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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點。」白玉堂撓頭。

公孫伸出手：「你好，我叫公孫策，法醫室的。」

展昭笑，抬腳就向檔案室走去：「二十年前你才多大？你個小屁孩上哪打聽去？」

白玉堂聳肩：「他肯定會這麼問！」

……！！……

「這些人和強迫症還有心理暗示有關。」展昭拿資料拍他，「快說！別裝傻！」

電梯門在11樓打開，白玉堂一臉的不可置信：「這麼大的案子我怎麼可能沒聽說過？」

回頭，見另一邊的電梯門打開，從裏面緩步走出一個西裝革履的人。

「毀掉？」白玉堂和展昭同時問，「怎麼會毀掉？」

「老頭肯定不讓她說的，」白玉堂皺鼻子：「要不然灌醉他試試……不過醒了之後肯定會被宰。」

※※※

孫老頭朝兩人招招手，示意兩人跟他走。

白玉堂翻翻白眼：「那你怎麼會知道的？」

……？……

「我不去！」

白玉堂原地轉了幾圈，拉起展昭就往外跑。

白玉堂跟在後面，嘴裏嘀嘀咕咕：「要是沒我護著你，你能安全長那麼大么？忘恩負義！」

「就說是被事情拖住了，你給我作證！」

「喂！貓！去哪裡？」白玉堂連忙跟上。

冷不防前面的展昭狠狠地關上門，幸好白玉堂眼疾手快，伸手擋住了迎面拍來的門，余驚未消地拍著胸口：「你也太狠了吧，嫉妒爺的鼻子長得帥是不是？！」

「啊？！」展昭也是一蹦，「你哥幾點的飛機？」

展昭指著架子說：「82-87年的檔案少了好多！」

「你知不知道，我們局裡是最早成立『犯罪心理研究中心』的？」展昭邊快步往外走邊問。

蹲在門后看熱鬧的趙虎等人已經想找地方吐一下了，那人倒是很冷靜，除了臉色鐵青外，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仔細看的話，還是可以看到他喉結稍稍地聳動了幾下……

「這樣m•heｔuｂook•ｃｏｍ•coｍ多慢啊？」白玉堂看到那密密麻麻的標籤就眼暈，「電腦里沒記載么？」

孫老頭把面盛出來，幽幽嘆了口氣：「被那個人毀了。」

展昭邊翻邊漫不經心地回他：「我以前找過，電腦里根本沒有這方面的記載……咦？」

「……我哥今天回來，我說好了要去接他的。」

蔣平抬頭，看到門外詭異的一幕，也伸了伸舌頭，小聲說：「公孫估計剛驗完屍，這兄弟撞槍口上了，正趕上公孫火氣最大的時候……怎麼看著有些眼熟啊？？」

「你找誰？」

「我不！憑什麼？我不騙人的！」

展昭為難：「你能證明兩件案子有關么？」

「老鼠，你怎麼發現的？」展昭抬頭看白玉堂。

「嗯……好像是二十年前，包局提議成立的吧？」白玉堂追上兩步，兩人並排往前走，「和案子有什麼關係？」

孫老頭從柜子里又拿出兩包面，下到鍋里：「坐吧。」

打著飽嗝從值班室出來，白玉堂皺著眉：「神神秘秘的，真不爽！」

「好香啊。」展昭和白玉堂異口同聲地就叫了起來，才想起兩人忙了一晚上，還沒吃過東西。

那人咬著牙吐出三個字：「白錦堂。」

「那些是秘密檔案。」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插了進來。

白玉堂笑：「孫頭，你說的是包局和我家老頭吧？」

「總之跟我去你又不會少塊肉！」

「哪個人？」接過孫老頭遞過來的面，好香啊！！

「呵～～～」在眾人的抽氣聲中，就見白錦堂臉上的陰沉斂去，換成了意義不明的笑容，他張開雙臂就給還在發獃的公孫來了個擁抱：「玉堂經常提起你。」

白玉堂一臉你饒了我的表情：「我天！二十多年了，該說早說了！」

「他還活著？」展昭大驚。

就見公孫和他握在一起的手上戴著一雙肉色的塑膠手ｍ.ｈｅtｕｂｏｏｋ.cｏｍ.cｏｍ套，再看自己手上，滿是紅紅白白、粘乎乎的稠狀物體。

「唉……」孫老頭嘆了口氣，「除了少數的幾個老頭子，現在的年輕人全都不知道了，當年的黑白雙煞，其實有三個人！」

白玉堂見他翻著翻著就皺著眉頭停了下來，趕忙湊過去：「怎麼了？找到啦？」

展昭見他反應過來了，忙道：「你哥當時已經十幾歲了，應該記事了吧？」

那晚，展昭和白玉堂軟磨硬泡，孫頭也沒再開口，倒是給他倆又煮了兩碗面。

展昭和白玉堂都不是膽小的人，但這深更半夜的，陰森森的檔案室里，兩人的神經都處在高度的緊張中，冷不防的一個聲音還是把兩人驚得一蹦。

白玉堂掏掏耳朵：「你爽快些說行不？」

「噓！」展昭回身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就走到檔案架前查找了起來。

白玉堂哭喪著臉：「……是中午12點……」

「咳咳……」白玉堂一口面好玄沒嗆著，展昭遞紙巾過去，「你說他是警察？」

公孫見他態度傲慢，抬起頭，對著他笑了一笑。

「孫頭，這麼晚了還不睡？」連忙伸手護住自己和身後展昭的眼睛，「開著燈呢，還拿手電筒照什麼呀？又不是拍恐怖片。」

「三個人？」展昭驚訝，「該不會那第三個人就是兇手吧？」

展昭和白玉堂互望了一眼，滿臉疑惑。

白玉堂聽得眉毛都豎起來了：「哈！你個死貓，還敢奚落爺爺，小時候可愛的不知道是說？」說完，就一副回憶狀，「每天都被幼兒園那些阿姨親得滿臉口水的也不知道是誰？？」

孫老頭收起桌上的碗筷：「心理分析……簡直就是個天才，只是那時候沒有這種名頭，他本身還是個警察。」

「毀掉檔案的是兇手？」展昭驚訝地問。

「不是啊貓兒！我不是『啊』那個！」白玉堂苦著和_圖_書張臉，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

「我看你好像已經有靈感了的樣子。」白玉堂伸手抬他下巴，「看你這一臉得意的。」

「接下來怎麼辦？」展昭問，「回去問你爸？」

「……剛才都說了，這是秘密檔案。」孫頭笑道，「我可是有保密義務的。能告訴你們的只有那麼多了，而且細節我也的確是不知道，知情人應該只有三個。」

展昭按下電梯：「知道為什麼要成立這個部門么？」

「那問包局？」

「跟我一起去！」更用力地拽。

跟著孫老頭走到他在走廊盡頭的值班室，裏面的電磁爐里正咕嘟咕嘟地煮著方便麵。

白玉堂有些著急：「孫頭，您說了半天，那人究竟是誰啊？」

展昭拿這那些資料一份一份地看著，越看面色越嚴峻。

「貓兒，怎麼樣？」白玉堂著急地問。

白玉堂想也不想，脫口而出：「八歲……啊～～～～～～～」

白玉堂那個氣啊：「死貓！爺爺平時好吃好喝地喂你，你竟然見死不救，好！」說著，放開了手。

點點頭：「不只是兇手，還是個警察。」

「說起來，如果那個人不毀掉那些檔案的話，可能永遠都不會被抓。」孫老頭也坐下，邊吃面邊說著。

……

展昭看表，剛好12點：「趕快去啊！就遲到個半小時應該沒關係吧？」

公孫從法醫室里出來，看到的剛好是這一幕。

孫頭搖搖頭：「他已經不能再害人了。」說完，就閉口不言了。

「怎麼稱呼？」公孫笑得更加明朗，心說這人不是小角色。

一束手電筒的強光直射過來，白玉堂已經看清了是看管資料的老檔案員孫老頭。

「他本人。」孫頭站起來，收拾桌子。

「去！」展昭拍開他手，站起來就往外走。

「那你『啊』哪個？」

兩人保持著拔和的姿勢，一點一點地向門口移動。

「啊！」展昭連忙轉移m.hｅｔｕｂoｏk.ｃｏm•ｃoｍ話題，「檔案室到啦！」說完，就推開門走進去。

展昭張著嘴呆了一會，然後抬手拍拍他肩膀：「新紀錄啊！照你哥的性格來看……」停頓了一下，憐憫地總結了一句，「你死定了！」

「呀～～～白老鼠！死老鼠！……」接下來的話，都被封在了「叮」一聲關上的電梯里。

孫老頭呵呵笑著關了手電筒：「是你們兩個小子啊，大半夜的跑資料室來，我還以為哪個不長眼的上這裏來偷東西。」

「你媽會不會知道？」

最後，展昭死死拽住門框，「放手！我不去！你敢在警局裡亂來！你這告你綁架！！」

S.C.I.透明玻璃門裡的趙虎看到公孫這個笑容，就覺后脖頸冒涼氣，推推身邊的蔣平，示意他抬頭看。

「你幹什麼？」展昭拉著一邊的辦公桌，努力不讓白玉堂拖走。

孫頭沒有回答，倒是盯著展昭看了一會：「他和你一樣。」

兩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下。

白玉堂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他殺了上百人，沒判死刑？」

公孫上下打量他，斷定這人應該不是警察，個子很高，衣著高檔，臉上輪廓分明，極英俊……有點眼熟……

「當年的局裡最拉風的警察叫什麼『黑白雙煞』的，你倆聽說過么？」

風風火火地吃完最後一口面，白玉堂擦著嘴問：「孫頭，那兇手和這兩老頭有什麼關係？」

「呵～～～」眾人又抽了口氣，公孫背上，赫然一個紅白相間，粘乎乎的手印……

展昭指著檔案架上的空檔：「孫頭，你說這裏的是秘密檔案？」

「那些少掉的檔案都是一個案子的，有一部分被封存起來，作為機密了。」孫老頭拿出三個乾淨的碗，往裡面放了些蔥花，「還有一部分，被毀掉了。」

「還有！」白玉堂補充，「王朝他們這幾天把這些資料都看遍了，也沒發現這些被害人之間到底有什麼特和*圖*書殊關係，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生活都比較失意，事業上也不是很成功，有幾個更是有精神病史。」

那人聽到聲音，斜眼瞟了公孫一眼，「你是誰？」

「你去！」

「當年出了一件很大的案子，由於牽連極廣，所以一般人都不得而知，我也是在進研究中心時，聽前輩提起過。」兩人走進電梯，展昭按下11樓的按鈕。「細節大家都不清楚，只知道兇手通過心理暗示，控制人殺人，五年裡死了上百人，光警察就死了十幾個。」

兩人愁眉苦臉走到S.C.I.門口，展昭突然問：「小白，你哥比你大幾歲？」

「……？……我發現什麼了？」

「我沒裝傻。」白玉堂隨手翻著那本雜誌，「只是你想啊，這個案子莫名其妙和你扯上關係，再加上那個C大心理系，所以我覺得和心理學是不是有關係咯。」

「哦～～」展昭摸摸下巴，「所以就上我這兒來找靈感了是吧。」

「我不要！為什麼我要一起去？？」

孫老頭也笑：「沒錯，現在聽起來怪噁心的，不過當年，那可真是威風八面啊！」

正自不解，就聽公孫熱心地解釋道：「紅色的是肝臟殘留物，白色的是腦漿，黑色的是燒焦的脂肪……」

展昭剛鬆了口氣，卻見白玉堂上前一步，一把把他扛起來，就向電梯跑去。

那人看到公孫的笑容先是一愣，但極好的修養讓他本能地伸出手回握，剛想開口卻覺得手上的感覺不對，濕濕滑滑的，低下頭看……

「三個？」白玉堂疑惑，「除了我爸和包局之外，還有誰？」

「唉……」無奈地搖搖頭，轉身剛想離開，就聽電梯又「叮」地一聲響。

展昭嘿嘿笑著瞥他一眼：「我比你大么！」說完，「嘖嘖」地搖著頭看身邊一臉鐵青的白玉堂，若有所思，「某人小時候不知道多可愛，一口一聲哥哥叫得那個甜啊，誰知長大后這麼招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