滿，「這是什麼規矩！難道你們就是這麼對待熱愛你們的棋迷么？」

清關入關走手續都沒問題，習老爺子雖然不是很看好這個買賣，但還是支持年輕人積極創業的，電話過去之後廣州海關一天放行，趙向東急急忙忙地把機器拉回去安裝和_圖_書，但是到調試階段，出問題了。

趙向北歪著頭看著他，深以為然。過半個小時打了電話回來，他一聲長笑：「你猜錯了，她們都快睡了。」

「現在咱賬上可沒多少錢了。」趙向東很愁，「肉醬包油料包配菜包這些亂七八糟的連生產線帶原料就花了好幾十萬，這可都是借的錢。你那個廣告方案行么？好吃看得見？這是廣告詞么？」

「不成。」趙向北想了想，搖頭，「比賽場地你們肯定進不去。因為只是預賽，也沒有大盤講解之類的。研究室也不允許非棋手進入……有難度。」

好容易安撫好他大哥，剛放下電話，緊跟著又接到一個電話，是他姐姐趙向楠：「你還在宿舍？」

所有人都沒考慮到的一個問題是，中國的工業用電標準是三相五線制220V，而日本機器用電是100V。於是麻煩了，技術員看到變電箱之後連連搖頭，聲明只要把電接上去，要不然機器主控制板被燒毀，要不然半個寶安區停電。

趙向北無奈地點點頭：「是的。」

問題是反擊不能！在他動手之前，白棋一條十二子大龍就被殺掉了，所有的薄弱之處，剎那變成了厚勢。

在試一試之前，他還要耗費心力去給趙向東找轍。

他幾乎是風一樣的竄到門外，攔計程車跳上去掏出一把日元：「去機場！」

趙向希無不可：「你安排吧。」

無奈的趙向北把她們送回去，回到宿舍之後打電話又確認了一下之後，才躺到床上長嘆口氣：「我是不是上輩子造孽啊，怎麼攤上這麼兩個不省心的姐姐！」

他忘了！

讓他等著吧……欠人家錢的是趙向東和趙向楠，趙向北現在玩命的下棋，某種意義上也是在幫他們掙錢還債。方便麵這個產業沒有一年半載的絕對見不到收益，在這和圖書期間他們三個人只能依靠趙向北的對局費活著。

愛怎麼樣怎麼樣吧，大不了中午還不見人就去報警並拜託大使館……他看看時間，坐電車去東京千代田車站了。

趙向北在宿舍里指天罵地：「真出了事情，我看她們收拾！反正我是不給她們擦屁股了！」

趙向北莫名其妙：「當然。要不然我在哪裡？」

「沒那麼嚴重。」趙向北頭疼得厲害，「百分百掙錢，就看你乾的怎麼樣了！」

「我是你姐姐……」電話那邊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明顯喝多了，「這裏很好玩，你要不要來！」

經理保持著職業化的笑容：「如果您真需要的話，我想您會接受的。」

趙向北鬱悶了，連忙又去找那胖子老闆詢問這個事情。可人家手裡也沒有變壓器賣，不過好在倒是推薦了一個變壓器生產廠，讓他去那裡問問。

要來東京的不僅僅是他兩位姐姐，今村俊也那天給他打電話，也是要拜託他幫一個忙。

「出去玩了。」趙向楠一點家鄉人的親近意思都沒有，翻翻滾滾的又爬回床上去。這時候趙向希還睡的正美呢。

趙向北警告她們：「別再給我添亂了，想花錢就去買東西，真出了事情我可擔負不起這責任！」

這樣的對局按照道理來講，已經可以結束了。不過山城宏執白左邊是三連星，他看看左邊，再看看右邊被殺的不剩下什麼的樣子，咬著牙開始硬撐。

然後他半夜三點半被敲門聲驚醒，出去被管理員大媽連損帶罵的數落一頓，然後去接電話：「誰！」

把她們安頓在酒店又請她們暴搓一頓之後，趙向北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宿舍。趙向楠提議他也開個房間，姐兒仨晚上也可以好好聊一聊，被趙向北用明天的比賽回絕了。

第二天比賽時候，山城宏看趙向北的神色不對，和圖書很關心地問：「你怎麼了？好像沒休息好的樣子。」

「但我不安心。」趙向北叫了起來，「你們要是在這裏出點什麼事情，讓我怎麼跟家裡交代！」

趙向北沒在棋院吃午餐，跳上計程車一溜煙的跑了。這讓正想找他聊聊對局的林海峰搖頭苦笑。

錢財是小，生命是大。趙向北可不想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被自己的親姐姐弄死，催的計程車幾乎是飛一樣的到了機場。既便如此，趙向楠還是險些發飆，要不是怕被國際友人看笑話，在機場就要大鬧一通。

張楠「嗯？」了一聲，出神了很久，突然說：「現在你再打一個看看。」

張楠想了想，說：「其實我覺得，過半個小時之後你再給酒店打電話，估計她們還是不在。」

成田機場？趙向北略一思索，驚出一身冷汗：今天趙向楠和趙向希來日本！

「那麼為什麼呢？」山城宏是個熱心腸，「難道你昨天晚上出去玩了？不應該啊……」

張楠心驚膽戰：「你的姐姐，還要你來擦屁股么？我看她們智力正常啊……」

機器燒了是小事，停電是大事，趙向東可擔當不起這個，連忙問怎麼解決。技術員搖頭說必須用工業變壓器把電壓降下來。

不過他是沒精神去追了：「愛死死愛活活吧，老子不管了！睡覺！」他躺在床上，「明天我還有比賽了！」

山城宏看到了他所有的薄弱點，也知道應該如何反擊才能獲取最大的利益。他相信，只要他可以反擊，那麼趙向北這盤棋至少要輸出去一百目。

趙向北回到宿舍之後，想起來她們倆可能明天去銀座沒有地圖也沒辦法問路，便打電話回去想告訴她們幾句簡單的日語。但是連打了七八個電話沒人接，登時把趙向北嚇出一身冷汗，和幫忙的張楠一起趕回酒店，問了服務生之後，趕緊又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