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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愛麗絲加入狩獵

作者:九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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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站 月世界·巴比倫尼亞 第五十八節 第二循環·人之試煉

第十二站 月世界·巴比倫尼亞

第五十八節 第二循環·人之試煉

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呢?
要是自己在看到那座塔時便直接用令咒讓莫德雷德和瑪修釋放寶具,那麼自己是不是能夠多帶幾位從者出來,而不是要讓數字從者捨命相助?
「瑪修一定沒事。一定。」她注視著手上那隻剩下三道模糊痕迹的令咒,恍惚之間她似乎還能夠感應到若有若無的連接。她不知道這是否是心理上的幻覺,但她絕對不會將這視作幻覺——不,這本來就是真的。因為瑪修肯定還在那座城市裡面等著她去援救!
這裏沒有瑪修·基列萊特。
那麼,要戰鬥嗎?
「我應該前往烏魯克,在那裡面見吉爾伽美什王。只要我能夠見到他,我就可以嘗試著取信那位王。若是王又死了,我便可以通過前往庫撒市將王帶回來立下功績並且同樣有接觸默林先生的機會。而現在唯一的問題是……」
「瑪修沒死,我必須去救她。」她用力地按著自己的胸脯,努力地將其它不確定因素從腦海中排除而固執地堅持『瑪修絕對還活著』這一併不能夠完全確認的猜想。而在心跳的陣陣顫動中,她想方設法讓自己的鬥志更加堅固。
「那位王沒有理由殺瑪修。」她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試圖讓自己更加的清醒。那位蒼白之王的一舉一動都被她儘可能地在腦袋裡還原,這讓她頭皮發炸,但卻也讓她能夠確定自己的判斷沒有謬誤。
她的手無力地垂落了下去,在那一抹晨霧于陽光下徹底消失的剎那,她的視線又一次地湧入了黑暗。
有不知名的鳥兒『咕咕』地叫著,它有著鮮艷的羽翼,在散去晨霧的曠野上盤旋。而在這鳥瞰之下一覽無遺的荒蕪大地之上,卻並沒有除卻她自己以外任何一個人形物體的痕迹。
身體很痛,但手腳卻勉強可以移動,是封存在戰鬥服里的應急治療術式起到效果。但這種泛用的治療手段能夠起到的效用卻非常馬虎。
https://m.hetubook.com.com把瑪修……」她朝那抹淡薄得只剩下影子的晨霧伸出自己鮮血淋漓的手,雙眸之中,血絲遍布。
自深淵中,有著無名的果實萌發芽種。
那是,Margatr……
很痛。
進食是必須的,沒有營養供給等到術法效果過去之後當場就會完蛋。她知道現在自己身邊已經沒有任何依靠,必須自己動手,才能夠將自己失去的同伴從不可見的廢城中救出。
她和其它的圓桌騎士一起,還被困鎖在那抹白色的晨霧中生死不知!
「瑪修!」她高喊著發出尖叫,整個人竟是就這麼頂著一身零碎的傷損從碎石堆里站了起來,然而下一刻肉體所傳來的嚴正抗議便輕易地擊倒了她,讓她單膝跪下撞上地面,讓她身上的諸多傷痕迸出鮮血!
吐出的是血塊,是代謝凝聚物,而非最糟糕的那種可能性。這讓她的體力極大幅度的損傷,腦內腺體勉強供應的激素再也無法起到刺|激活性的作用。她的眼前頓時就是一黑,但她仍舊努力地揚起頭。
她想起來了,那短暫而清晰的畫面從她的腦海中想起來了。在那隻鐵靴踏下的剎那,瑪修的身形在她的眼前一晃而過,而緊隨其後的便是那在第一擊便斷折寶劍,整個人都被打進建築殘塊內生死不知的莫德雷德的怒吼!
那是什麼果實?那是什麼顏色?
「迦勒底的通訊斷了,就算沒斷,所長她們也肯定自顧不暇。而光憑我一人,絕對沒有辦法撈出瑪修和貝狄威爾先生,莫德雷德小姐她們。但有一個人肯定做得到……」她從牙齒縫隙間吐出那個名字。
遍體鱗傷的迦勒底少女倉惶四望,映入眼帘中的,卻只有一片平緩的荒蕪大地,以及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太陽光下迅速淡化的濃郁晨霧。
是了,在最後一刻一定是瑪修沖了上來阻礙了那位蒼白之王的剎那腳步,然和*圖*書後才由叛逆騎士的劍斬開闢出了一道生機……一定是這樣的,必然是這樣的。可若真的是這樣……
那位王不會殺死瑪修,因為瑪修絕對不在她口中的背叛者之中。更因為瑪修能夠在自己要完蛋之前擋住那一下,而這代表著瑪修承受了那位白王的聖槍一擊卻沒有受到如同其它圓桌騎士一般至少也是致殘的傷損!
徹底壞掉的地方是不會疼的,因為那裡再疼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鳥兒啊,我要是像你一樣,能夠長出翅膀就好了。」
但人之所以會感覺到疼,是身體的自保本能在發出警報,在提示作為思考中樞的大腦必須得立刻注意軀體的特定區域。同時……這也是那些痛的部分,還有搶救價值的徵兆。
來自迦勒底的少女搖頭苦笑。她沒想到自己先前所好不容易構思出的種種決策轉眼間就變成了一紙空談。自己什麼都沒能做到,什麼都做不到,而死亡很快就將迎面撲來,將自己徹底擊倒。
她還在那片荒原上,她還是那個一無所有的少女。她抬起頭,方圓一兩里的區域依舊是一片空蕩的荒蕪。那抹晨霧原先所在的方位已經徹底純凈,再也沒有那藏於迷霧之中的古老城都的痕迹。
一個尋常的,連武器都沒有的,身受重傷的魔術師要怎樣才能夠和一隻棲息于神代的上古魔獸戰鬥?
非常痛。
話音未落,那巨大的太陽之獅已然疾馳而至,那大張的血盆巨口迎面撲來!
她失去了瑪修,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同伴。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從者,同時……失去了來自迦勒底的聯絡。
劇痛,刺骨,以及遍及全身,無可抑制的傷痛和恐懼。
這是一件好事。還能夠感到疼的確是一件好事。能夠感覺到疼,能夠感覺到害怕,那麼就意味著還沒有死。而人只要還沒有死,就有希望。
從者的戰鬥力,即便是最下級的那種,也遠遠強過凡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
手腕上的終端破破爛爛的,除了顯示出時間,告訴她她在這裏睡了至少四個小時以外沒有派上任何用處。來自迦勒底的通訊信號一格都沒有,甚至於臨時預案都沒有觸發,否則迦勒底應該能夠用觀測鏡從未來對她造成接觸。
「還我……」
她深吸一口氣,立直腰板的同時聆聽著體內骨節摩擦的清脆聲。如同催眠一般將自己的目的在腦海中強調了好幾遍,然後朝著來時的方向邁出腳步。
「上一次循環中,默林先生是被巴姐姐追逐著逃入庫撒市處的冥界。而這一次我沒有遇見巴姐姐,那麼默林先生便也未必會再次遭遇她……但我卻沒有十足的把握。」
默林肯定會幫忙,而前提是找到他。而要想找到默林,那麼就得前往他必然會抵達的那個區域!
要是自己在那層晨霧揚起時便果斷的選擇退卻,那麼是不是能夠脫離在固有結界,或者領域內部作戰的客場大劣,從而有機會逃出生天?
要逃跑嗎?
「哇——」
「活力……」一個加裝在迦勒底戰鬥服內的低級術式被她觸發。相當於一針強效興奮劑的術法效果立刻便顯露在了她的身上——她體內那濃郁的寒意漸漸褪去,心跳加速,兩個太陽穴呯呯跳動著。她努力地伸展了一下肢體,然後從內襯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塊有些破裂變形的簡易口糧。
那是烏伽爾,太陽的獅子,傳說中提亞馬特的子嗣。而這樣的一體魔獸,只要肢體健全便和一位下級從者的戰鬥力大體相當!
不,逃跑是不可能的。人怎麼可能在荒野上跑過一隻特化了能力的魔獸?
「……我該怎麼活著抵達那裡?」
「迦勒底那邊一定是出問題了……」她咬了咬牙,支撐著膝蓋從冰冷的干硬土地上站立起來。魔術迴路雖然承載著絕對會帶來後遺症的傷痛,但卻並不意味著它們就完全不能夠起到作用!
「默林!」
https://m.hetubook.com.com我……果然不如弗洛拉學姐。」她輕聲嘆息著,強忍著身體里的各種不適,擺出了一個格鬥的架勢——迦勒底戰鬥服內置的魔術已經用光了。就算沒有,她那狀態糟糕的魔術迴路也無法支撐她再度使用術法。而她現在身無寸鐵,唯一能夠倚靠的,只有自己的拳頭。
她知道那位蒼白之王的身份,這很好猜,甚至用不著拆。畢竟第六特異點的記憶還在她的腦海中有著清晰的印象。而她手中的聖槍與騎士高文的稱呼更是將那本就低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其它可能性盡數排除——那是騎士王,不,持有聖槍的獅子王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她究竟為什麼變成如此模樣暫且不論,但身為她劍術老師以及撫養者之一的默林絕對有興趣將她變回正常的模樣!
「來吧。」她輕聲說道。「看看我最後還能夠做些什麼。」
她搖了搖頭。
那隻色澤鮮艷的雀鳥依舊環繞在空中,揮動著雙翼發出『咕咕』的鳴叫——那應該就是四個小時前在天空中盤旋的那隻鳥兒,或許還是在迷霧泛起之前,被蘭斯洛特-加龍省一劍驚動的那隻雀鳥。
黑暗。
要是……
黑暗是長久的深淵。
做得到的,一定做得到的,因為做不到不行!
「我做得到的,我絕對,絕對做得到的。」她用力咬著自己的下唇,用痛楚和血的甜腥讓自己將目標確認。「不就是一個人去救人嗎?不就是一個人去修復特異點嗎?弗洛拉學姐能做到的事我肯定也能夠做到,而且我必須做到!」
藤丸立香看到了牠,而牠同樣也看到了數公裡外的這一個渺小人類。少女身上那將將封口的傷痕所落下的血痂成為了指引這魔獸行動的道標,而牠幾乎是在那一瞬間便發出一聲震懾式的怒吼,而下一刻便朝著立香狂奔而來!
而就在這樣劇烈的痛楚之中,少女睜開了眼眸。
「不,不。」少女用力搖了搖頭,也不顧脛骨上傳來的劇痛,https://m.hetubook.com.com支撐起膝蓋便朝著那薄霧淡化的方向發足狂奔!她很努力,但是她的努力還不足以讓她的精神凌駕她的肉體,她全身的魔術迴路都傳來劇痛,而她只往前踏出四步便撲倒在地,喉中一甜,便嘔出殷紅的血!
迦勒底的少女猛地睜開了眼睛。她感覺自己冷得厲害,身體虛弱得像是被掏空了五臟六腑。火熱的太陽懸挂在天穹正中,卻沒有給她帶來一點溫暖的氣息——她猛地打了個寒噤,而後自四肢百骸間傳來細密的痛。
……瑪修呢?
這隻是臨時的應急之策,起不到多少作用。體內的暗傷不會輕易消失,但在處理那些之前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停下腳步,視野上偏,在她的視線末端,荒原西邊的邊界上,有一抹紅黃相間的巨大輪廓正於她的認知中顯現。
要是自己在四小時前醒過來的剎那能夠在第一時間里做出冷靜的應對,沒有無謂地浪費自己的體力從而引發昏厥而是用術法穩固住傷勢然後做出行動,那麼自己是不是能夠避開這躲無可躲的死局,甚至在那浪費的四個小時裏面便找到助力?
沒有,也不需要更多的要是了,犯了這麼多錯,敗和死才是理所應當的。迦勒底的通訊已經斷掉了,即使所長願意,現在也沒有辦法頂著邏輯悖論強行發動靈子轉移回到自己還沒有走入薄霧的過去。而既然做不到,那麼就算還有生路,失去了瑪修的自己又能夠做些什麼呢?
藤丸立香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希望,因為當她重新恢復知覺之後,她的大腦,她的思維便被這從四肢百骸間傳來的傷痛所侵蝕迭蓋,由身體自保措施所引發的劇痛如同海潮一般沖刷著她的神經感官。
要是自己沒有決意北上前往伊曼尼提克,那麼是不是就不會迎面便傻乎乎地撞上那位蒼白之王的領土?
莫德雷德吼了些什麼?想起來了,那位叛逆騎士吼出的是『令咒』兩個字。而自己的身體也必然在那句吼聲下做出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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