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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圍棋

作者:小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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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六超的時代 第十四章 觀戰,準備

第三卷 六超的時代

第十四章 觀戰,準備

又有?趙向北一愣,過去:「哪來的?」
坂田那老傢伙也看出來了么?吳清源不以為意:「他對你這種雙方都不舒服的下法有何高見?」
山田抬起頭把自己的感情收斂起來端起酒杯:「那麼,明天和後天的比賽記錄就拜託兩位了。」
8點45分,立會人坂田榮男九段身著和服走進比賽場地,進行最後的檢查。同時26名記者進入對局室挑選位置。
但是瞬間之後,他連連苦笑搖搖頭:這個年代別說電子商務,就是個人訂購都很少。
這次的確不是了,是兩瓶酒,兵庫特產的灘五鄉清酒。
不過誰能做到呢?反正趙向北做不到。他把問題留給吳清源,自己坐著電車忽忽悠悠的回到宿舍,偶然回頭看到一個郵遞員正在他後面匆匆而來。
比如小林光一棋聖要求的坐墊的高度,比如武宮正樹要求的特別的水杯,都是在賽前準備好。
「那麼一定要加油啊。」山田很認真,語氣里也充滿了希望,「我作為觀戰記者40多年,明年就要退休了。我聽說了你的戰績。」山田低聲說,「從入職至今22勝4敗,除了大手合3敗和新人王決賽失敗一局之外,其他的比賽你拿到了全勝。作為一名這麼厲害的初段,我期待明年的這個時候你可以成為挑戰者,讓我在最後的時候給你寫一篇最後的觀戰記。」
而在樓下的講解大廳,昨天晚上到達的石田芳夫九段正在上千從四國各地趕來的棋迷面前妙語連珠的講解著比賽。
藤澤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同樣的走動關係把三村智保塞進來。
兩個年輕的初段可受不起這個,忙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林光一和武宮正樹,突然轉頭認真地對趙向北和三村智保說:「我是多麼希望,明和-圖-書年這個時候坐在那裡,」他指指台上的兩位,「可以是你們這些年輕的棋手啊。我聽說趙君已經打入最高棋士決定戰了?」
「當模特。」趙向北很知道這個高中生上次來一趟東京掙走了多少錢。
1987年的棋聖戰挑戰七番棋決賽,是在武宮正樹挑戰者與小林光一棋聖之間進行的。
三番棋挑戰賽啊……趙向北舒了口氣把身體靠在欄杆上,望著窗外的風景出神:那麼對手會是誰呢?加藤正夫?還是趙治勛?
趙向北點頭:「是的。」
「下次是不是就該神戶牛肉了?」張楠拿起那兩瓶酒看著連連讚歎,「這東西可不便宜,一瓶就好幾千日元,她一個高中生哪來的這麼多錢?」
又過了一會兒,小林光一棋聖也同樣的過來鞠躬:「拜託了。」
不過擔任記錄員,吳清源還有另外一個目的:讓趙向北體驗一下兩日制大頭銜決賽的氣氛。即便是坐在一旁無憂無慮的也比那些從沒見識過這種場面的棋手要有經驗一些。
前夜祭這個禮儀是純日本式的。新電影上映有前夜祭,新唱片出版有前夜祭,大學入學考試之前有前夜祭,棋聖戰這麼傳統的大頭銜對決之前,自然也要有。
「啊,又到周五了么。」張楠在日本呆了5年,說國語的時候都帶著日本那種感嘆詞,手腳麻利的穿好外套,「同去。」
「那麼,您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呢?」趙向北也在擔心這個問題,尤其是如果雙方下的快了,那麼很可能他會忙不過來。
「從兵庫縣過來的。」郵遞員看看地址,「西宮市……」
只要能有點心得,就算沒白去高知一趟。吳清源看看他徒弟:「那麼,你自己的比賽準備的怎麼樣了?」
「第一次當記和*圖*書錄員,不要怕。」坂田榮男在比賽開始之前安慰趙向北,「以前我擔任記錄員的時候常常犯錯,總是被老師訓斥的。」
第二天上午8點30,趙向北和三村智保準時到達高知美洋酒店(也就是下榻的酒店)三層特別對局室,開始進行比賽前的準備工作。
「你知足吧。」林海峰笑著對他說,「這樣的老師多好,換作其他棋手教徒弟,甚至一輩子只下兩盤棋,一盤是入門測試棋,一盤是入段祝賀棋。老師畢竟72歲了,你19歲和72歲的人下棋,難道還不能讓他有休息的時間么?」
這樣的話,讓趙向北甚至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只能又點點頭。
「很……有趣?」吳清源想了很多答案,但沒想到趙向北能出來這個,「哪裡有趣?」
只不過近一段時間以來,吳清源和趙向北之間的對局也比剛來的時候少了很多。主要是因為趙向北的比賽增多之後,一周一般只能來兩次吳家,周二一次周末一次。另外就是因為吳清源因為不知是不是被趙向北那種胡來的下法震懾到了,一直在思考怎麼才能讓他把力量運用的更柔和一些。
8點40分,山田覆面子進入賽場,並坐在專用的座位上開始檢查自己的筆。
趙向北作為記錄員之一,要記錄雙方的分列棋譜。
那是他老人家歲數大輩分高,又連年把持著棋聖底氣十足。趙向北可不認為自己說了這種話還有機會能活著回國,笑了笑沒接這個下茬。
封盤手是兩日比賽比較特殊的一個東西,最初由於古典日本圍棋上手一方擁有隨時打掛的權力,導致了一系列的事情發生,比如吳清源對秀哉名人那盤著名的星三三天元局,那個著名的第到底是秀哉名人在打掛期間自hetubook•com•com己的研究成果還是前田陳爾的支招,一直是一段公案。後來在年輕棋手的強烈要求下,日本棋院才改變規則在比賽中引入封手制度,一方封手而另一方完全不知道對手的最後一手落在哪裡,因此針對性的研究也就變得無從談起。再加上嚴格的保密制度,讓棋手們只能根據形勢來進行推斷。
是藤原紀香。趙向北不知道她又給自己送東西是個什麼意思,簽收后拿到宿捨去,打開看:不會又是娃娃吧?
由於執子顏色已經在前一天決定好,因此雙方只是默默地把屬於自己的顏色拿到自己的面前,互相行禮之後等待比賽開始。
作為一個覆面子,他的本職就是把所有關於比賽的點點滴滴都記錄下來,然後整理成觀戰記發表在報紙上。一般來講,這樣大頭銜決賽的觀戰記會佔據《讀賣新聞》的兩個版面。
張楠把酒小心地放回盒子里去,轉頭向他笑:「不過不管怎麼說,能從牙縫裡把錢擠出來買東西給你,這份心意就要小心愛護啊。」
「沒有。」趙向北說,「他只是感到很驚訝,但沒有說其他的。」
「需要調和一下。」吳清源看著弟子離去后留下的布滿棋子的棋盤,喃喃地說,「執中守正,折中致和,因時制宜,這才是最好的圍棋啊……」
這也是因為他以前從來沒有擔任過記錄員,所以記錄總譜的事情要交給三村智保,他只能負責分別記錄的工作。記錄工作不是很複雜,不過不僅要記錄每一手的落子位置,還要記錄雙方的用時,以及按時鐘和記錄其他一些可能需要記錄的東西。
趙向北和吳清源下棋是有規矩的,第一趙向北只有30分鐘而吳清源無限制,第二吳清源可以隨時提出打掛,第三吳清源可以和m.hetubook.com.com林海峰研究,第四趙向北不可以和林海峰研究,第五吳清源可以隨時打斷詢問……
第一天的比賽9個小時,兩個人交替長考,一直到晚上7點,棋盤上只落下了不到50手。
這老傢伙……吳清源絲毫不在意自己其實更老,點點頭:「那麼,咱倆下一盤你最近的狀態如何吧。」
日本圍棋的規矩名目繁多,尤其是七大頭銜賽,更是花樣翻新的折騰。其中比較有意思的,就是第一局之前的前夜祭。
幾十名記者坐在台下,台上的兩位超一流則侃侃而談。小林光一講:希望這次比賽可以完成預期的目標,不過武宮正樹是一位了不起的棋手,宇宙流是可以載入史冊的云云。
「我么?」坂田臉上露出很懷念的神色,「我當了幾次記錄員之後就甩手不幹了,愛誰記誰記。」
「可以看到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們,也是凡夫俗子啊。」趙向北笑著說,「另外的體會,就是儀式感很強。」
這是誰買東西了?一剎那間,趙向北恍然彷彿回到20年後,認為這是不知道哪位高人在網上買的東西,正在送來。
8點55分,在位棋聖小林光一進入賽場。
剛不可久柔不可守,吳清源很堅定的認為圍棋依靠的不僅僅是力量和觸覺,大局觀與判斷力同樣重要。
趙向北想了一會兒,一笑:「很有趣。」
第二天早上,同樣的準備工作再來一遍,然後趙向北和三村智保嚴格按照棋譜恢復棋盤,然後在對局雙方認可之後,由立會人坂田榮男從隨身攜帶的小皮箱里拿出來檔案袋,在雙方確認無損之後打開宣布封盤手。
坐在電車上往代代木去的時候,趙向北在思考2月的事情:如果一切順利能夠拿下和師哥的比賽的話,那麼2月17日就要開始進行m.hetubook.com.com十段戰的三番棋挑戰賽了。
山田也不指望兩位年輕的初段能在這個場合說些什麼,低下頭認真的把聽到的記者提問用飛快的速度記錄在一個本子上。
1987年1月14日上午九點整,坂田榮男九段時間之後,向兩位嚴肅的棋手笑一笑:「請開始吧。」
「還好。」趙向北現在一點玩心都沒有了,很老實地說,「每天都在打譜研究。在高知的時候,和坂田九段交流了一下圍棋思想。」
少來。趙向北把酒放到床鋪底下日曆問張楠:「藤澤家的研究會,你去不去?」
所以這樣下一盤比在棋院和加藤正夫下三盤還累。
「自從藤澤因為癌症離開這個賽場之後,前夜祭就乏味多了。」山田覆面子比這些棋手們還德高望重,坂田見到他也要稱一聲前輩,因此絲毫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低聲對趙向北和眼花繚亂的三村智保說,「想當年那句『趙治勛不懂哲學』,經典。」
武宮正樹則講:小林棋聖是強大的對定要發揮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量去面對明天的第一局。
他邁步走上台階的時候,郵遞員從他身邊掠過,然後宿管大娘喊他:「趙君,有你的包裹!」
「覺得兩日的比賽怎麼樣?」吳清源問剛剛回到東京的趙向北,「有什麼感想么?」
而趙向北這一天的最後一個任務,是到旁邊的房間去記錄封盤手。
所以說棋聖是人,就是這個道理。
過了一會兒,武宮正樹挑戰者就端著酒杯過來鞠躬:「明天就拜託山田前輩和兩位了。」
然後比賽繼續,一直到晚上8點半,武宮正樹九段的自然流大模樣被小林光一的挖掘機挖開了縫隙,無奈一目半告負。
8點50分,挑戰者本因坊武宮秀樹進入賽場,用已經準備好的毛巾開始擦拭棋盤和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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