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沒事的，先不說連姨以為你是昨晚半夜起床上廁所之後上錯床了。哪怕有一天真的暴露了，也是我的錯，這種小事怎麼都輪不到你說對不起。」

兩人只是依偎著，沒有做多餘的事情。

「我和宏遠哥一起回來的，穎姐和小娟也跟著我們一起回來了。」

「對不起，因為太舒服了，我直接睡過頭了。」

「嗯。」

「你也老大不小，該成家立業了。」

「睡不著嗎？」程明摩挲著徐娟的秀髮問道。

「好。」

每一家都有個大院子，用籬笆牆圍起來，裏面養著雞鴨鵝，還有狗子。

雖然旅館的床比火車上的硬卧大上不少，但徐娟依舊沒脫鞋，也沒爬到床上，就這麼屈膝蹲著。

「日後有長輩在的時候收斂一點，獨處的時候放縱一點吧。」

結果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天亮。

徐娟含糊地嘟囔一聲，翻過身子，罕見地賴床了。

還有一些南方比較少見的，比如粗糧大碴粥和蛋堡。

老爸直接將車開進了村部里，裡頭有三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圍著茶几而坐，正在吞雲吐霧、吹牛打屁。

「我當時不是吩咐你們ｗｗw•ｈｅtｕｂoｏｋ.coｍ.coｍ要好好照顧她們這對孤兒寡母嗎？你們拍著胸脯說有我一口飯吃，就不會讓她們餓著，這是咋回事啊？」老爸質問道。

「安心吧，有我和我爸在，不會再讓別人欺負你們的。」

「連姨，這個是那個……」

「當時還是我給你包紮的，塗酒精的時候你鬼哭狼嚎的，嚇到我了。」連姨輕笑道。

村裡基本是一層的平房，不見兩層以上的樓房，大部分是紅色的磚房，也有一些是土房。

徐娟坐起身子，甩了甩頭髮，揉著惺忪的睡眼，先是看了眼身邊的程明，又望了眼隔壁床。

「誒，我昨晚在這張床睡的？我媽已經起床了？」

連姨從浴室里走出，手裡拿著發圈束起頭髮，似乎剛洗漱完畢。

在新家裡，不管春夏秋冬，徐娟基本上是第一個起床背書或是準備早飯的，也就小憐偶爾會比她早點。

早餐的選擇也不少，除了豆漿包子油條這一類全國常見的，以及引發甜咸之爭的豆腐腦，北方以咸口居多。

火車的床小，睡得也不安心，半夜裡經常會醒個好幾回和-圖-書。

「我離開村裡之前倒是有幾戶買了那種手搖玉米脫粒機，不過一次只能搖一個玉米，工作效率很差，兩三畝地收來的玉米最少也得搖個十來天，一天不間斷搖下來手臂也很酸。」程宏飛答道。

年久失修的路況變得糟糕起來，顛簸不已，坐在後座中間的徐娟的身體時而倒在程明身上，時而靠在連姨身上，程明感覺臉色的肉都在抖。

一方面是今天滿足了，另一方面是怕動靜太大吵醒連姨。

「上床躺著吧，保持著這個姿勢很累吧？」

北江比較冷，一般適合農作物的生長期在每年的四月到十月份。

「我們也是沒辦法啊，這是別人的家務事，我們上她家勸解，還沒進家門，就被她媽用掃把趕了出來。」

「有這東西算不錯了，我小時候只能用手和那種鐵錐子，把玉米穗往上一推，讓玉米棒更好搓，有一次我還被鐵錐子劃出了一口子，血流不止，還被教育說不好好讀書就只能搓一輩子的玉米。」

徐娟的睡臉非常少見，看來這幾天真的累壞了，舟車勞頓再加上心事很重，沒能好好休息。和-圖-書

程明看到旁邊的床鋪是空的，甚至連被子都簡單地疊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

「害怕媽媽受委屈。」

如果連姨有醒來的跡象，她可以第一時間離開。

程明雙手下挪，摟著徐娟的腰際，將她抱上床，徐娟配合地蹬掉鞋子，鑽進被窩裡。

程明慌張地舞著雙手，大腦正在高速運轉，找什麼借口才好呢。

「現在村裡還是用手搓玉米嗎？」老爸問道。

「我差不多有八年沒回來了吧？感覺沒什麼變化啊。」

進入村屯子的路一邊是楊樹林，另一邊是玉米地。

程明輕輕地搖晃著徐娟的肩膀喊道：「徐娟，徐娟，醒醒，天亮了。」

徐娟一看到玉米就撇過頭去，看來是有不好的回憶。

連姨還是在心疼錢。

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沒想到這麼簡單就暴露了，程明的好學生人設要不保了。

三人的面部表情很好玩，先是看到老爸的欣喜若狂，然後就是看到連姨和徐娟的尷尬之色，偏過頭去，不敢看她們的臉。

看到程明一行人走進村裡，一個男人走上前來，嚴肅地問道：「你們找村幹部有啥事？」

「嗚嗯……」和*圖*書

「小明，麻煩你叫醒小娟，洗漱一下就準備下樓吃早飯吧，我去看一下你爸和宏飛起床沒有，這一頓又不知道又要花多少錢，唉……」

一觸即離，也不敢在徐娟的嘴唇上多作停留。

「人變少了，村裡的學校併到鎮上去了，以前的校舍都拿來養羊了，有的人就跟著孩子一起去了鎮上，鎮上買房子還有優惠來著，我媽也有想法，買一個當婚房。」

從四月中旬的土地完全解凍開始，一直到十月中旬收割完莊稼，農民都要外出打工，搞點副業什麼的，補貼家用。

「我的黑歷史就別提了。」

他們這個年紀可是連兄妹都不允許一起睡的啊，更何況他們不是兄妹。

連姨拉了拉老爸的手臂說道：「宏遠，這事不怪大壯他們，他們也給我支了招，讓我來投奔你，別待在家裡了，還給我們湊了路費。」

「有點……」

另一個中年男子敲著程宏飛的胸口說道：「這不是宏飛，好你個臭小子，不是去外面賺大錢嗎？怎麼一聲不吭就跑回來了，是不是又犯事了？」

「回老家很害怕嗎？」

「是小娟昨晚起床上廁所認錯床了吧，沒打和_圖_書擾到你休息吧？」

若是因此而讓徐娟疏遠自己，不再主動，那程明血虧，還不如暴露呢。反正也就最後一年，明年去外地上大學，想怎麼胡來就怎麼胡來。

徐娟昨晚沒回到連姨的床上睡覺，連姨已經起床了，還看到了他們睡在一起。

連姨自動腦補了前因後果，倒是省了程明撒謊解釋的功夫。

「沒有沒有，我昨晚睡得很好。」程明劇烈地搖著頭說道。

但連姨真的沒有懷疑他們的關係嗎？

程明笑著捏了捏徐娟的鼻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起身，打算讓徐娟多睡會。

「再不起床我就要吻醒你了。」程明小聲說道，俯下身去的同時還做賊心虛地回頭望了門口一眼。

老爸專門租了輛車，走高速三個多小時抵達縣城，歇腳吃個午飯，又買了些煙酒之類的伴手禮。

徐娟自責地垂下頭，抓著衣角揪成一團。

鄉間的玉米地一望無際，秋風徐來，玉米葉沙沙作響，粗壯飽滿的玉米棒傲然立於秸稈之上。

「嗯。」

關燈後過了一會兒，徐娟像往常一樣趴在程明的胸膛上，聆聽著他的心跳聲。

程明和徐娟已經好多天沒好好地睡過安穩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