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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錢包，一包紙巾，還有幾片護墊，一串鑰匙，化妝盒，還有巴掌大小的記事本和簽字筆。

只能明天給她送到學校里去了，估計又要承受一波流言蜚語了。雖然程明大部分時間在機房上課，班會或是其他活動的時候才去班級里露個臉，但不要小看了學生的八卦能力。

應該是父母離婚之後到趙磊背鍋入獄之前吧，從人到垃圾的墮落就是這麼快。

周莉木然地揮著手。

小黎適時地說出了這個想法。

「就你戲多。」程明點了點小黎的額頭。

「去年的時候聊過吧，不過我拒絕了，因為我想和你一起上大學。」

在老媽這群中年婦女的圈子，出國留學還是很流行時髦、值得炫耀的事情。

「是孜藝啦，在跟我惡作劇。」

「那你絕對絕對不能看和翻裏面的東西，知道沒有？」

難得程明感覺和周莉的關係變好了一點點，原來是錯覺嗎？

「只見你整天黏著哥哥，也沒見你黏過爸爸，現在真想鄰家近點，在家門口讀南明學院不就行了。」

伸進程明嘴巴的小舌頭舔了舔傷口，靜靜俏皮眨了眨眼睛問道：「嘴巴很痛的吧？活該，只有這點懲罰算輕的。」

「可是我為了接了你的電話，已經打開了。」

目送靜靜走進保安室後進入校園，程明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說道：「我們也回家，現在應該能勉強趕上晚飯。」

「喂，是程明嗎？我的包包是不是在你那裡？」

程明被手機鈴聲吵醒，這才幾點啊。

「你！你果然看了吧？」

「出國留學啊，小明和靜靜是沒有出國留學的打算吧？」

不對，是一直在打擾，就沒有停過。

「要是我在南明學院讀書，不是會讓媽媽丟臉嗎？」

甚至有你孩子雖然考上了某某重點，也不如國外某些野雞大學，或是去鍍金的大學。

「你說呢？你自己丟給我啊。」

「真有這麼不小心嗎？肯定是故意的吧，然後藉此來觸發劇情加戲，太卑鄙了。」程黎咬牙切齒地說道。

每次有人當著老媽的面誇自己這個兒子拿了金牌，保送名牌大學，老媽裝模作樣地說道：「哪裡厲害了，就運氣好，保送復旦而已。hｔｔｐs://wｗw.ｈetｕbｏok.ｃｏm•ｃｏm」

這是重壓之下的高三學生們排解壓力的一種方式，估計等待會上課就安分下來，該幹啥幹啥了。

靜靜拍著胸脯，緊繃的肩膀瞬間垮掉，虛驚一場地說道：「那就好，你不要嚇我啊。」

周莉依舊睡得香甜，嘴角微微勾起，笑得合不攏嘴，程明的肩頭上有一灘不明顯的水漬。

當了一天的電燈泡的周莉尷尬地咳嗽兩聲。

車窗外已是黃昏時分，殘陽如血。

周莉懊悔地敲著腦袋，唉聲嘆氣道：「唉，我今天到底圖個啥啊，用我平時的好學生形象騙了爸媽和老師請了假，結果都沒和陳孜藝說上幾句話。」

程明家吵鬧的一天又開始了。

抵達車站，程明搖醒周莉：「班長，醒醒了，我們到家了。」

周莉抬起手臂擦過嘴角，濕了。

「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記得給我的私人手機打個電話。」

掛了電話，程明順便看看周莉的包包里有啥，他可沒答應她不看來著。

儘力彌補前世傷害過的人，不管是妹妹，還是徐娟。

小黎完全沒聽進去，摟著程明的脖子，將他推倒在床，壓在了小憐的身上。

聽到這話，程明的大腦清醒了一半，看了眼懷中的妹妹，試探性地問道：「小藝。」

今世不說成為什麼大富豪，至少不會被錢財束縛。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可以做點善事。

周莉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然後再去取摩托車，還是沒看到周莉回來。

「以為你和你爸今天不回來吃飯，少煮了一點飯菜，現在還剩一些殘羹剩菜，你先回家吧，待會再決定吃什麼。」

「我先回學校了，現在感覺請假曠課什麼的好有罪惡感，你已經在大學里等我了，那我也努力追上去才行，最後再親一下。」

「你這麼不放心的話，我現在交給你，你家在哪？」

「你給我拿好，別弄丟了，要完好無損地給我交到陳孜藝手上，在你手上和在她手上沒有太大的區別。」

「我沒有在誇你啊，你這個人臉皮也太厚了吧，本來還對你有點改觀，但果然還是不行，我無法理解。」

「你到底想讓我和_圖_書咋樣啊！」

一起去車站窗口買的票，是連座，雖然這輛車沒坐滿，但兩人都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你說什麼啊？」

「哇哦。」程黎打了個寒顫，又想打擾自己和哥哥了嗎？

一般是一天一封郵件，看到后就回復。

等待發車的時間里，程明拆開小說看了看，來打發時間，一旁的周莉用直勾勾的視野盯著她，讓人頭皮發麻。

「美女，要去哪裡？」

漸漸地和老爸一個待遇了。

周莉的包里響起手機鈴聲。

「才不會啦！」

「你也知道會讓我丟臉啊，香江雖然不是國外，但國際化程度很高，大學也很知名。如果你們真的想考那裡的大學，媽媽我會支持的。但前提是你考得上，小憐我是完全不擔心，你也初三了，別再弔兒郎當的，必須得給我考上一中或者二中。」

「啊！」睜開眼的周莉看到近在咫尺的程明站起身子，一頭撞到頭頂的貨架上，瞬間清醒。

「算了，可能這就是男孩子吧，想當賽亞人和超人什麼的。」

「媽媽，我和小憐想去香江讀大學。」

程明的手臂擦過小黎微微鼓起的胸部，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

「沒什麼，我先回機房了。」

畢竟發家的本金來路不正，程明不信善有善報那一套，但可以做好人，誰又想當壞人呢。

「你絕對不能打開包包，聽到沒有？」

隨著公知橫行，米國和外國的就是好的言論越來越多，也是這個時代的小小縮影。

「怎麼突然想去香江讀大學了？不和你哥一起去魔都讀書嗎？」

反應過激的周莉掄起手上的包包砸在程明身上，大叫道：「啊啊啊……程明，你去死吧！」

「我認真的。」

「哦哦。」一頭霧水的司機應道，聽到後面程明的喊聲，還以為是情侶吵架，也沒管那麼多，他只負責賺錢。

甚至可以說前半人生是爛人一個，啊不，這豈不是否認小時候和妹妹、靜靜乃至小葉子一起渡過的時光。

「你們一大清早又在吵什麼啊，重死啊，小黎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去。」被壓得無法動彈小憐說道，「程明哥就隨便壓我吧。」

「昨天對不起，然後謝謝和-圖-書……」周莉低垂著頭，小手摁著自己的包包，小臉緋紅。

「別問那麼多，你先開車就是了。」

程明敲完后，摁下發送，枕著真妹妹小黎，抱著別人的妹妹小憐，睡覺。

「哥哥，該起床了。」

「不用我送你們去車站嗎？」陳蘭問道。

吃晚飯的同時，程明跟簡單地老媽彙報了一下孜藝出國的事情。

「黎阿姨，我會盯緊小黎的，不管是學習的方面，還是生活方面……」

「另外一半在我這兒，你要拿回去繼續送嗎？」

「咳咳……」

「呃，多謝誇獎。」

「還沒。」

「就是小藝的一些黑歷史什麼的，還有陳阿姨知道小藝對我有意思這件事情。」

程明回家，眼尖的程黎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不是面對面叫沒有意思。」

程明先打了個電話給陳蘭，報了聲平安。然後給家裡打了通電話，說他回來了。

小黎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道：「哥哥，你又找了誰當你的妹妹啊？」

程明沒好氣地敲了下靜靜的腦袋瓜子，笑道：「為什麼你會有這種想法啊，小藝都出國了，更沒有理由這麼做吧。」

雖然沒有拯救世界，但程明確實有上輩子。

「好啊好啊，那我以後應該叫你哥哥？反正你這個妹控最喜歡了吧。」

「腳踏兩隻船的人還有資格說這話。」

「你這個回答還可以，算你及格吧，居然還真的拉攏過你，好危險，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們到底聊了什麼啊。」

路況不算好，一路顛簸，上了高速后總算是安穩下來。

「喂……」有氣無力的程明用慵懶的聲音應道。

「好像是沒有。」

大巴車總算髮車，程明在周莉的注視下，闔上書收好。

說完狠話，周莉跑出車站，鑽進一輛計程車，催促道：「司機，快開車，快點。」

周莉靠窗，程明靠著過道。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刻板印象。」

「周莉，等一下，你的包包沒拿。」

「同學的，她不小心落在我這裏了，明天給她送回去。」

小憐眯起眼睛，露出淡淡的微笑。

「你好像對我也有很大的誤解，我就不能有點正常人的興趣愛好嗎？真是的。」周莉雙和*圖*書手叉腰，翻著白眼說道。

陳蘭先將靜靜送到學校，程明也在這個地方下車，周莉懵懵懂懂地跟著下車了。

「是哦，我是你的妹妹小藝，那我要睡了，哥哥晚安，不對，你那邊是早上吧，早安。」

「今天就算了吧，你也很累了，明天到學校里再交給我吧，反正沒有急用的東西。」

程明和陳孜藝保持著郵件聯繫，國際長途的費用還是有點吃不消的。

「哦哦」

「我說你別打擾我和程明哥的清晨。」

周莉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唔，那就讓你一起出國陪孜藝？」

然後就有人跳出來複旦不如某某大學這樣。

「難道說我們的事情暴露了？」靜靜睜大眼睛問道。

「噓，你小聲點。」

隔天，程明將包包放在周莉的課桌上。

「程明，你沒看裏面的東西吧？」激動的周莉大聲囔囔了一句，頓時吸引了在班級里晨讀和學習的同學們的注意。

程明笑了笑，讓周莉自己收拾爛攤子吧。

「那也行。」

「明明都有這麼多妹妹了還不夠嗎。」

周莉雙手抱頭，不可置信地說道，「為什麼這麼優秀漂亮可愛的兩個女孩子會圍著你轉啊？你上輩子是拯救了世界嗎？」

「那你就當我這輩子準備拯救世界吧。」

「不用你說我也會的。」

「一中對我來說還不是輕輕鬆鬆，跟喝水吃飯一樣簡單。」程黎仰起頭，自負地說道。

「好的。」

「別辜負她們的，像她們這種女孩子，哪個不是追求者遍地跑的，真是便宜你了。」

「程明，你剛才說的那個拯救世界什麼的。雖然你不能變身成賽亞人和超人，但我相信你一定能成為一個對世界有益的人。」

靜靜意味深長地望著周莉說道：「可別因為暫時少了一個人，立刻又增加一個人啊。」

程明把陳阿姨想收自己為乾兒子的事情發給了陳孜藝，沒和老爸老媽說，程明覺得這是陳阿姨在開玩笑，不能當真。

「拜拜，過段時間再見。」

她出於學習和生活的需求也買了台筆記本電腦。

「但她只收了一半。」

「這是我的台詞才對吧。」

「程明，你剛才沒喝酒吧？」

周莉單手捂著頭，小心翼翼地下車，生和-圖-書怕撞到第二下。

程明看著開走的計程車，甩了甩手上的包包。

不知何時靠在程明的肩頭上，呼吸平緩。

坐到家裡的話應該沒事，家裡人會付錢。至於她的家裡人問她錢包在哪裡，反正是她自己的問題，要找什麼借口也不是程明要關心的點。

「人渣。」

「借你吉言，然後你嘴角好像沾著口水，先擦一擦吧。」

「不是把禮物送出去了嗎？至少也算有收穫吧。」

靜靜與程明分開，轉身揮手道別：「我走了，拜拜。」

「喏，你落下的東西。」

從西江一中門口到汽車站乘車，程明和周莉都沒怎麼說話，甚至錢都是各付各的，很是疏遠。

「你當作我沒看吧，心裏能好受一點。」

「吃過晚飯沒有？」

「爸爸不是要去南粵打拚了嗎？說不定我們的第二個家會在那裡，在那裡讀書離家近一點。」

都挺正常的，至於筆記本里寫了啥，程明就不看了。

「哼。」

「她有錢付車費嗎？錢包放在這裏面了嗎？還挺沉的。」

「是你自己嚇自己吧。」

「你好像對男孩子有很大的誤解，不過你居然知道賽亞人和超人，讓我有點意外。」

程明前世為窮所困，最後才勉強算自給自足，離所謂的財富自由還遠著很。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待會自己打車去車站，陳阿姨快去忙吧。」

程明也補了一覺，回到南明市，下高速的時候醒了。

「我拿手機和放手機的時候難免會看到，這是不可抗力，多的可沒看啊。」程明舉起手，無辜地說道。

這一幕似曾相識，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周莉打了個大大哈欠，連忙捂著嘴，免得露出牙齒，人有些發倦，上下眼皮在打架，硬撐了會。

看著大紅色甲殼蟲的車尾，靜靜抱著程明的手臂，好奇地問道：「你們都聊了些什麼啊？為什麼要避開我和這位班長，難道要逼迫你和我分手嗎？」

「哥哥，這個女士包包是誰的啊？」

「小憐，就麻煩你監督小黎好好學習了。」

兩人有著差不多六個小時的時差，程明這邊天亮的時候，陳孜藝那邊是午夜。

周圍喜歡八卦的女生頓時圍住了周莉，還有一些愛起鬨的男生吹起了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