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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刀宗

作者:雨樓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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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乘鋒 第五章 雲崖鋒回(十一)

第二卷 乘鋒

第五章 雲崖鋒回(十一)

楊仞倏忽踏前一步,搶至戚晚詞身前五尺處,揮刀斜斬——
方輕游不待楊仞介面,便站起身來,又道:「楊兄弟,你的『乘鋒幫』還收人么?」
胡飛塵聞言頓驚,道:「這、這個……」
楊仞一凜,回望去,遠處飛塵滾滾,連成長長一線,數不清有多少人馬,但見兩騎當先,如急光迅電一般,所過之處草葉紛紛斷碎,馬上赫然卻是寧簡、陳徹主僕。
楊仞哈哈一笑,道:「戚前輩想要我的性命,便請親自來取吧。」說話中加緊調息。
楚輕鴻指尖點中戚晚詞的左眼,戚晚詞厲叫一聲,眼中鮮血長流,驚怒中疾揮短劍,將楚輕鴻的右臂齊肘削斷;楚輕鴻渾不覺痛似的,俯身抱起方輕游,便要躍下馬車,戚晚詞手腕一垂,劍鋒貫入了楚輕鴻顱頂。
叮噹一聲,卻是楊仞飛身搶近,格偏了胡飛塵的刀刃;楊仞回身目視戚晚詞,急聲道:「戚前輩,你奉命要擒方兄,我無話可說,但是否該將方兄帶回去,交由玄真教自行處置,或者由燕山長定奪,這才妥當,又怎能擅自傷殘方兄的肢體?」
忽聽胡飛塵道:「戚前輩,方輕游已然暈過去了。」
方輕游道:「其餘天風峽的刀客呢?」
楊仞心頭劇凜,眼看即要將楚輕鴻斬成兩截,一瞬里急收刀勁,手腕回縮,一股洶湧勁道反撞自身,臟腑震顫,猛然嘔出大口鮮血;雙足落地,踉蹌坐倒,只覺此番內傷不輕,短時里掙扎難起。
「很好。」戚晚詞目視楊仞,緩步踏前,「我當然要親自取你的性命。」
那馬車的車廂先前被楊仞斬裂,只餘一塊平平的木板,胡飛塵便將方輕游放躺在木板上,忽見方輕游咳出一口血,輕聲道:「戚前輩,請你依諾放了楚師妹。」
戚晚詞冷笑道:「怎麼,你怕了?他若當真不能動,自然沒法還手,你又怕什麼?」
楊仞正自追逐馬車,見狀目眥欲裂,狂嘯一聲,咬牙疾掠到方、楚身旁,探了探楚輕鴻的鼻息,心中冰涼;便在這時,忽聽身後齊桐驚喜呼喊道:「秦盟主到了!戚前輩,我們『青簫白馬盟』的好漢都到了!」
方輕游淡淡道:「自從我在青石鎮外與她分別後,直到今日生死永訣,再也沒能和她好好說句話。」
方輕游目光落在戚晚詞身上,默然與她對視。
胡飛塵正要從左近喊過一名弟子駕車,聞言也只得恭聲道:「晚輩正有此意。」
方輕游忽道:「戚前輩,你要如何才肯放了楚師妹,便請明言吧。」
便在這時,楚輕鴻倏而踢飛了腳邊的長刀,一道寒光銳嘯著射向胡飛塵!
戚晚詞借力向前高躍而出,飄飄如雪,落向馬和_圖_書車上的木板。
楊仞凝神盯著戚晚詞的肩腕,口中道:「楚姑娘,請你避開些。」楚輕鴻默不作聲,依言走去了一旁。
楊仞大驚,又叫道:「姓戚的,原來你是怕了老子么?你若還要一絲臉面,便回來與我堂堂正正地較量!」
戚晚詞冷然頓步回身,方才她被楊仞一刀震得臟腑重傷,運功強壓住傷勢,心頭久久駭異,只覺楊仞的內功之深厚竟是她平生僅見,便連燕寄羽、李素微等人似也頗有不及,眼見他提刀瞪視過來,隱隱覺得此刻若過去殺他,恐怕有些冒險,又知終究應以擒住方輕游為重,略一遲疑,擰身仍追向馬車。
楊仞心弦一震,叫道:「戚晚詞!你不是要殺我嗎?」
戚晚詞雙足方落,便被楚輕鴻撞中,險些從木板上摔出,不假思索地屈肘一頂,正中楚輕鴻胸口,隨即再度出掌抓向方輕游。
鮮血順著楚輕鴻額頭汩汩流下,戚晚詞斂腕拔出劍刃,楚輕鴻向旁歪倒,無聲無息地死去,屍身兀自緊抱著方輕游,與他一起滾落馬車。
胡飛塵本自留神觀戰,眼見戚晚詞被楊仞震飛,心頭驚駭難言,猝見刀鋒已至眼前,急側身形,斜斜飛離了馬車,跌落在地,堪堪避過長刀。
胡飛塵精擅輕功,一身修為大半都在腿上,聞言心中惶懼已極,又覺劇痛難忍,轉瞬便陷入了昏迷。
楊仞道:「方兄,請你節哀,這絕不是你的過錯。」
戚晚詞哼了一聲,解開楚輕鴻的穴道,隨手一推,將她推得踉蹌前奔。
方輕游一驚,眼前閃過楚輕鴻的身影——他知道這是一記他終生也解不開的驚鴻影。
戚晚詞眼瞧方輕游不介面,手上暗運內勁,將楚輕鴻迫醒,又將她啞穴沖開;等了片刻,本以為她立時便要呼救,卻聽不見她出聲。戚晚詞一怔,又瞥見方輕游目光柔和,似乎這一刻楚、方二人正在靜靜對視。
胡飛塵嚇了一跳,慌忙道:「戚前輩莫信這小子的胡言,我若不將方輕游傷了,如何能放心將他擒回?」
楊仞一時不忍開口,微微側目,避開了方輕游的目光。
方才她留意到方輕游只在乍見楚輕鴻時神情驚凜了一剎,面對自己時卻一直臉色淡然,似乎毫不驚異自己會做出此等要挾之舉,倏又想起那日在樹林中,方輕游也是這般淡然地瞧著自己,不知為何,卻比趙風奇、楊仞等人的怒目惡言更加讓自己氣惱;想到這裏,一股無名怒火難以抑制地燎過心頭,脫口道:「方輕游,你可知只要我稍稍渡入劍勁,楚輕鴻便即斃命?」
方輕游心中震驚,瞥見楊仞危急,當即閃身躍近,揮刀將胡飛塵迫退;與和*圖*書此同時,戚晚詞猝失強敵,心知良機稍縱即逝,卻趁著方輕游相救楊仞之際,掠到馬車邊扼住楚輕鴻的脖頸,將她拎在手裡。
楊仞黯然道:「方兄,你……」卻聽方輕游繼續道:「我雖沒能再和她說句話,但我這些時日里常常想她。我解開『驚鴻影』的法子,便是想她。」
寧簡馳到近處,瞥見楚輕鴻屍身,心中頓驚,與陳徹翻身下馬。
戚晚詞狂急中心緒已亂,本來「織星劍」殺人不流血,但她方才連下兩記狠手,卻竟忘了運上劍意,此際獨立馬車之上,手撫左眼,片霎失神,任憑受驚的馬匹帶著她向前顛簸急行。
戚晚詞聞聲轉身躍下馬車,心思稍定,念及楚輕鴻是玄真教極為器重的內傳弟子,而李素微又是正氣長鋒閣的閣主,自己未得燕寄羽允可,本不欲殺死楚輕鴻,此刻回過神來,自知做得過火,一時間沉吟不語。
方輕游當即將刀丟出,戚晚詞頷首又道:「你將自己丹田、任督二脈與雙肩雙膝的穴道封住。」
胡飛塵一怔,隨即明白過來:「此人已是強弩之末。」便也不再管他,徑自從他身旁掠過——剎那間楊仞斜身拍出一掌,正中胡飛塵膝側,胡飛塵慘呼一聲,翻滾出去,只覺膝骨盡碎。
楊仞猶豫片刻,又道:「料想寧姑娘和陳兄定會將……將楚姑娘安葬的。」
楊仞道:「廝殺中走得散了,我一路遇到了幾撥,都讓他們往東尋楚前輩去了,楚老兄傷勢不輕,身邊需人護衛……」說到這裏,忽然想起賀風馗所說的楚風蕭靜立舟中,眺望玄真教總壇燈火的情景,旋即澀然不語。
胡飛塵一驚,翻身躍起,向著馬車躥去,未及追近,眼前刀光劈落,卻是楊仞從旁來阻。
周遭亂斗中的天風峽刀客以及戚晚詞的手下眼見驚變突起,不自禁地紛紛停手,張望過來。戚晚詞驟然喝道:「愣著作甚?還不去將楚風蕭追擒回來?」說話中瞥見楊仞手提「雪刃」,不由得微怔,想到雪刃既不在方輕游手中,心下又隱隱一松。
胡飛塵答應一聲,隨手丟了刀,拖著方輕遊走向馬車,拖行中方輕游嘴角倏地湧出血來;楊仞一驚,瞧出胡飛塵一邊伸手扯著方輕游肩頭,一邊卻暗將內勁催入,致使方輕游頃刻間便遭重創,楊仞情急中大聲叫道:「胡飛塵!那日樹林中戚前輩暈倒,你便是這般一邊攙扶戚前輩,一邊運暗勁傷她,怎麼今日竟敢故技重施?」
楊仞方才再度強凝內勁,卻知胡飛塵身法太快,恐難劈中他,便詐作癱軟脫力,尋隙將其擊倒,一時間急促喘息著,輕笑道:「花流騖已斷了手,胡兄m.hetubook.com.com若不斷腿,又怎能顯出胡兄的仗義?」
他心知多拖得戚晚詞片刻,方、楚二人便多一分生機,勉力握緊雪刃,朝著戚晚詞踉蹌走出幾步,喝道:「來呀!姓戚的,你來殺我呀!」
方輕游輕聲道:「楊兄弟,我得為她報仇呀。」
戚晚詞冷笑一聲,卻不理會楊仞,只蹙眉端詳方輕游。
方輕游點頭道:「不錯,正該如此。」
……
楊仞方才拼著內傷強聚內勁,經絡中承受不住,引得自己口噴鮮血,卻也凝起了一股渾厚內勁,將戚晚詞擊退之後,只覺天旋地轉,身軀搖晃欲倒,眼看楚輕鴻忽施奇襲救下了方輕游,心中一喜,丹田中又生出一股勁道,急追出幾步,連揮雪刃,將胡飛塵拖住。
楚輕鴻心知李素微要殺方輕游以正教規,燕寄羽也絕容不得方輕游,一旦方輕游被擒回去,定然絕難活命,方才楊仞讓她避開,她便悄然走到了先前胡飛塵丟刀之處,等待時機;此刻眼看將胡飛塵迫離了馬車,當即急掠過去,駕起馬車便向東馳去。
一瞬里她倏忽想起師尊妙夷真人曾言「此式修到極境,劍意可跨越山河萬里,囊括天地眾生」,她的天資不及方輕游,總難將此式修得深邃,但此際她卻莫名覺得自己使出了平生最精妙的一次「塵光紛銳」,劍弧劃出,圓心遙遙落在天涯,卻又近在咫尺,這一刻她心中無比清楚:方輕游就是她的圓心。
楊仞趕忙扶住楚輕鴻,道:「楚姑娘,你沒事吧?」
楊仞眼瞧戚晚詞制住了楚輕鴻的要害,心念飛轉,忽而叫道:「戚晚詞,枉你身為武林前輩,卻不自重身份,竟拿晚輩性命要挾敵人,你還要不要臉?你助紂為虐,幫燕寄羽做下諸多惡行,心中竟無一絲愧疚不安嗎?」
那些「織星劍」女劍客與花家、胡家弟子聞聲有的趕去上馬,有的徑自便向東追奔而去,天風峽眾刀客見狀呼喝叫罵,揮刀攔截過去,兩方人馬再度混戰起來。
胡飛塵思忖片刻,微笑道:「戚前輩所言極是。」隨即腳尖一挑,接刀在手,揮刀斬向方輕游右臂——
「多謝楊幫主。」方輕游微微一笑,徑自走出幾步,張望著遠遠近近的枯樹黃草。
楚輕鴻輕輕搖頭,回身看去,但見胡飛塵已登上馬車,似乎隨時便待駕車帶著方輕遊離去,心中不禁一陣憂急。
楊仞勉力將暈厥中的方輕游抱起,與主僕二人對視一眼,輕輕吁了口氣,道:「陳兄,可否借馬一用?」
胡飛塵正待反擊,卻見楊仞驟然舉刀,尚未斬落便嘔出一口血;胡飛塵心下頓凜:「方才他便是先嘔血,再震飛了戚前輩,此際忽又https://www.hetubook•com•com嘔血,這一刀恐怕難擋。」立時斜退兩步,卻見楊仞身軀一頹,竟自軟倒在地。
方輕游瞧見他的神情,似已明白了什麼,默然良久,只淡淡道:「楊兄弟,辛苦你了。」
戚晚詞略一尋思,淡淡道:「那也未必,他身負『意勁』,說不準便能輕易沖開穴道……胡飛塵,你拾起他的刀,將他右臂斬下來。」
戚晚詞只當楊仞是個不入流的混混兒,一直不甚瞧得起他,耳聽刀聲只「嘩」的一響,恍似風中展開了一頁輕飄飄的紙,料想威勢平平,又見他刀光乍起,自己便先噴了口血,心中更加輕蔑,隨手揮動左手短劍,便待格開「雪刃」後點出右手短劍,一擊便將他刺死。
方輕游一時不語。楊仞心念急轉,心知戚晚詞修為太深湛,要治死楚輕鴻只在一念之間,若想突襲將楚輕鴻救下,怕是極難;思來想去,卻也想不出什麼穩妥計策。
刀劍一觸即分,戚晚詞渾身劇顫,左手腕骨立折,整個人如斷線紙鳶般倒飛出去,半空里接連嘔血,染紅了一線野草。
楊仞一怔,隨即介面道:「那就是楚姑娘。我曾聽她提起,她說在客棧院落里瞧見過我。」
馬嘶凄切,楊仞一刀斬出,雪刃鋒銳無匹,挾著沛然的刀勁將車廂剖開,霍然露出昏厥歪倒的楚輕鴻來——
楊仞勉力站起,正自調勻內息,卻聽戚晚詞冷冷道:「方輕游,你可還要楚姑娘的性命么?」
胡飛塵本自奔躲,見狀一擰腰,朝著楊仞疾掠而近,半空里點出一指,直刺他胸口「膻中穴」。
戚晚詞打量楚輕鴻一眼,似笑非笑道:「委屈楚姑娘了,如今我已擒得方輕游,你便自去吧。」微微側目,寒聲又道:「楊仞,我答應放了楚姑娘,可沒說饒你不死。」
楚輕鴻頸背筆直,目視前方,正自凝神駕車,卻似未察覺身後有人掠近,戚晚詞心下冷笑,彎腰便待將方輕游扯下馬車,猝然間楚輕鴻身形急旋,回身飛撲過來——
方輕游輕聲道:「那夜我本想出門見一見她,同她說句話,但想到我已是玄真教的叛徒,不想連累了她,便沒出門。可我終究還是連累了她。」
胡飛塵一凜,道聲「遵命」,緩步走近方輕游,出指拂過他胸腹間各處穴道,回身稟道:「此人確是穴道封閉,動彈不得。」
夜風在月色中飄來拂去,不斷掠過耳邊,宛若一句句溫婉的笑語,讓人心生親切;倏而風緊,呼啦啦捲動衣衫,那些隱約起落的故人笑語驀然消隱在風嘯聲里。
戚晚詞漠聲道:「很好,你且先將手中刀棄了。」
戚晚詞一時懶得分辨此事,既不打算再斬去方輕游手臂,胡飛塵將其重傷卻也和-圖-書正合她意,便只語聲冷淡道:「胡飛塵,你去駕車,將方輕游看緊了。」
方輕游吃了幾口乾糧,忽道:「楊兄弟,多日前咱們下榻在一個小鎮客棧里,你到院落里練刀,我本想出屋勸你多加歇息,走到屋門前,卻瞥見窗外有一道熟悉身影,似乎是她……」
楊仞一怔,想起從前他曾兩度勸說方輕游入幫,方輕游均說只求自在無拘,不願再入別的幫派,此刻聞言輕嘆道:「自然是收的,可是如今我攜著刀宗的書信,正遭燕寄羽和正氣長鋒閣的追殺,方兄還是……」
楊仞靜默片刻,點了點頭。
方輕游輕輕「嗯」了一聲,也不說什麼。
戚晚詞冷哼道:「楊仞,你死到臨頭,還在這裏多嘴多舌。」轉念一想,自己還是將方輕游囫圇帶回去,在燕寄羽面前才更顯本事,便又道,「胡飛塵,你將方輕游丟到馬車上。」
戚晚詞心中恨極,卻仍不回身,漸行漸疾,從兩個天風峽刀客之間掠過,劍光閃動,那兩名刀客脖頸濺血,分向兩旁跌出;戚晚詞追近馬車,身形倏然拔地而起,足尖在前方一名刀客的肩頭一踩,那刀客「噗」的一聲,口中鮮血狂噴,撲倒在地。
兩人沉靜下去,楊仞也不敢再提楚輕鴻,默默取出一些乾糧,與方輕游分食。
楊仞聞言大怒,眼瞧著方輕游依言而為,心中一陣陣焦急,卻聽戚晚詞又道:「胡飛塵,你過去瞧瞧他還能不能動。」
楊仞心頭微松,大口呼吸著,瞟見不遠處戚晚詞已持劍站起,頓時又懸起心來,又望見楚輕鴻駕車帶著方輕游尚未馳遠,便被一群胡家弟子圍住,不由得暗罵一聲,咬緊牙關,倏又站起。
馬車周遭的十余名天風峽刀客眼看情勢緊急,搶近了與那群胡家弟子拼殺起來,馬車重又向東駛去;戚晚詞瞧在眼裡,冷厲一笑,邁步便向馬車追去。
戚晚詞面色微變,瞟向胡飛塵。
楊仞慌忙道:「方兄言重了,當時多虧寧姑娘與陳徹趕到,戚晚詞似有些忌憚這對主僕,否則你我恐怕真不易脫身。」
楚輕鴻身軀輕晃,一股鮮血涌到嘴邊,頓時跪倒,卻恰恰擋住了戚晚詞的一掌,戚晚詞冷哼一聲,便要將她震開;楚輕鴻霍然抬頭揚手,以指代劍,一記「塵光紛銳」直刺向戚晚詞眼眉——
等到方輕游醒來時,已至夜晚亥時,卻是在一處隱蔽僻靜的山坳里,他緩緩坐起身來,轉頭看向楊仞。
戚晚詞左手扼著楚輕鴻後頸,右手中的劍尖在她腰眼上輕輕一點,一股內勁鑽入,楚輕鴻只覺腰際劇痛如裂,嘴唇微張,幾欲呼出聲來,卻又抿嘴忍住。
寧簡提氣呼道:「戚前輩手下容情,我與陳徹奉燕山長之命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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