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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臉問號地看向愛麗絲。

「你說是不是呢？」她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又倒了杯水放在未開啟的牆上終端之前。

尼奧斯並沒有如她所預料的那般自我了斷。

「開價吧，你既然來到這裏，找上了我，那麼必然能夠給出能夠讓我，和我的隊伍心動的代價。」

「誤導性的語言，你很想要我死。」青年突然變得冷靜了下來，他從口袋裡拿出第二塊巧克力一點點吃乾淨。眼眸中的光輝收束成了一道凝聚的視線——他隨即又微微搖頭。「不，這應該是測試，你想測試我們南炎洲隊是否有當你手上刀刃的價值？」

尼奧斯閉上了眼睛。

「……對，我是做得到。我能夠讓剩餘的人放下仇恨和你們合作，也可以將我手上最後掀桌的那個手段交給你們，讓你們獲得更大的勝機。但是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再次閉上眼睛。

她微微搖頭。

「……是，楚軒是嗎？」

「所以你感到了憂慮，因為森洲隊在你們的計算模型中位於更高的區域？」尼奧斯輕輕笑了笑。但那視線中卻毫無笑意。「你們比主神評定的要強，而你們又不是一個養殖隊，那麼我想答案就應該很簡單了，你們手上掌握著復活，或者強制完成任務的道具——不，如果是後者你們根本就不需要擔心森洲隊。」

「我承認我有時候是有些過於和善，或者說聖母……」鄭吒惱怒地揉著自己腦袋，怒視著張傑。「可我好歹還是知道聖母和聖母婊的區別的！敵人就是敵人，如果有必要，就算是那個小女孩我也——」

張傑頓時便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我和他交過手，如果真的是他動手算計的我，那麼我現在已經死了。他是一個冷酷而且厭惡變數的男人。如果他想殺我，或者他需要我去做什麼事，那麼此刻出現在這裏的人便不會是你，和我對話的人也不會給我選擇，給我交易的餘地m.ｈｅtｕｂoｏk.ｃoｍ.com。」

「真不敢相信這句話是你說出來的，我一直以為你是那種連敵人的命都和無辜群眾一樣一視同仁的呢。」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給帕秋莉，當帕秋莉小心地將其收下，封好之後，他便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看向少女的眼神無比坦然。

「正是如此。」

……

「……而不是像是現在這樣連還手餘地都沒有便被處理得一乾二淨。」

他伸出手，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奇怪的小飾件。那看上像是個普通材料做出來的手雕物品，雕工一般，上面沒有魔能殘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神秘氣息。在街邊十塊錢大概可以隨便的買到一打。

尼奧斯那嘲諷的笑容戛然而止。

「……如果他們敢那麼做，就殺光他們。」鄭吒沉聲說道：「這是團戰，本來就是不死不休，何況先動手的是他們，我們留他們一命，願意和他們合作對抗森洲隊並且提供庇護已經是恩德。若他們自尋死路，我不會阻礙。」

「什麼？」尼奧斯猛地挑眉。「你不是中州隊的智者？那……難道是！」

他冷靜了下來。

數秒之後，中州隊獲得了第五個計分。

而霸王和零點，甚至新人程嘯都起鬨式地圍了過來。用著某種類似於貼吧滑稽的表情注視著某鄭——直到他腦門發熱，額頭綳起青筋。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冷淡，變得淡漠。

他猛地從座位上起來，怒睜的雙眼中遍布血絲。而下一刻，恍然大悟的神情出現在他的臉面上，而這恍然大悟的情緒又在瞬間化作沮喪。

「我始終覺得這不會是一件好主意。」張傑說道：「我們殺了他們太多人了，如果將情況兌換一下，他們肯定會在關鍵的時候留手，甚至反坑我們一把。」

帕秋莉靜靜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來吧，你還在等什麼呢？」他伸開手，說道：「B級的支線劇情加上七千點的獎勵ｈtｔps://m•hｅtuｂｏｏｋ•ｃｏm.com點數，你難道不想拿到手上？」

「你比預想中的還要聰明一些。」帕秋莉轉過身，在尼奧斯身前的沙發上坐下：「如果你真的就這麼自殺了，那麼南炎洲隊也的確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我們需要的是一個能夠為我們探輕森洲隊實力的棋子，而你們……比我們預想中的要弱。」

在那之後又過了一段時間，楚軒平安無事地開完了會，完成了他的一些布置后從旗艦上從容離開。尼奧斯和幾名有身份的南炎洲隊隊員的死亡則被那一場襲擊戰艦的隕石雨給含混了過去。在當天晚上——太空中應該說是地球計時的夜晚七點——一行人搭著運輸艦回到了已經成為臨時大本營的德·克洛伊號上。

「而且你們想要的不是那種貌合神離，隨時可能會在背後捅人一刀的合作，而是全心全意的，不留間隙的那種合作……哈，你們才剛殺死了我們隊伍中的兩個人……現在是四個了，而我們卻得放下仇恨和你們聯合？」他的唇角微微翹起，似乎是在嘲笑。「你這主意還真打得好，好極了！」

「啊，」他輕聲嘆息著。「原來是他，原來是他，原來是他啊……那我輸的不冤，死得不冤。他的名號也確實足以作為保證。是他的話，肯定做得到……不。」

他拚命地抓著自己的腦袋，金黃色的頭髮連著頭皮一縷縷掉落，雙手轉瞬間便是血漬斑斑。而血漬很快滾落到他額上，臉上，眼睛里，讓他變得像是個惡鬼一般駭人！

……

「好了，光說不練的鄭大善人。現在是你履行賭注的時候了。我們這一戰用的時間可是連十分鐘都不到，你該不會打算反悔吧。」他斜視著鄭吒，一臉的不懷好意。

「我該想到的，我早該想到的，干！我明明已經調查過他了，明明已經將他的名字計入腦海了，可我居然忘了！我居然忘了楚軒，忘了那個從不離ｍ•ｈｅtuｂｏok•coｍ.coｍ開龍隱基地的，智謀和布局都碾壓一切人的大校楚軒！」

「你可以這麼認為。」

「可憐的鄭吒，他明天註定宿醉……如果他不打算作弊的話。」愛麗絲微笑著，輕聲對自己說道。她走到自己的房間里，看了一眼被固定在試驗台上的維生容器以及容器中的藍色頭冠。

她才不會告訴張傑自己是因為對這句話比較過敏所以才下意識地這麼一推——在死神世界剛結束的時候，這可是她和帕秋莉的私房話。不過她後面轉念一想那時候張傑根本沒復活而且張傑也沒可能無聲無息地讀自己或者帕秋莉的心。於是便一笑將這件事帶過。

他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相比先前，他此刻的坐姿無疑是真正的放鬆。

「的確，但是不止。」尼奧斯輕輕把手搭在了身前放成了個塔的模樣。「我們南炎洲隊之所以會有比你們更高的評價，主神的計分機制是一回事，而我們的實際戰鬥力則是另一回事——我的手上掌握著最終掀桌子的手段，而你之所以願意到這裏來和我說話，而不是直接在我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把我殺掉然後拿走那七千分和B級的支線劇情，想必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交易只有在雙方都認同的情況下才能夠正常進行。而我和我的隊友都不缺血性，我們可不會只為了苟活而和敵人合作。」

「是。」

他猛地睜開眼睛，那雙碧藍的雙眼中遍布血絲。

「我們隊里的智者曾經在現實世界中擊敗過你。」帕秋莉淡淡地說道。

張傑聳了聳肩。

「稍微失陪一下。」她如此說道，便離開了回合的大廳，朝著自己的房間里走去。

「這個給你，你拿去給其他人看，他們就知道我的意思了。不過我們隊的隊長需要你們的人自己去動手說服她……這事對你們來說應該沒什麼難度，我就不多說了。唔，還有這個……本來我以為能夠在關鍵時刻逆轉局ｈｅｔuboｏｋ•cｏm•cｏm勢。」

下一刻，她眼前的終端屏幕驟然亮起。一個蒼藍長發的俏麗冷漠美人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哦。沒什麼。」愛麗絲微笑著搖了搖頭。「剛剛不小心有點走神。」

南炎洲隊的人很冷靜——原本不冷靜，但是看到了尼奧斯的信物后就冷靜了下來。而鄭吒也沒打算怎麼難為他們，當確定了他們會是接下來的合作對象之後，鄭吒便安排了一間空曠的休息室給他們。北歐壯漢理查德，黑客蘿絲，已經至今仍舊昏迷不醒的小蘿莉雪玲兒幾人住在了一起——蘿絲一開始還有些怨恨，因為被殺死的弓手瑪尼尼是她男友，但當鄭吒透露了一些關於復活道具的情報后，她便也安靜了下來。

「傑哥，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不過輸了就是輸了，既然是敗者，那麼自然就應該聽從勝者的安排。因為失敗並不可恥，而明明失敗了卻不承認自己的敗北才是錯誤的行為。」

「……你們的隊伍至少會有一人能夠活著回去，而且我會告訴他復活隊友的手段。」

「……是你推動這一切的是嗎？你覺得你們中州隊需要我們作為幫手，但那個男人實際上並不在乎。所以他釘死了其它的一切，而讓你到這裏來處理掉我？」

「我相信你做得到的。」

「反正天天見，何必留一線？」他如此說道，而下一刻他頭頂上的天花板便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不穩。吧唧一聲便落了下來然後被他牢牢接住。

「在我的預測中，南炎洲隊雖然應該比我們中州隊弱，但差距實際上並不應該是很大。你們的敗北雖然註定，但至少也應該能夠在我們手上撐夠十五分鐘。甚至給我們造成一點損失，重創我們的一兩個成員之類……」

「沒錯。」帕秋莉點頭。「我們做了個預估，在沒有意外因素的情況下，我們三隊的實際戰鬥力比率應該是三二四左右，最糟的情況則三二五。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hetubook.com.com什麼吧……」

他的腦袋微微後仰，從他那驟然綳起的太陽穴和全身筋肉中可以看得出他此刻至少也進入了基因鎖第二階的狀態之中。而在數秒之後，他的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又過了數秒，汗中便夾雜著緋紅的血。

「南炎洲隊的隊長，來自於異世界的艾斯德斯？」

「你猜的挺准。」帕秋莉挑了挑眉。「而你們南炎洲隊應該在不久之前應該經歷了團戰前的刷分片，所以你們的評價虛高。」

而與此同時，鄭某人已經在眾人的起鬨下抱起酒桶，咕咚咕咚地開始豪飲。

「我明白了，你們中州隊在一兩部恐怖片之前……不，應該就是上一部恐怖片里遭遇了團滅。只剩下很少人僥倖逃生，然後你們通過復活道具復活了死去的隊員。所以才導致了你們中州隊這樣實力強大然而評分低下的結果……嘖，主神還真是把我坑得夠慘。」

「如何保證？」

「……你們動手的時候我會當做沒看見。」

「那我還真的得感謝你。嘖，那可是楚軒啊。有他出手的話……」尼奧斯微微搖頭。「你已經證明了你的誠意，也證明了你們的實力。那麼接下來就該輪到我了。」

「絕對的壓制力——森洲隊很有可能會出現在蟲群陣營並且還是養殖隊。若是不能夠借勢蓄勢，南炎隊必然會團滅。」他呼吸著，口中噴吐出的熱氣在空氣中化作水霧。「而我們南炎洲隊現在已經沒有勢可以借了，作壁上觀也是不可能的……只有和你們合作才是最後的生機嗎？」

「嘖。」張傑把咂舌的聲音弄得很大——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言不發，站起身就朝著戰艦的後勤區跑去。還沒等鄭吒反應過來他打算搞什麼鬼，張傑便推著一輛塞得滿滿的平板小車趕了回來——那上面都是酒，用古典式的橡木桶子裝著。每桶一百公斤，而這裏一共有十個桶。

「也能什麼？」張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殺了她？你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