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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必然。」洛葉回答。

「不用了，謝謝。我不點什麼。」——所立之約已經了結，現在誰都不欠誰了。

——基因鎖固然是大道，但也沒規定不走基因鎖路線就成不了超越種。而自己現在這種勘破一切干涉並將其盡數貶退的晉陞方式……或許算是先天血統與信息之路混合而成的快捷方式方針？

——這個世界將迎來劇變，天地會為了給她提供一個能夠讓她迅速成長的舞台而直接從無魔跳到高魔。而在接下來的劇本之中，她會以主角的身份重新登臨真神位格並觸碰到超越種的界限。而在那之後，她是打算超越並捨棄這個世界，還是將這個源世界作為自己的老巢苦心經營甚至帶動整個世界晉陞，則由她自己進行判選。」

她嘆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那是……弗洛拉的聲音，弗洛拉的臉！

弗洛拉註定崛起，因為她已經成功崛起。既然她在未來會恢復力量，那麼她在過去的任何一個時間點中理所當然的都是全盛。而她會度過波瀾壯闊的漫長歲月，並在這漫長的歲月中，完成前世今生的一切理想。

是了，超越種原本的定義就是能夠自如在多元宇宙中穿行，可以建立新的源世界時間線並且無視紀元大劫侵蝕的生命體。只要做到了，那麼就是，而在此以外，能夠走的路可遠遠不止一條。

她的語氣斬釘截鐵，而她身側的帕秋莉也點頭附和。而她們所獲得的回應是……

艾麗斯收回了視線。

【呵，至少沒做蠢事。雖然並不是最優結論，但好歹也是進步。】

「哎？」——艾麗斯的面容稍稍一滯。

「有什麼好奇怪的嗎？」洛葉有些奇怪地看著她：「你們過來找我，不就是想知道超越種之間的戰鬥形式？而既然已經成為了超越種的你們已經清楚怎樣才會被幹掉，那麼你們理所應當的便應該已經知曉如何戰爭？」

【嘖，在超越種之中，我這種的，應該是戰鬥力和生命層次最為低下的吧。畢竟是徒有道行而無神通，連護道手段都不具備，單純為了進階而進階，且還耍手段從結果倒推過程的晉陞ｈｔtｐs://m•ｈetubooｋ•cｏm•cｏm方式呢。】

而那位侍者隨即點頭，稍稍欠身，離開了。

「客人您好，這是你的可樂。」——有聲音清脆的漂亮侍者端著盤子來到三人所在的餐桌側邊。而她所持有的熟悉聲線讓艾麗斯猛地偏轉了自己的視線——艾麗斯的瞳仁伴隨著被她放縱的情緒而猛地一縮，因為她跟隨著聲音，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以系統面板的形式存在，但本質卻是由心靈之光無限供能，並將月世界文明複寫重現的隱秘機關。而在機關的運作中，她看到了化身為巴……不，應該是巴的記錄所化的『系統精靈』。看到了那經由轉世身之手所『召喚』出的一位位英靈從者。看到了那月世界文明在流浪之途中所研發出的各種精細密儀。而到了最後，她甚至看到了月世界的文明覆蓋了這顆星球的原本歷史，並在弗洛拉的意志下塑造出了一個人與從者共存的繁華世界。

「這位客人，請問你需要點什麼嗎？」——侍者很有禮貌地詢問道。她看上去對艾麗斯沒有絲毫印象，只是將她當做一個普通的客人來進行接待。

「畢竟他是開掛的，沒得比。不過你們至少現在已經追平並且領先了他。而且更重要的是，你們，包括鄭吒在內，現在無非也就是獲得了最下等的土著超越種戰鬥力。在基因鎖一途上仍舊處於四中之上四高之下的水平。想要越過這道門坎，你們還是得融合自身的心靈之光，而那種事就得靠你們自己努力。」

時間線，已經被錨定了。

然後洛葉捧著她所喜愛的可樂抿了一口。

「你……你是……」艾麗斯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能夠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艾麗斯被認知成了一個凡人，而她將死淵認知成了一座旅店。她帶著將死淵認知成一座圖書館的帕秋莉從不死者之王世界所代表著的房間中離開，然後朝身邊走了兩步，推開了就在隔壁的另一扇門。

艾麗斯回過頭看了洛葉一眼——而洛葉對她回以意味深長的微笑。

她不得不第一次動用超越種的威權，主動地下潛到死淵並從死m.hｅｔubook•com.ｃoｍ淵的里側上浮到了表側。

好吧，看來前路還很漫長。【道執之外，別無他物】只不過是這條漫漫超越之路中所要踏出的第一步。而再往後的探索之旅，或許還有著無可計量的長度。

……那麼無論這傢伙到底有什麼身份，背後有誰做靠山，我都非得把它打到形神俱滅，連渣都不剩不可。而既然我自己都這麼想，那麼推己及人，弗洛拉應該也是這樣。」

「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進階了，不過也沒關係，只要他接觸到超越種等級的戰力那麼他便會在頃刻間掌握自己所應有的威權。而就算是沒遇到……他也很快能夠擁有這份已經屬於他的力量。」

「能夠憑藉自己的能耐找到這裏，看來你們已經成功地掌握了絕大多數的知識點。成為超越種的滋味如何，是不是感覺比以前變得更厲害一些了？」

而當她扭過頭看向她的時候，那位侍者便朝她展露出了疑惑而又禮貌的容顏！

「坐。」洛葉說出這句話時，艾麗斯和帕秋莉便出現在了她的對面。這個世界雖然並不存在什麼超自然力量，但權能卻依舊能夠運作。

很有趣的外掛。

「原來如此。」一側的帕秋莉點了點頭。「那麼，我們現在應該算是擁有四高的生存面但本質卻並未發生變轉的『強』……『超四中』。在多元宇宙中可以視作超越種而凌駕于絕大多數的單體宇宙，但卻終究只是精於苟命而非爭鬥。是這樣的嗎？」

這是宇宙的賄賂……或者說投資。通過讓渡一個渺小星球的所有權，換取一位必然會復甦的超越種所遺留的羈絆。哪怕超越種註定會道和執外勘破一切，但只要它最終決定將這個宇宙作為老巢經營，那麼這個宇宙便有機會迎來升華的一天！

洛葉拍了拍手。

艾麗斯眨了眨眼睛，權能運作，注視著後續的諸多變化。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吐出一口氣，向洛葉問道：「弗洛拉？」

而當她抵達表側之時，她終於算是獨立自主地認知了這浩瀚無盡的多元之血。

……不死者之王世界的最後一幕，于內顯現。

那是一https://m.hetubook.com.com家坐落於市中心的KFC，而洛葉正待在一個四人座的一側空位上享用著含糖量比起同類的產品要高出些許的百事可樂——當她們看到她的時候，她也看到了她們，於是她便抬起手指，朝她們揮了揮手。

洛葉所在的方位，比艾麗斯原先預想的要更遠一些。

而一座繁華的現代都市隨即出現在兩位來訪者的面前。

洛葉歪著頭，看著自己的傻妹妹。

當艾麗斯在時間原點找到洛葉所放置在那裡的留言時，她才發現洛葉居然早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死淵會主動地認知每一個試圖進入的個體，將它們認知為它們的生命旅程中最為弱小無害的那個形態。而想要在死淵留存，唯一的辦法便是反過來認知死淵，用正確的方式將死淵認知為哪怕是最弱小的生命形態也能夠安然存續的世界。

——艾麗斯算是明白洛葉在先前那段時間里都去做什麼了。

她在看到弗洛拉在一場巡星之戰中恢復到真神位格時就沒有繼續看下去了。因為那不是她應該投注目光的地方——約定既然已經了結，再做干涉那麼就是宣戰的訊號。而既然未來的弗洛拉做出了明確的拒絕訊號——沒有過來見她——那麼現在的她自然也沒有冒昧無禮的必要。

「連你也做不到嗎？姐姐。」艾麗斯微微歪過頭，詢問。

艾麗斯眨了眨眼，她沒有感知到什麼超自然的力量，也沒有察覺到足夠活躍的能量源。在初步的檢視后她基本可以確認這裏就是一個普通的無魔泛機械科技世界。而她的視線稍作偏轉，洛葉的形體便出現在了她和帕秋莉的視野之中。

「鄭吒……」她回想起了月世界戰場的最後，鄭吒那隱約投向宇宙外側的瞳眸。「他也在這個層次嗎？」

「你以為……有多複雜？」

艾麗斯的瞳仁一凝，隨後一舒。

艾麗斯，你應該看過那些傳奇故事，知道故事的主角只要手中持有某種外掛便終歸能夠獲得最終的勝利。哪怕一次失敗身死，大不了轉世再來上一次，而她所將要獲得的外掛，那就是她所持有的，或者說根本就是她本體的心靈之光！」m.hetubook.com.com

洛葉聳了聳肩。

洛葉瞥了一眼那位侍者，她倒也不在乎自己的話在未經她允許的前提下被別人聽見。而跟隨著她的視線，艾麗斯便得以窺見那位侍者的本質，得以窺見那潛藏在其靈魂深處，微弱但卻永恆不朽的璀璨光輝！

艾麗斯，舒了口氣。然後她想起了一件事。

「比你和帕秋莉要差些，畢竟他是莽過去，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進階的那種類型。」洛葉吮了下吸管，將杯中的百事一口喝乾。她伸出手，在座位邊上的觸摸屏中給自己再點上了一杯一模一樣的飲料。

「對，是她。」洛葉點了點頭。「我花了四百年的時間激活她那失活的心靈之光，然後再為她安排了一次轉世。她在十幾年前托生於刺蝟貓孤兒院，現在父母雙亡，無妹無房，孑然一身靠在KFC里打零工度日正是個主角模樣。而再過幾星期，等她的轉世身的年紀和上一世第一次接觸你時的年齡等同時，氣運和靈魂的本質都會爆發——

「如果我做得到，那麼你肯定也能夠做到。」洛葉撇了撇嘴：「這種無聊的猜測和試探就省了吧。我和你，和你們一樣，現在所處的生命層次也就是這種最下等超越種的位置。遇到個貨真價實的四高我最多也就是不會死，能拖延下。想要贏或者平都是不可能的。在先前月世界中的布局已經達到了極致，若是想要再贏半分，那麼就算是現在的你們穿越回到那個交戰的時間點也做不到。」

「我又不是蠢貨。」艾麗斯白了自家姐姐一眼。「若是有人，無論是化身，神，超越種，或者是什麼人畜無害的普通人膽敢碰觸我的時間線。對還是弱小時的我進行『壓制』甚至『施恩』……

她看到天地在數周之後驟變，看到萬象復甦，從天外襲來的無盡異星族群和自大地底端誕生的萬千異怪。她看到『大爭之世』拉開序幕。看到古老的神靈自歷史中復甦。然後，她看到了弗洛拉的轉世身在危機中開啟『外掛』的那一瞬。

「這是必然？」艾麗斯問。

擴張規模，延續長度，脫離劇本模因，這一切都會隨著弗洛拉的經營而降臨到這個宇宙之上。和_圖_書而若是有朝一日弗洛拉能夠登臨聖位，那麼甚至這整個宇宙都存在飛升極天，成為洪荒天界一部分的機會！

女巫們對視了一眼。

「對，你可以這麼認為。」洛葉很快地給出回答：「現在你們想要殺死一個土著真神會很容易。對付弱等的土著超越種也未嘗沒有希望。但遇上四高則依舊會敗，雖說有著主神庇佑，從而不會因為源世界線被抹除而死去。但對方想要擊破你們所有的世界線，從而把你們驅趕，讓你們只能夠託庇于主神羽翼之下苟活這種事卻並非不可能做到。」

「弗洛拉的崛起是必然，除非有另一位超越種，或者更上一級的存在對她的命運進行干涉。否則，她便註定會走到她所應該抵達的那個位業。

艾麗斯知道那會變成什麼，按照這個時代，這位侍者所可能會持有的認知以及弗洛拉所司掌著的創造權能來看。這個看上去是外掛，實際上是心靈之光的對象，十有九八會以某種『系統面板』的方式在弗洛拉的轉世身認知中顯現。通過布置某些不知所謂的任務——比如說摸魚偷懶多少秒就給多少獎勵之類的方式，將弗洛拉原本就擁有的力量一點點地從這轉世身中喚醒，而其表現的過程為……

「很好，那麼第三節課的內容，你們也該算是掌握了。」

「看來你們還真的需要觀摩一下現成的實操案例……還好我早有準備。」她伸出手，拿出一副符合這個時代特徵的平板計算機。而下一刻……

前路還遠得很，就算是停下來稍事歇息也是毫無意義的。那麼……

於是，艾麗斯朝侍者搖了搖頭。

「就……就這麼簡單？源世界線的爭奪和塗抹……這豈不是和我原先所設想的戰爭形式一模一樣？」

「兩隻蠢貨，給我把眼睛睜大點仔細看！」

「我還以為你會繼續看下去呢。」洛葉輕輕抿著第二杯可樂，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我還以為你會嘗試做些什麼，甚至對現在的『弗洛拉』做些什麼比如引導或者贈禮之類……看來我應該是多慮了呢。」

——距離取決於認知，位置也取決於認知，哪怕是已經被認知過的世界，泛用的物理規則也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