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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被割喉，一人被飛刀擊穿護甲連接點貫穿脖頸……兩者銜接，都是在一瞬間便發生的事情，而能夠做到這種事的人，放在鄭吒他們那個時間應該算是最頂級的特種兵……或者說大內高手？中南海保鏢？】

【要是在剛剛的戰鬥中遇到這人我可能會翻車啊……是因為有這人作為尖刀突破，直接殺死了最精銳的那批護衛的緣故，所以這座莊園才會迎來毀滅嗎？】

而之後獲得了主神的修復，又在神鬼傳奇的世界將力量沉澱，她整個人便已經處於了一種近似於【水滿則溢】的狀態。」

愛麗絲心想道，她牽動著詛咒，將它們重新編撰，拼接。然後……

一名拿著匕首，匍匐著，朝愛麗絲，或者他所憎恨的那個『惡魔艾莉亞』所藏身區域逼近的暴亂者眼眸中突然掠過了一抹火光。他張開嘴，還未脫口而出的疑問在穿過聲帶的剎那便化作慘叫！

鄭吒默然。

愛麗絲思考著，一個迅捷的翻滾從自己的臨時藏身地轉移到了另一處掩體後方。她猛地伸腳一勾，一個死去的重甲護衛便被拉到了她身邊的臨近位置。

【然而如此也必須得謹慎】

【希望這燃料的分量充足……】

「那就是將自己的力量完全掌握。以自己的意志完成入微級的操縱精度，以自己的智慧達成不竭不息的能量供給。而要做到這種事，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將自己的能力完全封閉然後在高壓力環境下重來……也就是愛麗絲現在所做的事情了。」

「我詛咒你！」他只來得及發出這樣一句怒吼便被完全焚化。而伴隨著他的詛咒而驟然旺盛的黑色火炎則向外暴漲，像是有生命的活物一般蔓延向了四面八方！

她輕輕敲著自己的腦袋，腳步輕移，很快便找到了作為這場暴亂起始的那座囚牢倉庫。而她只是一眼掃過，便發現了羅甘道在倉庫中所留下的痕迹。

水滿則溢，意思是容器已經沒有辦法再容納更和圖書多。意味著生命體的潛力已經被開發到了極限。

她鬆開拳頭，掌心處便浮現出了一縷黑色的火焰。而下一刻，黑色的火便在她的手心處驟然崩散！

少女心想道，她又試探了好一會兒才從掩體后離開。而這一次她終於可以確定這座貴族莊園裏面大概已經不剩下其它的活人。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從基因鎖的第三階到第四階，從執念靈魂的真魔到魔王，或者其他許多的超凡關卡……想要跨越它們全都沒有所謂的『正規途徑』可以走。因為每個超凡生命都是獨一無二的，不存在無缺陷量產的可能性，也借鑒不了其他人的道路——主神或許做得到，不過做到的後果是怎樣，我想你自己也該了解。」

被主神賦予隊長許可權，強行打開第四階通路的他當然理解主神的『或許做得到』是什麼意思。他的確隨時都可以步入第四階，隨時都可以掌握那隱藏在基因深處的無盡偉力。但他同時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狀態只要踏進去就是一個死……即使僥倖生還，活過來的那個鄭吒也將不再是此刻的他。

「艾莉亞——！」他尖叫著，身上所有的傷口在一瞬間便燃起了黑色的火焰。那曾經在倉庫中被囚禁折磨的過往記憶化作現實撕裂著他身上愈合或者沒愈合的創口。而痛苦隨即便如同潮水一般淹沒了他，正如那火炎淹沒了他的軀殼！

她感覺自己的計劃又得推倒重來了。

少了一具，逃了一人。而逃跑者的身份無需多慮。

暴亂者們的怒吼在一瞬間便化作了哀嚎——他們是詛咒『艾莉亞』這個個體的人。而追尋著『艾莉亞』的詛咒在無法尋找到『艾莉亞』本身的時候便會退而求其次地將依附的目標放到它們身上！

一個她一點也不熟悉的名字，同時也是一個讓她感到頭疼的名字。

【不，不止如此……】

於是他也就只好放下心中那些不切實際的目標和-圖-書——比如修鍊個什麼功法磕個什麼葯或者完成個什麼儀式以順順利利達到四階之類——而是鎮靜下了自己胸中那躁動的心思，將自己的精神放置到了真正值得注重的問題上。

「……很可惜你並沒能夠走出去。」

【我似乎忘卻了我剝除自身力量的緣由。】

瑪格特羅伊德現在沒有肉身，那麼她走的便決計不是基因鎖的道路。那麼，是她那所謂的執念靈魂抵達了由量變引發質變的臨界點了嗎？

單純的詛咒並無意義，因為冤有頭，債有主。詛咒艾莉亞這個個體的語言，對於其餘的無辜者自然是毫無用處。就如同街道上罵街的雙方吵得再怎麼起勁，他們之間的唇槍舌劍對於無關的路人來說也只是噪音一般。

【詛咒的火……將萬千詛咒引燃，從而化作焚己亦傷敵的烈焰。本質是傷敵八十，自損一千的無謂技巧。畢竟詛咒只在被詛咒的對象上起到最大效用。】

「你的猜測沒有多大問題，準確來說也的確是這樣沒錯。」帕秋莉點頭，在他提出詢問之前先一步給了他回答：「愛麗絲的靈魂現在相當強大，她在死神來了世界中便已經抵達了執念靈魂這個體系中第二階段的極限，也就是等同於基因鎖第三階極限的真魔級巔峰水準。

因為愛麗絲在之後的詳盡調查以及整理中發現了另一件更加糟糕的事——馬廄中少了一匹馬，同時死去的暴亂者中，最後清點出來的屍骸只有一百三十六具。

……重新改造成為了力量。

於是他們敗北。

【真奇怪，按理來說一個監牢里必然有著能夠壓制全體囚犯暴動的警衛數額。而這個施虐者的家庭，她們既然踏上了這條黑暗之路，那麼她們也必然會為自己準備合適的保障。】

……

新日的我將殺死舊日的我，這是否算是死亡……他無法確定。

她發現了那兩具被人給乾脆利落地給解決掉的守衛屍體。

少女輕輕握拳和-圖-書，伴隨著逐漸放緩的呼吸，她清晰地感知到了自己的手心中燃起了火。

【我到這裏來……真的是僅僅只是為了通過一場無關緊要的勝負來獲取時空操作的技巧的嗎？】

那些暴亂者固然無法逃脫詛咒之火的追蹤與捕獵，但當他們被燒死的時候，這座莊園里的僕人和護衛也已盡數死亡。

「所以，她就……」鄭吒指了指大廳中的那個巨大的『十字星』「……藉助這個？」

鄭吒當然知道質變是個什麼意思。

他們在一瞬間盡數死去，骨肉成灰，身心俱滅。黑色的詛咒之火直接沿著憎恨的思想在他們的體內燃起，而他們死前的詛咒和憎恨也讓這火炎變得更強旺盛。

——她沒有等來那射向頭盔的槍彈。

她仍舊可以感知到那柄自動步槍的槍彈轟擊在她作為掩體的大柱上所發出的悶響。聽到那些暴亂者吶喊衝鋒時所發出的吼聲。她知道他們數量眾多，也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被逼入活動的死角。

「你已經用過了。」帕秋莉淡淡地回答道：「你在神鬼傳奇的世界中已經經由阿努比斯之手用過一次這種試煉方式了。很可惜，你最終的成果是第三階的極限，能夠不留隱患的行使第臨界的力量而不至於失控。至於最後的那一步……」

「那她這種辦法……我能夠用嗎？」

然而詛咒卻化成了火！

她思考著，而這思考在轉瞬間便伴隨著詛咒的轉化完成宣告結束。而當她從屍山血海的幻境中蘇醒過來，外界的戰局甚至沒有過去一秒鐘。

而時間隨著她的等待而向後流逝了三十個秒鐘。當她只能夠聽見燃燒的聲音，聞到焚化的焦臭時，她這才小心翼翼地觀測四周，尋找可能出現的敵人。

就像是蜂群追逐著花蜜一樣，就像是根莖尋覓著水源一樣，當他們出現在詛咒之火的周邊之時，詛咒的火炎也找上了他們全部。

「如果這世界上存在某種可以不付出許多代價就能夠達成超和圖書凡的功法或者儀式，那麼主神空間裏面現在遍地都是第四階了。」帕秋莉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除非他從一開始就沒恨過艾莉亞這個人！

伴隨著那支骸骨巨手的崩壞，源於這具軀殼的前任主人，那個名字是艾莉亞的女性所牽引而來的怨恨與詛咒也完全壞毀。將它們串聯在一起的銜接物被愛麗絲一拳給徹底摧毀，取而代之，愛麗絲的意志開始滲入其中，並將其改造成合她心意的樣式。

【但我並不是艾莉亞，我是愛麗絲，愛麗絲·瑪格特羅伊德。這具軀殼上的詛咒根本就無法咒詛我身。而它們只會成為我手中的燃料。】

「不過愛麗絲是不會這麼做的，承擔外在氣運的後果就是被氣運所同化。」帕秋莉微微搖頭。「氣運這種東西，受外在干涉太過嚴重。秉承眾生信念成就超凡的人必然也會被眾生信念所束縛，以外物成道，之後也難免不會被外物所限制。所以她也就只剩下另一條路可走了。」

【難道真的都死光了？】

【我並沒有在這個莊園中感知到超自然力量，也沒有發現異常的痕迹。那麼……這區區一群暴動的囚犯是怎麼做到這種程度，怎麼能在脫離囚牢后還能夠拖著受傷的軀體輕易地殲滅所有的守衛的？】

少女心想著，等待著。

【可不要突然被狙擊槍什麼的給一擊爆頭了才好……】

那上面寫著一個名字——『伊耶亞斯』

看上去似乎是要沒救了？

「……就沒有按部就班的正統升級法么？」鄭吒的嘴角抽了抽。「比如說修鍊某種功法，完成某種儀式之類。只要按著走就可以升級的……那種？」

「嗯，」帕秋莉點頭。「執念靈魂的第二階是真魔，第三階是魔王。從真魔階想要到達魔王階，能夠用的方法只有兩個。」

十數秒后，頂著一頂頭盔，拿著一面小圓盾的愛麗絲這才小心翼翼地從第二處掩體後面探出頭來——頭盔實際上是她頂在頭頂上的誘和*圖*書餌，在暴露的同時也起到吸引火力的作用。

毫無疑問，所有的暴亂者都會死——只要他們憎恨著艾莉亞這個個體，那麼這由詛咒所化生出來的火炎便會沿著他們的憎恨找上他們的軀殼。而愛麗絲相信，能夠被自己的前身這具毫無鍛煉基礎的少女給整死整殘的人中，決計不可能出現那種能夠憑藉一己之力扛過這詛咒之火的角色！

愛麗絲心想道，她在和這些暴亂者的戰鬥中已經知曉了他們對『艾莉亞』這個個體所持有的怨恨與憎惡。那真的是傾倒三江五湖之水也洗刷不盡的深沉詛咒，要說他們當中有對艾莉亞完全沒有恨意的人，愛麗絲是決計不相信的。

那是瑪格特羅伊德她們這幫子女巫用來描述超越了凡俗極限，但又不通過開啟基因鎖而抵達的狀態——據她們所說，主神空間所覆蓋無窮世界中有著不止一種成就超凡的渠道。基因鎖是其中的一種，或許也是極強極有前途的一種，但除了基因鎖以外，其它的道路也未必便沒有可取之處。

愛麗絲繼續檢查著，她跟隨著細微的痕迹繼續分析，很快，她就找到那個在一瞬間殺死兩名守衛的強者最初所處的囚籠。而託了前身艾莉亞個人習慣的福，她很容易就在那座牢籠的上端發現了一個筆跡還不算陳舊的記錄紙貼。

她調整著呼吸，靜默地等候著。

詛咒之火的效果很好，但是還不夠好。

「這就是知識充沛的學者與只修蠻力的蠢貨之間的區別。」愛麗絲躲在自己的臨時掩體後面，低語著。「不能夠使用魔法又怎麼樣，真當我一點手段都沒有了？」

【我應該屏蔽了一些屬於我自己的記憶。】

質變。

「第一是靠氣運，種族氣運或者王朝氣運都可以，實在不行用攜帶著大氣運的寶物也可以將就。通過氣運將自己的位格強行抬升……這實際上也說不上是好是壞，畢竟所謂功德成聖就是類似的原理，而它也就不見得比其它的途徑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