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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如果考到李白的詩，至少能答上來幾句。」

聽見他問，時延抬眼看著他，言簡意賅的回答：「因為我沒有下降空間。只可能進，不可能退。」

江喻忍不住想笑。

「別緊張。」林恆簡單說了一句，遞給時延他帶的早餐。

網站窗口彈出自動信息：［您已成功提交報名信息，請注意查看系統郵箱通知，感謝您的參与。］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第一門語文，你準備的怎麼樣？」

進步一名，倒二的噩夢；進步十名，穩賺不虧；進步五十，前進兩個考場；進步一百，牛批哄哄。

「哪幾句？」

時延瞥他一眼，拎著包越過他坐下：「早，倒二。」

他仰頭將腦袋擱在時延的桌子上，倒著看他慢悠悠從筆袋拿出簽字筆和塗卡筆：「有你在我後頭，我就安心了。」

一整個周末，時延在家刷完了僅剩的模擬題，到周一反而不看不聽。

韓閆宇：「……」

官網上寫的很清楚，提交報名表之後，大概2-3個月後會通知是否進入面試，通過面試方可正式參与節目錄製。

老師：「開始答題吧。」

報名的流程沒有想象中複雜，就是按照節目組留的官方鏈接，填寫並上和-圖-書傳一份個人信息表格，類似簡歷的概念。雖說是智力競賽答題類節目，但到底不是正規比賽，側重面更傾向於綜藝，並不是提交報名表就一定會拿到名額。

拖延症，人類永恆的敵人。

「……謝謝。」

最後一個考場里的人差不多都是半固定的，每回基本都是同一批人，彼此都混個臉熟，還有種同命相連的瀟洒義氣，給了彼此很大的慰藉，惺惺相惜，相見恨晚。

時延低頭一看，一根油條，兩顆茶雞蛋。

韓閆宇悠哉的晃悠了兩下：「你要是有不會的題，可以抄我的，別客氣。」

時延背著單肩包上到頂樓，穿過走廊盡頭進了教室。

一走進去，時延就看見了某個老熟人。

時延依舊閉著眼：「我睡著了。聽不見。」

有道理，沒毛病。

時延從韓閆宇手裡拿過卷子，先填了名字班級學號。

一看時延這次醒著，監考老師覺得還挺新鮮。

如果是排在前面的班級，肯定是爭分奪秒就開始寫了，表情都一瞬間變得嚴肅不少。但擱在最後一個考場，只意味著漫長的無聊數秒開始了。

之前他檢查卷子裝訂線內的時候，就想過時延字挺好看，這一次一看和圖書正確率意外的挺高啊。

姍姍來遲的監考老師抱著卷子進來，原本鬧哄哄的教室瞬間安靜了不少。

韓閆宇：「你說夢話呢？」

韓閆宇懶洋洋的抄著口袋看過來，微微挑眉：「喲，倒一。」

考前的最後一個周五，全班的氛圍，以及班上同學的情緒，逐漸從「又是美好的一天」，轉成「這是快樂的最後一天」。

不是第一次輪到最後一個考場，監考老師對有特點的學生難免印象深刻，畢竟每次坐在倒數第一位置的都是同一個人，並且每場都趴桌上睡覺，想記不住都難。

育風高中本就不是什麼學習氛圍很濃郁的學校，提前一個周開始準備的已經算是「第一梯隊」，第二批人是提前三五天開始學，還有不少是拖到最後周五來臨，僅剩一個周末了，才開始鬼哭狼嚎。

高，實在是高。

如果不能進入面試，時延自然不必考慮太多。可以進入面試環節的話，時間也在兩三個月後，還有時間進行準備和緩衝。

時延冷淡抬眼，直接埋胳膊里閉上眼睛，懶得理他。

「醉里，挑燈看劍。」

他開口：「但願長醉不復醒。」

韓閆宇：「……」

林恆跟他在校門口分開，兩hetubook.com.com個人的考場離的最遠，隔著十萬八千里。一個是正數的第一個考場，一個是倒數的最後一個考場。

因此時延報名后，還是先將精力放在了即將到來的期中考上。

兩人前後座。

時延居然真的在做題，而不是裝模作樣寫寫畫畫。

另一人默契接上：「大河之劍天上來。」

重新分班后首次大考，倒數時間僅剩一周，班上的同學們才逐漸開始有了危機感，陷入緊張的備考狀態中。

他長嘆了一口氣，憤憤的咬了口課間操結束買的肉夾饃，扭過頭看時延非常沉得住氣的刷卷子。

於是在一眾散漫的學生當中，角落裡的時延看上去格外顯眼。

想想其實他單就努力，比不上這段時間的時延，要是他這麼努力準備、結果考試撲了，心態肯定要崩的。

江喻拍了拍時延的肩膀：「我很欣賞你樂觀的心態。」

按成績排，他坐在最後一排的邊上，前排的人看不到不知道時延的變化，但老師能看得到。

趴在桌上閉目養神的時延青筋一跳：「……」

不慌。

整個教室只能聽到時延一個人寫字發出的刷刷聲。

時延：「我睡著還打醉拳，你想試試嗎？」

他在教室里掃了一眼ｍ•ｈｅtubｏoｋ•cｏm.coｍ，人倒是來全了，沒有缺考的。

對於像林恆這樣的學霸來說，這隻是一年中再普通不過的周末。但對大多數人來說，這是能把握住拯救自己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明明他排名比時延要靠前，卻莫名感受到了來自時延的挑釁。

「數月沒見，甚是想念。」

考場是成績最顯著的體現和標杆，按照上次大考的分數排。

簡凱鑫一片愁雲慘淡，他倒是為數不多早就在複習了的那部分，然而他對於學習始終不太開竅，自己做了一套模擬題估了個分，覺得約莫著還是個中游水平。

至少絕對不是最後一個考場的水平。你看看前排的韓閆宇，總結其文化水平——

在黑板上寫完考試時間是幾點到幾點后，卷子依次下發往後傳。

「哥們，王者沒少打啊。」

前排的韓閆宇並不知道自己莫名躺槍，還挺自在的想著，反正他再差，也不是倒數第一，有時延在後面墊著呢。

隨著安靜下來，時延眼神清明的直起身，看向講台，剛好跟監考老師對視上。

只能評價兩個字：識字。

簡凱鑫：「……」

在一邊聽完了全程的江喻已經笑趴了。

暫時不急。

做這個決定時延考慮了很久，提交之後反倒沒m.hetubook.com.com什麼太大的實感。

作為班級兼年級倒數第一，尚未開考，時延已立於不敗之地。

「確定要提交了？」江喻看時延卡在最後一步，遲遲沒有點擊發送鍵，確認了一句。

「兄弟，又見面了。」

「延哥，你怎麼都不緊張？」簡凱鑫將他這陣子的認真看在眼裡，知道這次考試時延是早就開始準備了的，不過他每次都有考前綜合征，但時延眼底平靜，寫字的速度飛快，神態卻平和。

監考老師實在有點好奇，於是特意背著手裝作不經意轉到時延邊上，低頭站他後邊兒看了一會兒，老師驚了。

桌上只留文具，其他都裝書包里統一放到門外去，堆在走廊里。

老師能管學生不作弊，但管不了學生考試睡覺。

需要提供的信息很簡單，並沒有要求報名者在線答題，那是簡歷過了之後，下一步要做的事。畢竟是要上電視的，同時還有視頻網站合作網播，上節目的參賽者還是要先篩選過才能通過的。

「可以趕盡，無法殺絕。」

兩人對視一眼，欣慰一笑。

時延在最後期限截止之前，提交了報名表。

其他學渣雖說不會，但至少還是會隨便寫寫的，時延每回就寫個名字，塗個答題卡，除了名字一個大字都不寫，交白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