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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黎鑽進程明的懷裡，趴在他的大腿上，匍匐前進，小腦袋從腋下探出，抬起手摁下床頭旁的開關。

能不能有點新花樣啊，身邊的小女生就只有打小報告這一招嗎？

薄薄的被子，微涼的清晨，溫暖的被窩彷彿有某種魔力一般，倦意又涌了上來，眼皮在打架，想睡一個回籠覺的慾望空前強烈。

程明推門而出，場面比他想象的還要好一些，地板上散落著不少玻璃碎渣和碎瓷片。

最後一張照片最勁爆，估計也是這張照片徹底點燃了老媽的怒火。

程黎枕在程明的手臂上酣然入睡，程明這邊卻是不敢睡也不想睡，假寐了十分鐘就睜開眼。

「那你還不趕快睡一會兒，今天上課會沒精神的。」

「啪嗒」一聲，天花板上的白熾燈亮起。

程明攆不走妹妹，只能任由她霸佔著位置，別說敲鍵盤碼代碼，無處安放的右手抱住妹妹的細腰，低頭看著她的數學作業，左手指著計算結果說道：「小黎，這道題是不是做錯了？」

「我又不是豬，怎麼說睡就睡啊，你別坐在我的身體上動來動去啊，這讓我怎麼睡啊。」

全是疑點，但程明知道，只要自己找到這個人，就有破局之法，不管是自己家，還是林靜怡家的悲劇，都不m.hetubook.com.com會再上演了。

被市建局的局長夫人推下樓的情婦沈筱，摔得全肉模糊全是馬賽克的圖片。

程黎開始吹起口哨，程明一點睡意都沒有，倒是有了尿意。

程黎用手遮住眼睛，在程明懷裡多了會。

程明乖乖地閉上眼睛。

光線很暗，看背景就知道是在某個夜總會或ktv，喝得酩酊大醉的老爸一手抱著這個女子，另一隻手摟著年輕貌美的ktv公主。

「要蓋好被子再睡啊，會著涼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睡覺總行了吧，你別再睡了。」

程黎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轉了轉肩膀，靠在程明的胸前問道：「哥，你是不是一晚沒睡？」

「這不是有我在嗎？我可以叫醒哥哥。」程黎拍著近乎平坦的胸脯，昂著頭說道。

錯了划兩道斜杠不就行了嗎？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字，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都快把紙給捅破了。

半分鐘后，適應了光亮環境的兩兄妹開始干正事。

程明有個強迫症一般的毛病，那就是睡覺前必須要去一趟廁所，把膀胱清空了才行，否則就會翻來覆去失眠。

老媽應該不會只憑這一張照片就說老爸出軌了吧？

「答案應該是71平方米吧？和-圖-書列式對了，但第二步的計算錯了。」

「你這借口冬天用才差不多，現在可是五月啦。」

程黎打了一個很可愛的假噴嚏，吸了吸小鼻子。

程明現在就怕一覺睡到大中午，早上的課全給翹了，這可不是大學啊，而是初中，還是初三中考前的關鍵時期。

右桌面空出來的地方就是程明平常寫作業的地方，爸媽打開一道門縫就能看到他在讀書，抱著不打擾他學習的想法就會默默關上門。

如果在這種地方boki的話，哥哥生涯就結束了。

「噓噓……」

拿過教科書、筆和作業本，在書桌上攤開，把程明的滑鼠鍵盤擠向一旁。

「就算是七八月的早上也很冷的，尤其是太陽還沒升起這會，啊嚏……」

在沈筱的遺物中發現局長的大量貪污證據，當時還有一筆不明巨款轉到了林叔叔的工資卡號上，而這筆錢就是沈筱轉的，遺物中有清清楚楚的匯款記錄。

所以程明要先去收拾一下父母留下來的爛攤子。

程明聽出了妹妹吹的調子，她在吹舒伯特搖籃曲，想哄程明入睡，這首曲子是老媽在小時候哄他們入睡的時候用的。

沒有摟抱在一起，也沒有接吻，更不是沒穿衣服的嘿咻照片，就肩膀碰在了一起，這就m.hetubook.com.com是老爸的出軌對象，要說唯一疑點的就是老爸正在看這個女人。

「不要，椅子冷。」

「哪裡錯了，哥你沒睡覺，眼睛都花了吧，我怎麼可能做錯這麼簡單的送分題。」

程明拾起照片，拍了拍上面的灰塵，照片里是老爸和一個年輕女子的合照。

「嗚啊，終於寫完了，好累……」

程明小心翼翼地拿著掃把和畚斗清理殘渣，結果發現垃圾里混著張照片。

對於兄妹之間該有的界線更是渾然不知，偏偏還在那種位置扭小屁屁。

剛剛升職的林叔叔，被認為是局長的共謀，兩人利用職位之便謀財，一併逮捕入獄，多年之後才沉冤得雪。

「我不敢睡，要是睡過頭了怎麼辦？」

書桌不算大，主機和顯示器就差不多佔了三分之二的書桌，面朝床鋪，背對門，哪怕爸媽突襲，也不會被看到他在瀏覽什麼有顏色的網頁。

程黎轉過身子，與程明面對面，劇烈地搖晃著程明的身體說道：「然後被老師叫起來提問，哥哥一問三不知，被老師臭罵一頓，叫家長去學校，最終爸爸媽媽發現哥哥半夜偷完電腦，那你搬離這個房間。」

基本可以確定這些照片是葉斌松拍的，沒想到還用了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讓老爸亂了心神，家www.hetubook.com.com事都處理不過來，更何況公司的事情。

「我已經睡了一個晚上，睡得飽飽的，不困了好嘛，哥你快睡了，立刻馬上。」

程黎拿出草稿紙，剛算到第二步就發現自己算錯了。

「這是我昨晚太困了，看錯了數字，所以才錯的。」小臉微紅的程黎弱弱地反駁道，把錯誤答案劃掉，欲蓋彌彰地塗成一團黑，在一旁寫上正確答案。

程明則是閉起雙眼，剛好讓酸澀的眼睛休息一會兒。

怎麼還在糾結搬房間這件事情啊，今天上課百分之百會沒精神的。

程明也不是那些拿到高中保送名額的優等生，可以申請不去學校，後果會很麻煩的。

突如其來的光明讓程明和程黎都感覺到不適。

「小黎，你就不能坐在那邊的椅子上寫作業嗎？」程明抬了抬酸麻的大腿說道。

程明越看這個女人越覺得眼熟，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女人了，在新聞上。

「這才差不多，以後可別再通宵了，不然我就告訴爸爸媽媽。」程黎拍了拍手說道。

程明挪開手臂起身，打算去尿尿。

這人不是那個局長的情婦，怎麼又跟自己的老爸勾勾搭搭？

「我沒錯啊，我再算一遍就好了。」

「嗯，怎麼了？」

程明又在沙發上找到一個信封，裡頭堆著和_圖_書一疊照片，茶几上也放著幾張照片。

順便再收拾一下客廳，父母吵架過後的客廳應該是一片狼藉，不知道盛怒狀態下的老媽有心思收拾，多半是沒有的。

「這張照片是……」

通宵過後的程明有些頭重腳輕的，被程黎前後推拉幾下，身體向後倒去，後腦勺砸在柔軟的枕頭上。

程明繼續敲代碼，程黎則開始寫昨晚沒寫完的數學作業。

「真的嗎？不會一起睡過頭吧？」

還順便拉林叔叔下水？

「好黑，我開個燈。」

老爸的煙灰缸、喝水的玻璃杯都成為一堆殘渣，遙控器也被扔在地上，后蓋飛出、電池也不知道滾到哪裡去。

程黎挺直身子，坐在程明的大腿上，也不挪位置。

要是被妹妹看到客廳的慘樣，程明說父母吵架是一場夢的謊言也會瞬間被戳破。

程黎拉過一旁的被子，側卧在程明身旁，連同自己的身體也一併蓋住。

基本全都是老爸和那個女人的，一起戴著頭盔視察工地，女子下樓梯快要摔倒的時候被老爸扶住了，這攝影師的技術可以啊，這麼一瞬間的動作都能拍下。

「嗯……我也再睡一會兒就好，十分鐘，就十分鐘，十分鐘就起床刷牙洗臉，然後去看點播台的動畫片。」

此時的妹妹性子還有些跳脫，對很多事情都懵懵懂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