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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巴往事

作者:美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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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Chapter 8

下卷

Chapter 8

「你知道最近很多美國記者過來採訪,我拜託一位《紐約時報》的記者朋友從紐約帶來的,這個可是在美國都買不到的好東西!真的!我們今天一定要試一試!」
「當然,馬克,我在這裏呢,他一定會回來的。」安德烈含笑望著害羞的年輕人,「你決定留在古巴了?」
事後安德烈在床上發燒的兩天總會想,這世界上被男人求婚的男人的確不多,但總有那麼一些。不過,在結婚的當晚被丈夫買到的來路不明的「催/情/葯」給弄到神智不清,昏迷不醒,癱床兩天的男人,這世界上恐怕只有他一個。
安德烈臉一紅,問:「你從哪裡弄來的?」
安東尼奧笑了笑,望向安德烈,「不過我們有您呢,有您在什麼都不用擔心,是嗎?艾利希奧說了,我們的規制要向盧比揚卡看齊,就像東德的史塔西一樣!」
馬克咧開嘴笑,「不過,我不打算去政府任職,我這個身份也不合適,我只想留在埃內斯托手下,幫助他進行土地改革。」
安東尼奧看到過艾利希奧殺伐果決的模樣,在簽署批捕令的時候他總是面無表情,審訊時眼神冰冷到讓被捕者的辯解都磕磕巴巴,毫無說服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艾利希奧在他們的名字上畫上一道決定命運的橫線。
「婚禮」在四月末的一個禮拜日下午舉行,當然,這個社會並沒有寬容到能准許兩人光明正大舉辦婚禮的程度,要說過去的哈瓦那是北美同性戀的天堂,而如今的新政權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一方面的壓制並不比當今任何一個主權國家輕。面對伊森的堅持,安德烈只好容許他請來了兩位好友做見證——馬克和安東尼奧,唯二兩位衷心祝福他們的人。
安德烈搖頭,「他之前去墨西哥了。」
伊森歡呼一聲,把安德烈從浴缸里撈出,轉了幾個圈直接撲倒床上,兩米的大床瞬間搖晃。
「唔……就是……」伊森突然不好意思起來,「一種油,你知道,就是潤滑……雖然我們平常都用橄欖油那些東西,但這個不一樣!這個裡面有讓,讓你更舒服,更爽的成分,好像來自印度……」
他在大多數工作上事必躬親,每天的睡眠不足五個小時,就如當初在聯合會一樣嚴謹認真,但這種投入或多或少都帶有了逃避現實的意味。安東尼奧知道他在用繁忙的公務壓制他心中受傷的愛情,但可惜的是,國安部的其他人也需要幹活,而他自己也需要休息。
「不是所有的戰爭都是充分準備了才上場,更多的提槍上陣就是一瞬間的事。」
伊森說得一本正經,安德烈卻臉紅得快要爆炸,他自小的生活環境根本不允許他接觸到這種東西,而他成年後更是用不上。本來已經足夠羞恥,沒想到伊森突然又鬆開了他,從衣櫃里翻出一套他許久不|穿的作戰服。
「他還會回來嗎?」
在伊森的陪同下,馬克欣賞他們二人新公寓里的豪華加勒比風格裝修,腋下的拐杖在地磚上發和圖書出咚咚的響聲。安東尼奧則握住安德烈的手噓寒問暖,說加西亞醫生早就迫不及待要來看望他,卻被國安部明令禁止。
伊森哆嗦了一下,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
他顫抖地迎接,甚至迫不及待。有什麼東西碎掉了,是基於本性的驕矜與羞赧,呼出的灼熱氣流中帶有他再也無法忍耐的叫聲,這陌生而淫|靡的聲音刺痛他的耳膜,攪亂他魂飛天外的神思,卻在此刻推波助瀾,徹底讓他在慾望中沉淪。
終於熬到了晚上,伊森叫來了原先在希爾頓酒店裡工作的本地大廚做了一頓豐盛的晚宴,面對高級的法國波爾多紅酒和各式各樣的海鮮珍饈,馬克突然有種為往昔的富裕生活流淚的衝動。安東尼奧則是享用完畢后逮著空兒就說要把伊森的黑錢充公,卻被伊森反駁道他在吃完了這頓就是共犯。而安德烈對他這副鋪張浪費的做派深感無奈,可伊森向他保證就這一回,因為他想讓他們倆的「婚禮」足夠難忘。
「已經令人印象深刻了,要知道這世界上能被男人求婚的男人可不多。」臨近午夜,送走兩位好友后,安德烈泡在浴缸里說。他低垂眼眉,馴順而溫柔,白皙的皮膚在熱水的氤氳下浸出連綿不絕的紅,伊森從淋浴中出來,望著他這副模樣,不禁咽了口口水。
後來伊森再也不敢輕易用上這個東西,這夜的最後,他只記得安德烈起初被自己抱在懷裡,卻不知在何時跪/坐到了他的身上。瘦削而蒼白的身影模糊在光暈中,和-圖-書失去了邊界,不知饜足般涌動,起伏中半解的背帶在皮膚上拍打出響亮的聲音,好似絕望的求助。
「這是什麼?」安德烈問。
是瓶口開啟的聲音,就像晚宴時的紅酒酒塞發出「啵」的一聲,他的神經被挑動了,念頭就如四散的衣物,卻在被塗抹的時刻歸攏至一點。安德烈不由自主地哀哼,照例在伊森的臂彎中將頭向後仰去。冰涼化為灼熱,被黏膜吸收,極快地融于血液,流經心臟時被迸發到身體的各處,讓他的勾起的腳趾尖都染上了情/欲的顏色。
「當然。」安德烈莞爾一笑,「關鍵時刻,可不能讓美國人知道我一直都在這邊了。」
「還不抱我起來。」
「抱歉,教授,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
「這也是必然的!」馬克激動地揚起手,「新生的古巴也有我的一份功勞呢!」
他到了一次又一次,恍惚中伊森發現有什麼東西滴在他的胸膛上——是眼淚,安德烈通紅的臉上全是淚痕,他的哭聲被撞/擊聲壓制住了,以至於伊森這時才意識到了不對勁。安德烈迷離的藍眼睛里已經失去所有的理智與神采,只剩下欲/求不滿的糜/念。
「穿上這個,求你了。」伊森可憐巴巴地求他,三下兩下就給他穿上了襯衫,套上了背帶。可就在安德烈自己扣上襯衫領口的最後一粒扣子時,卻猛地被伊森撲倒,粗暴地扯開了襯衫。
「最重要的是符合國情,安尼,依我看現在可不是好時機。監察會的告密者遍布古巴,每https://m.hetubook•com•com日的審判人數和槍決都在增長,前不久行刑的錄像不甚傳到電視上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響。輿論——安尼,輿論很重要,菲德爾明白這一點。但有時候,舊政府遺留分子會想盡辦法製造輿論,所以,尤其對你們這些秘密警察來說,最重要的是不留把柄。」
安德烈頓了頓,在安東尼奧渴求的眼神中繼續說:「激進的手段在初期不可避免,但不能長久,對於一個新生的政府而言,剷除異己的手段並不一定是趕盡殺絕,有時候要懂得斡旋與合作,儘管不能建立起信任,但找出共同的利益點,就有了合作的基礎。艾利希奧現在在與我置氣呢,我說的話他可聽不進去,你得在旁提醒他,明白嗎?」
「還不夠,親愛的,你今天感覺怎麼樣,哦,我是說……你今天身體還好嗎?累不累?」伊森有些緊張地問。
安德烈無奈笑著搖頭,馬克卻湊到他身邊,問:「祝福您!唔……我最近才知道您是蘇聯……那個。」他有些害羞地吸了吸鼻子,「史密斯先生,不,謝苗居然也是……塞莉婭告訴我時我有多麼震驚,上帝,這是必然的成功了!那麼,您最近有見到謝苗嗎?」
「沒錯,不過沒有人比我更知道怎麼對付聯合國品了,他們還抱有希望佔地不走呢!」馬克開始向安德烈滔滔不絕地講述他的宏偉理想,講得眉飛色舞,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伊森後悔得不行,只覺得請來了兩個煩人的傢伙。
「誰說不給了!」安東尼奧漲紅了臉和*圖*書,「革命后很多規章制度要重建,工資一定會給的!」
安東尼奧像個孩子般低下頭,說:「您說得對,有時候我真擔心自己沒能做好準備。」
「這是個艱巨的任務,會遭受很大的阻礙。」
「要說不想做肯定是騙人的,但比起一時的的歡愉,我更在意你的健康。」伊森老老實實地說,蹲在浴缸邊,一下一下地撥弄熱水。他不時撇向教授,這副渴求而討好的模樣讓安德烈的笑意更盛了。
安德烈輕笑,也不看他,「我要說累,你就不做了?」
「因為您現在的身份要處理,安德烈·蘭茲教授作為美國人在動亂中不幸身亡,而在沒有新身份能夠給您時,除了我們國安部的高層,其餘人不允許和您接觸。」
但伊森在親吻之後並不急於進入,他突然鬆開安德烈,在櫥櫃里一陣翻找,拿出個什麼東西后又爬到教授身上。
「這沒什麼,安尼,作為情報人員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以後你也會習慣這種生活的。」
安東尼奧惆悵地嘆息,伊森就拉著馬克擠到沙發上,將他推得遠遠的,「拜託你放過我親愛的吧,邀請你來是參加我們的婚禮,而不是讓你來學習的。更何況,你們連工資都不給。」
「很大的功勞。」安德烈肯定地說。
他只看到衣扣蹦蹦蹦地彈射出去,撞在垂落、蕩漾光澤的床簾上,滾燙的胸膛傾覆而下,與他緊貼時,心髒的跳動來到了同一個頻率。濕潤的吻覆蓋在皮膚上,讓他想起了白樺林中生長在河邊鵝卵石上的苔蘚,涼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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