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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夠了。」

拘謹的程明吃的最慢，雖然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飯，但壓力從沒有小過。

「哈哈，我可不能玩忽職守，知道項目能好好落地就好，最怕爛尾工程，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結果做出來一地雞毛，還要再花人力物力去收拾爛攤子。」

「他能有什麼忙的，就是懶，一看家裡沒人就吃員工食堂去了，我說等我回家煮飯，他還說不用不用的，女兒不在家，我們兩人隨便湊合就行。」陳蘭擺了擺手說道，「吃飯吃飯，一聊起來就沒完沒了的。」

程明勉強摁住她的雙腿，把她壓在身下。

「我怎麼知道，他們都是老狐狸，他們想裝，我們怎麼都看不出來的，你不但是第一個被我帶回家的男孩子，第一個給我爸媽煮飯的男孩子，還是第一個被我媽優待的男孩子，怎麼看都很特殊。」

「這話我愛聽。」

「小明，稀客稀客。」唐牧問道，「是明天要出發去那什麼清北冬訓營嗎？」

「有這麼誇張嗎？」

「跟你不怎麼跟父母撒嬌也要一定的關係吧，尤其是母親。」

陳孜藝迫不及待地脫掉襪子，捲起褲腿，把腳沒入熱水中，燙得陳孜藝仰起頭，雙手抓著床沿，腳趾頭上下撥動，肌膚染上一層粉色。

陳蘭提前兩個小時開車送程明和陳孜藝去機場，上車前再三問道：「你們沒忘記什麼重要的東西吧？不過你們只要人到那邊就行，缺了什麼可以在那邊買。」

「來了來了。」

陳孜藝鄙夷地說道：「哇，你這個人對我媽也太諂媚htｔｐs://ｗｗw.ｈeｔuboｏk•ｃｏm•coｍ了吧？」

「這就來了。」

「嗯，今晚坐飛機過去。」

陳蘭收拾好碗筷喊道：「說要洗碗的人呢。」

陳孜藝輕幅度扭了扭身子，雖然有點癢，但還是死憋著，不笑，程明開始撓腳底板后，陳孜藝徹底破功后笑個不停，雙腳亂踢。

「那還不快去把被窩暖好，我要睡覺了。」

這麼精緻的小腳丫握在手中，不把玩一番就太可惜了。

為了省錢，他們還是只開了一間單人間。

程明朝著斜對角的陳孜藝望去，她化身為乾飯人，一句話沒說，只顧著埋頭扒飯夾菜。

陳蘭則趁程明準備的這段時間里洗了個澡。

兩人在機場的候機廳看書打發時間，飛機延誤了半小時，原本晚上九點五十的，到了十點多才登機。

「我才沒有那麼記仇和小氣，應該說是父母與子女之間的隔閡吧，再加上我又不是很喜歡撒嬌，你這個高中就沒和父母住在一個屋檐下的人還有臉說。」陳孜藝抬起濕漉漉的手指戳著程明的太陽穴說道。

「吃飯的時候就別聊工作。」陳蘭一錘定音地問道。

「就你要求多，當然是因為清北大學在這裏，這就是雪嗎？」

「變熱了。」

「好冰啊，你是想謀殺親夫嗎？」

「媽媽，我哪裡惹過事，你別亂說話好不好？降低我的風評。」陳孜藝拍開陳蘭的手，後退一步說道。

陳孜藝心不甘情不願地接過禮盒。

要是暴露的話，他不可能坐在這裏吃飯啊。

「小學幼兒和圖書園的時候沒有？」

「是不是還要配上反派的專屬笑聲？」

「我把菜洗完了，我去看書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需要幫忙的時候再叫我。」

「沒事沒事，我就喜歡洗碗，陳阿姨先去忙吧。」

陳孜藝一進酒店裡接了一盆熱水。

「也是，我還想著趁你和她們打電話時候跟她們說，你的哥哥，男朋友在我手裡，這種類似反派的聲音呢，是不是很帥？」

陳孜藝開始給自己邀功了。

「這就要你今晚的表現了，做的飯菜能不能滿足我爸媽。」

「舒服，感覺整個人都要融化了。」

「今晚的飯菜怎麼這麼好吃？跟平常完全不一樣，從姍姍那邊打包的？」唐牧疑惑地問道。

程明率先拉過被子，第一時間還是有點冰涼的感覺，漸漸暖和起來。

唐牧改口說道：「咳咳，你平常都不怎麼下廚的，都是我做的，我說自己做的難吃，你這廚藝可以啊，比我都好了，讓我想起當年我在孜藝外公外婆面前露了一手，結果被她親自下廚教育了一番。」

「不然聊什麼？女孩子嗎？你和靜靜平時會聊什麼？」

「是小明做的，你的意思是我平常做的飯菜很難吃？」陳蘭笑盈盈地反問道。

「就有。」

「對了，你外婆已經知道你明天回去，你記得給她帶些伴手禮過去，我知道你不會買，我已經幫你買好了，飛機落地之後先回大宅里看望她老人家，知道沒有？別故意不回去。」

機票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難搶和難買。尤其是春運之前這段時間，基和*圖*書本都是提前兩個月買的，現在能買的票都是改票和退票空出來，沒比較硬的關係就很難搞到。

唐牧準時下班到家，看來他最近是真的很閑。

「北方冷，衣服得穿厚一點，別凍著了。」陳蘭把手搭在陳孜藝的肩頭上，對著程明說道，「小明，這孩子性子比較獨，容易惹事，你在路上得好好照顧她。」

「對了，該給靜靜和小黎她們打個電話或者發簡訊。」反應過來的陳孜藝說道。

陳孜藝趴在程明的胸口上，聽著他的心跳。

抵達首都國際機場已經是深夜凌晨，凜然的風中夾雜著雪花。

程明的飛機夢居然這麼輕鬆地實現了，本來都準備和陳孜藝在火車的硬卧里，蓋著被子感受嚴寒。

唐牧的話外之音，程明當做沒聽到好了，也可能是他想多了，他和陳孜藝的關係應該沒暴露吧？

程明喊來陳孜藝一起端菜。

水溫降低，程明抬起腳，把自己的腳擦乾淨，再抓起陳孜藝的小腳丫擦乾，連腳趾頭的縫隙也不放過。

餐桌上立刻只剩動筷的聲音。

「那都是陳年舊賬了，誰年少無知的時候沒惹過事啊！」

「先發條簡訊吧，我們還沒辦這邊的手機卡，漫遊費很貴的。」

「那我得好好露一手，我從趙磊那兒學到不少。」

「陳阿姨，我也來幫忙洗碗吧，你去忙吧。」

「這怎麼好意思，都讓你煮飯燒菜，至少洗碗還是我們自己來吧……」

陳孜藝反抱著程明，翻過身子，把他壓在身下，兩人在大號的單人床滾來滾去，從左到右，一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床沿邊緣就換個方向。

陳孜藝率先吃飽，放下碗筷說道：「我去看今天的新聞聯播了，待會我來洗碗。」

「今晚的飯菜真好吃，不愧是我洗的菜。」

程明伸出手掌接著雪花，他作為典型的南方人，前世也沒有去過北方，看見雪就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感。

「這孩子……」陳蘭搖了搖頭嘆道。

「我媽為了你還真是捨得下血本，從小到大都沒見她對我這麼好過。」陳孜藝怨念地說道。

「我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

「對對，就是這個，還是你懂我。」

「唐叔叔到時候可以回去看看。」

「南明市的足球場什麼時候竣工？」

「我只是有話想跟你說而已，你爸媽發現我們之間的關係沒有？」

「噓，這裡是我家呢，你在說什麼啊！」

「那就麻煩你了。」

經典的手機鈴聲響起，陳蘭一看是自己的手機，也沒有跟程明執拗客氣。

陳孜藝指著程明的額頭，露出狡黠的笑容，甩了甩手上的水漬，在程明的圍裙上擦了擦手，說道：

要說男女之間有純潔友誼什麼的，程明第一個不信，可他有靜靜這個女朋友的事情，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啊。

「我們先在附近隨便找家旅館酒店住下吧，明天再回我外婆家，這麼晚我可不好意思去打擾她。要是叫不醒她，我們在屋外吹一夜的冷風，明天就進醫院了。」

程明的腳沒入熱水中，壓在陳孜藝的腳背上，水盆里溢出些許熱水。

「可惜我不能去參加開幕式了。」

「我知道了……」

陳孜藝連忙捂和*圖*書住程明的嘴巴，心虛地朝廚房外的客廳望去，姑且是沒看到母親的身影，鬆了一大口氣。

這一次去燕京坐的是飛機，票是陳孜藝母親幫忙買的，當天晚上被邀請去陳孜藝做客的時候才知道。

程明抱起陳孜藝的後背，將她扶正坐好。

「是唐叔叔忙於工作，沒空鑽研廚藝。」

兩人又在被窩裡滾起來了，遠離父母，只有彼此的小空間，有著難以言喻的興奮感和背德感。

「最快的話也要明年中旬吧。」程明猜測道。

程明與趙磊兩人在一起閑聊的時候，聊著聊著經常就聊到吃的東西上。

「兩個大男人在聊做菜，感覺好奇怪。」

沒控制好，多滾了一下，陳孜藝的半個身子向後傾倒，掛在床沿邊上，一頭烏黑散發垂落於地，佯怒問道：「玩夠了沒有？」

「還是糾結小時候的事情？」

程明先是正常地撫摸腳背和腳掌。

「讓我求她還是算了吧，拉不下那個臉。」

委婉地拒絕了陳阿姨下廚的好意，程明和陳孜藝在廚房裡準備晚飯。

「呼，好爽，活過來了，你快點把腳也伸進來啊，我不嫌棄你的。」

陳孜藝突然鑽進被窩裡，問道：「看招，冷不冷？」

「當然是女孩子之間的秘密以及你這個大豬頭。」

「是是是，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晚飯，有你一半的功勞。」

「舒服吧？」

陳孜藝縮起肩膀，牙齒打著寒顫，雙腿哆嗦個不停。

唐牧還是有些關心他沒能親手完成的工作。

「嗚呼，好冷啊，為什麼冬訓營不在瓊州島舉辦啊，非要在這冰天雪地的地方舉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