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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艾麗斯沒有去關注齊藤一會遭遇什麼，會對抗什麼——當然，不止是他，其它所有的中洲隊成員都不會那麼做。因為關注就意味著接觸，而接觸，等同於給齊藤一添亂。

她歪了歪腦袋，並不困難地獲得了『亞當』、『裴驕』、『冰鳳』這三個結論。她知道古和鈞其實在外側已經死了。而外側最終的勝負將有上述三者決出。

這很無聊。

或許結伴而行的艾麗斯和帕秋莉會有某些消遣，但很顯然，女巫們的消遣和她的同伴們沒有多大聯繫。

她已經看到了。或許看到結果的並不止她一個。但無論是她還是其它的洞徹者都對這樣的結局閉口不談。因為現在還不是說出來的時候。

「只是理念，不是人。印州隊的祈荒小姐已經註定在未來轉生了。」艾麗斯搖了搖頭，很精準地將那一枚光屑投出，然後讓它墜落到了洛葉剛剛才想到的那個世界之中。而那個斬赤紅之瞳世界，和它那無窮盡的平行衍生同類有著決定性的不同。

趙櫻空去電影院看恐怖電梯，詹嵐在大地上隨意地閑逛以消磨光陰。而蕭宏律能夠做的，大概就是在原地坐下來，自己和自己打牌罷了。

了不起就是有個小行星掉下來罷了，但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只在乎艾麗斯一人，而除卻艾麗斯以外，其餘的一切都不被她放在眼中。帕秋莉或許算作是附帶，而除此之外，一切皆無。

而當蕭宏律提出了在此逗留的提議之後，她便也第一個離開，隨便找了顆距離地球超過一億光年的行星，然後在星體的表側隨性地漫步。

她在艾麗斯現身之後便基本保持著存在感低下的狀態。

「這是……殺生院祈荒？」洛葉注視著那片光屑，內中有著這樣的訊息清晰顯現。

「但這和我們留在這裏等夠十二天並不衝突。而且……」

齊藤一走了，至於能不能回來，則至少在這個時間點無人知曉。

「各位。」他輕輕呼出一口氣。「我去去就來。」

因為宇宙應對不同的異物，其排異程度是不一樣的。一ｍ•heｔｕboｏｋ.coｍ•ｃｏｍ個暴露了本身生命層次的真神在陌生宇宙中完全有可能享受一步到位的紀元浩劫。然而一個普通的凡人，宇宙對他的排斥再強也不會強到破壞大陸。

這是因果，而因果必須了斷。

「而這其實也是你對殺生院祈荒死前最後一問的回應？」

鄭吒的意志他倒是十分徹底地將其履行了。雖說這過程或許有那麼一點粗糙，但卻也無傷大雅。

她說得對，只是普通的，單純代表厄運纏身的死神來了二，則哪怕是對於昔日的中洲隊而言都不存在任何程度的威脅。畢竟『死神』這個概念隨著源頭的消失已然大幅度地削弱。而『死神來了』的另一種解釋，宇宙對外來者的本能排斥現象……則完全不需要多做在意。

比如說——她注視到了一個世界。

艾麗斯收回自己的目光，在她的記憶中，古鈞開天理天的記錄依舊留存但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歸於模糊。而她知道，一旦自己徹底忘記這開天的神話，則外側和里側的勝負也將完全決出。

「……我們本來就要在這裏待夠十二天吧。」蕭宏律笑呵呵地說道，朝其它人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輪迴腕表。腕表上那原先還在不斷跳動的數字在他將話說完之後便固定在十二的位置上。而他彈了下手指，那些才睜開眼睛的新人們便直截了當地迎來了轉生。

西琳或許例外，踐行著聯結之理的她不會放著同伴所要遭遇的危機不管且也有著不給同伴添亂的能力和理念。但問題是她現在還不應該出現在這，所以她這唯一可能成為例外的個體也就此排除。

而在這之外，他所說的十二天，也不是常規意義上的走十二天流程——他的意思，是在這十二天內不離開這條時間線。不去對代表著終結的『未來』，或者代表著開闢的『過去』做出干涉。這或許會對鄭吒所要面對的戰局能夠起到那麼一點幫助，或許沒有。但無論如何，這都算是他的一點心意。

「這便是我給她的回應。畢竟——」她將視線從和-圖-書彼方移回。

「我們在這個世界，基本沒有什麼多餘的事情要做。」帕秋莉補充了一句。

「是我。」複製體鄭吒點了點頭。他的身側浮現出一柄纏繞著黑色火炎的劍。「我的心靈之光被我稱作戾炎，我所行的道路為萬象終歸毀滅，我為我所掌握的最終力量命名為『宇宙終結』——你呢？」

忠誠和背叛的軍團——承認他理念的凡人，背離他理念的凡人。

「然後被土著反殺？」洛葉歪了歪頭。

「沒錯。」艾麗斯毫不猶豫地承認。「她的理念對我而言雖然狗屁不通，但並不代表我就沒有辦法將其物盡其用。」

而下一刻，他便踏入虛無之中。和他的複製體一起，從這個宇宙上徹底消除。

誰會贏呢？——不知道。

她看著靈族在那苟延殘喘，看著野獸的國度一度崛起然後衰落，看著死靈始終將目光投向外側宙空，看著外側的蟲群蠢蠢欲動。

古不離鈞，鈞不離古。

「比那名居天子不在這裏。」帕秋莉作為死神世界的參与者出現在了艾麗斯的身邊。而其它人也都在屬於自身的位置上重現。

張傑在上一場殺生院祈荒完蛋時同步暫時退場。那麼剩下來唯一需要面對『死神來了』的也就只剩下了零點——顯而易見，零點想要消失的時候，即便是超越種也不太能夠在不全力以赴的情況下立刻就發現他。而除了零點之外，剩餘的就是艾麗斯，帕秋莉，趙櫻空，詹嵐，還有他蕭宏律自己。

並沒有。

鄭吒不離楚軒，楚軒不離鄭吒。

「複製體的我。」鄭吒看了對方一眼，得出了結論。和踐行開闢之道的他不同，他的複製體固然生活圓滿，事業豐順，但卻很奇妙地行走在了聽上去就很消極的終結之道上——他們兩人本來應該如同沸騰的油和水一般相互排斥，然而在排斥的末端，卻又有著小部分的區域彼此相融。

所以不需要太過緊張。

「有備無患。」艾麗斯回應。「艾斯德斯是和我們一樣的異常亂入者，也是出局最早的那一個。為了確保後續展開和圖書中不會出現什麼奇怪的變數，我得封死有人拿她來做文章的可能性。」——就算不成，也要在那裡安置一枚警示用的探針。

「我的心靈之光被我稱作龍變，我所奉行的理念為開闢之理。就目前而言，我將我最終的力量稱作為『開天闢地』。」

她稍微動了一下念，記憶中的一部分便被調取到了眼中。那是在中止干涉『未來』的時候她所看到的最後一份情報。而在那份情報內，有著三十千年將至時的各種記錄。

「接下來的世界……還有四個。」洛葉隨性地邁著自己的腳步，思索著。

但嚴格來說，超越種這種東西也很難變得有聊起來。

「那麼你還有什麼要準備的嗎？」複製體鄭吒問道。

在那命運之路的盡頭，所有的因緣盡數了結斬斷的交際口處。外側的戰爭將會獲得一個能夠揭曉的答案。而內側的戰鬥也將指向最後的那個步驟。

她偏過頭，看向自己其它的同伴。

她在內心構築了一個簡潔的等式。

洛葉輕輕按了按腦門，給自己稍微轉移了一下注意力，好去關注別的事物。

於是，剩餘的數人各自分散，各自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尋找消遣。

「一切事物，於我手中，都應獲得發展變動。」

誰會輸呢？——不知道。

皇帝——原人。

他看了下其它人，而正如同他所預估地一般沒有任何人對此持反對意見。畢竟戰局都運作到了這一步，嚴格來說，其實也不剩下什麼額外的變數了。

「這本來應該是下一場才該做的事，不過我是超越種，所以早一點晚一點並沒有什麼決定性的不同——我將殺生院祈荒的『唯我』理念交付給了那位惡役小姐。所以她也就順理成章地變轉成了一位不按劇本走的異常者並且註定會和當世最強的艾斯德斯糾纏——她將為那位南炎洲隊的隊長提供一份新的絕望。而這份絕望，足以讓這位輪迴者在主神空間獲得力量后，選擇不顧一切地回到原本的世界中復讎。」

而後，艾麗斯抵達了第五個世界。

那個世界，是南炎洲隊隊長m•hetubｏok.cｏm.ｃom，早就撲街的艾斯德斯出身的世界。

艾麗斯看了一眼齊藤一，後者聳了聳肩，一步踏出，遁入了虛無之中。他在這裏曾經作為信封而傳達情報，曾試圖翻盤而於猶格索托斯結緣。而如今猶格索托斯雖然早已從這個多元宇宙中消失，但其力量的源泉，『外神』的干涉，終究是對當下的多元宇宙留有些許的影響。

或者說，在這裏的大部分人或者習慣稱自身為人的非人，都不怎麼需要緊張。

「因為這是我于『現在』結下的緣。」艾麗斯的形體出現在了洛葉的身邊，有些撒嬌地在洛葉的肩膀上蹭了蹭，然後手中浮現出一抹光屑。

死神來了二，的這第五個世界。

一切想必都會在那裡結束吧。

「我當然知道。」正體鄭吒稍稍頷首。「楚軒和複製體楚軒已經先走一步。而接下來便輪到你我的戰鬥……我在這個世界，曾經短暫地成為過人皇。而這也是我和古最初結緣的那個時間。」

「艾麗斯姐姐，我記得，我們要在死神來了的世界上停留十二天吧。」才和鄭吒道別過的蕭宏律嘻嘻地笑了笑，那笑容是絕對的純粹而且純真。「在鄭吒大哥那裡的勝負分出來之前，這十二天我們就在這自由活動如何？」

鄭吒搖了搖頭，在自己的同伴們臉上環視一眼——他收穫了許多鼓勵的話和祝福。甚至於艾麗斯還揮了揮小拳頭，做出了一個『加油』的動作。

她已經看見了結局，看見了這個故事最終的結果——哪怕她不動用任何權能來干涉時間她也能夠估測出一個大致的結論。而她判斷那一結論成為真實的可能性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急劇地放大。

靈族，綠皮，死靈，蟲群——該亞的眷族，萬族的諸聖，舊紀元的殘留者，總是搗亂的外神干涉之力。

第四個世界，隨著印州隊的覆滅而就此結束。一些遙遠的未來因此而產生了大規模的劇烈變更。但在一切事像都穩定下來之前，它們姑且還只是出於混沌之中。

混沌四神——原人以外的其它執棋者。比如神綺，比如魔女，比如……會在和*圖*書未來成功晉陞的該亞。

在等待的途中，清掃掉一些殘餘的雜務。

這並不難，至少在洛葉的眼中，完成這一步驟並不困難。因為所有的布置都已經完備，接下來唯一要做的，就是在所有布局落到實處之前的最後等待。

等待。

死神來了之後，是星河戰隊，星河戰隊之後，是指環王。指環王再往後，是流浪地球。而當流浪地球的劇本結束，正規的輪迴世界便會再度指向終戰的戰場。

「那麼看來我們兩個合起來，便是『大道始終』了罷。」複製體鄭吒嘿然一笑，神色隨即變得認真起來。「正體，你應該知道我為何而來。」

她的學徒——曼柯恩朵已經輔助著人類的皇帝組建起了二十支規模宏大，但卻註定會在未來背叛的軍團。皇帝知道了軍團在未來的叛亂，所以厭棄他們，將他們如同工具一般看待。然而因和果又在『奸奇』的編織下翻轉，這份厭棄也因此獲得了更大的作用，成為了叛亂爆發的主要因素。

凡人國度的崛起和衰落，已經成為必然。

而當齊藤一的形體消逝之後，另一側，和鄭吒有著同樣面貌的男人破空而來。

所有該出現在棋盤上的勢力，全都獲得了相應的棋子。而接下來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合適的時間點，將勢力和棋子勾連成為一體。

一個不知道為什麼，艾麗斯對其格外中意的世界。世界的名字是【斬赤紅之瞳】，而艾麗斯不止一次地構築出相應的概念，並對其中的一個雜魚惡役配角情有獨鍾。

好吧，前言略有失誤。除卻這幾個傢伙之外，剩餘的還有一人，那便是在這個時間點同樣不應該出現的洛葉小姐。

那麼，現在外面還有幾位聖皇？

……

正體的鄭吒沒有猶豫，很直接地給出了答案和響應。

「但十二天後也未必能夠分出勝負吧。」一側的詹嵐搖了搖手指。「鄭吒可和你我一樣是超越種。這條時間在線無論有沒有他，都不會對他的過去和未來造成阻礙。他並沒有必須要出現在下一個世界中的理由喔。」

非人國度的衰落和再興，同樣成為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