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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刀宗

作者:雨樓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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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乘鋒 第三章 秋光剪雨(五)

第二卷 乘鋒

第三章 秋光剪雨(五)

陳徹將那支筆遞給蕭野謠,蕭野謠見到陳徹后神情微變,輕嘆一聲,接過了筆,又轉頭端詳了楊仞幾眼,頷首道:「多謝楊兄弟相救。」
陳徹當即將自己所認識的「龍骨丹青」蕭野謠的事說了,楊仞聽說此人也是以筆為兵刃,而且往常很喜歡扮作廚子,頓時心中一喜:若真能在後廚里取回刀譜,那便無須去堂中犯險了。
陳徹道:「其實我時常覺得,我能修成刀意,卻也正是因為燕寄羽有意無意中的點撥;至少若我沒見過他手書的『停寄箋』,心中的刀意也就無從而生。」
蕭野謠沉默片刻,微笑道:「我曾偶然見到過郭正為楊兄弟所繪之像,郭正丹青雖拙,倒也畫出了楊兄弟的幾分神采。」
蕭野謠接過字條,一霎里目光閃動,低頭細看了一陣,忽道:「但我認得這字跡。」
楊仞點了點頭,握住蕭野謠的右手脈門,渡入內勁,過得良久,蕭野謠才睜m•hetubook.com•com開雙目,慢慢站直了身子。
眼看后廚里躺著三個客棧夥計和那個前來為秦楚燒菜的周老先生,四人都被打暈過去,屋裡再無旁人;灶上燉著一鍋魚湯,灶旁卻放著一張字條,上面寫著:「君子遠庖廚,閣下何不入堂」。
陳徹瞧見楊仞忽然間面目兇惡起來,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麼,便只默默跟著,在經過後廚時忽道:「楊兄,那殺死青簫白馬盟弟子之人興許便在廚房裡。」
楊仞心緒煩亂,隨口答道:「此事牽連到刀宗留下的一封書信,書信的內容卻與『意勁』相關,那是燕寄羽勢在必得的,聽方兄說,這姓燕的就是不想讓意勁這鬼玩意兒存於世上……」說到這裏,心中忽而一動,問道,「陳兄,你既身負刀宗的刀意,想來也是修成了『意勁』,為何燕寄羽卻不為難你?」
一時間陳徹似被問住了,片刻后才道和*圖*書:「方才楊兄不是也拍了我的肩膀么?」
陳徹道:「我也不知自己是否修成了『意勁』,其實……」神情猶豫,欲言又止。
楊仞道:「這可真是奇了,難道燕寄羽自己也會『意勁』,想要以此獨霸武林,這才不容許旁人練成?」
陳徹先前運勁破門,短時里卻忘了收斂刀勁,聞言才醒覺過來,歉然道:「對不住,我還不大習慣自己身上的刀意,時常分不清輕重。」
陳徹搖頭道:「燕寄羽自承是不會『意勁』的,他應當不會說謊。」
過了一陣,陳徹見楊仞兀自提刀佇立不動,便道:「楊兄,你是在擔心郭正已來到了客棧堂中么?」見楊仞微微點頭,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楊仞一驚,停步道:「是么,陳兄何出此言?」隨即想到那個青衣漢子臨死前說是個廚子殺了他們,但客棧中的廚子又怎能有此本事,自己只當他重傷之際胡言亂語,卻m.hetubook.com.com未加細想,但此刻陳徹既然提起,料想其中另有因由。
陳徹回頭道:「我身無內功,還須有勞楊兄將他救醒。」
楊仞拿過灶旁的字條,又從衣襟里取出客房中的那張字條,對照字跡,顯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不禁皺眉道:「這字條自然也絕非蕭兄所寫了。」
楊仞又是一愣,想起方才他聽說陳徹的朋友韓昂已死,故而拍肩以示安慰,這才明白了眼下陳徹拍自己的肩膀,卻也是勸慰之意,只是他這一下的手勁可比自己大得多了,不禁苦笑道:「多謝陳兄好意,只是我這肩膀快要被你拍斷了。」
楊仞肩上一痛,眼看著陳徹伸手又撤手,姿勢極是生硬,不由得一愣,皺眉道:「陳兄,你拍我肩膀做什麼?」
陳徹徑直問道:「老蕭,是誰打暈了你?」
楊仞心裏嘖嘖稱奇:「原來一個人還能不習慣自己的武功……」他從前幾乎沒遇見過什麼同齡人,心中覺m.hetubook•com.com得陳徹很是有趣,若換作平時,定要多問上陳徹幾句,只是此際面臨是去是留的緊要抉擇,實在無心逗趣,很快便又皺眉陷入了沉思。
楊仞追問道:「其實什麼?」
楊仞苦笑道:「陳兄,看來你說的那位蕭野謠也已到堂中去了,不光如此,他還算準了咱們會來后廚尋他,當真是厲害得很。」
蕭野謠道:「不錯,我從客棧後門闖入,來到廚房裡燉好了一鍋湯,本想端去堂中,卻不料猝然間著了旁人的道。」
陳徹見狀道:「楊兄,不知郭正尋你究竟所為何事?」
兩人對望一眼,楊仞道聲多謝,橫刀當胸,小心翼翼地走向後廚;陳徹卻似渾不在意,搶先推門而入。
楊仞奇道:「你認得我?」
心念及此,倏忽打定了主意,暗罵一聲,朝著堂中大步走去。
陳徹點了點頭,又道:「那些青簫白馬盟的弟子可是你殺的?」
楊仞一怔,片刻后隱約聽見陳徹喚道:「楊兄請https://m.hetubook.com.com進。」這才快步走了進去。
蕭野謠苦笑搖頭:「說來慚愧,那人在我背後出手,我沒瞧見。」
陳徹搖了搖頭,指著地上一名閉目歪躺的店夥計道:「這便是老蕭,他也被人打暈了。」
楊仞點了點頭,一時難以索解,又想:「無論燕寄羽到底有何陰謀,『天風縈迴』終究也屬『意勁』,若刀譜落到了停雲書院手裡,多半要被燕寄羽毀去,天風峽的這一絕技就此絕傳,即便以後老子練成無敵的刀術、重振了乘鋒幫,終此一生,也仍是對不住趙老兄。」
楊仞道:「原來如此,幸會蕭兄。」心想:「看過郭正這幅畫像的人不少,但說他畫技拙劣的,這位蕭兄倒是頭一個。」
楊仞一凜,打量地上那人,但見他三十來歲,雖然滿面灶灰,衣衫粗陋,眉目卻頗為清雋,果然不像個尋常廚子;正自驚疑,陳徹已將蕭野謠上身扶起,露出了地上的一支細筆,筆管上透出淡淡的紅色,宛如久經鮮血浸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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