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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已經結束，程明也準備將一切和葉媚坦白。不管是被討厭，還是被怨恨，程明都無所謂，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好，到時候我請你們吃西瓜。」

「把這件事情跟姑姑說了一聲，結果被姑姑訓斥了一頓說女孩子要保護好自己，讓我回去幫她幹活，也會給我一些辛苦費的，我現在每天就是澆菜、施肥、除雜草啊，然後還要看田裡的西瓜，和老鼠鬥智斗勇。」

「我來找你玩吧，之前就說了有機會要去你姑姑家那邊，但一直沒機會。」

「也能吃啦！」

程明在田埂邊的茅草棚子停下車，先扶著葉媚下車，再牽著徐娟下車。

昔日工作室里的學弟短時間內依舊不敢聯繫他，怕被牽連。有一部分去找了正經的工作，有一部分在程明手下，負責新軟體的開發，還有部分在小馬哥那邊，負責網吧管理系統和配套的軟體。

「小明的意思是我很像村姑嗎？」葉媚氣呼呼地撅起小嘴問道。

「我知道。」葉媚平淡地說道，「那些事情，我前後聯繫一下就猜到了，警方後面還好好地調查了電腦，但我為什麼要恨你呢？」

出了市區走了一段路后，和_圖_書路況逐漸變差，坑坑窪窪的，顛得不行，最欣喜的莫過於看到路邊的小賣鋪，停下車子，進去買點冷飲，吹吹風扇。或是看老爺爺下棋，或是看會黑白電視機，吃完再走。

「其實在你爸出事之前，我不是來你家找過你嗎？就是那一次，我在你爸的電腦里發現了你爸與局長夫人的勾搭，以此為線索在旅店蹲伏，等到了決定性的證據，才將你爸送進去的。」

溫師兄的事情徹底塵埃落定。

「我手上的西瓜就像是我離開筒子樓之後的生活，沒有色彩，沒有甜味，還沒有溫暖，瘋癲的母親，瘋狂的父親，我要謝謝你阻止了我的父親才對，沒有讓他傷害到更多人，還給予了我新生，真的謝謝……謝謝……」

葉媚把頭埋在了程明的肩頭上，抓著他的上衣，發出了嗚嗚的梗咽聲。

「才不是啦，我請了假的，而且田裡現在就剩幾個沒熟透的瓜，剩下的都拿去賣了，等它們熟了就全歸我了。」葉媚得意地說道。

不過她們也是實打實的競爭對手，都落榜，或是一人進了，另一個人沒進。

隔天一大早，靜靜將程明和徐娟和*圖*書送至樓下，遞過頭盔說道：「替我和葉媚問好，我和她見面，還是會尷尬。雖然我基本是放下了，但她那邊好像還沒好。所以還是不見為好，但你們真的要騎摩托車去嗎？」

「油嘴滑舌，我可不吃這一套。」

「對不起，對不起，山裡沒信號，我沒接到電話。」

「不是還沒熟嗎？」

葉媚穿著沒有任何圖案的長袖長褲，把自己的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戴著一頂草帽，綁著兩束麻花辮豎于胸前，衣服上還沾著些許泥土。

「小葉子，好久不見。」

「了解。」

「徐娟答應了，我自己開摩托車過來，應該會比想象中慢，等到了再通知你，把具體的地址還有一些重要的目標發給我吧，免得迷路了。」

「啊，我急著出門，忘記換衣服了，是不是很醜？」反應過來的葉媚焦急地前後轉著身子，抓著衣角說道。

葉媚咬了一口手裡的西瓜，堵住了程明的嘴唇，將西瓜送到他的嘴裏問道：「甜嗎？」

「好。」

「可我現在的一切都是你給的啊。」

畢竟程明現在真沒什麼時間精力在那一塊的小事上。

程明覺得自己跑這麼遠來挨罵和https://www.hetubook.com.com挨打，他是不是也被葉媚的那個體質給傳染了。

「你姑姑家離南明市是有半天的車程吧？」

「就你一個人嗎？」

「哦，徐娟倒是閑著，我問問她的意見。」

程明和徐娟整齊地朝靜靜敬了個禮。

「我們出發了。」

程明與靜靜回到南明市，漫長的火車之旅猶如火爐，有佳人相伴才好受一點。

棚子里就兩把簡單釘在一起的小板凳，還有一把水果刀。

「挺適合你的。」

「上車吧，給我指路。」

葉媚從溪水裡撈起一個長相有點畸形的小西瓜，看來是早有準備。

「我想著小明可能有點忙就沒跟你說，我有段時間沒回來了，剛好學姐們都還沒放假，我一個人待在家裡不知道幹什麼，柯薇還邀請我一起去省城裡的親戚打工，給大學賺學費和生活費，我當時還心動了一下下。」

「因為我……」

一路騎騎停停，期間還去加了次油，在午後兩點才到鎮上，程明拿出手機打電話葉媚，詢問下一步該往哪走，她的具體提示只到鎮上。

「往前直走，然後左拐上山，直接去瓜田吧。」

「所以你今天是玩忽職守？」

程明騎著車和_圖_書，停在了葉媚的跟前，摘下了頭盔。

葉媚只要按部就班地上個好大學，她的未來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葉媚高三與徐娟同班，彼此間的關係還算可以，她們的第一志願都是上師，也有能繼續成為校友。

「不紅的地方我自己吃就行了，這兩片最紅的給你們吃。」葉媚嗅覺敏銳地問道，「小明主動打電話，還特地跑這麼遠來找我應該是有什麼急事吧？」

「小葉子，你回姑姑家了？怎麼也沒跟我說一聲。」

下定決心的程明去葉媚家，卻發現她不在家裡，程明隨後撥通了葉媚的手機，提示在服務區外，程明只好發了條看到回電的簡訊，等到晚上才接到了她的電話。

剛好能陪徐娟一起旅個行，就當做是之前遊樂場的補償，在旅途上增進一下感情。

「就是要騎摩托車去才有意思。」

「偷瓜吃？」

程明把紅磚樓里的鑰匙給了溫舒雅一把，她可以提前布置布置自己的房間。

「真的。」

程明輕拍著葉媚的後背，完全是意料之外的發展啊。

「她們就算有空也不想來找我吧？徐娟呢？」

「進來坐坐吧，我去拿西瓜。」

「就不能是來找你玩嗎？也不是什麼急https://www.hetubook.com.com事吧，是有關你父親的事情，我覺得差不多可以說出真相了，你聽了之後可能會生氣，也可能會恨我，但我還是得告訴你真相。」

「嗯，到站下車后還得再走一個多小時的路。」

隔著聽筒都能感受到葉媚歡呼雀躍的聲音。

「才不是啦，是有一些成色不好，看起來很小的西瓜，不好賣，就直接便宜我了，雖然不是很甜，但很解渴。」

「看到了，看到了。」

「真的嗎？」

「不甜。」

「我的意思是你不管穿什麼都好看。」

不在家裡，又沒信號，葉媚估計也只有這一個去處了。

「我已經在鎮上等你們了，就在鎮里的十字路口這邊，看到我了嗎？我穿著藍色的衣服。」

「就我一個人吧，小黎還得上課，靜靜剛和我出完遠門回來，現在只想歇息。」

從中間劈開，果肉一邊淡紅，一邊不紅，略顯黃色。

葉媚摘下帽子，掛在脖子，俯下頭坐在前座上，免得遮擋程明的視線。

徐娟有樣學樣地咬了一口西瓜送到了程明嘴裏，這一回是甜的了。

「甜嗎？」

「真是的，像個孩子似的，路上小心，到了之後記得給我打個電話，也別在那邊待太久，不然不好跟黎阿姨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