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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像只有你一個人累了一樣，老子現在也迷糊得緊。」妹紅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天空。灰濛濛的天穹上分辨不出任何星體或者日月的痕迹，彷彿這整個世界都只有這一片空間存在一般。

第二次，妹紅和輝夜做好了心理準備后衝進去，然後又被一刀砍成了四截。

「你說這個世界是不是有問題，明明是黑暗之魂，但卻沒有原素瓶，沒有靈魂塊，古達變成了個不知所謂的人形怪物，而且那個男人的胸口也沒有插著一把螺旋劍——就算我們真的想出辦法打敗了他，沒有螺旋劍我們也是沒法子走下去的吧。」

她們兩個千算萬算，算不到一個區區的灰燼審判者會不合理地強到了當下這種離譜的程度。而為了將這份不合理給證偽，妹紅和輝夜支付了加在一起的一共兩百七十次死亡。

兩人相顧無言，惟有淚……好吧，這點程度的挫折理論上還沒辦法讓她們兩個流淚。對於可以無限復活的蓬萊人來說，這種層次的死亡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反正無非也就是重來一次。而只要第二次的行動中有著相比先前的成果多出哪怕些微的進步，那麼最終的勝利便遲早會落入掌中。

等到蓬萊人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在先前被榨取了一切質量用以鑄造戰爭兵器的墓園又恢復到了最初始的狀態。昏暗的天空，蹣跚的活屍，鴉群的ｈｔtps://ｗww.hｅtuｂoｏk•cｏｍ•ｃｏｍ低鳴，殘破的墓地。而醒過來的兩位少女默不作聲地把充作凳子的石棺合攏，然後坐在兩邊，相顧無言。

結果，和先前的一百三十四次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這個名字長到簡直就是在騙字數的超巨型戰爭機器變成了兩個大餅餅。躲藏在控制中樞的兩個蓬萊人變成了兩個小餅餅。而她們的鬥志和幹勁，也都隨著這一拳變成了兩個更小的餅餅。

「而且那個怪物還一直都沒有醒來，從始到終都是閉著眼睛，用本能和我們打。」妹紅補充道，在兩人本就十分低落的士氣上又蓋了一層厚厚的土。「這樣一來，用言語交涉的可能性也不存在了呢。那傢伙只是單純地站在那裡，然後憑藉著生命的本能肅清掉所有敢於靠近的活物或者死物吧……喂，宅女，你們月人有什麼能夠屏蔽掉它本能感知的秘術么，再開動一下你的腦筋，或許我們還有希望？」

結果，這一次男人根本就沒動刀，也沒理會那些軍團，而是直接以快到超乎兩個蓬萊人反應極限的神速突進到兩人身邊——一拳，兩餅。兩拳，四餅。而那些雜魚直接就被撕裂音障后引發的風壓給碾成了碎塊。

……

第五次，兩個蓬萊人痛定思痛，決定強化軍團的個體戰力然後再次出擊。她們惑控了伴隨著她們的死和*圖*書亡而得以再現的所有活屍。將它們彙集起來，用它們身上的詛咒和亡靈之軀作為原材料拼出了一個高達十米，舉手投足間便有崩山裂地之力的巨大戰爭兵器。輝夜將它命名為亡骸戰將初號機，然後兩人再躲入兵器最堅固的胸腔之中成為操縱者並朝濃霧突擊。而這一次……

第七次……

【就像是沒有哪個靠譜的遊戲公司會在新手村便漏下會卡關的bug一樣。我們兩人卡在祭祀場之前也絕對不會是正常狀況。是有什麼事情我們沒有注意到嗎？還是說……】

那個男人的身上迸發出了紅色的血炎，一步跨出便直接破碎空間來到了『超絕無敵剁手也要一改再改三改精裝加強附魔增幅蓬萊專屬版亡魂戰將不知道幾號機』身邊。然後，朝著這座巨大的戰爭兵器揮下了一拳。

「妾身聽得見。」

「妾身也有同感。」一旁的輝夜也是一副憂鬱的模樣。「前面那麼多次也就算了，最後那一次，那個男人身上爆發出的氣勢讓妾身聯想到了遙遠時代中的一場戰鬥。那是妾身第一次看到永琳拚命時的狀態。而那個男人……比那個狀態下的永琳更強。」

第六次……

一切都結束了。

第三次，妹紅把不死鳥的熾烈火焰給催谷到了極限，輝夜拿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那些秘寶，又用永遠與須臾的能力在自己身上製作出了由時空亂和*圖*書流構建出的障壁。確保萬無一失后后兩人再小心翼翼地進入霧門……然後，一刀兩截，兩刀四截。

「妾身已經累了，現在只想睡覺。火雞你如果想去多死一次那也隨你，反正空間會在我們兩個全都死掉后複原。等妾身睡夠了自然會去自殺把你喚醒。」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

【但是，我總歸是有些不安呢。】

「妾身也是呢。」坐在她對面的輝夜同樣一副唉聲嘆氣的模樣。「完全沒有任何還手餘地的，直接就被打成了兩個小餅餅呢。」

男人隔著一百米朝戰爭兵器揮出一刀，這可憐的機器就變成了兩個大塊。一塊中裝著輝夜，一塊中裝著妹紅。然後男人放下刀，提起了拳頭。

一段……稍微有點漫長的時間后。

「吶，死宅女，還醒著嗎？」

【……我們卡在這裏，就是這兩個幕後推動著的目的之一呢？】

兩位少女恢復意識后又是熟悉的天空。

空氣之中充斥著某種尷尬的氣氛。兩個蓬萊人少女相對著坐在被第一百三十五次合上的石棺蓋子上，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兩人心中都有著長著小翅膀的無可奈何以及疲憊感盤旋不休。

她向後一仰，倒在了石棺的蓋子上。

路只有一條，然而這條路卻是死路。自己等人無論如何都沒可能打得過那個意識陷入沉眠的男子。而若是打不過他，便沒法抵達下一個地方。

啊和-圖-書，沒錯，她們兩個一起去挑戰了那個『灰燼審判者』一百三十五次。然後這一百三十五次都無一例外的，被那個看上去怎麼都不像灰燼古達但現在卻實實在在地堵在了古達位置上的男人給輕易抹殺。

于最初始的地方。

第一次，妹紅和輝夜剛反應過來情況有些不對就被一刀砍成了四截。

第一百三十五次，用整個墓園的閉鎖空間中所有的土，所有的石頭，所有的空氣，所有的活物與死物所共同構築出來的『超絕無敵剁手也要一改再改三改精裝加強附魔增幅蓬萊專屬版亡魂戰將不知道幾號機』搭載著兩位蓬萊人少女破釜沉舟般的決意一往無前地衝進了濃霧。然後……

「如果妾身能夠想得出辦法，那麼妾身肯定不會和你多廢話。」輝夜已經連翻白眼的精神都沒有了。「妾身能夠試的早就全都試過了——扭曲光線也好，收斂血氣也好，吸收聲音也好，降低存在感也好，哪怕就算是潛入空間斷層，或者直接一個迷宮術砸對方臉上妾身不都全都試過了么。最終還不都是一樣，被一拳或者一刀打成兩半，然後斷裂的兩半又被碾碎成餅？」

一拳，兩餅。兩拳，四餅。

【我是因為愛麗絲所給予的光碟而抵達這裏的，而她留下了兩張光碟，同時輝夜也是被八意永琳推動著來到了這個地方。這說明這一次出行絕對是在她們兩個的謀划之中的。www•heｔｕbｏok•ｃｏm•ｃom而無論是愛麗絲，還是八意永琳，她們兩個都是那種走一步算十步，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必然改天換地的慎密人物。那麼……我們當下的狀況不可能不在她們的預料之中。】

然而，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進步。

第四次，輝夜絞盡腦汁從腦海中的記憶深處翻找出了一套月人的秘術，並用它惑控了墓地中所有的活屍。然後妹紅再將火焰附著到了所有活屍的兵器上。而等一切就緒之後，兩人便驅使著這一支活屍軍團朝濃霧后發起衝擊，不求勝利，但求能夠依靠這龐大的軍團數量爭取到一點時間，從而讓兩人能夠從男人的行動模式中找到一絲勝機。

然而妹紅也倒了下來。

「說的也是……」妹紅輕嘆了口氣，閉上了眼。

「我覺得我們應該是打不贏那傢伙的。」妹紅沮喪地垂著頭。「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不得不說，那個看上去像是個男人的貨色是生命層次比我們高，甚至比蓬萊人和不死鳥這兩血統更高的存在。想要用蠻力取勝，是沒有可能的。」

「誰知道呢。」輝夜的聲音中充斥著疲憊。「等我們能夠打敗他再說吧。或者有辦法繞過去也不錯……就算沒有螺旋劍，至少抵達祭祀場后也可以遇到其它的人。或許他們會有辦法呢？」

「我又死了。」妹紅扶著自己的下頜，一臉憂鬱。「不算撞牆那次，這便應該是第一百三十五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