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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麼便宜好占的，爛人一個，你看到我的腿之後被嚇到了吧？」

溫舒雅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但這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引爆。

程明洗完澡后，溫舒雅還是坐在床上，用被子蓋著腿，沒有換衣服，一杯酸梅湯已經喝光，只剩下顆酸梅核躺在空蕩蕩的塑料瓶里。

「嗯。」

溫舒雅咬著嘴唇，偏過頭去。

「幫我洗澡啦！反正你已經看過了吧，不覺得噁心討厭，還喜歡對吧？那就幫我洗澡吧。」

「你要喝檸檬汁還是酸梅湯？冰塊都快融化了。」

「好了再叫我。」

「我想順便洗個澡，今天出了一身汗。」

「哦，要我幫你拿換洗的衣物是吧？我這就去也。」

溫舒雅自卑的源頭也來自於此，雖然知道，卻也最難解決。

兩人交換之後，溫舒雅含住吸管，喝了一口才察覺到不對勁。

「想上廁所了？」

國內技術又比國外落後，使用時不但要忍受著疼痛，零部件也很容易損壞，每次更壞零部件都是又貴又麻煩。

程明剛抬腳，m.hetubook.com.com還沒邁出腿，就被溫舒雅拉了回來。

程明心想自己也沒說到那個地步吧，但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我先去洗澡了，你要繼續鍛煉身體，或者把衣服換回來都可以。」

「好吧，但裏面酸梅要留給我。」

「誰讓你跟瘋了一樣，怎麼說都沒用，我才出此上策，和你同歸於盡的，我的狩獵範圍也沒有廣到那個地步的，也不是誰都可以讓我用這個美男計的。」程明厚著臉皮說道。

但親人這邊，程明似乎走進了死胡同里。

但手指擋不住啊，完全擋不住啊，潺潺的水聲極有穿透力地滲進了程明的大腦里。

「不需要了，我本來每天都有保持著一定程度的運動，今晚只是想著明天就要考試了，動一動身體，讓身體保持在一個比較好的狀態里，沒想到你突然回來了，你不是去找學弟拿密碼條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你喜歡喝的不都是這一類嗎？甜的膩人的奶茶你不喜歡吧？」

「怎麼可能，我早就做好m.hetubook.com.com心理準備，而且真實情況比想象中的還好點。」

「當然是喜歡啊。」

溫舒雅捂著小腹，臉色有些奇怪，不像是幻肢痛發作。

「待會再拿也可以。」

「你還要做那個復健運動嗎？需要的話我迴避一下。」

溫舒雅的手在檸檬汁和酸梅湯之間飄忽不定，難以抉擇。

「怎麼都是酸的啊，你是孕婦嗎？」

溫舒雅低垂下頭，眼神黯淡無光，猶如死魚眼一般。

程明原本的計劃是借競賽讓溫舒雅找回自信。

「別走。」溫舒雅拽著程明的衣角說道。

「好，我不走，我堵著耳朵，好了再叫我。」

「他們給我送到樓下了，要不是請他們喝了杯奶茶，我還能更快，說不定你換衣服剛換到一半，我就回來了，對了，我點的飲料呢？」

程明坐在自己的床上，看著溫舒雅雙手捧著檸檬汁，猛啜著，發出「吸溜」的響聲。

更何況這年頭的假肢技術還遠遠不夠，得經過幾輪的技術變革后才像模像樣。

「你的喜歡真廉價。」

就表面上來ｍ.ｈetubooｋ•cｏｍ.cｏm說，溫舒雅的情緒似乎已經穩定下來，恢復了正常。

「那我就好好地負起責任來，我背你去廁所吧。」

因為車禍而不得不截掉的肢體，就算接上假肢，恐怕也無法愈合心理上的創口。

「我喝完一半了，交換。」

剛才事發突然，程明直接把手上的兩杯飲料扔在自己的床上，現在床單上濕了一塊。

「這個要分人，如果是喜歡的人，當然是連同她的一切都喜歡啦。」

「叫你一口氣喝那麼多。」

「你不會覺得很臟嗎？」

「真的！沒見到實物之前，我只能瞎猜亂想，見到之後，心裏就有個底了，不信的話，你再給我看一次。」

「我當然知道啊。」

「幫我。」溫舒雅聲若蚊蠅地喊道。

溫舒雅願意給他看，已經是一種進步了吧，不能打擊她的積極性。

猶豫了會，溫舒雅在床上爬了一小段距離，撐起身子，雙臂環過程明的脖子，扣緊。

這個姿勢的話，程明就看不到了。

溫舒雅自暴自棄地說道，「其實每一次洗澡都很累人，但又不得不洗和*圖*書。」

溫舒雅很少大聲說話，大概是因為剛才情緒過激，大聲說話，現在嗓子有點啞。

溫舒雅遞過飲料，另一隻手敲著額頭。

「都同歸於盡了還上策，我看是下下策才差不多吧？」

若是她能大大方方、坦誠地面對自己的殘缺之處，不再在意別人的目光，或許就能解開心結。

看來轉移注意力這一招還是很有效的嘛。

程明無奈地攤手說道：「我總不能說自己趁人之危占你便宜吧？」

程明也不知道溫舒雅突然間怎麼了，反正順著她的意思來就是了。

「真的？你只是在安慰我吧？我才不信你的嘴巴。」

「怎麼可能冷靜得下來啊！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麼？」溫舒雅低吼道。

程明托起溫舒雅的臀部站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馬桶上。

「那你是喜歡，還是討厭。」

「不給你看了。」溫舒雅死死地捂住被子。

「我們的吸管沒換啊！你為什麼沒有提醒我？這不是間接接吻了嗎？」

溫舒雅翻著白眼說道：「你還真敢說啊，應該把你這句話錄下來給靜靜聽。」

「廉www.hetubook.com.com價的喜歡也是喜歡吧？我的喜歡雖然廉價卻也沉重，就像億萬富翁的一點小錢不也很多嗎？而且喜歡也分很多種，不只有男女之間的，還有朋友和親人之間的吧？」

自程明與溫舒雅線下見面以來，她都在極力掩蓋自己腿部的事情，不管春夏秋冬，都穿著長裙。

「要不一人一半吧？」

程明坐在床沿邊，背朝著溫舒雅，招了招手。

「什麼？」

「喝得這麼急幹什麼？又沒有人和你搶。」

讓溫舒雅一個人靜一靜也是有必要的。

「不都直接接吻過了嗎？間接也無所謂吧？大驚小怪什麼，還是說你對這種事情很抵觸嗎？」

「難以置信，你居然對我這種人做出這種事情。」溫舒雅擦拭著嘴唇說道，「你這傢伙只要是性別女就可以嗎？」

程明鬆開溫舒雅的嘴唇，問道：「現在冷靜下來嗎？」

「還不是你的錯。」溫舒雅嘟起臉頰說道。

「也不是不喜歡，就是吃胖了很麻煩，我要……」

「是是是。」

但真實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要讓溫舒雅克服心魔、振作起來，恐怕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