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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西琳，兩個都是真貨。兩個真貨的氣息略有不同，但無疑都是完整的個體。

而在他的女伴們尖叫起來，爆發出強大的能量想要復讎的剎那。世界的融合旋即開始！

畢竟是詹嵐都能夠推演出來的結論，而他趙綴空雖然不怎麼愛動腦子。花上數倍或者數十倍的時間也終究能夠鼓搗出一些成果。他明白了這裡是狩聖儀式，明白了其它小隊的輪迴者們已然降臨，他甚至明白了自己被扔到這一條枝杈上的緣由，然後非常愉快地開啟了自己的工作。

啊，沒錯。他很早就發現了這個事像樹的世界觀體系。知道自己所在的這個世界不過事像樹上的一枚微不足道的葉片。而在此基礎上，中州隊本身在流浪地球的世界中所遭遇的大致境況也被他分析出來，讓他明白了自己到底處於一個怎樣的立場。

這樣的考驗也是必須的。

開什麼玩笑，多元宇宙中哪有這麼溫情脈脈的東西。無論是誰，只要是想獲得力量就必須得支付代價，而那些看似沒有支付的代價的傢伙不過是有人替他付了賬，或者頂著個分期貸款，只待延後償還罷了。

盒子的第三層，由聖血源泉為支撐點，在浩瀚的能量海中支撐起的，具備八個分叉的巨大事像樹上。于其中的一條主枝幹處，某個徘徊於此，漫無目的的在這碎片所化的小世界里遊盪的超凡生命『睜開』了自己的眼帘。雖然稍微地有些晚，但他終究是意識到了一些事項的變化，洞察出了這多層世界盒子上所泛起的些許波瀾。

即便是對於不會感到膩味的趙綴空而言，聽這麼一群不知道算是鬼還是自然現象的古代王用它們那舊時代的觀點相互吹捧或者相互評擊個一萬多次也實在是有些難為人。以至於在大多數時候他只要看到這三個傢伙有混在一起的現象他便忍不住客串一把刺客哈桑隨手刀掉其中的一個或者兩個。

他看和_圖_書了一萬六千次上下的聖杯戰爭。而這一萬六千多次輪迴中，有百分之九十八上下的冒牌穿越者或者隨身老爺爺管不住手想要去救某個被自家老爸坑到蟲坑裡去的女孩。百分之九十的傢伙會嘗試著剁掉某個操蟲術士。百分之八十的男性會嘗試攻略那個性轉阿瑟王。百分之七十的成員想要看儀式中的三逗嗶喝酒吹嗶。

而與此同時，盒子的最底層。懷著類似想法的西琳小姐神色複雜地盯著鄭吒。並在後者莫名其妙的視線中輕輕呼出一口氣。

相對於過去，未曾發生的現在是靜止的。

西琳小姐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

所以，那些匯聚了完整心靈之光的超凡生命之所以能夠免疫這一類干涉的緣由也就很清晰了。它們之所以做得到，不是因為它們擁有了完整的心靈之光。而是在獲取完整心靈之光的路徑上必然會遭遇這一類的考驗。有些人早，有些人晚，有些人甚至可以等到心靈之光成功匯聚之後再延後付款。但無論如何，這條代價都是必須的。

妹妹也就算了，畢竟櫻空能幹得很，能夠照顧好自己。但是某個向來就很倒霉的蠢貨，卻是一點都沒辦法讓人省心！

【但她怎麼可能到得了這裏……啊，是了，無論是哪一種推斷。這應當都是藉助了那位站在我們這一側的聖人的力量。而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這傢伙的靈魂被拆解成了兩塊並且還未能夠完全融合都是事實。】

很好的能力，沒錯。可是憑什麼？

他在這裏呆了很久，殺了很多隻穿越者，圍觀了很多次聖杯戰爭甚至自己還親自下場去打了那麼幾次。雖說最終的結果基本都是一樣，但這終究是給他在工作中帶來了那麼一兩絲趣味。而到了今天，這場發生於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聖杯戰爭又到了落幕的日子。

盒子的第一層是狩聖儀式，楚軒本應位於此處。

…和-圖-書…

時間，時間沒有意義。

比如說他常駐的這座冬木市，那個什麼經常被掩蓋為『煤氣管道爆炸』的聖杯戰爭儀式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換著花樣的來上了一萬多次。過程雖然差不多，但表現力每次都有不同。像是某個經常被他關注的喜歡一口一個喊人雜種的金閃閃雜種，它在戰鬥中所用出的絕技便從一開始連地磚都刮不破一點點升級成了部分出力都能夠讓餘波吹平一座山的程度。而其它的儀式參与者也基本都是這個樣子。

尤其是在他本身並非被這場時空畸變所刻意針對的情況下，這種情況的發生幾率更是會直線上漲。

因為匯聚了完整的心靈之光，所以就自動免疫大多數時空因果類干涉而不需要支付任何代價？就和某個世界的最強神靈因為最強所以最強一樣？

而他也在這一天里睜開了眼睛，感悟到了世界的真實。或許是因為那一萬多次的世界融合讓他從諸多微小的細節中察覺出了些許端倪。或許是因為某個傢伙在盒子的最底層做了一些惹人注目的事。總之，在這一次的輪迴即將迎來終末之時，他突然感受到了些許的異常。

當從盒子的第三層，既其它小隊的輪迴者們被排除的那一層中降落到第四，第五層的偷渡者已然出現數個之多的時候。于這上層的盒子之中，原本相對下層而言靜止的時間也逐漸開始流淌。

趙綴空睜開了眼眸，然後將自己的視線慢吞吞地從這個世界上移開。他所在的事像樹枝幹所化的微小世界是一個位於近現代時期的普通中魔世界。表面上看上去是沒有什麼異常的近現代，實際里則有不少稀奇古怪的非人種族和施法者在陰影中蠅營苟且。

這條事像樹的枝杈上隱藏著許多洪荒聖人軍團里的強者。而它們被分散到事像樹枝杈上的諸多葉片，也就是他所在世界的萬千平行世界之中。其中的強大者被ｍ.ｈetｕｂooｋ.ｃｏｍ.coｍ封禁在了某些土著的體內，就像是日常可見的隨身老爺爺一樣。而弱小一些的則被混淆了記憶和認知然後連著肉身或者不留肉身只剩靈魂地投入世界之中，變成了只在這事像樹內存在的異界穿越者。

相對於暗流涌動的水底，平滑的水面往往也可視作光滑如鏡。

他做得很好，而且他也不覺得有怎麼膩味。像他這種當刺客的就算剁上一萬年的人也不會對殺戮感到厭煩。更何況隨著平行世界的融合，事像樹枝條上的萬千葉片逐漸化作一枚有著大致輪廓的果實，能級升高的同時每一次的輪迴也會有些許微妙的變化。

而也正因為這樣的緣由，當某些精擅於時空類技藝，而且又極其接近『匯聚心靈之光，晉陞生命層次』這一階段的活物不幸，或者幸運地被捲入大規模的時空畸變中時，她或者他或者牠，往往便有著從這時空畸變中掙脫出來的可能性。

「所以……」她看向鄭吒，認真地問道：「你身上……有拉土著入隊的道具嗎？」

「阿鄭啊，我接下來要說的事，你不要太過吃驚。」

趙綴空給自己判定的任務是殺死它們，殺死它們，然後葉片就會融合葉片。世界重啟，歷史再現，能級上升。然後又是一場新的輪迴。

……

心魔爆發是內劫，心靈之光匯聚時必然會招致的時空變動是外劫。不外如是。

「我突然想起來，有一個少了我照顧便肯定會出漏子的傢伙大概還在哪個地方等我。可不能夠放著他不管。」

不會是惡魔隊中突然冒出了西琳的複製體。那麼答案便顯而易見。

鄭吒用力點頭。「放心，我是專業的輪迴者。見得多了，什麼情況都有心理準備。」

眾所周知，基因鎖解開第四階中段，獲取完整的心靈之光后便可以大致地免疫掉絕大多數時空干涉以及因果調製類的負面效果。不用擔心自己的時間被突然加快或者減和-圖-書緩甚至被直接裁剪掉一大部分。于這多元宇宙中生存的苟活能力便可再度增強幾分。

很有趣，而更有趣的是那些被迷惑混淆，自以為是穿越者的軍團成員卻是一個接著一個地擠到這場儀式之中，試圖參与這場戰爭或者在戰爭之外鼓搗一些莫名其妙的事。這或許也是狩聖儀式的干涉，讓他這位獵手能夠更好地清除掉這些隨身老爺爺以及自認穿越者的軍團成員。但無論如何，幫他省了不少事這一點倒是確實的。

【這個蠢貨，我不在她附近她果然只會把事情弄成一團糟！】

對，他就是單純不喜歡這個。找到了親生妹妹並且成功和解的他趙某人現在因為需要顧及在妹妹前的形象，以至於平時連一句嘴臭或者裝嗶或者自抬格調的話都不敢說。即便現在處於單獨行動期，要他老老實實地聽一群逗嗶在那裡中二尬聊也令他倍感不快。那些救櫻殺蟲推呆毛開後宮的傢伙他姑且還能夠容忍他們活到儀式結束，而這些只想聽尬聊的傢伙他卻是懶得給他們太多時間便徑直讓他們早日歸西。

盒子的第二層是洛葉所鎮守著的聖人血源夢境，而她在血源夢境中所度過的時間已然長達數千萬載，並且正有條不紊地向著億年的限界進發。而她在這除了漫長的戰鬥以外便只有短暫歲月休眠的循環之中，說得想得最多的一句話便是時間。

萬象歸於虛無，這一次的融合中從外側湧入的能量之海比諸先前的一萬多次加起來都要更加龐大。而在天地重開，物質與時空重新構建的剎那。趙綴空已然如同一道流星一般擊穿了這渺小世界的外膜，錨定兩個坐標中的一個，就這麼徑直奔入了涌動的能量海中！

畢竟所謂的心靈之光，雖說本質尚且不明目前也無人可解。但它光是存在本身便顯露出了逆轉熵量，否定能量守恆的性質。而既然熵和平衡都被顛覆，那麼它在生成的時候，自發地便會對和_圖_書外側的時空造成影響便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下一刻，他突然伸出手憑空一握，就這麼隔著數公里的距離將某位在這一次聖杯戰爭中成功開啟了後宮偉業，攻略了一群女性角色並且即將贏得儀式勝利的冒牌穿越者給捏成了一團血沫！

吸血鬼，魔術師，還有一堆不知道該歸類于自然現象還是作祟鬼魂的人形使魔。他在這座被稱作冬木的城市中已經見過了許多許多次。因為這個世界已經在他的意志下重啟了很多次，而且每一次都比前一次的能級要高。

三逗嗶分別是阿瑟，亞歷山大，吉爾伽美什。喝酒吹嗶的內容是討論為王之道。

時間為什麼沒有意義？因為她這一層次的生命正在觸碰關於時間的領域。

就如同暴雨降下之前氣壓會升高一樣，這是前兆，是副產品，是試煉，是理所當然會發生的事件。而也只有——或者放寬鬆些，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度過了這場試煉的晉陞生物，才有資格彙集獨屬於自身的心靈之光。

從來就沒有人規定了他必須得在這裏做什麼，狩獵這裏的軍團成員並促進世界的融合是出自他自己的判斷。而既然有了更合適的決策，那麼便沒有必要在這裏繼續逗留。

【原來我所在的位置並非最下一層，智者們做出了更多的布置。而出現的第二個西琳要麼是被重新塑造出來的，西琳所損失的缺憾部分。要麼……當初的那位時序之主完成了祂的許諾，將她損失的那一部分釋放離開。】

他先是感知到了不知道待在哪根事像樹枝條上的趙櫻空本體。然後，他于虛空之中感應到了兩個西琳。

雖說這樣的結果往往是某個隱藏得很好或者自認為隱藏得很好的冒牌穿越者跳起來大喊——『這不科學！哈桑怎麼可能這麼強！』——從而導致自身暴露，外來者被趙綴空清除從而引發世界融合然後提前開啟下一個循環。但這樣的發展對他來說還算是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