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又是天道碎片？
危止察覺到林渡似乎被文福牽走了心思，輕輕咳嗽了一聲，將林渡注意力拉回，最要緊的並非人，而是天道碎片。
又是天道碎片？
佛門自然不會允許這件事發生。
和她一樣，直接砸了天道的飯碗。
「待真龍長成，生出五爪，飛升之際，囚于龍脈之下，以真龍替換龍脈，由五百名修士獻祭成陣，困龍魂，封中脈，抽龍筋，定龍頭、五爪，永世不得翻身作亂，以平天下。」
「你的意思是，上界？」危止被林渡的想法一驚，「可……上下界不通啊。」
危止低下頭，不再看林渡，聲音飄忽。
危止隨意敲著膝蓋的指尖忽然停下，接著抬眼看向了林渡，眼中有明顯的驚訝。
林渡總覺得文福看似冷靜，已經癲狂，一個癲狂的人，會做什麼？
林渡點頭，「窺探天道碎片，得知我道將亡，后尋訪秘法自古墓得偏門邪術，和文福的經歷很像，魔潮中的天道秘境中，我曾經見了他一面，他也說那是天道碎片。」
「不是不全，」危止笑了笑，「是因為我的佛骨，佛骨和內丹不能共存，所以我才會……」
她說著，垂下眼睛，輕輕搖了搖頭，「真晦氣啊。」
「ｗwｗ.ｈeｔubｏok•cｏm•cｏｍ修道路漫長，難免生出貪嗔痴，在飛升之際，曾有修士親自斬除三毒，以證本心，繼而飛升，想來投身天道的修士，所斬的貪嗔痴，還帶有他自身的力量，或許能夠僥倖逃脫，再入修士遺墓留下偏門秘術，蓄意引導，伺機壯大。」
她控制住了楚觀夢之後，繼續說道，「但我覺得，以文福的心智，並非那麼容易被誆騙的，蘭句界那些人只會是他的刀，所以補天石應該是他一人尋得，至少裡頭的天道碎片是他先尋得的。」
她這樣正經起來，倒是讓危止這個真正的親歷者的姿態顯得有些隨意。
從邵緋背後的陰謀開始，就有窺天命以謀求他們身上的特殊天賦的痕迹，到如今的魔界動亂，所有一切都有文福的手筆，他從蘭句秘境出來之後先與這些人為伍，驅使他們成為他手中的刀，視人命為草芥，同門為魚肉。
林渡皺著眉，文福究竟想要幹什麼？
大家都是棋子。
危止閑閑席地而坐，聲音輕緩，「當年在我體內埋下真龍內丹的大巫，在手札中記載，是自天道碎片中窺得國之將亡，因而急忙四處尋找秘術
和圖書，最後從古時的飛升大能留下的墓中，得了一條真龍轉世之法。」林渡聞言眼中難得帶了點蔑意，「他在做他認為對的，我在做我認為對的，道不同，那就只能……」
林渡好奇，「那若是取掉其中之一呢？」
危止笑了笑，「那東西曾經想要吞吃寒月靈，壯大自己的力量，我懷疑那個囚龍陣法，也是天道碎片想要吞吃真龍之力，卻因為無法靠近內丹，所以先將內丹轉化為人。」
以殺止殺。
佛門盯著他的佛骨，旁人盯著他的內丹，隨便取一個都可以至他于死地。
林渡認真點頭，「記得的。」
「只是千算萬算，沒能算到，這條龍的人身，居然生了佛骨。」
危止主動轉移了這個話題，繼續先前的敘述，「我在翻找婆娑窺天樓的遺址時，發現已經有人先我一步，且窺天樓第十八層供奉的神龕，和我那日拿走的補天石吻合。」
林渡笑了笑，「人人都有貪念，可貪一人是毒，貪眾生是聖。」
這些天賦靈物，和真龍內丹、寒月靈一樣，大約都是天道碎片想要吞食的。
雖然最後這些在她的努力下都沒有成功。
她話鋒一轉，「但那樣的貪嗔痴化成wwｗ.hetｕｂｏok.com•ｃｏｍ的霧團不可能有這麼強大的天道規則之力，我也曾經像大師一樣想過，但楚觀夢那天說，這規則之力幾乎堪比太陰星君的仙力，讓我想到了點東西。」
危止開口，「我有個不能證實的想法。」
可危止聽明白了。
寒月靈開始有些暈乎乎，林渡捏著癱軟的毛團，「那日我質問天道之時，天道靜默了，大約也是因為這不是它能左右的緣故。」
林渡話沒說全，當著一個出家人，她沒說出那四個字。
文福真的有這麼蠢？
危止點著膝蓋，「佛骨一出，勝負已分。」
如果婆娑不滅，他如今大約是條囚龍了，而每百年也會有五百名修士獻祭入陣。
林渡原本一手端著盆，方便楚觀夢噸噸噸，聽到這裏手上一抖，抬眼看向危止。
危止笑了一聲，許是覺得林渡嫌棄之情溢於言表，有些好笑，「文福或許也跟婆娑國大巫一樣，被所謂天道碎片誆騙了。」
「大巫曾經尋得補天石，補天石中大約有所謂的天道碎片，后被蘭句界出來的那些人得到。」
「未必。」林渡很滿意危止能跟上她的思維，「我覺得你的想法也對，我的也對。」
一寒一熱，飽受折磨，和_圖_書空有修為，卻很難使出來。
林渡皺著眉頭，開始在心裏推演，可文福目前所做的，基本都是符合天道碎片的想法，比如抽靈骨、奪異火，再到想要煉化全部無上宗的青年精英。
「那就只是三毒成勢，蓄意謀奪力量，最後吞吃天道了。」危止幽幽嘆息了一聲，「貪嗔痴啊，除非聖人，誰沒有呢？」
不會有婆娑國了，只會有佛修聖地雲摩羅。
當日本源之樹下，不光她沒和文福說實話，看來文福也沒和她說實話，對著演罷了。
林渡眼眸微動，「可見那秘法實在是個邪術，且也全然沒有用，要不然為什麼你始終無法和內丹融合。」
「大師今日解了我的惑，既然那不是天道碎片，不過是區區雜碎，那我自不必留手。」
他閑散靠在樹下，本就是一張雍容的臉，神情卻淡，似乎是察覺到了林渡的目光，也閑閑對了上來，「有什麼想說的嗎？」
危止起了個頭，「我是不是之前跟你說過婆娑國破的事？」
只不過如今有了寒月石，生來兩相，極寒極熱，勉強可以壓制。
林渡給楚觀夢整了個盆，轉頭示意危止說話。
「而從他泄露的意思來看，他把天道碎片當成了真的話，是想要與天和-圖-書為敵的，魔尊體內的天道碎片，或許是他主動送上的。」
當年他還在母親腹中，就成了皇室延續的工具，被迫融入真龍內丹也沒能挽救回衰頹的皇室，可見天道指引不算真的，他的天生佛骨，就是對天道和皇室最大的諷刺。
林渡捏住了它的嘴，「啊對對對，是你生吃了它。」
不管文福目的是什麼，林渡心中殺意已定。
林渡搖頭，只能再想辦法了，或許會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
原來從八百年前就開始了。
「照你的想法，是上界修士的三毒，和洞明界本身化為天道的修士的三毒？融合起來？」危止認真想了想，「這也能解釋，上界的規則之力和對下界修士的布局，都有了對應。」
「會死。」危止言簡意賅，「且我無法入輪迴。」
他不置可否，只是轉而繼續講起了自己發現的東西，「你知道真龍降世之後，如何延續千秋萬代嗎？」
正在噸噸噸的楚觀夢抬起頭，大聲嚷嚷，「什麼吞寒月靈！沒有的事！我沒有被吞，我還生吃了天道碎片！」
林渡點頭，「飛升獻道之人，本心向道，雖投身天道，也皆為自願，先前師父和師伯都說過天道至純，所以若是天道碎片，又怎會纏繞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