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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刀宗

作者:雨樓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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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乘鋒 第一章 紙上清河(六)

第二卷 乘鋒

第一章 紙上清河(六)

劉萬山強凝內勁,霍然躍起,想要上前再打,忽聽見細細一響,低頭看去,但見手中鴻翼筆上一道刀痕漸深,筆管隨即斷成了兩截,不由得臉色慘白,呆在原地。
楊仞哈哈一笑,收刀而立,道:「這便是『乘鋒十九式』中的『淺鋒式』,劉師侄覺得勁道還夠么?」
郭正聞言面色微紅,心想本是我等來擒捉此人,劉師侄又是自己撂話要將他打得爬不起來,確似也不好責怪人家手狠,卻聽楊仞又道:「我還有更狠的呢,下一個是誰來賜教?」
楊仞笑道:「我猜你姓郭,不知猜對了沒有。」
便在這時,楊仞口中迸出嗤的一絲笑,倏然抬頭與劉萬山對視。
楊仞見狀拔出刀來,點點頭道:「劉師侄,請吧。」
那年輕書生一時啞然;卻聽郭正緩緩說道:「無論如何,閣下形跡可疑,我等總須先擒下閣下再說。」
那年輕書生劉萬山倏忽抖腕,筆鋒轉折追去,頃刻間又要點中楊仞胸口,楊仞避無可避,揮刀格擋,一瞬間踉蹌倒退,似招架不住筆上的勁道。
另一年輕書生頓時怒目瞪向楊仞,喝道:「你這惡人,過招便過招,為何要將我劉師兄和圖書的鴻翼筆毀去?」
劉萬山心中一凜,未及反應,便覺眼前一閃,似有一道電光當空劈落,凝停在鴻翼筆的筆管上。他方才心存輕蔑,只使出了三成勁力,情急之際想再聚力,一股鋒銳凌厲的刀勁卻已從筆上滌盪過來,渾身劇震,嘔出一口鮮血,跌坐在地。
那「郭師叔」哼了一聲,道:「閣下何必明知故問?請交出書信,隨我等走一趟吧。」
郭正修為遠高於劉萬山,眼光老辣,瞧出楊仞刀術紮實,武功絕不比劉萬山低,若再讓幾個師侄出手,只怕仍有閃失,當即緩緩開口:「楊兄弟,你刀術不弱,但還有不少瑕疵,郭某並非是要以大欺小,只是有心指點於你,絕不會傷害你的性命。」
郭正淡淡道:「你勝不了我。但我不能替燕山長做主。閑話少敘,請賜招吧。」
正自轉念,便聽身後隱隱傳來人馬喧亂聲,環顧四周,卻沒什麼合適的躲藏之處,苦笑一聲,翻身下馬,將白馬栓在一塊尖石上。
楊仞眼見其中有三個年輕弟子是自己之前遇見過的,還有個模樣威嚴的中年漢子,料想便是那「郭師叔」了;想了想,一時不和圖書去拔刀,只拱手道:「諸位有何指教?」
「若不是你,先前我們追你時,你為何要跑?」一個年輕書生忽而冷笑道。
那「郭師叔」冷笑不答,伸出手道:「閣下還不交信?」
郭正一怔,只覺頗有同感,心說這小子倒也有幾分見識,便拱手道:「事關重大,楊兄弟只要肯交出書信,好好地隨我們回去面見燕山長,我等自也不願傷及閣下。」
楊仞見這白馬叫得凄厲,心下惴惴不安:「可別引來停雲書院的人,那可就被這犟馬給害了,嗯,不如作罷,再去尋別的快馬。」
「形跡可不可疑,原來是你們說了算么?」楊仞笑道,「那好吧,久聞停雲書院最擅以眾凌寡、以大欺小,不知今日能否見識一番?」
這式「淺鋒」雖只一刀,卻分為「絳朱赤丹紅」五層境界,顏色由深而淺,刀意卻是層層增深,練到「紅」境時,斬中敵人只會留下一道淺淺刀痕,刀氣卻已透體而入,摧筋斷骨,勢不可擋。
楊仞聽他說得沉穩篤定,絲毫不受自己言語所激,暗忖:「恐怕此人真是個勁敵,我須得速戰速走,可不能拖到再有停雲弟子趕來。」
m.hetubook.com.com楊仞恍若未聞,只笑呵呵道:「在下楊仞,不知諸位高姓大名?」
楊仞學著這人冷笑一聲,卻也不回答。
楊仞道:「先前我曾聽劉師侄發聲呼喊,知道劉師侄內功極為高明,我是很佩服的。」
楊仞瞟見那支筆的筆管通體青黑,筆毫則是暗金色,也不知是用什麼鳥獸的毫毛製成,心說:「這便是天下聞名的『鴻翼筆』么。」當即向旁躍開,避過了這一招。
楊仞低著頭,喘息聲粗重,張了張嘴,卻似緩不過氣來接話,劉萬山愈覺不屑,不願再耽擱時間,閃身欺近,隨手一筆掃向楊仞胸腹間——
郭正看在眼裡,也不禁皺眉,心知在武林之中,與人交手被震斷隨身兵刃,實是奇恥大辱,想要溫言勸慰劉萬山幾句,卻也不好當著外人開口,便只看向楊仞道:「閣下出手好狠。」
那年輕弟子躬身行禮,道:「遵命。」
劉萬山坐在泥土上,幾次想翻身站起,卻覺楊仞的刀勁如一片清冷的河水流遍全身,一時間手足僵寒,竟動彈不得。
不多時,便有四名書生縱馬而來,將楊仞圍在當中。
那「郭師叔」頓時一驚,道:「你怎能猜和*圖*書到?莫非從前認得郭某?」
郭正愣了愣,道:「我可並非閣下的師叔。」隨即又道,「我好言相勸,閣下可別執意自討苦頭。」
楊仞點頭笑道:「原來是我狠。」
那年輕弟子持筆在手,冷然踏前兩步,卻聽楊仞又嘖嘖贊道:「這兩步氣象森嚴,很了不起,劉師侄果真是名門風範。」
「閣下說什麼便是什麼,就算是我以大欺小好了。」楊仞一振手中的「清河刀」,哈哈笑道,「不過,等會兒我若勝了你,是否你們停雲書院從此便不再糾纏我?」
那年輕弟子一怔,隨即怒道:「你小子也敢叫我劉師侄?」
楊仞嘆道:「我當真沒有什麼書信,諸位多半是認錯人了。」
那人愈發疑惑,沉吟道:「在下郭正,從前可沒見過閣下……嗯,多半是閣下的師長認得郭某,曾對閣下提起。」
「小子留神了,下一招便讓你爬不起來。」
楊仞笑道:「素聞燕山長神通廣大,憑那方輕游又怎能從燕山長手中走脫,我猜定然是燕山長故意放脫了他,其實別有深意。」
楊仞道:「我不單知道你姓郭名正,還知道你們正在找一個叫方輕游的人,他不久前從你們手底下逃hetubook.com.com脫了,是也不是?」
郭正聞言皺眉,轉頭對一名年輕弟子道:「劉師侄,你與此人年齡相近,便和他過過招吧。」
楊仞苦練九年,已將「淺鋒」修至「紅」境,又著意示弱,攻其不備,此刻一刀克敵,心中很是得意,笑嘻嘻道:「一招過去,劉師侄自己倒爬不起來了,我這回當真學會什麼叫『非禮勿言』了。」
劉萬山也不急於追擊,斜眼瞧著楊仞,心想:「這人只會賣弄口舌,手上功夫著實平庸。」眼看楊仞左手撫胸,胸口急劇起伏,右手則顫抖不絕,似已拿不穩刀,不禁朗聲笑道:
楊仞道:「想來諸位也知,近日這鎮子周圍亂得很,你若遇到有人追你,你跑不跑?」
另兩個年輕書生霎時看向郭正,神情躍躍欲試。
那年輕弟子聽他左一句「劉師侄」,右一句「劉師侄」,心下愈發惱怒,冷笑道:「好個滿口胡言的小子,我劉萬山今日便教會你何為『非禮勿言』。」
楊仞搖頭道:「郭師叔,我沒什麼書信。」
郭正猶豫片刻,道:「不錯,敢問閣下從何而知?」
說完斜斜點出一筆,落向楊仞胸襟,相隔尚有數尺,筆鋒上發出的勁風已吹得楊仞衣衫翻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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