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等你們長大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不破不立
「那是因為我的意見總是和他們的想法相左,他們就會團結起來反駁我。」程明苦笑說道,畢竟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如他所願。
還有些公司的遊戲很多年了,底層架構老舊,當年的程序員早就離職了,後來的人也只敢縫縫補補,不敢動大刀子,最好的辦法就是全部推到重來的大工程。
第一天上午是開幕式,下午是練習賽和筆試,穩穩拿下。
程明抱起溫舒雅坐好,自己逃也似地跑進浴室。
程明作為西江省第一位信息競賽的國家隊成員,而且是橫空出世那種,在這個圈子裡還算知名,平時也不吝嗇小氣,有人問他問題也會傾囊講授,說話風趣,人緣還算不錯。
侯亮走出兩步,側過頭去接了個電話。
「不聽不聽不聽!我不聽!」
「把你的那把椅子搬過來,放在電腦前,你坐下。」
第二天,溫舒雅就像個沒事人一樣,該幹啥幹啥。
「這怎麼好意思呢。」
但這裏可是學校附近啊,不是車站附近的小旅館,那地方全都是小紙片。
「舒服肯定是會舒服一點的。」
「我也不知道。」
「我去拿一下密碼條,你的密碼條呢?拿了沒有。」
「好耶!」唯一的女孩子高舉起手歡呼道,意識到不對,連忙捂住嘴。
溫舒雅似乎話裡有話。
「呼哈哈……」
溫舒雅鬆開手,摩挲著程明手臂上的紅印子,問道:「很痛吧?」
「程明?」
台下的溫舒雅似乎一直在捂嘴偷笑,完全沒停過。
「溫舒雅,我回來了,我給你帶了檸檬汁好酸梅湯,你要喝哪種?」
程明坐電梯下樓,沒想到學弟學妹就在賓館旁邊的奶茶店前等著。
賽事舉辦方和計算機協會的人也沒有強制要求她參加。
「你沒退出的時候,工作室內部還挺團結和諧的。」
「所以你才一個人住在這裏?」
「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啊,別吊人胃口。」
程明站在溫舒雅背後,俯下身子,雙手撐在桌子上,腦袋擱在溫舒雅的臉頰旁,幾乎要貼在一起,能聞到她身上的清香。
有些集訓老師會反覆提到的點,她就注意不到,只能靠程明這個老師來給她開小灶。
「沒事的,你不說話,裝高冷也行,除了一個女孩子,剩下幾個都是一群靦腆的小男孩,估計他們也沒有那個膽子跟你打招呼。」
「我就不去了,我自己回九點吧。」溫舒雅的手指捲起裙擺說道。
所以她在現實和網路的反差才這麼大,甚至沉迷於網路和遊戲里,假扮一個虛擬的自己。
「畢竟小型單人床睡兩個人嘛。」
「不要看我!」
「嗯,實在不行的話,十二月的時候就把工作室換一處地方,或者讓大家早點回家過年,反正這活只要有網路的地方就行。」
「你和程明什麼時候認識的?」
「早拿到手了,在這裏。」
「一起去吧,又沒什麼,估計就簡單地說一些注意事項啊,還有活動和考試安排就沒了,我們要在今晚的開幕儀式登台的。」
僅靠傳奇和奇迹mu這兩個爆款也足夠養活他們一批人,而且還花錢買了一份傳奇的源代碼,架構了私服,日進斗金,更難放手了。
這是最基本的禮貌問題,不給他看,也就說明溫舒雅並未對程明敞開心扉。
溫舒雅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與林希相握。
林希倒是落落方方,不見外。
溫師兄本來也想過來幫個忙,不過他的兩個學弟最近想跑路不幹了,還拿了大公司的offer,他正在善後處理,好聚好散,簽好保密協議,走走形式,免得日後被捅刀子。
不但見不得光,怕暴露,和親戚朋友同學都不好說,不體面,最最重要的是利益分配不均吧。
「那我問一下他們的意見,我爸媽的朋友家喊我過去吃飯,你們要一起嗎?」
如果胖起來就很難瘦下去了,所以她控制著食物的攝取,小零食里吃的比較多的也是梅子和乾果以及口香糖什麼的。
溫師兄見機撤退。
程明下意識捏了捏溫舒雅平坦的小肚子,隔著夏天薄薄的體恤,感覺軟綿綿的。
不過溫舒雅似乎很少露出笑容,若是能當著程明的面笑就會更好點。
時近中午,程明先起床洗漱,打算叫醒溫舒雅的時候,卻發現她獨自撐起身子,從床上坐起身子。
程明靠在椅子上,仰著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該不會是那種電話吧?
「什麼時候走?明天早上,還是今晚?」
程明直接抱著溫舒雅在電腦前坐下。
「你聽我說!」程明厲聲喝道。
「難道你把我https://m.hetubook.com.com當成女人對待了?不會吧?」溫舒雅歪著頭,詫異地問道。
「需要我抱你去浴室嗎?」程明張開雙臂問道。
「有點擠。」
溫舒雅確實要保持著一定的運動量。
溫舒雅死死地抓著程明的手臂,靠在他的胸膛上,急促的呼吸聲漸漸平息,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
「不想再做噩夢了。」溫舒雅輕聲夢囈道。
「我怕弄丟了,害學長明天扣分,學長可是要衝擊全金牌的。」
「不知道,你也別告訴他,不然他只會瞎操心,這事他也幫不上忙,還不如瞞著他。」
程明去年還是坐在台下的一員,如今和侯亮一起作為嘉賓坐在台上,回答主持人的問題,傳授經驗和小技巧。
晚上則是國家代表隊的見面賽,提一些問題和互動。
「啊,對不起,我家的小孩子有點多,直接把你當妹妹對待了。」程明張開雙臂說道。
「那麼多學弟都跟著我,我不能只顧自己跑路,也得把它們,我會和我的舍友們好好談談的。」
「她學習比較忙,長假都要先回一趟外婆家或是爺爺奶奶家才能自由活動,而且沒有我陪著,她一個人也不好出遠門,最遲到明年暑假,高考結束之後,你們就能重逢了,說不定我們還能就讀同一所學校。」
「還要繼續嗎?」
「認識快兩年了吧。」
程明與溫舒雅除了作息有些顛倒外,都還挺正常的。
本質上是喜歡甜食的普通小女生,但礙於身體原因,缺乏運動。
「不是你自己說的,我們是睡同一張床的關係嗎?既然都睡過一次了,那睡第二次也沒什麼。」
「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你們慢聊。」
四人聽完老吳的吩咐交待后,都得跟省隊的人匯合,程明也不例外,要和自家的省隊老師和隊員們見一面,程明現在算是借調到國家隊,名義上還是屬於省隊的,佔了一個名額,也是要為省里拿金牌,爭取更多的名額。
「好嘞,是長裙嗎?我還看到一條很透氣的三分褲。」
「求之不得,但溫師兄你確實得考慮轉型了,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只靠外掛吸玩家和遊戲公司的血是不長久的,還遭人唾棄,憑你們現在手頭上的資金和人力,幹什麼都可以。」
溫舒雅一見面就陰陽怪氣了程明一通。
「什麼好不好啊?」
在等待溫舒雅洗澡的時間里,久違地打了會遊戲,上遊戲看看自己的號。
但程明還是忍住了,沒有趁著溫舒雅睡著后就偷看。
程明的密碼條被放在了信封里,還封好口子,可謂是萬無一失。
「完全不重,反而有點輕過頭了,你真的有在好好吃飯嗎?」
集訓持續半個月,結束後放假一星期。然後在魔都集合,參加全國賽,當做熱身,侯亮因為年齡關係就不參与金牌的爭奪。
這一上一下,沒系牢的浴巾直接崩開,脫落於地。
林希抓著輪椅背後的推手,擅自推著溫舒雅朝賽事中心走去,開始對溫舒雅問起話來。
隨著全國聯賽的日子臨近,他們也必須把作息調整過來,不然到時候考試有他們好受的。
兩人在福利院吃過晚飯,幫小雨洗過澡,程明靜待溫舒雅給小雨講睡前故事,哄完她睡覺之後,再推著她離開去附近的小超市購物。
網路上是個話癆,現實里對不熟悉的人說話就支支吾吾、磕磕絆絆的。
程明搞出來的動靜太大,自然把溫舒雅給吵醒了。
溫舒雅臉紅地啐罵了一聲:「有色心沒色膽。」
但程明應該很快就能適應美國的時差,至於水土和飲食就難說了。
侯亮留京,過幾天再動身,程明本來打算直接和林希、何林一起去火車站,在燕京到魔都這一段路,他們都同路,之後再各自轉車。
「我哥付過了啊,捐給福利院一筆錢,讓他們順便順便照顧我。如果你還是過意不去,那我就給你再找點活干。」
「十點了,我差不多該去找一家酒店住下了,明天再繼續吧。反正我要在這裏待蠻久的,不急於這一時。」程明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說道,骨頭咯咯作響。
「哦,還蠻久的了,怎麼認識的啊?你們不是老鄉吧?」
「那你們慢慢聊競賽的事情,我先回工作室那邊了,吃晚飯的時候我再過來。」
溫舒雅雙手抱頭左右搖晃,嬌軀顫動不止,淚水「簌簌」地往下流,躺過臉頰,落在床單上。
程明直接橫腰抱起溫舒雅,將其輕放在床上。
「這不是大忙人嗎?怎麼有空光臨陋室?」
裙https://www.hetubook.com.com底究竟是什麼模樣?
多半是調用的函數錯了,也有可能是其他問題,有時候代碼有大問題,但就是能運行,很神奇。
老吳是他們對總教練的親切稱呼。
注意點怎麼在這種奇怪的地方。
「多的很,快一百道題了。」
程明正準備洗個澡,手機卻響了,是個陌生的座機電話號碼。
除了交流編程之外,聊的最多就是剛剛過去的非典。
作為隊里唯一的女孩子,年紀小,自然百般受寵。
「什麼叫把你當成女人對待啊,你從上到下不都是貨真價實的女孩子。」
「我也要去洗個澡。」
「我很醜吧?很噁心吧?髒了你的眼睛吧?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代碼是沒有邏輯和語法錯誤的,但結果不對。
「要我給你拿拐杖嗎?還是我直接抱你去浴室?」
倒是省了程明跑一趟,又這麼可愛貼心的學弟真是讓人省心。
「好的,我這就來拿,你在哪裡?」
「這真的沒有了。」
替別人保管准考證之類的東西,心理壓力確實不一般。要是因為這個讓學弟今晚睡不好覺,明天發揮失常,程明可就成為罪人。
深夜,程明被溫舒雅的慘叫聲吵醒,打開燈,只見溫舒雅緊緊地抱著枕頭,面目猙獰,冒起青筋,額頭泌出冷汗,在床上打滾。
程明依次把換洗的衣物掛在鉤子上,關上浴室門離去。
「等等,你在幹什麼啊!我可沒同意讓你抱我啊。」
程明和溫舒雅在筆試上都是滿分。
閑暇之餘,四個人也會聚在一起打牌,這也是國家隊遺留下來的傳統了。
修一個bug,導致了更大的bug的情況也有。
連代碼都打錯了,好在及時摁下刪除,程明沒時刻盯著屏幕看,沒發現端倪。
要是考試的時候突然痛起來,這一年多的努力就功虧一簣了。
程明連推購物車的功夫都省了,挑了東西就放在溫舒雅的懷裡。
果然和程明猜測的一樣,只有領隊老師問了一句,壞消息是程明又被選為入場儀式上旗手了,這種事情明明讓女孩子來做更好啊。
何林的性格是比較保守拘謹的。
只不過他們不止打撲克牌,玩的比較花,還有麻將牌、英雄殺等等。
「你那個我應該幫不上什麼忙?但你要是缺人的話,我可以給你推薦一些人。」
「彼此彼此。」
溫舒雅晃了晃床頭的透明文具袋。
「溫師兄知道這件事情嗎?」
如果說朋友的外婆家總感覺怪怪的。但也不能說是女朋友的外婆家,萬一何林跟林汐說漏嘴就完蛋了。
溫舒雅也不知道何時趴在鍵盤上睡著了。
「待到全國聯賽結束吧,然後我直接去參加飛往米國參加國際賽。」
程明捏著溫舒雅的臉蛋,左右拉長。
「一半左右的截肢患者都會患上這個幻肢痛,好像是個精神類疾病,患者還能感覺到被切斷的肢體仍在,目前沒辦法有效醫治辦法,中醫和西醫都不行,止痛藥也沒什麼用,頂多就圖一個心理安慰,只能硬抗過去。有時候像是被電擊,有時候就像是燒傷和撕裂,明明我好久沒痛過了,為什麼今天突然會……」
「這麼久?都快一個月了吧,不像你啊,你這麼念家的人,不是巴不得天天和家人膩在一塊嗎?」
程明揪出錯誤后,再講一下解題思路和方法。
程明和溫舒雅同吃同住了這幾天,還算是略微了解她的口味。
「你看到了,你全都看到了,我……我……」溫舒雅聲音梗咽地甩開程明的手,說道,「你不要管我。」
比起溫舒雅不多見的笑容,這更是程明第一次見溫舒雅流淚。
「沒事沒事,我本來也要點奶茶來著,也花不了幾個錢。」
「這不是疫情結束,外加放暑假了嗎?」程明無奈地攤手說道。
有過猜測,卻沒有實際看過,與其說是好奇,倒不如說想進一步了解她。
程明一挺起胸,又和溫舒雅的後背緊貼在一起,感覺有點不妙。
得知程明要來魔都,溫師兄親自到火車站接他。
程明無形之中在他們的眼中又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才這麼點,我還以為是一個班級呢,就加兩份碗筷的事情。」
「你朋友還真多啊,走到哪都有朋友一樣。」林希吐槽說道,「該不會出國后也有朋友吧?」
程明保持著這個姿勢直到天明。
林希朝著溫舒雅伸出手,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不會又幻肢痛了吧?止痛藥有帶吧?」程明強行地拉開被子問道。
溫舒雅不愧為話題終結者,也不主動找話題。
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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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危險。「怎麼了?是要上廁所嗎?還是要洗澡?」
「有在就好,要是因為這種場外因素而丟分可就太難受了。」
「你一直站在給我解答很累人吧?我看你不是捶腰,就是在扭脖子,這個姿勢會不會舒服一點?」
「我想先去洗個澡。」溫舒雅拉了拉上衣說道。
程明從溫舒雅手中搶過枕頭,直接往後一丟。
接過拐杖的溫舒雅艱難地撐起身體,從輪椅上站起。
「嗯?」
浴室的牆壁上加裝了好多個安全扶手,溫舒雅不用怕手沒地方抓。
程明分別點了一杯檸檬汁和酸梅湯,到時候讓溫舒雅自己挑選。
溫舒雅擠出一絲勉強的微笑說道:「那就再保持這個姿勢一會兒吧。」
程明與侯亮、林希和何林四位國家隊成語。
「程學長,老師把你的密碼條還在我這裏,你來拿一下。」
只是這麼看的話,與一般的少女無二。
今年就程明這個高二學長,去年同年級的羅威拿了個降分約,正在專心備考。
程明洗完澡才發現自己忘記拿換洗衣服的,都放在行李箱里了,他又不可能叫行動不便的溫舒雅幫他拿。
「你好,我叫林希,信息競賽的女生很少,讓我們好好相處吧。」
剛洗完澡,再加上連環的囧事,程明現在毫無睡意。
「直接抱我過去吧,注意一點,別碰到我的腿。」
「沒什麼,睡吧,晚安。」
「這不太好吧。」
「你們明天考試要加油啊。」程明揮手說道。
掛斷電話,侯亮指著後方說道:「老吳叫我們去賽事中心一趟。」
對於為國爭光這一類的話題很喜歡。
「程學長好。」
有些孩子是以殘疾人運動員作為目標的。
溫舒雅撥動秀髮,拿起電吹風「呼呼呼」地把頭髮吹乾。
「就是你坐在我的腿上這件事情。」
疫情過後,給普通家庭留下了吃不完的板藍根和白醋。
「要去醫院嗎?」程明擔憂地問道。
回到租屋裡研究學習。
訂的是雙人房。
「哦,我這就來。」
程明只有在給溫舒雅解題時才抱著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們在盡量減少彼此間的肢體接觸。
「工作室那邊的破事真多。」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溫舒雅問道。
兩人買了一堆的小零食、泡麵,還有一盒咖啡沖劑,看來今晚註定是一個不眠夜,至少對溫舒雅來說是的。
「哇哦,居然是這麼大的四合院。」林希震驚地說道。
程明時而把手靠在扶手,時而摟著溫舒雅的腰肢,完全就是身體的本能反應,腿上坐了個人,無處安放的雙手縱總想找點事情做。
察覺到背後有動靜的溫舒雅回頭看了一眼,正好捕捉到這一幕。
「網上。」
「加上我,三個人。」
就算是自詡為社交達人的林希也有點力不從心,好在賽事中心的帳篷也到了。
就溫舒雅的體型而言,確實蠻嬌小的。
「你先冷靜一點,我什麼都沒有看到。」程明扶著溫舒雅的肩頭說道。
「我連一都搞不懂,怎麼舉一反三啊。」
沒了程明的合作之後,工作室後面的幾款外掛完全不是別人的對手,光速丟了市場。
溫舒雅開始準備競賽之後,網游算是徹底荒廢了,也沒拜託工作室里的其他人幫忙帶著號,就那麼放著,偶爾打打單機。
程明關了電腦和燈,兩人背靠背、臀貼臀地側躺在床上。
程明偶爾還會與何林用嘴巴進行遊戲王決鬥,這才是真正的口胡。
溫舒雅嘴硬地說道:「你不也是小男孩嗎?」
雖然開給他們的工資絕對算高了,但外掛是暴利,一看比例,他們只能拿這麼小一部分,心裏很容易產生不平衡,而且沒什麼上升渠道。
有心氣和理想的人確實都不想做一輩子的外掛。
「主要是無組織無紀律,不是正規的公司,沒有條條框框的規定約束,工作安排也隨心所欲,說好點是自由,說難聽點就是混亂,做大之後就會碰到各種問題,遲早暴雷。」
雖然不一定用得上,畢竟犯法的事情去找法院維權,怎麼想怎麼奇怪,真不是去送人頭的嗎?
程明第一次看到了溫舒雅腰部以下的部位,完好的右腿以及殘缺的左腿。
程明就沒有回南明市的打算,一來一去都三四天過去了,這年頭的出行也折磨人,一點也不舒服,還不如給溫舒雅來點私人輔導。
「然後呢?」程明轉頭問道。
「我請你們喝一杯奶茶吧?要什麼自己點。」接過信封的程明大氣地說道。
「就要長裙!」
只好在腰肢上系著浴巾,勉強遮擋一下,走出和-圖-書浴室去拿衣服。
溫舒雅一屁股坐在了程明的大腿上。
「我睡輪椅就行了。」
「我的朋友,也是參賽的學生,她可是奪金的潛力股哦。」
浴室內水汽瀰漫,換好衣服的溫舒雅抓著安全扶手站著,長裙的裙擺被地板上的水漬浸濕了點。
在報道處領取飯票和襯衫后,程明和侯亮等人見了個面。
「不用!」溫舒雅斬釘截鐵地答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可不是一個廢人。」
怎麼看這一條灰色的三分褲和弔帶背心都是一套的。
「把他們一起叫過來吃飯吧,一共幾個人?」
「學長你先看一下你的密碼條在信封里不?」
程明就不好提及昨晚的事情,免得觸碰到溫舒雅的心理創傷,小心翼翼地對待著。
知道自己手機號碼的人不算多,要是因此錯過什麼重要事情就糟糕了,程明還是接通了電話。
薛姐還用手語翻譯了一遍,程明被迫享受到了福利院里的小孩子們崇拜的目光,還被拉著手臂扯東問西。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睡醒的緣故,再加上程明有段時間沒發泄了,一時間竟然有了反應,倒不如說他現在才有反應已經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是不是隔的時間太久了,你已經忘記了我之前說的話,這附近根本沒有酒店和旅館,在這裏住下來吧。」
「是是是,這就開始我的魔鬼特訓,給我用你的身體全部接下吧。」
侯亮的手機突然響起。
程明覺得溫舒雅現在最缺的是自信,作為一個正常人的自信。
「但這樣真的好嗎?」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事情不會多問,也不會到處亂說。
無可奈何的程明直接堵住了溫舒雅的嘴唇,溫舒雅瞳孔放大,反抗的力度逐漸變小,淚水漸止,留下淚痕。
溫舒雅靠牆邊,程明就靠床邊,旁邊空蕩蕩的,有點沒安全感。
程明還沒發展到國際友人那一步呢。
清華附中的侯亮深處燕京,經歷最為驚心動魄。
「原來是你啊,密碼條明天再給我也可以吧?」
但這個姿勢有點累人,哪怕程明覺得自己的腰力還可以,也沒能堅持太久。
「我們都睡過同一張床了,可是兄弟關係,你居然把我當女人,在意這點小事,真是太讓我失望了,還是覺得你做這種事情對不起你的女朋友?都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沒帶她來見我?」
程明定睛看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時間,凌晨三點,真是尷尬的時間點。
醒來之後又變成相當親密的睡姿,溫舒雅枕著程明的手臂,抓著她衣襟,身體沒有安全感地縮成一團。
每天都過著很規律的生活。
等溫舒雅做完之後,程明再起身解答。
溫舒雅穿著單薄的小背心和短褲,坐在床上抱著腿做著舒展運動,這應該是定期的復健運動,肌肉按摩,關節屈伸。
「啊嗚……」
「你害羞了?沒想到你還有這麼靦腆的一面。」
「哦哦。」
「我和隊里的朋友們一起,不好丟下他們。」程明婉拒道。
林希打量著輪椅上的溫舒雅問道:「程明,這一位是誰?」
程明老實照做,完全搞不懂溫舒雅要做什麼。
「那我朝你那邊擠一擠。」
這個姿勢也有不方便的地方,就比如程明不能一邊乾的事情,要燒水泡咖啡的話也很麻煩。
程明蹲下身子,翻找著自己的行李箱,拿起體恤、褲衩和短褲的三件套。
程明還沒到,遠處的學弟學妹們就揮手和他打招呼,跑了過來。
「但你的房間只有一張床啊。」
除了隊里唯一的女孩子,其餘人連看都不敢多看溫舒雅一眼。
「我倒是也想啊,不過回去一兩天就得回來了,還不如乖乖地待在這裏。」
溫舒雅沒及時抽出手,程明的大手就覆蓋在她的手背上。
「有什麼關係嘛,去吧去吧,反正我們除了吃學校食堂,就只能在車站那邊解決了,學校食堂已經吃膩了,車站附近又貴又不好吃,人還多。」
程明的自主性也大,住在校外的手續很簡單就登記好了,就是三個學弟覺得有點遺憾,還想和程明同宿舍來著。
程明的目光下移,落在了溫舒雅的長裙上。
看起來不像剛睡醒的樣子,難道說她早就醒了?
「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啊,原型題才多少。」
程明忽然驚醒,身體一顫,大腿一震,差點都忘了自己腿上坐了個人,連忙抱住溫舒雅的身體,免得把她給摔了。
「那我睡輪椅才差不多。」
「不用,我沒事,這是我的老毛病了,幻肢痛,你幫我拿止痛藥過來,就在抽屜里。」
「不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明天中午hetubook.com.com還得去福利院吃飯,給我披條毯子吧,我要睡覺了。」
溫舒雅就在帳篷外等候。
程明彎腰拾起浴巾,跑回浴室里,連門都沒關,開始換衣服。
在福利院吃過午餐后,程明推著溫舒雅,溫舒雅抱著小雨,晒晒太陽,散散步,然後在樹蔭下,愜意地聽著風吹樹葉的沙沙聲,然後回租屋裡學習,查缺補漏。
溫舒雅由於身體原因,多有不便,沒去參加省集訓,只參加了兩次的考試,是個另類。
「才不是,我的意思是男女要保持一些距離好。」
結束后,兩人回到賓館里,明天就是一試,這才是真正的考驗。
「你去吧,我就在這邊等你。」溫舒雅抬起頭望著程明,乖巧地說道。
「你們好,我叫溫舒雅。」溫舒雅微微頷首,簡單地打過招呼,一隻手攥著程明的衣角,她還是有點輕微社恐的。
「是啊,不想讓我哥和福利院的大家擔心,沒想到在你面前暴露了,真倒霉。」
「我洗好了。」
程明看著電腦屏幕上的代碼,握住滑鼠往下滑。
「學長也要加油,拿個大滿貫。」
「幫我拿下衣服裙子,我都提前放在床上了。」
程明就被這麼被溫舒雅給賣了,在飯後的看新聞時間里,說他是競賽金牌得主,國家隊成員,馬上要代表國家參賽。
溫舒雅像是受驚的倉鼠一般趴在床上縮成一團,拉過薄被子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
「哪些題啊?」
在非典爆發之前,程明就已經通知他和妹妹儘可能不要出門,屯好食物和口罩。
溫師兄也沒有追問程明為什麼要在十二月之前把人撤走,他為什麼知道這件事情。
程明在飯後陪著妮妮玩了一會兒,三人坐著專車前往火車站。
程明呼出的熱氣打在溫舒雅的脖子上,有些痒痒的,明明開著空調,她依舊覺得有些燥熱黏糊和心神不寧。
男生這邊就有點好面子和傲嬌了。
「歪理。」
程明只好微佝僂著背,身體保持著些許的間隙。
「溫師兄,今年十二月必須抽身離開。不然就晚了,早點轉行,對你們的未來也好,總不能一輩子躲在暗無天日的工作室里吧?我最近打算搞波大的,正缺人手,溫師兄有興趣也可以來幫我。」
讓溫舒雅做幾道例題,腿有點麻的程明捶了捶腰,坐在一旁休息,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插上網線,翻翻郵件,看有沒有什麼急事需要處理。
手掌摁在了她的胸口上,手可盈握的大小。
剛沐浴過後,濕漉漉的頭髮披在肩頭上,洗髮水的香味很濃,似乎是為了方便打理,她的頭髮沒有留的天長。
「哦,去見一下我的省隊成員,他們正好集合了。」
「這可不好說,你要來驗下身嗎?」
「廢話少說,快給我過來,有好幾道題你在qq和電話里講了,我根本不明白,快糾結死我了。」坐在輪椅上溫舒雅拽著程明的衣角,焦急地說道。
程明已經是第二次參加全國賽,具體流程都大同小異,已經相當熟絡。
全國賽期間,程明和溫舒雅住在了復旦附中旁的賓館里,有電梯,這麼安排也是方便程明照顧溫舒雅。
其實也不是不能參加的,就是需要一個人一天到晚照顧她,溫舒雅不想麻煩哥哥,對其他人也沒有信任感,就拒絕了。
吃了好幾天白飯的程明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們天天在福利院白吃白喝真的好嗎?至少讓我們伙食費自理吧。」
「這就不需要了。」
溫舒雅亂舞著小手,敲打著程明的胸膛。
「我重嗎?」
「我什麼時候睡著了?」迷糊的溫舒雅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道,臉上都是鍵盤的紅印子。
「比起你的疼痛,我這點痛根本不算什麼。」
「那你還不快幫我答疑解惑。」
穆如馨不知道從哪裡的消息知道程明今天結束集訓,喊他過去吃飯。
穿著清涼的弔帶小背心,露出精緻的鎖骨,胸部微微隆起,勾勒出些許的身體曲線,下半身依舊是長裙,遮得嚴嚴實實的。
溫舒雅的身體抖個不停。
「我比你大,你應該叫我姐姐的,下次你給我注意一點。」溫舒雅咬牙切齒地說道。
程明找到葯,倒了杯水,坐在床沿邊上扶起溫舒雅的身體,喂她吃藥喝水,輕拍著她的後背。
「都不是,把輪椅折起來收好,房間小,有點礙事。」
兩人在車上聊起工作。
「嗯。」
「幫我把門口的拐杖拿過來一下。」
「你小心點,別掉下床了。」
溫舒雅拿過枕頭,把自己的臉擋住。
「網上啊……這還真的是有我們的風格呢。」林希乾笑道。
程明可沒有那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