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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刀宗

作者:雨樓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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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乘鋒 第三章 秋光剪雨(三)

第二卷 乘鋒

第三章 秋光剪雨(三)

楊仞默然旁聽,心知趙、李、蘇三人便是名震武林的「玄真三子」,不禁微微動容,卻聽方輕游道:「此三位師長的修為,在下是極為清楚的,楚師妹既與他們同行,應無危險才是。」
陳徹神情一霎慌亂,連聲道:「不不不,不是的……我是她的僕從。」
陳徹道:「他名叫韓昂,我也不知他是何門派。」
寧簡道:「那也未必。聽燕寄羽所言,他回到華山之後便會召集武林各派,將刀宗的罪行死因,以及舂山之戰的詳情公告天下,亦會當著武林同道的面處置弓魔、簡青兮等人……等到那時,說不準便能知曉真相了。」
客棧后的巷道里守著四名青簫白馬盟的青衣漢子,其中一人眼看楊仞帶刀,便上前盤問道:「閣下是誰,為何在這裏?」
方輕游想了想,問道:「楊兄弟,不知你今後作何打算?」
寧簡搖頭道:「後半夜諸人都中了『驚鴻影』,只有燕寄羽與葉涼兩人登上舂山見到了刀宗;後來燕寄羽說葉涼在誅殺刀宗的一戰里立下了大功,但究竟是何功勞,卻也並未詳說……是了,葉涼自下山之後心性便有些異樣,昨夜我遇見他時,他仍似糊裡糊塗,許多事情記不分明。」
方輕游皺眉沉吟片刻,道:「……莫非,是燕寄羽要對玄真教下手了?」
陳徹道:「我沒見過刀宗,也說不好是否崇敬……嗯,我有個朋友hetubook.com.com是極為崇敬刀宗的。」
方輕游心知除了及早尋到楚輕鴻之外,卻也沒別的好法子,便轉口道:「舂山那夜,在下受傷暈厥,卻不知刀宗究竟是怎麼死的?」
說著晃了晃手中的長刀,繼續道:「我便先去練刀了,等方兄忙完,咱們在客房裡碰面。」
忽聽寧簡冷聲道:「這位楊兄聰明得很,料想以後的成就定然不在刀宗之下。」
楊仞一愣,反問道:「我為何要吃烙餅?」
寧簡道:「當時我也曾問過令師弟,他說玄真教的趙長希、蘇妙夷兩位前輩前來迎接東返的李素微真人,他們三人已然匯合,楚姐姐如今正與這三位前輩同行。」
陳徹道:「不過我朋友說,他是師從冀州刀客梁炯……」說到這裏,眼見楊仞神情陡然一震,不禁奇道,「楊兄,你怎麼了?」
楊仞一怔,微笑道:「多謝寧姑娘吉言。」
來到客棧庭院,楊仞從後門出了客棧,他先前留在堂中,一是賭氣,二是也頗想知道秋剪水到底為何要找自己,稍後若能再見到她,便可問個清楚,解去心中好奇;但他亦知此舉極為冒險,終究不如退避來得穩妥,眼看與寧簡話不投機,索性便藉機離去。
楊仞聞言訝然道:「你家主人……啊,你是說,寧姑娘是你的主人?」眼看陳徹點了點頭,心中愈覺驚奇,又道,「方才我聽和圖書說你們一同行路,本以為你們是夫妻。」
陳徹不知該如何介面,靜默片刻后道:「楊兄,我跟著你來此,也是因為我那位朋友。——方才在堂中我見你晃動長刀,那姿勢像極了他,多半你與我朋友是同出一派。」
方輕游道:「原來如此。」
陳徹撓了撓頭,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楊仞見狀也不追問,只微笑道:「其實你家主人倒也沒說錯,等我練滿十年刀術,將『乘鋒幫』重振為武林第一大幫,到時的成就自然不在刀宗之下。」
楊仞道:「是么,那你朋友姓甚名誰,是什麼門派的?」
寧簡道:「昨夜遇見葉涼之後,聽他說不久前與方兄在鎮子南邊的樹林中見過面,我們便猜想今日方兄興許會在鎮上。」
楊仞心中微凜:「我竟沒聽見他走來。」心想若是方白、趙風奇那般高手,讓他難以察覺腳步聲,那也罷了,但陳徹與自己年齡相仿,斷然不會有如此高絕的修為,料想多半是自己心緒不寧之故;隨口問道:「陳兄,你一直跟著我么?」
方輕游神情微愕,苦笑道:「楊兄弟少年心性,當真是心直口快。想來刀宗自有行事之道,原是咱們難以猜想評判。」
楊仞笑呵呵拱手道:「在下只是路過此鎮,聽說青簫白馬盟的秦盟主要來客棧里吃茶,不敢擾了他老人家的興緻,便想著從後門悄悄避開。」
楊仞心知方輕游是www.hetubook.com.com有意岔開話頭、以免雙方說僵,便也不再多言,只學著陳徹埋頭吃喝。
楊仞道:「我也不知。」靜默片刻,耳聽著方輕游與寧、陳二人閑談往事,忽感心中莫名孤寂,站起身來道:「方兄,今後如何我一時想不清楚,但今日我還沒練刀……」
方輕游道:「如此說來,當世只有燕寄羽知道此事的真相了。」他見寧簡微微頷首,不禁輕嘆道:「……想來燕寄羽是終生也不會說出來的。」
那漢子聽得順耳,擺了擺手:「你去吧。」
方輕游淡淡道:「聽聞燕寄羽從不說謊,我只盼真是如此。」
楊仞道聲多謝,走到遠離客棧的一處僻靜巷子里,擺開架勢便要練刀,忽聽身後有人喚道——「楊兄。」回過頭來,卻見是陳徹站在不遠處。
方輕游欲言又止,楊仞對著三人微微頷首執意,徑自轉身而去。
陳徹沒聽過乘鋒幫,詢問了幾句,點頭道:「原來從前還有這麼厲害的幫會。」
寧簡道:「我和陳徹私下裡猜想,均覺刀宗被殺死,多半不是因為燕寄羽、葉涼的修為勝過了刀宗,而是另有隱情致使刀宗不能施展修為,或是不肯還手。」
寧簡頷首道:「這確是有些奇怪。」
陳徹想了想,道:「說得也是。」便要將烙餅收起,忽而卻被楊仞搶了過去。
楊仞道:「陳兄,你身為青鋒令使,實是武林中大有地位之人和_圖_書,為何卻甘願做寧姑娘的僕從?」
寧簡本是意在譏諷,卻不料他竟坦然受之,一時倒不好介面;方輕游問道:「寧姑娘,你和陳兄弟是如何找到在下的?」
楊仞聽出方輕游的話里隱隱有責備之意,心想:「方兄是個洒脫之人,可是終究也不如趙老兄瀟洒痛快。」不由得愈發懷念趙風奇。
楊仞笑嘻嘻道:「不過你既拿出來了,吃兩口也無妨。」低頭吃了一會兒烙餅,又道,「我也……我本來也能有個朋友的。」
陳徹嚇了一跳,沒想到楊仞會突然落淚,一時間不知所措,若是詢問緣由,不免就點明了自己留意到楊仞流淚,於他面子上不大好看,可是當下若與楊仞一起沉默不語,卻也顯得有些古怪;略一尋思,從行囊中取出半張烙餅,問道:「楊兄,你吃烙餅么?」
寧簡道:「應當不是。舂山那夜,燕寄羽為防變故,沒給李真人解去『驚鴻影』,但翌日清晨事了,他當即便為李真人解了毒,連連賠罪,後來在歸途上更是禮數周全,而李真人亦曾相助停雲書院擊退天風峽的刀客;照此看來,停雲書院與玄真教倒真不似要反目成仇,更何況燕寄羽在春風酒樓里被薛夜魚的『刺青』所傷,遲遲未能痊癒,即便要對付李真人,只怕短時也並非良機。」
楊仞聽陳徹說到「我有個朋友」幾個字時,心弦莫名一動,只覺鼻翼酸澀,喉嚨里粗粗地發https://www•hetubook.com.com哽,不知不覺中已落下淚來;先前趙風奇死時他沒哭,後來他以刀掘土將趙風奇埋葬,又從林中一路走到鎮上客棧,也都並未流淚,可是不知為何,此刻聽了陳徹這句平平淡淡的話語,卻竟再也按捺不住。
楊仞從前與趙風奇也曾談及此事,聞言順口便將趙風奇當時的原話說了出來:「若真是如此,那刀宗可也有些蠢了。」
楊仞原也不信陳徹僅憑自己隨手一晃便能看出自己的刀術派別,聽他說了個陌生名字,只點了點頭,道:「嗯,陳兄,你這烙餅還真挺好吃的。」
楊仞聽得一知半解,暗忖:「他娘的,薛夜魚又是誰,難道刺青還能傷人么?那天清晨我隔著門縫窺見燕寄羽,他可不像身受重傷的模樣……」又見寧簡對燕寄羽直呼其名,神情語氣中也並無多少敬意,而陳徹先前將那「青鋒令」隨手便交與青簫白馬盟弟子,卻似對這武林中極罕見尊貴的令牌也不甚愛惜,不禁又想:「這兩人都頗有些古怪,倒確是一對。」
楊仞打量他的神情,絕不像是在嘲諷自己,但說完便打了個哈欠,卻似對乘鋒幫也並無什麼興趣,暗想:「我原以為這對男女是一般的古怪,現下看來,還是這陳徹更古怪些。」隨即問道:「你家主人崇敬刀宗,那陳兄你呢?」
陳徹「嗯」了一聲,道:「我家主人也修習刀術,方才那番話只是出於對刀宗的敬意,還請楊兄別往心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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