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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連那個小丫頭都不放過嗎？」

「好了，小明，你不要再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鈴音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道。

「為什麼你們會產生這種想法？我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覺得她怪可憐的，幫她一把而已，世界上的可憐人千千萬，我當然幫不過來，不過遇見了就不能當做沒看見。反正也就是舉手之勞，一通電話的事情，算是積點德。」

小女孩抬起梨花帶雨的臉龐，哭得滿臉都是眼淚鼻涕，抬起手抹了抹臉，手有點臟，瞬間變成了小花貓，嘴唇也被凍裂了，面黃肌瘦的，有些營養不良。

「六年級。」

鈴鈺張開手掌，接住了飄飄搖落的小雪花，一觸即化，連點痕迹都沒留下。

「阿姨好。」鈴音鈴鈺禮貌地問候道。

「絕對不行！」鈴音鈴鈺異口同聲地說道，臂彎緊緊地鎖著程明的胳膊。

雙胞胎聊著聊著就打起來了。

「還沒呢，打算等年後再給她買，那時候比較便宜。」

「他才不是我爸爸。」小女孩陰沉著臉問道。

看來黃勇並未得到這個新女兒的認可，想來也是，這小丫頭的生活原本是有些艱難。

「不回去，我們和小明就睡車上吧。」

「不是給你，也不是給黃勇，而是給你們的孩子，我們也不想大老遠地搬回來，再搬回車上，你不要就丟了把，剛才在學校操場上看到她被別的小孩子欺負了，估計也不是這兩天的事情，這事情要解決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換個環境重新開始，她讀幾年級了www.hetubook.com.com？」

「啊。」

小女孩冒出小腦袋揮手告別。

「拜拜。」

「小明，好像下雪了。」鈴音抬起頭說道。

這句話把程明和鈴音鈴鈺都弄沉默了。

「壞人已經都被我們趕跑了，沒事了。」

程明和鈴音鈴鈺走回停車的地步提了伴手禮和新年衣裳過來，不少人家的屋子都飄起炊煙，黃勇家也不例外。

程明順著她們的視線望去，在街道兩側的攤販上，有幾個人聚在一起打牌，外面還圍著一圈看牌的，牌桌上擺著一塊錢和五毛錢，多半是有小賭注，其中有個人在外圍看牌瘋狂往裡頭，手裡還拿著一塊錢想要押注，也不知道今天賺的錢能剩下多少。

「叔叔和大姐姐們再見，新年快樂。」

程明言辭聽起來還以為是學校的老師，學生就怕這個。

「噗噗，小明變成叔叔了。」鈴音捂嘴偷笑。

「你們啊。」

天色已晚，都四散跑回家去，只留一個穿著棉襖的小女孩蹲在地上，雙手交叉橫在膝蓋上，把臉埋在手臂上低聲抽泣。

天已經黑了，回到鎮上也只能解決晚飯，並無旅館酒店什麼的。要麼連夜趕回南明市，要麼就只能去三四十分鐘車程的縣城裡湊合一晚，明天一早再趕回去。

回到車上，搓著冰冷的小手，思考著接下來的安排。

小女孩警惕地後退了一步，隨後直接轉頭朝著校門口跑去。

「不管她是叫黃小貓，還是黃小狗都無所謂啦，重要的是她已經把小明當做救世主了，小和_圖_書明攻略女孩子的順序不就是先救贖博取好感，然後日漸生情，一舉拿下！」

正式登門拜訪，來迎接他們的是一位中年婦女，系著圍裙，雙手沾著水漬，小女孩就躲在她的身後，偷瞄著他們三人。

「程明哥你沒事提他幹嘛啊。」

「我們走吧。」

從巧雲姐那借的聘金能有多少進入這個新家庭的錢包里都是未知數。

身上的衣服款式是比較老的那種，就像是被單上的花紋，也有些不合身，袖子和褲腿都有些過短，襪子也穿了兩雙的樣子。

「小明再不對我們出手就是禽獸不如了。」

對方聽到這個消息后蹙起眉頭，神情明顯變得緊張起來，以為他們來者不善。

鈴鈺拿出紙巾擦了擦她的臉蛋，有點擦不太乾淨。

「玩捉迷藏的時候，大家總是讓我當鬼，我不想當，他們就說一些難聽的話……」

「那你可以不和他們玩啊，他們都是壞孩子。」鈴鈺攥起小拳頭揮了揮。

一些人手裡還拿著樹枝，小石頭啥的要扔小女孩，想來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

「就不打擾你們了，過個好年吧，新年快樂。」程明擺了擺手說道。

「這裡是一些年貨還有小孩子的過年衣服，可能不太合身，我們來之前不知道小孩子穿的尺碼，往大了買，小孩子的過年衣服買了沒？」

「我這不是怕認錯人嗎？」

「明知道他那副德性不受待見的。」

程明也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大，和鈴音鈴鈺面面相覷，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和*圖*書「畢竟小孩子沒辦法選擇自己的家庭和父母嘛。但能不能靠知識改變命運還得看她自己努不努力了。」

「可是不和他們玩，他們就會欺負我欺負得更厲害。」

「新年快樂呀。」蹦蹦跳跳的鈴音鈴鈺回頭。

歡聲笑語中的鈴音鈴鈺忽然停下腳步，發出錯愕的聲音。

這倒是生活的智慧，只是對小孩子而言，除夕當晚能不能穿上新衣服的意義卻是不同，寓意也不一樣。

「雖然小明確實是叔叔了，但就是好好笑。」

「我是想提醒你，但我換文胸的時候你不是叫我別顯擺嗎？看兩團肥肉就覺得煩。」

「要留下來吃頓晚飯再走嗎？」中年婦女惶恐地問道。

程明驅車出發，鈴音鈴鈺坐在後座上聊著天。

「啊，你怎麼不提醒我啊，我們還是不是雙胞胎了。」

「呃。」

程明撕下便簽放在禮物上，和鈴音鈴鈺一起轉身離去。

「這些東西我不能收。」

想來這麼小的村子里應該沒有第二個家庭完美符合這種描述了，被圍在人群中欺負的小孩子想必就是黃勇和那個寡婦的女兒。

小女孩鑽進了僅有一樓高的磚房裡，沒有大門，就用柵欄圍著，外頭養著一群雞鴨，門口還堆積著沙子和磚頭之類沒用完的建築材料。

注意到視線的黃勇回頭望去，道路上卻只剩下興奮的行人和柳絮般的飄雪。

「嗯。」

「那我要怎麼證明我是清白的？不對你們出手嗎？」

「黃勇人呢？該不會在賭場吧？」

「沒錯，沒錯，我們和小憐姐白璐都是這個https://m.hetubook.com.com套路，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我們的影子。」鈴音點著頭附和道。

「現在已經晚了。」

對於他和寡婦的愛情故事，程明是完全沒有興趣了解。

「小姑娘，黃勇是你的爸爸嗎？」程明以防萬一還是問了一句。

反倒讓學校里的同學多了取笑她的談資，怎麼會喜歡這個新父親呢。

看來這就是這邊就是她的家了，不能直接把車開到家門口有點麻煩。

「今晚就要讓你知道我們的厲害。」

三人跟著小女孩走出學校，小女孩沒有跑遠，估計是看到程明他們沒有追來的意圖就不跑了，踢著路邊的小石子，抹著眼角，多半是又在哭，也沒啥反偵察的意思，一次都沒有回頭看。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來討債的嗎？我家裡沒錢，一分錢都沒有了。」

「我們可是知道的，小明對主動的女孩子最沒抵抗力了。」

這個人不是黃勇又是誰，變了，似乎又沒有完全變。

程明從胸口拿出便簽和簽字筆寫下一串手機號碼說道，「這是市裡五中的校長電話，我會和他打聲招呼，學費和生活費方面不用擔心，可以給你們申請貧困生的補助，前提是你們捨得送她一個小孩子去市裡。」

「鈴鈺，我今天穿的內衣不夠可愛怎麼辦？」

尤其是和朋友一起出門玩耍時，大家都穿著新衣新鞋。唯獨自己還穿著老舊的，哪怕能用明天再穿新衣服的理由矇混過關，隔天就露餡不說，本就自卑在大家面前更抬不起頭，估計還會被當做騙子。

「這麼冷的天氣就算了，就一ｈtｔｐs://ｗｗw.hｅｔubｏｏk.cｏm•ｃｏｍ個睡袋還不是加絨的，沒必要遭那個罪。」

「我們和小明睡帳篷也行。」

「就算小明不對我們出手，我們也會對你出手的，哼。」

「誰管你啊，誰叫你今天睡懶覺，我昨天晚上就準備好了。」

「那些人為什麼欺負你啊？」鈴音問道。

「這倒是能補貼一點家用，但也就春節這段時間，不長久，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

不管是同病相憐的惺惺相惜、抱團取暖，又或者是黃勇用了什麼花言巧語。

鈴音鈴鈺走到小女孩跟前，半蹲著身子，把手搭在膝蓋上柔聲問道：「小妹妹，你還好嗎？」

「我們是來給黃勇拜個早年的，她們是黃勇和前妻的女兒。」程明摸著鈴音鈴鈺的小腦袋介紹道。

小女孩穿過馬路，跑進一條下坡路里，兩邊都是田地和菜地，穿過河面上的小橋后，道路愈來愈窄，僅容得下一輛摩托車經過。

程明大喝一聲，把他們嚇了一跳。

「他去街上擺攤了，進了點水果、鞭炮和罐頭之類的賣。」

但肯定沒到過不去的地步，可黃勇的到來與組建新的家庭並未給她家裡的生活改善多少。

再加上欺負人本就心虛。

「那初中就去別的地方讀吧，鎮上的初中估計也都是熟人，會把小學時的壞習慣帶過去，而且初中生下手更沒輕沒重的。」

拿家庭情況開所謂的「玩笑」也是學校里的常態了，在鄉下更是常見，霸凌者往往還有一些在社會上遊盪和不學無術的小混混。

「你們聚在一起幹什麼！在學校里打人啊，都不想好好過年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