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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裡偷了，「又」這個字是什麼意思？我只是拿走我自己的東西而已。」

「這不太好吧？」

也就是印象里那年代最常見的藍布衫和黑色百褶裙。

他的兩個雙胞胎妹妹的名字也還沒確定下來。

「叔叔你叫什麼名字？」陳霓裳轉著程明的耳朵問道。

「表姑，你是不是又想偷東西？」

「你這才是強盜行為吧！」

陳孜藝從盒子里拿起一張彩色照片，是一個拄杖老人和一個滿臉髒兮兮的短髮小孩的合照。

「那表姑是你的女朋友嗎？我還是第一次見表姑帶男人回來，你們要結婚了嗎？帶男人回家裡就是要結婚的意思吧？」

「你大不了就陪她玩玩唄，也畫不了多少時間，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你。」程明無所謂地說道，這小丫頭還能吃了你不成。

程明把鐵盒子放在地上，伸手穿過小女孩的腋下，高高舉起。

「奶奶說我喜歡什麼都可以拿走啊。」

「幫你減輕負擔。」

程明接著陳孜藝的話說道：「矯枉過正了？」

壞了，他這是成紙片人了嗎？

「她是不是把你溺愛過頭了，我當初怎麼就沒這待遇。」

陳孜藝心虛地鐵盒子藏在了身後。

裡頭放著一小疊照片，幾塊大洋和幾枚銅錢，還有幾份手稿。

其他老太太似乎都走了，庭院里只剩下陳孜藝的外婆和嫂子。

「撲哧……」

程明感到新奇的同時，也開始心疼起陳孜藝，連他都沒這麼粗暴地對待過陳孜藝呢。

「你待會可別後悔。」

「但小明也是男的啊，你和他一起玩也沒關係嗎？」

陳孜藝的侄女站在門檻上，戴著手套的小手指著陳孜藝，堵住了他們的去路，ｈｔｔps://ｍ.hetuｂｏoｋ.ｃom.cｏm用著稚嫩的童聲質問道。

「誒，不是嗎？明明一直出現在同一本書里，有時候還靠得很近。」

「小明，別一直在原地轉圈圈啦，快出去見我的媽媽和太奶奶，我要把你介紹給她們。」

剩下的兩張照片里，一張是陳孜藝的母親與外婆和外曾祖母的黑白合照，照片里的陳孜藝母親和現在的陳孜藝差不多大，另一張是外曾祖母年輕時的，已經泛白的有些看不清臉，只能勉強看清她穿的是文明新裝。

「說的也是。」

察覺到程明在身旁的陳孜藝發出大叫，立刻把照片藏起來，放在桌上，手臂死死地捂著，身子也壓了上去，遮得嚴嚴實實、密不漏風。

「沒關係，小明是書本上的人。」

「有什麼不好的，就這麼說定了。」

哪怕程明從小到大隻能用那種聞著發臭的廉價墨汁，更沒有系統地學習過書法，只在小學時的寫字課上，用毛筆在大楷簿本上寫過，也知道這桌上的毛筆、方硯和雕獅鎮紙都價值不菲。

「你把這裏當成什麼地方了？尤其是我小時候，沒現在繁華的。」陳孜藝無語地白了程明一眼，說道，「下雨天的時候，公園到處都是。」

「可我們的行李還放在酒店那邊，得回去拿一趟。」

程明背著她開始在後院的前後跑來跑去，問道：「我這邊更高吧？」

外婆開始盤問陳孜藝，這就是人脈關係網嗎？

「東西到手了，我們走吧。」陳孜藝把東西收好，抱著鐵盒子，鬼鬼祟祟地小聲說道。

屏風后是長方形的梨花木書桌，擺著筆墨紙硯。

「這邊也有泥巴玩？」

和圖書「啊啊啊，你不許看。」

手稿則是些詩詞、隨筆跟備忘錄，比如要記得買什麼東西，幾月幾號是哪個孩子的生日。

陳孜藝挪開身子，查看了一下照片的狀況，完好的，沒有起皺和摺痕，鬆了一口氣。

陳孜藝撿起鐵盒子，重新抱在懷中。

「陳霓裳，霓裳羽衣曲的那個霓裳，好聽吧，哼哼，但是寫起來超麻煩的，我還經常把霓寫錯了，被媽媽打手背，你也可以叫我妮妮。」

在陳孜藝外婆的注視下，程明完全不敢說不。

「我還是跟他一起去，我們的行李還挺多的，而且還有我的私人物品，不方便他拿的。」

陳霓裳童言無忌地問道：「那小紅是你的女朋友嗎？」

「哪裡喜歡了，她就是無聊，把我當玩具，一放假了，這附近都沒有同齡人陪她玩，都是老爺爺老奶奶，要麼就是叔叔阿姨，家族裡離她年齡最近的就是我了，你家裡的那幾個小屁孩算乖的了，鈴音鈴鈺也都是好孩子，我表哥這個，就是混世大魔王。」

陳孜藝打開書桌上的銹跡斑斑的鐵盒子，鎖頭是被強行破壞的，應該是找不到鑰匙了。

「孜藝，我剛才問過對門的老崔了，他兒子是清北大學的教授，說那什麼冬訓營是後天才開始的？怎麼和你說的不一樣？」

小女孩子一般都比較喜歡動起來，除了程明家裡的那個懶蟲寶寶。

「我要騎馬馬，快給我蹲下來。」侄女指著地板說道，這口氣確實讓程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哇哦哦，我飛起來了。」

但對於陳孜藝的意義非凡。

「怎麼會呢。」陳孜藝乾笑道，「我們去去就回。」

陳霓裳鬧彆扭地說道：「www.hetubook.com.com我才不要，我才不下來。」

「如馨，孜藝的同學都說沒事了，你也別太在意，整天打孩子不好，打多了，孩子就不怕打了，以後越來越皮，越來越不聽話。」外婆語重心長地說道。

「沒啊，你看我媽我舅的名字就超隨便的，到了我這裏算是認真一點起來，然後下一輩就……」

「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嗎？那個小孩是你？」

「才不會，我才不想和男同學一起玩。」

「程明，黎明的明。」

「好高好高，哈哈哈……」

「也不知道當年拿著棍子要敲我的是誰？」陳孜藝小聲嘀咕道。

「要不換我來吧？不是我說，我對付小孩子還挺有一手的。」程明自吹自擂地說道。

陽光通過鏤空的門窗照進屋裡，傳統的裝潢風格，一扇山水畫屏風坐落於房間中央，屏風前是圓桌角凳，上面擺著茶具。

「要不這樣的，程明是吧？麻煩你辛苦跑一趟，把你們的行李拿回來。」

「不是，我們只是同學關係，妮妮不會帶男同學回家裡玩嗎？」

程明望了一眼陳孜藝，看她的意思。

陳孜藝轉過頭去，在努力憋笑。

「你們家取名字都這麼文藝的嗎？」

程明讓小女孩坐在自己的肩頭上，抱著她的大腿，她則揪著程明的短髮和耳朵，小孩子下手真有點沒輕沒重的啊。

陳孜藝抱著侄女的雙腿，免得她摔下去，站起身子，發出悲鳴，她吃癟的樣子也蠻少見的。

「我知道了，奶奶。」

陳孜藝蹲下身子，侄女騎了上去，毫不客氣地揪起了陳孜藝的頭髮，蹬著小腿喊道：「駕駕駕，表姑帶我去找媽媽和太奶奶吧。」

桌椅木色沉鬱，入手厚重，和圖書可知房間里的傢具都是用上好的木料打造的。

「你陪我玩我就把那個破鐵盒送給你。」

被程明舉在空中的小女孩睜開雙臂。

「終於找到這盒子了，我小時候就記得有，卻怎麼都找不到，每次回來這個地方多要到處翻翻，還以為被扔了，或者被拿去燒了。」

「啊，我好不容易綁好的頭髮。」

「這是我外曾祖母學生時代的照片，她以前還是中華女子學院的學生。」滿臉自豪的陳孜藝如數家珍地說道。

「不是我還能是誰，偏偏留下來的是這種照片。」

「比表姑高多了。」

外婆吩咐著孫媳婦說道：「如馨，麻煩你跟他們走一趟吧，讓司機送你們過去。」

遮滿牆壁的書架上擺著琳琅滿目的書籍，大部分是成套未拆分的書籍，也有一些破破爛爛的書本，這些書應該才是最貴重的，還有一些瓷器、花瓶跟捲起來的畫卷等工藝品。

「走吧，雖然有後院，但沒有後門，我們想走就必須要走正門。」

「不要，我要和小明一起玩。」陳霓裳也開始鬧騰。

「快點，你決定好了嗎？沒有的話，我要喊太奶奶過來了，說表姑偷東西。」

「那個……我是怕程明，也就是我的同學，一個人在燕京人生地不熟，打算去陪他到冬訓營開始才這麼說的。」

放棄掙扎著的陳孜藝聳拉著肩膀，欲哭無淚地說道：「那我先把這個盒子放回去。」

「好的。」

「這鐵盒才不破呢，是我的寶物。」

「我都看過照片，你再藏著掖著也沒有意義。要是不小心把珍貴的照片弄壞了怎麼辦？」

程明的膝蓋彷彿中了一箭，他已經是叔叔輩的人了嗎？雖然某種意思上來說也沒錯。ｈttps://m.ｈｅtｕｂｏoｋ.ｃoｍ.ｃｏｍ

「就知道吹牛，被小憐的那個妹妹淋了一盆水的事情已經忘了嗎？受傷的只有我一個人就行了，反正我已經習慣了。」陳孜藝嘆了一口氣說道。

陳孜藝宛如赴死一般走向侄女，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妮妮，你想讓我陪你玩什麼？」

肩頭上一輕的陳孜藝問道：「小明，你幹什麼啊？」

「表姑叫你小明，你是書本上的小明嗎？」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陪你玩總行了吧。」陳孜藝把鐵盒子遞給程明說道，「你幫我拿好，千萬別摔了碰了。」

陳孜藝還是沒死心。

「妮妮，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客人，快下來！」嫂子板起臉訓斥道，「不然我要打你屁屁了。」

「是。」

東西不多，貴重的遺物應該早就收拾起來，這個鐵盒子因為不顯眼、又被鎖著，才不會被當成不重要的東西落在倉庫里。

「你叫什麼名字？」程明問道，他還只知道小名。

「不是。」

「沒事沒事，我不在意的，我在家裡也經常背著妹妹玩，習慣了。」

「讓他在我們這裏住下不就行了，反正客房還有剩，大家都還沒回來。」

陳孜藝腦筋轉得很快，立刻找了套天衣無縫的說辭。

侄女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聽著像天使，乾的確實惡魔般的行徑。

「你這一去是不是就不打算回來了？」

「媽媽，太奶奶，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小明。」

「第一眼還以為是你侄女。」

「這張照片是我媽拍的，因為她從小到大就把丟在這裏，也沒有給我拍照留影，當時剛買了膠捲相機，就把我剛玩完泥巴回來的照片拍下來了……」

「那可是我發現的，和媽媽一起打掃房間的時候，誰發現就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