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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發］起浪遊戲V：在受害名單里看到了自家的遊戲，謝謝原博。對垃圾人沒什麼好說的，法院見。抵制抄襲，抵制盜版。

他的話音落下，休息室里陷入一陣寂靜。

［小霍：看來應該沒有什麼大事。^-^］

在激昂的遊戲背景音樂里，官宇冬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再逐一分析這些公司出品過的遊戲，基本都是爭議之作，很多都是畫面與玩法全盤抄襲，被發現后要麼直接裝死跑路，要麼反咬一通趁著熱度再掙最後一波錢。

「這人真的太無趣了，他們肯定在這麼想，接下來還會盯著我寫代碼時的便秘表情，發出那種情景劇里的罐頭笑聲。」

「！！！小黃你怎麼偷偷吃了這麼多豆腐，給我留點啊！！！」

官宇冬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快樂地抬頭：「這個番好好笑，要一起看嗎？」

［陶：(*^▽^*)］

［圓時文：不錯，看來你們也跟我一樣看傻了。］

於是陶知越也悄悄加入了花樣死法表演隊，直到悶悶不樂的小宋終於笑了出來。

［轉發］遊戲新鮮事V：一棵樹遊戲「抄襲」瓜的後續，徹底大反轉。有人用遊戲織夢，有人卻把遊戲當作無底線的斂財工具，請垃圾人圓潤地滾出這個本應比現實更美好的虛擬世界。

旁邊的兩個人不由自主地點頭。

「我每天被鬧鐘叫醒的時候都是這麼想的，我的生活說不定是假的，只有起床的痛苦是真實的。」

這條微博的轉發評論數量正在飛速上漲。

看著群聊界面里飛速刷屏著的對話，陶知越愣神片刻，又看向旁邊那個被置頂的對話框。

［圓時文：別急，再等等，過幾小時吧，好多人還沒看到我們發的聲明。］

［圓時文：我剛感動了一分鐘，我們竟然有手速這麼快的忠實玩家。］

［小霍：在，怎麼了？］

陶知越想了很久，把官宇冬說的每一句話都深深記在了心裏：「謝謝你，我沒想到過這個角度。」

他一邊搶豆腐，一邊好奇道：「對了，我要學習他什麼？難道他想出什麼新的優化路徑了嗎？我不信！」

「她可能是第一次玩就順利打通了，如果她事先沒看過攻略方法，那代表她跟遊戲里的我天生一對，完全契合，這跟正常戀愛沒有區別。」

［陶：午飯要抄我的作業嗎？］

「我覺得要看遊戲背後的具體邏輯，如果肉和*圖*書包和燒麥的選擇自由可以逐漸擴大到其他地方，甚至改變了這個世界的演算法，那麼最後可能會結束遞歸，返回一個全新的答案。」

轉發列表裡，排滿了一溜的熱門遊戲官博。

［我畫不完了：嗚嗚嗚謝謝你們，我永遠喜歡程序員！！］

陶知越愣了一下，跟著沉思：「算吧，重開應該是某種形式上的自己調用自己？」

「牆背後也許有一群觀眾，心裏在想我今天又要買包子了，鮮肉餡的，我已經連吃半個月了。然後擠地鐵上班，在電腦前坐上八小時敲鍵盤。」

方時武已經在官博發了澄清聲明，只是時間太短，風向還沒有扭轉。

霍燃回復得很快。

陶知越低下頭打字。

官宇冬興奮地清清嗓子，開始發表講話。

小黃抓著手柄表演了一個旋風飛踢，華麗落地：「都有吧，唉，生活就是這麼複雜。」

「所以既然現在的我過得很充實，不是離開異性就會變成一片空白，這樣足以證明在規定劇情之外，遊戲里生成了屬於我一個人的自我，這樣看的話，好像就沒那麼糟糕了，對吧？」

「更大的可能是她沒有一次成功，她試了很多次，失敗了很多次，只為了打出這條成功的戀愛線，跟這樣的我在一起。」

「所以，如果你現在告訴我，我真的活在一個被設定好的遊戲里，那我可能會想試著實現一下我從小到大的一個心愿，以此來判斷這到底是不是遊戲。」

「像我這樣的樂天派，當然是不相信命運的，如果我存在的意義僅僅是在遊戲里走完某段劇情，我會很痛苦，開始懷疑人生，覺得活得沒有價值。」

「綜上所述，生活在遊戲里也還行吧，要說情節被提前寫好，其實大家的日子都過得差不多，至少我還可以選擇早上到底吃燒麥還是肉包子。」

「我一定會非常喜歡她。」

大家面面相覷，一時失語，只好開始噼里啪啦地打字。

［是官不是呱：我依稀記得動物島在幾個月前被哪家公司投資了來著……］

「但如果這種小細節無法影響既定結局的話，最後只能在無限遞歸里發生棧溢出，再然後就是運行錯誤……」

［小霍：公司的事解決了嗎？］

方時武發來了一個鏈接。

［小黃小黃：但是我現在抽不出手，你們倆去搞一個。@是官不是呱 @陶］

和_圖_書［圓時文：卧槽，這是什麼神展開……］

「我想想，這個劇情的遊戲還挺難做的，是不是寫成小說會好一點？但我沒寫過小說，要不我去請教一下琳琳姐？」

「幾分鐘吧，怎麼了？」

［陶：遊戲被抄了，還被反咬一口，不過在解決了。］

小黃趁機連續錘了官宇冬的角色幾拳，覺得不太過癮，又悄悄給陶知越的角色來了一腳飛踢，然後率先回答起這個問題。

［小黃小黃：我開了個小號下場搏鬥，戰況激烈，寫個自動吵架程序刻不容緩。］

小黃福至心靈，當即搶答道：「你是不是在幻想生活在戀愛向遊戲里？」

總而言之，就是一群為了圈錢不擇手段，不惜違法的垃圾人。

小黃放下手柄，長嘆一聲：「我忽然有點羡慕你的腦子了。」

聽到這個十分具象化的答案，陶知越有些訝然。

三個人窩在休息室里打了一上午遊戲，不時有其他同事參与進來。

［不想碼字的琳琳七：這波太爽，謝謝，血壓降下來了。］

官宇冬抓心撓肺地想上微博，時不時就在群里問一聲。

［陶：小熊不知道.jpg］

［小霍：非要讓我找間辦公室，然後安排好豪華法餐，必須配一個白襯衫黑馬甲的帥氣服務生，再來一個戴金邊眼鏡的黑西裝秘書，站在旁邊給她念財報……］

「幹嘛這麼客氣。」官宇冬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還挺喜歡這個幻想的，不知道能不能塞進現在這版劇情，要不要再出個新遊戲的demo？」

「沒有，是你的錯覺。」陶知越委婉道，「我覺得你有時候可以向小黃學習一下。」

……

［我畫不完了：怎麼了怎麼了！］

在這個新話題帶來的想象里，大家被抄襲事件影響的心情倒是好轉了不少。

［小霍：貓貓震驚.jpg］

［小黃小黃：不說了，我先跪為敬！咚咚咚！］

「我就是認真的！」官宇冬難得露出了很正經的表情，「你們想啊，我只能跟一個玩家在一起，展開戀愛劇情。」

「去吧，她肯定會大力支持你轉行寫小說的，這樣她就不用一天到晚被你拉著塞劇情了……」

「直到又有人告訴我，這是個遊戲，然後再是搶銀行重開。」小黃沉思，「啊，這算是無限遞歸嗎？」

［是官不是呱：(*^▽^*)］

［圓時文：太強了，這是哪個神仙乾的。和_圖_書］

［是官不是呱：可以看了嗎可以看了嗎？@圓時文］

輸入框里的文字刪了又刪，總是詞不達意，最後他發去一個很燦爛的表情。

下午，被美食撫慰后的大家慢慢進入了工作狀態。

［陶：哈哈哈哈哈哈］

反觀每天都在渴望愛情的呱呱同學，正看著手機上播放的泡麵番哈哈傻笑。

［陶：沒什麼，就是想對你笑一下。］

［小霍：(*^▽^*)］

幾乎同時，霍燃也發來了消息。

［小霍：好哦。］

［是官不是呱：啊啊啊我把我多年積攢的吵架髒話合集發給你！］

陶知越看得一臉震驚，萬萬沒想到，背後還隱藏著這麼多臟事。

在朦朦朧朧的熱氣里，陶知越看見對面的小黃正在表演一口吞下一個熱豆腐，看得旁邊的小宋一臉震撼。

剛好歪打正著地命中了事實。

陶知越拍了一張壽喜燒的照片，給沉寂了一上午的霍燃發過去。

「沒關係，我原諒你的魯莽。」官宇冬一臉回味無窮，「回到陶陶的問題，在戀愛遊戲里當主角可以嗎？」

午餐很豐盛，是出乎意料的壽喜燒，牛肉、豆腐和蔬菜在深色湯汁里咕嚕咕嚕地沸騰，揮發的味淋瀰漫出令人食指大動的甜味。

「如果她提前看過攻略，也就是知道了後續所有的劇情，知道了所有我會說的話和做出的選擇，依然特意來打通這條線，不厭其煩地再經歷一次情節，我會覺得很浪漫。」

［不想碼字的琳琳七：這並肩作戰一起吵架的感覺，我竟然有一絲感動，雖然又有點好笑。］

「不過，認真回答的話，我一開始肯定會不相信，畢竟想象歸想象，誰也不希望自己真的變成沒有思想的傀儡，那樣活著太難受了。」

［小霍：不行，除非服務生和秘書都是我。］

［小霍：不知道她的夢是從哪裡取材的，電視劇里真的會有這種離譜的情節嗎？］

一左一右兩位程序員，同時沉默了。

辦公區里集體震撼了好一會兒。

「靠，嚇死我了，剛才不是在問遊戲嗎？為什麼你們開始聊代碼了？我被報錯嚇醒了，還以為一眨眼幾個小時過去，你們又開始工作了……」

中途官宇冬在某段劇情里死個不停的時候，小黃還把情緒低落的宋書瑜拉過來了。

［轉發］快樂動物島官方微博V：小島從立項那天算起，已經走過了八年。當初有很多一起出和圖書發的新遊戲，如今大多都銷聲匿跡，有的是自然夭折，有的因為「無限內購破解版」沒了收入，只能解散停運，也有的遊戲在同行的惡意戕害里無奈放棄……很多應該綻放光芒的遊戲就這樣沒了聲息。原創不易，點滴都是心血。抵制抄襲，抵制盜版。

真是根深蒂固的職業習慣。

「……沒什麼，不要放在心上。」

「這算是悲觀還是樂觀？」

「我會……」官宇冬篤定道，「我會很喜歡她。」

［轉發］玫瑰戰爭V：排小島的每一個字。

［圓時文：還我感動！］

「但是戀愛遊戲不一樣，它只會展現主人公交往和戀愛的那部分內容，其他東西很少寫到，因為沒必要。」

「重開之後又是讀書，畢業，工作，敲代碼，買包子，偶爾買燒麥。」

［是官不是呱：我懂了，他們還在罵，啊啊啊啊我好想掄起鍵盤上戰場！］

［小霍：不行，必須是我！］

「啊？不然還有別的遊戲嗎？」官宇冬十分困惑。

陶知越認可道：「可以。」

「如果真的有這個人，不是一米六，不是齊肩發，沒有酒窩，也沒關係。」

［小霍：！！］

在兩個人越扯越遠的對話里，官宇冬略顯驚恐的聲音響起：「時間過去多久了？」

［是官不是呱：啊，我又被夢幻的感覺包圍了。］

陶知越忍不住插話：「你會怎麼看待這個來自遊戲世界之外的人？」

不僅如此，通過遊戲上架平台時需要填寫的信息，這個大V意外發現，這群人還做過一些熱門遊戲的破解版，以此大肆牟利。

陶知越咳嗽一聲，轉移話題：「沒什麼，隨便聊聊，你想什麼這麼入神？」

［我畫不完了：今天我流著眼淚磕到了，真的太好了，謝謝謝謝謝謝！@陶］

［小霍：今天中午吃得好隆重！］

［小霍：我去看看。］

霍燃依然用著那個很可愛的花束頭像。

［小黃小黃：反正他們都沒有邏輯，不講道理，從庫里隨機抽取句子回復也夠用了。］

空調里冒出馬力十足的冷氣，窗外正午的太陽還蘊著夏季的餘熱，甜口的食物總能帶來好心情。

［陶：不用看啦，快吃午飯吧。］

［陶：聽起來很好玩，下次我也要體驗。］

「但是我每次一這麼想，反而就有動力起床了，去早餐店裡買份燒麥，略作反抗。」

鏈接里是遊戲領域的一個百萬粉絲大V發的微博和圖書，他在長圖中條理清晰地把聲稱被抄襲的這家遊戲公司里裡外外扒了一遍，以公司註冊信息里的法定代表人和股東為線索，找出了好幾家股東交叉重合的遊戲公司。

［陶：不行，這樣太齣戲了！］

見狀，小黃停下了狂按出拳鍵的手，肅然起敬。

［圓時文：注意尺度，陰陽怪氣比較好用。］

［小黃小黃：(*^▽^*)］

［陶：好的，我去複製點句子素材，馬上就好。］

「腳本里應該不會把每天的早餐內容都規定好吧，反正我每次買燒麥的時候都沒有遭遇什麼不可抗力的阻攔。」

陶知越停下寫吵架程序的動作，打開了鏈接。

小黃不滿：「這個時候先收一下戀愛腦，我要聽認真的。」

［小霍：今天不能抄了，豬睡醒了。］

［圓時文：我一下子說不清，你們直接看吧，放心看。］

「咦，你看我的眼神怎麼怪怪的，好像有點憐愛的感覺？」

「那樣也很浪漫，更浪漫了。」

今天大家沒有回各自的工位吃飯，基本都坐在廚房旁的餐桌上，漫無邊際地聊著天。

「搶銀行，狂笑著往麻袋裡裝錢。」小黃鄭重道，「然後警察來了也不跑，如果是遊戲，那這把就完了，可以重開一局。」

［陶：(*^▽^*)］

「那麼，以這個條件為前提，遊戲里的我，要遇到的是想辦法來攻略我的玩家，基於我的個人喜好，我先假設她是一個女玩家，最好是一米六齊肩發有酒窩……」

［陶：上午在帶薪摸魚玩遊戲。］

小黃光速變臉：「走開，放過我，我愛的是模擬經營。」

［陶：好，沒問題。］

小黃虛心求教：「這裏存在遞歸基嗎？我想不出來，陶哥救我。」

官宇冬順著他的話看過去，然後大驚失色。

因為一棵樹遊戲的上一款遊戲《小豬很忙》火過，有一定知名度，所以突然爆出這家公司正在做的新遊戲抄襲，還挺轟動的，昨晚瞬間就在手游圈裡傳播開了。

［圓時文：……原來那個頭像笑得陰陽怪氣的用戶是你。］

陶知越被勾起了興趣：「什麼心愿？」

三個程序員在沙發上坐成一排，表情都像在神遊天外，任由這些遐想的話語散落進空氣。

「你真是我見過最純正的戀愛腦死宅，對不起，是我淺薄了，打擾了你的美妙幻想。」

［陶：挺好玩的，回頭我買一張盤放在家裡，可以多人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