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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取死之道。

家中長子讀了書，明事理，自然需要孝順父母，這個孝順卻也不是愚孝，因為這個家，是長子在當家，在頂門立戶。

「俺家還缺婆娘不成？」

但光有方向不行，還要弄清楚該如何具體實施才對。

有人的人生就是寡淡如水，其人心的感悟也更加簡單，缺乏足夠的歷練，對事物道理的認知，也終究是有限的。

「俺們是種田，啥也不懂，但也不喜歡臭婆娘賣弄心計，你們就給俺們好好當家，不然還夠抽你們的。」

搞文化藝術的，要接地氣，但不能烏煙瘴氣。

有人的人生就是波瀾壯闊，其人心的感悟也更加複雜，能夠明白更多的道理。

所以，大秦亡了。

他們一下子就明白了。

而新的時代，對於大秦帝國時代的百姓來說，是什麼樣子的，百姓卻從未聽過……時代拋棄了老秦人，卻也沒有獲得新的參与者。

九月，邊境諸國國書送達京師，除遼東以外，邊境徹底靖平，邊軍整改完畢，十月，五軍都督府正式設立。

嘉靖出關，始皇帝還政，北直隸數十萬百姓出送，始皇帝解散兵馬俑，孤身隨墨教東渡商洲。

但天下風氣，已經蔚然改變。

大女兒勤勤懇懇，照顧父母兄弟，把家中打理的井井有條，還學了刺繡補貼家用，為了照顧家中，甚至嫁人的事都一拖再拖。

何知縣拍案喝問。

「莫非，不當家了，就不是家庭的一員？」

「無非是一個家庭，各自做各自擅長的事情罷了。」

而這一家，並非是什麼大家長主義，什麼不可逾越的父子綱常，而是「父慈子孝」，父慈和子孝是要對應的，權力和義務是要統一的。

富貴要耐得住，才叫富貴。

當實際地理空間無法拓展后，就只能在空間層次上下功夫了。

可朝廷這樣的均田也不錯，大家田都一樣多，田分九等，先平均分了，該如何置換，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朝廷的均田跟南京的不一樣。

和-圖-書八月秋闈，海瑞和張居正不出意外的中舉。

大明各地，都紛紛出現了這般情況，許多老農民，對著那些當官的一口一個臭婆娘，對著那些士子們一口一個兒啊，實在是……有辱斯文！

這才是最厲害的。

但你殺了一批人，立了威，告訴他們，官吏在這個社會當中，就是老婆子的時候。

三女兒是家中最小的孩子，自生的時候，大哥也考上了功名，有了地位，三哥也做生意發了財，門庭早就不同往日了。

「真要有錯，也是村社自己錯了，那些老婆子連怎麼安排牛都不懂，欠打！」

否則就給外人看笑話，得機會撿便宜了。

因為……老百姓聽得懂這個。

紫禁城，西苑，萬壽宮。

而時間膨脹的本質是得到更多的時間，分攤剝削的程度，以更低的剝削程度甚至是無剝削狀態，完成資本增密，從而養育工業，解決悖論。

我們的文明自來就不是其興也浡焉其亡也忽焉，那份貴氣，總該是要養出來的，我們的孩子，自來就與蠻夷不同……

始皇帝已經找到了方向，明白了該如何在人心上下功夫，來達到時間膨脹的效果，從而解決文明發展的根本矛盾。

張三冷哼一聲，說道：「跟俺有啥關係？只因為牛輪到俺家最後用，在俺家累死了，就成了俺家的錯不成？」

看著這天下家庭說，嘉靖也是一笑。

自幼含著金湯匙長大，但也不能養出一個刁蠻小姐來不是？

如此情景，並非偶然。

「大和尚有這個本領，卻也不幫朕想主意，倒是願意幫始皇帝，看來還是朕不夠賢明啊。」說是如此，卻沒有半點嫉恨。

「這個母親……正是維持著國家運轉的那些人。」

姚廣孝將父母和長子描繪了一番，大家也便都明白了，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變法該如何變，要講方法。

「喏。」

人與人是不同的，不僅僅是資質心性的不同，更是人生經歷的不同。

和*圖*書心理優勢頓時就建立了起來，是啊，平日里，可不就是咱辛辛苦苦種地，養了這些老婆子嗎？交給你們管家，你們就這樣中飽私囊？打不死你哦。

何知縣氣的發抖，卻拿張三半點辦法也沒有，又提審了村社的物管員，最終審問，確實是村社規劃有誤，沒有照料到那頭老黃牛，結果被累死了。

「當下這個時代，你不能指望一輩子種田，老實巴交的農民知道什麼工業、什麼剝削、什麼文明，那根本不現實。」

長子讀了書，家裡已經無力再供，所以老二隻能學了門手藝，出門做活補貼家用，供老大繼續讀書，也幫忙養家，照顧弟弟妹妹。

這樣的長姐，又怎能不尊敬。

如果當初能解決這個問題，縱使他死了，大秦也不會二世而亡……

老秦人在秦朝的時代下，已經沒有了意義。

畢竟當年，永樂帝還活著的時候，姚廣孝就已經隱居了，這些年大明的演變，甚至於宣德年間的全面落敗，姚廣孝也沒有出手，根底其實在於文明上。

都沒有回答知縣的話，而是說道：「臭婆娘，嘚瑟個什麼？等老子收拾你一頓，伱就知道老實了。」

可不論套多少層空間，開發了多少個新領域，實際上的人就只有那麼多，地理空間也只有那麼大。

因為有閏七月，八月來得更晚一些，秋闈也稍晚了些。

是的，收拾。

但張三明知耕牛勞累卻強行驅使耕種，也有過錯。

二女兒自幼心氣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難得的才女，也出落得漂亮，可這樣的姑娘，總不能去青樓楚館賣藝吧？得當正經的大家，才不至於墮了門風。

天下家庭說，已經瘋傳大江南北，咱農民是什麼不懂，可咱是老父親啊，你個老婆子管家管得好也就罷了，胡咧咧的，不得好好教訓教訓？

讓莊稼漢教訓自家婆娘，他就明白該怎麼教訓官吏了。

「你要不願意過日子，離了便是。」

張三笑著張開缺口ｈｔｔps://ｗｗｗ.ｈetｕbｏｏｋ•ｃｏm•cｏm的黃牙道：「陛下說你們是，你們就是！」

講的是天下一家。

天下間的婦女，不正是這樣為家庭做著貢獻，撐起了這個絲綢之國？

難道就能說，老三是憑著自己努力賺錢的嗎？

「他們的定位就是一個任勞任怨，為家庭做貢獻的老父親。」

十一月初。

忽然間來了感覺，只覺得修行無比明悟，他起身道：「朕該閉死關了，接下來無需奏對。」

泡沫越大，膨脹的市場越大。

道衍和尚沒有什麼高深的理論去闡明什麼東西，只是以最質樸的比喻，讓世間的關係回到了本位上，讓人們打心底里能夠理解這個時代該如何去做，自然而然的就參与了進來。

如今姚廣孝是看到了希望和改變的可能，才在這個節骨眼上推了一把。

聽說就一個副指揮使活了下來，要求戴罪立功。

人生的經歷，便是空間上的運動，在絕對的時間內，有人運動的更多，便是膨脹了時間，有人運動的更少，便是萎縮了時間。

曾經與張執象聊過許多的錢衡說道：「讓百姓當家做主？如果只是被動裹挾，而非自己下決定，他們是不會有時代的參與感的。」

你說什麼公僕什麼的，老百姓能懂？敢信？他自己都是奴僕呢，你說官員給他當奴僕？他能信就有鬼了。

何知縣實在受不了張三那一口一個老婆子了，怒斥道：「休得再說什麼老婆子！那是村社的吏員！本官也不是你的老婆子！」

就當皇帝來說，始皇帝的境界，不是他能夠比擬的，這點嘉靖很清楚。

謹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義。

然後朝廷按耕種需求，以村社為單位，發放農具和種子，共同使用耕牛。

南方的均田得花錢買地，雖然地很便宜，借款又沒有利息，幾年辛苦之後，土地就徹底歸自個了，踏實安心。

因為變法的關係。

「諸位認為，如何讓天下百姓參与到這個時代中來？」

「人人都當家做主，那是不現和*圖*書實的。有人性格就是不適合做選擇，你又如何讓他來當家？」

最初均田的時候，他們村的趙老爺被弔死了，天津衛的指揮使大人，也沒有逃脫審判，被拉到菜市口砍了腦袋。

副指揮使何大人就順理成章的當了知縣，重現了洪武年間的奇景，知縣老爺帶著鐐銬，坐在堂上審犯人……

他們天津衛就改了縣制。

而那張威嚴的皮一旦被扯破，官吏怎麼能夠與百姓相抗衡？

「你我是長子，還有許許多多已經開悟了的，明白了時代大義的，都是長子。」

鉅子眼中則眼光一閃，說道：「這個主意不錯。」

一個大家庭，不能搞得家破人亡。

姚廣孝如此用家庭關係來概括時代的參与，來概括變法的關係，看起來只是粗糙的比喻和重複了一遍社會關係。

「而這位老父親窮盡一生的努力，供養了一個讀書出來的長子，讓這位長子明白了道理，明白了該如何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張三站在堂下，一點都不怵，如果是以前，碰到知縣老爺審案，早就嚇得屁股尿流了，但如今他卻半點懼怕沒有，反而睥睨的看著何知縣。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最後主次分責，下了判罰，張三倒是沒有什麼不服，只是對那物管員罵道：「敗家娘們。」

家中還有三個女兒。

張三是天津衛的一個老農民，自朝廷正式推動均田免賦以來，他就從沒有田產的佃戶成為了一名自耕農。

黃錦拿著近日的信息呈給了嘉靖，雖說是百日築基，但嘉靖終究還在位上，做不到全然心無旁騖，每日會抽兩個時辰來關注外事，如此反而心靜一些。

自來大同社會都是講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不是差別在財富、權勢，而是在道德仁義。

但其實不然。

可姚廣孝卻說：「一個家庭裏面，是有父母，有兄弟姊妹的，正如八卦，乾坤為父母，巽、離、兌則是女孩，震、坎、艮則是男孩。」

那不能夠，老父親的養和-圖-書育之恩，老大的教導之情，老二的通力協作，那都是不可否認的，真要不認了，那就是老三白眼狼，該趕出家門。

「所以，當家做主很重要，因為一個家庭必然是有一家之主的，更大的問題是，如何聚攏一家子。」

十月底，北方各州縣全部土改完畢，有流血，有改造。

時間膨脹的本質是濃縮，濃縮便是相對的膨脹。

「便是當家做主，也是不同的，是父親當家還是母親當家？是父母年齡都大了，由長子當家？還是兄弟姐妹來？」

明白了這些道理，始皇帝知道自己曾經犯過一個錯誤，大秦或許曾經是老秦人的時代，但在天下一統以後，已經不是了。

……

「大和尚一個故事，當真勝徐階雄文萬篇。本來還擔憂始皇帝理政，會不會將弓拉得太緊，如今看來，民間應當會自我調節了。」

「陰陽消長，自然之理。」

市場膨脹的本質是開拓新的空間，控制新增的市場，等於貿易獲利，從而抹平貿易數據上的逆差，完成實質上的順差，解決悖論。

何知縣當場臉色鐵青，要不是手上的鐐銬提醒，他早就忍不住怒火了。

而姚廣孝會出來做點事，並非跟君主有關。

放下摺子，嘉靖是徹底放心了。

家人……

……

而「時間」的定義是什麼？是空間上的運動。

否則就是暴發戶了。

老三最小，老三成年的時候，老大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家裡也有了余錢，於是老三開始做生意，藉著老二的技術，老大的知識和人脈，賺得盆滿缽滿。

這是一個長子該做的。

只得再拍一下驚堂木，吼道：「張三，你耕田累死村社的牛，你可知罪！」

頓時讓何知縣再次頭冒青筋。

對於人和環境的剝削程度就會越來越深。

「大胆張三，你可知罪！」

……

「那精打細算，喋喋不休，喜歡佔小便宜，或許素質並不高，在鄉間常有吵罵，一個不怎麼討人喜歡，但辛苦操持著這個家的村婦，無疑是家中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