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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路上小心。」陳孜藝揮手說道。

匆匆地吃過晚飯，程明先送兩個小丫頭上晚自習，再回來和徐娟一起回新家，這也算是日常。

只是年老色衰，加上常年的勞累和不加保養，臉上全是歲月的風霜，看起來比真實年紀還老。

嘴硬也好，逞強也罷，陳孜藝的好意，程明就收下了，男人就是要果斷拒絕，婆婆媽媽的像什麼男人，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

「姑奶奶，說句話吧，行還是不行。」

「真夠了？」

「再吃點吧，都是粗茶淡飯。」沈山妻子遞過碗筷說道。

程明今晚打電話和靜靜說他們請假去給小黎買禮物了。

「有嗎？你的錯覺吧……」心虛的程明汗顏地說道。

但小孩子的玩笑和純粹的惡意也非常傷人。

「哥哥，太慢了，我們都走到這個紅綠燈。」

盛情難卻，程明接過碗筷說道：「那我們喝點湯就行，正好嘴巴有點渴。」

同行到岔路口，程明說道：「徐娟，我們在這裏分頭走吧，我去看望一下沈筱姐。」

但徐娟已經好久沒坐程明的摩托車就是了。

儘管上學時只能一起下樓到停車的地方，放學時只能一起走到校門口。

「不然你以為呢。」

看到程明的時候就揮手喊他叫他，只要她們出現在視野中，程明也能第一時間捕捉到。

這一幕似曾相識，調戲靜靜的時候，她就會這麼做。

「不說就不帶你去哦，你嫌太長也可以省略一下，說「我想你」「在一起」之類的話也可以啊。」程明威脅道。

徐娟停下ｈttｐs://wwｗ•het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oｍ自行車，轉頭望向程明，眨了眨眼睛，彷彿在看弱智一般。

「偶爾牽下手、挽手臂還是要的吧……」

上次在程明家裡，四人聚首，聊的也很開心，關係應該也變好了。

今天雙雙請假翹課的事情，張佳佳肯定會跟靜靜告密的。

至於程明，也差不多，背景這一塊還是沾了陳孜藝的光。

「那我走了，拜拜。」

「哼哼，就當是這樣吧，反正在學校里也不可能發生什麼事情。」

也是呢，程明有點自戀過頭了。

坐上車頭的程黎吸了吸鼻子問道：「哥哥身上怎麼有其他女孩子的味道？」

是生病時的沈筱姐嗎？

多半是後者吧。

不管是自行車，還是摩托車，都是程明的愛車啊，不管哪個壞了都心疼。

但晚飯過後這一段時間是屬於他們的。

「徐娟，你一個人在教室里寂寞嗎？」程明開門見山地問道。

「嘻嘻，我對你越好，你就越難受，就算你懷裡抱著其他女孩子，也要想起我留下來的味道哦，快走吧，我要看著你離開，讓你難受死。」

程黎的眼神銳利起來，狐疑地問道：「難道說哥哥和陳姐姐在學校里貼得很近嗎？」

「抱歉抱歉，路上有點堵。」

她在班級里的朋友不算多，除去程明、陳孜藝的話，張佳佳也算一個。

又或許是程明太過敏感了，把徐娟想得太過脆弱了？她又不是一個小寶寶，只是一個自閉兒童。

「不抱緊我就不帶你去，會很危險的，必須要扣https://m.hetubook.com.com好安全帶。」

程明開始調戲徐娟，絕對不是想占她便宜，而是想讓她有主見一些，不是任他擺弄的人偶。

陳孜藝坐在程明懷中，還是淑女地側坐著，羞得她抓著程明的衣襟，把頭埋進程明懷裡。

和其他女孩子的關係一般，但她們偶爾也會和徐娟聊兩句。

程明停下車，陳孜藝從車上跳下，嫌棄地拍了拍很乾凈的衣服褲子，彷彿沾上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程明接送小黎和小憐上下學都是固定路線，她們也不會傻獃獃地在校門口等程明來接，而是會朝著家裡的方向走去。

目送著程明的背影淹沒在人群之中，陳孜藝才抬腳轉身，輕聲呢喃道：「真是個笨蛋，你也是，我也是……」

徐娟在學校里也並非孤單一人。

「誒，你這都能聞得出來？」

「想要又當又立，想都別想，渣男就是渣男。」

到了新家樓下，徐娟停好車，轉頭就坐在摩托車的後座上，身體和程明隔著一個拳頭的距離。

沈筱家裡亮著燈，正在吃晚飯。

沈筱看到院子里的程明和徐娟，放下碗筷，吃驚地問道：「程明，徐娟，你們這麼來了？不要晚自習嗎？」

確實，也許要跟老爸一樣用一次性碗筷吃飯，或者壓根就沒飯吃。

沈山的妻子在他說話之前，已經去拿了兩副碗筷出來。

從徐娟的臉上很難看出她的心理活動，是不是寂寞了呢？

因禍得福，被其他地方吸引了注意力的程黎沒去翻後頭箱子，當做生日禮物的手套就在裡頭。

「只是htｔps://m•hｅtubｏoｋ•com•ｃｏｍ這樣？」

又不是和陳孜藝打交道，不必當謎語人，拐彎抹角各種暗示，不說人話。

「停車，快停車，送到這裏就行了。」陳孜藝喊道。

徐娟繼續騎著自行車往前行。

「托你的福，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這是在鬧彆扭嗎？

但他們家是真的感謝程明，若是拂了他們的情，會讓他們心寒的。

自從軍訓之後正式開學，她接手了程明的摩托車，就開始一個人的上下學生活，上個月起才有陳孜藝作伴。

直接猜對，這是有什麼超能力嗎？

徐娟不說話，也沒有點頭或搖頭的肢體語言。

但沒有程明，她們彼此之間也不會相識的，除了張佳佳。

「沈筱姐，二中不強制學生參加晚自習，我們就是來看看沈筱姐的病好了沒？」

儘管這個世界與程明的前世完全一致，就是「真實」的世界。但連他都重生了，沈筱姐也夢到死之前的事情，那再發生點離奇的事情好像也不奇怪？

這完全沒臉見人啊，她也是要點臉，堂堂高中生不能像小孩子一樣。

並非像陳孜藝那般用力，把程明的內臟擠作一團，也不像靜靜和沈筱姐那般有柔軟的壓迫感，更不像小黎和小憐那般手短，只能摟著腰，無法形成一個閉環。

一想到沈筱姐就有點放不下，程明也知道自己有點不自量力，光是一個女朋友就要盡心竭力地對待，他還搞了假的，大的，未來的……

「那我們一起回新家把自行車停好，再騎著我的大摩托一起去找沈筱姐？可以嗎？」

「老師有發現我和hetubook.com.com陳孜藝翹課……啊不，請假了嗎？」程明改口問道。

來沈筱姐家也好多次，程明也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的母親，生了兩個漂亮的大閨女，母親的底子當然不差。

徐娟搖了搖頭。

生氣？寂寞？吃醋了？

是誰給他徐娟離開他就活不下去的自信啊！

應該……如果沒有程明的話。

徐娟貼近程明的身子，輕輕地環抱住程明的腰。

「隨你……」終於，惜字如金的徐娟說道。

一般情況下，在上個紅路燈的時候就會相遇，多走了一條街。

可惜程明看不到徐娟此刻的臉，會是那種不情不願的表情嗎？還是一成不變的撲克臉呢。

「只是秀恩愛需要貼得這麼近嗎？」

「不行，你必須要說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才帶你一起去。」

「真的不用，我們真的吃過了。」程明拍著肚皮說道。

沒撒謊，目的確實是這個，生日禮物也買到了。

程黎撅起小嘴，發著牢騷。

正值放學時間，路上行人愈發多了起來，與騎著自行車和步行的學生擦肩而過。

和徐娟獨處，沉默的時間是大多數，寧靜固然不錯，但程明更想知道徐娟此刻的想法。

心也有點堵。

若要找一個形容詞的話，應該就是普通吧。

「不說。」

陳孜藝捂嘴笑道：「哎呀，是不是覺得虧欠我了？對不起我？你這麼想就對了，那我的目的就達到了，不會以為你什麼代價都不用付出吧？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凡事都有代價。」

「不用不用，我們剛吃過飯，不餓，還撐著呢。」程明擺著手拒絕道。

「再這樣下去會和-圖-書沒完沒了的，要是讓小黎她們沒空好好吃飯，趕不上晚自習你就死定了。」

陳孜藝也想到要送什麼禮物給小黎。

程明又行了。

「因為洗髮水之類的味道，如果是徐娟姐姐和小憐的味道我就分不出來。當然，三分靠聞，七分靠猜滴，我又不是狗鼻子，鼻子才沒有那麼靈。但要在哥哥的身上留下味道，你們一定貼得非常近吧？不然是不可能留下淡淡的氣味的。」

但靜靜和徐娟的性格相差甚遠，不能一概而論。

可惜並不在學校里。

「這個味道是陳姐姐身上的？」

徐娟在學校里有被欺負過的經歷，儘管還沒到欺凌的那個地方。

「來來來，一起坐下來吃飯吧。」沈山熱情地說道，「老婆子，再去炒兩個菜。」

「說一下嘛。」程明在一旁軟磨硬泡。

雖然問你「要不要一起吃個飯」，大部分是一句客套話。

「你也是。」

今天因為翹課去瀟洒了，所以連教室到校門口那一小段路都失陪了。

「這麼鬆散的管理，你們真難考上好大學嗎？」沈筱懷疑地問道。

一個人在學校里會害怕嗎？

徐娟一話不說，騎著自行車一頭撞上程明的車。

「兩個大活人消失了沒有都沒發現？也對哦，陳孜藝學習成績好、又是班委、背景還深厚，一兩節課不在，老師還以為她被叫走去參加什麼活動了。」

「畢竟我們要在學校里扮情侶嘛，還是要適當地秀恩愛的。不然別人會懷疑我們的關係，麻煩又會找上門。」

程明沒馬上走，陳孜藝也站在原地，兩人站在人潮中對視著，都在等著對方轉頭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